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儒家浩然文氣
沈正風今年也七十多歲了，一股子臭脾氣還有些老頑固，卻也是一個讀書人，每日起來梳洗完後，飯也不吃就將鎖進書房裏苦讀聖賢書。
期間不管有什麽事都不許打擾他，一旦如此他倒不會大吵大鬧，而是漲紅著臉一頓“之乎者也”讓對方羞愧求饒，即便是至親之人也例外。
被人戲說：“死讀書讀不出，不明所以怪人擾。”其中不知搞得多少人上門拜訪反被罵，氣衝衝地離去。
差不多有十多年了，今日居然還有人不懂規矩，而且他眼裏十分懂事丫頭沈嫣紅。
沈正風正欲開口罵道，然而他所得到的回答是——那個快忘掉的逆子有音訊了。
腦中的之乎者也頓時清空，連自己心愛的書籍都掉到了地上，立刻拿去拐杖“噔噔”地跑出書房。
還沒有走到大廳，沈正風就急不可耐地大聲說道：“是誰！帶來我那孽子的消息啊！！！”
大廳沈夫人嗔怪一聲，而坐在椅子上的莫逸雨差點被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將口中茶水噴出，就見一個神采奕奕老頭走了進來，莫逸雨馬上起身抱拳說道：“晚輩莫逸雨，見過沈老爺。”
沈正風眉頭一皺，這正是他最討厭的草莽武夫的行禮方式，但見莫逸雨唇紅齒白長得十分俊俏，也就沒有怎樣。
上下打量莫逸雨一番，冷冷地開口問道：“就是你帶來了我那孽子的消息？”
莫逸雨被看得不自在，回答道：“正是。”
然後沈正風不在說什麽，隻是死死地盯著莫逸雨不說話。
“哎呀！老爺，這位公子可是有什麽讓你看上眼的嗎？”沈夫人見自家夫君如此失禮，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道。
沈正風暗暗撇了沈夫人一眼，開口詢問道：“小生喚我家孽子為何？”
“父親。”頓時沈夫婦一起盯住莫逸雨，莫逸雨隻覺自己的臉被刮一遍又一遍，於是帶有幾分不滿開口問：“可是有什麽不對？”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雙方的想法：莫非這少年郎是自己的孫子？
沈正風又仔細看了莫逸雨一眼，狐疑道：“那你娘喚甚？你……父親現在何處？”
“這……娘去的早，父親也很少提過，我喚沐娘”莫逸雨偷偷打量一下沈夫婦二人，緩緩說道：“父親隨娘走了。”
死了？！！！！！！！！
夫婦二人頓時如遭雷擊，多年不聞兒子的消息，一聽便是這個。
沈夫人呆愣愣地軟坐到了地上，而沈正風則是搖搖晃晃有些站不住，莫逸雨心裏有些不忍，上去欲扶二人，誰知沈正風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莫逸雨身體一晃，呆愣在了原處，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沈正風閉著眼，臉色陰晴不定，不斷起伏的胸口顯示出他內心不平靜，最後緩緩歸於平靜，雙眼一睜精光一閃，莫逸雨不由地退後半步。
“砰！砰！砰！”
沈正風用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響，踱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用犀利地眼光看向莫逸雨冷聲說道：“這不孝子，該死！既然如此還過來幹嘛！報喪嗎？！！！”
莫逸雨感覺眉頭一皺有些不忿，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掏出一封信，用真氣漂浮到沈正風手上。
沈正風冷哼一聲，先是挖苦道：“孽子的奇淫巧技到是學的不少！”然後扯開封口拿出信看了起來。
莫逸雨聞言眼中閃過一閃怒意，然並沒有做出什麽。
沈正風拿著信細細讀了幾遍，臉上的冷色漸漸化開，化做濃濃的悲傷懷念之色，莫逸雨可以感覺到這位老人生機暗淡了許多。
“夫人，你也過來看看吧……這孩子啊……”沈正風歎道。
沈夫人吸了吸鼻子，來到沈正風麵前看起了那封信，最後趴在沈正風腿上痛哭了起來。
沈正風歎息一聲，用慈愛地目光看向莫逸雨問：“孩子，你可識字？”
“會。”
“嗯，今後就住在這裏吧。老夫定會用心教你聖賢之道。”
莫逸雨摸了摸鼻子暗中鬆了一口氣，抱拳謝道：“既然如此，晚輩謝……恩！！！”莫逸雨揮出一道真氣，擊散了向他襲來的真氣。
同時兩名藍底紅邊衣服捕快跳了進來，揮舞手中長刀向莫逸雨襲來，莫逸雨不屑一顧出招迅速抓住兩人手腕，用力一扭將二人摔倒在地。
倒在地的二人到也實在，同時揮刀砍向莫逸雨的腳裸，莫逸雨迅速兩腳揣向二人臉部將其揣暈。
