第十六章 迷途
蒼天之下，草原之上，獨行一人。
感受著寒風的拂麵，腳上的傷已經痊愈，包裹在絨毛鞋裏，身上就一個簡單的行囊。
他離開源外村不過一天而已，體內真氣現在還是有點運轉不便，無法禦風而行，隻能像現在這樣徒步而行，而憑著身體素質他可以走上一整天。
行囊裏麵有著屬於他的衣服，還有著兩件婚衣，裝有骨灰的戒指，用補天手放入了皮膚裏，這樣他才有一些安全感。
莫逸雨口吐白霧看了看天氣，估摸今天是到不了宜曲了，打算找個好一點的位置，在天黑之前將就著睡一晚上，就像之前那一樣，天亮了就立刻出發。
天漸漸黑了下去，寒風呼嘯大雪紛飛，遠處隱約能聽到狼叫聲，莫逸雨默默把頭縮入領子裏，兩隻手小心保護著搖曳的火焰。
火光在眼中跳動，他靜候著天亮到來。
黎明的曙光照射下來，莫逸雨晃動了一下身子，恍惚的神情為之一醒，撇頭看了一眼天邊的陽光，甩掉早已熄滅的折子，慢慢站了起來。
拍掉身上的積雪，伸了一個懶腰，再次朝宜曲走去，在日落時分之前達到了那裏。
城門口士兵守衛著，莫逸雨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地走了進去，經常感知氣流的他，感受到了城中要比外麵溫暖那麽一點點。
宜曲街道保持總結，積雪被掃到了兩邊，還有小攤還在販賣東西，但也準備好離開，畢竟年關即至天氣是越來越冷，也不會有多少人出來買東西，自個還是早點回家暖和暖和。
當然，那些個店鋪還沒有關門，畢竟躲在屋子裏，還是暖和不少的。
莫逸雨駐足了一會，找準方向朝另一邊走去，便來到了宜曲的港口，打算坐船回帝都，再轉路回到中原。
“站住！！！”兩名士兵迅速跑了過來，現在港口並沒有人在，莫逸雨一人顯得突出不少。
莫逸雨站在原地不動，等他們靠近過來後，便淡淡地問道：“兩位大哥，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另一人繞到莫逸雨身後，一起前後堵住了他。
“你是什麽人，到這裏有什麽事。”
“我打算坐船。”
“坐船？”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再問：“那你什麽身份，不知道這裏是官府專屬的嗎？另外，行囊裏裝著什麽東西！”
“不過是幾件衣物而已。”莫逸雨倒是直接，將背上行囊扔了過去，隨後掏出一個銅牌，道：“源外村的捕頭，大家都是自己人。”
一人接住了行囊掂了掂，很輕。
“我看看。”另一人開口道，莫逸雨直接交給了他。
確認下來後，二人臉色緩和許多，甚至露出了微笑，將東西還了回去，笑道：“兄弟對不住啊，現在要年關了總有不長眼的，尤其……嗨！我們也是職責所在，見諒見諒。”
“哪裏！兩位哥哥做事認真，弟弟當真是要好好學習。”
“對了，快過年了，是要坐船回家嗎？”
莫逸雨臉色有些黯然，不說話默默地點點頭。
“那兄弟可就要失望了，昨天可能還有船，今天都已經沒有回去準備過年了，除非有商船之類的順風，不然兄弟就要留在這裏，等年過了以後了。”
“啊？”莫逸雨一驚暗道倒黴，一時間也沒有聊下去的心思，隨意說了兩句就打算離開，畢竟天就要黑了。
“誒！兄弟有什麽事，可以來官府找哥哥我們。”兩位士兵熱情地說道。
這兩天都在野外度過，現在在城裏有那個條件，何必吃那樣的苦，當然還是要先解決肚子問題了，莫逸雨就選擇了街邊一個攤位上。
“客官吃什麽？我們這裏的餛飩……”
“豬肉餡的，兩碗。”
“好咧，你請坐！”
莫逸雨坐了下來，屁股底下的凳子有些冷，倒也沒有什麽關係，抬頭看著雪花飄落陣陣發神。
“客官，你的餛飩！”
莫逸雨身子一顫，明顯是被嚇到了，街邊攤位上的人聲音都是這麽高嗎？隨意吃了兩個餛飩後，莫逸雨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問道一般般，還是……唉。或許這並沒有多好吃，但好歹也是用錢賣的，保持不浪費的習慣，莫逸雨默默將這些餛飩吞完，丟下錢立刻走人找了一間客棧。
今晚或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呼——”
在寒冬裏把腳放入熱水當中，當真是舒服極了，莫逸雨靜靜地泡著腳，再在水裏相互摩擦著，激起一圈圈的水花，一直到水涼了為之。
燈光充斥著整個房間，把窗推開迎月光進來，外麵的大雪早已經停了，街道上除了飛舞的雪花，也再也沒有其他了。
莫逸雨咳嗽了幾聲，坐到了床上，將被子披在了身上，麵對著燈光開始打坐修煉。
真氣緩緩流淌，伴隨著一絲絲的疼痛，開始疏通兩處堵塞的穴道，流轉的速度也漸漸越來越快，在月光之下升起嫋嫋白煙。
不知不覺中，燈火熄滅唯有月光還在，保持打坐的人也再中，使得內心平靜許多。
“恩！”感覺到鬱結，莫逸雨一提氣吐出瘀血，兩指摩擦出火星，重新點亮了燈，讓燈光又一次充滿了房間裏。
“咳、咳——”大雪雖然是停了，但是寒風依舊，將窗戶給關上，莫逸雨用被子卷成一團，注視著燈光發起了呆。
金雞報曉，天亮之時。
被子裏莫逸雨晃動了一下，恍惚的神情頓時一醒，又要再次啟程了。
客棧大堂裏，一名小廝穿著厚棉衣打著盹，莫逸雨打開門時，吹進來的寒風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客、客官？！”
“走了。”話音一落，頓時沒了莫逸雨的身影。
小廝一驚揉了揉眼睛，隨後反應過來自嘲一笑，走過去重新將大門給關上，返回自己的房間裏。
重新可以禦風而行的莫逸雨，全力加速很快就離開了宜曲，甚至跑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不由地停了下來仰天長嘯。
“呼~”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仿佛將要下雨一般，視線勉勉強強可以看到路，然而莫逸雨並沒有動身，而是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麽。
去中原，是哪個方向？
莫逸雨皺起了眉頭，雖然天空烏雲壓頂，但是還能依稀看見太陽在哪裏，隨後思考了一下，便全速向日出之地進發。
當初來得時候是坐船，莫逸雨身處大海之上，又暈船自然是不知道來得方向，不過既然被稱之為東方帝國，那麽身為帝國的中心，自然也是在東方……吧。
總之先找到人煙才行，加速又漫無目的的飛行，連宜曲的方向都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