“好膽！！！”一聲大喝，一人揮拳襲來，莫逸雨揮出一道凝實的掌氣打出，那人毫不躲閃一拳打散，同一時刻莫逸雨身影一抖來到那人身後一掌打出。
“好快的身法！”那人讚歎一聲，手一動腰刀側身順時旋轉到身後，擋在了莫逸雨的攻擊，刀鞘頓時碎裂露出森寒的刀身。
那人反手握住腰間刀柄，身體旋轉揮舞，一道道刀氣向躲開的莫逸雨攻擊而去。
莫逸雨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躲在柱子後的沈嫣紅，真氣如手套般包裹住手，頓時揮出滿天掌影擊飛攻過來的刀氣。
刀氣被打飛擊起周邊屋簷上的塵埃，使視線一下子模糊了許多。
那人微微一笑，刀尖立地再一腳踢在刀身上，一道凝實刀氣劈開塵埃。
恩！那人身體側身一彎，用刀回手劈向身後的莫逸雨。
莫逸雨迎麵而上，手一抖指頭點在刀身將其彈開，並借這股力一巴掌打了過去。
那人立刻彎腰做倒地之勢，用刀支撐自己，躲開了這一巴掌。
而後二人同時揮掌擊在一起，出乎那人預料莫逸雨內力深厚，反將他擊退了幾步而莫逸雨不動分毫。
“給我住手！！！！！”一直旁觀的沈正風突然大喝一聲，一股莫名的氣勢湧現讓二人身形一晃，停了下來。
“江裕豐，江捕頭可是要拆了老夫住處不可！！！”沈正風老弱之軀立在那裏直視江捕頭，給人一種巍峨大山的氣勢感。
“哈哈哈，真是少年才俊！”江捕頭一眼看出沈正風的厲害之處，收起刀看向沈正風說：“在下豈敢如此，到時沈老爺深藏不露啊！”
沈正風冷哼用拐杖往地上一戳，凜然說道：“如果沒事趕緊滾！！！”
江捕頭身後幾人頓時一怒，一介草民也敢如此，江捕頭立刻用眼神止住他們，施禮恭敬道：“如無要事，在下豈敢上門打擾。隻是有人報官言被人以武欺壓，且此人無牌習武，所以特來看看而已。”同時江捕頭語氣一冷對身後喝道：“郭痞子還不出來認人！”
頓時一人模狗樣的家夥從江捕頭身後而出，正是那一方惡霸——郭飛扈。隻見他畏畏縮縮的一副快哭了的可憐模樣，偷瞄了莫逸雨，向江捕頭哭訴道：“大人就是這個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你這個臭流氓！！！”莫逸雨一眼認出了這個被自己打過的小癟三。
“住口！”沈正風對莫逸雨喝到，示意他不要講話，皺眉對江捕頭說：“此人老夫也聽聞過，一無恥小人罷了，江捕頭也是明察秋毫之人，怎會信這種人的家夥無賴之言。”
江捕頭微微一笑，說：“此人品行如何吾也知，但……打人一事卻是不假。”
“砰！”拐杖往地上一戳，沈正風狠狠瞪了江捕頭一眼直視郭飛扈，郭飛扈被沈正風這一看，心一緊隻覺渾身難受額頭不斷冒汗。
“鼠輩！還不從實招來！！！”一股浩然之氣向郭飛扈壓來，郭飛扈頓時臉一白氣色全無連腦子也為之一空，內心隱藏的邪念不敢有一絲隱瞞，一五一十地報了出來便昏倒在地。
“江捕頭，如何？”
江捕頭哈哈一笑說：“我早知此人心術不正，但吾也無權用刑逼供，今日多謝沈老爺了。”然後掏出一物扔了給莫逸雨。
莫逸雨接住一看，似木非木的牌子，一麵刻著“武”，另一麵刻著“可”。
“沈老爺，日後一起共事還請多多提拔。”江捕頭又對莫逸雨笑道：“侄兒日後再見。”
然後在莫逸雨看神經病的目光下，哈哈大笑帶人離去。
“哼，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沈正風怪笑道。
“那我去收拾他一頓！”莫逸雨一旁笑道，江捕頭未必是他的對手。誰知沈正風一點也不領情，瞪了莫逸雨一眼，讓他心一緊。
“紅兒，帶莫少爺去後院，給我抄《弟子規》五十遍！！！！”
莫逸雨被這一聲喝，哆哆嗦嗦的跟著一個侍女離開。心裏卻是好奇這麽一個老頭子，怎會有如此氣勢。
沈夫人輕拍沈正風的後背，關心地開口問：“老爺，這江……”
“琦兒呢？”
“……”
沈正風看了沈夫人一眼，恨聲說道：“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嗨！小姐姐，你叫什麽？”去後院路上莫逸雨向身前的這位秀麗的侍女問道。
“回少爺，叫奴婢紅兒就好？”
莫逸雨露出無邪的笑容，叫道：“紅姐姐！”
紅兒抿嘴一笑，開口問：“少爺，有什麽要問的嗎？”
莫逸雨靠近紅兒，把手搭在她肩上輕聲問道：“紅兒，沈老爺可是會武功？”
紅兒第一次與其他男性如此距離接觸，俏臉一紅白了莫逸雨一眼，回答道：“老爺是個讀書人，最討厭那些讀書人了，少爺以後可不要在老爺提這些，會被罵的。”
“那為什麽感覺他不一般呢？好姐姐說說嘛！”莫逸雨不甘心追問道，那種氣勢滿滿他也很想有啊！
紅兒受不了莫逸雨撒嬌，細細回想回答道：“那叫……浩然之氣，聽說是儒家人讀聖賢書，修身養性培養出來的。”
“那有什麽用。”
“恩……聽說可以百邪不侵，震懾一些奸邪之輩。是大德之人才可以有的。”
“大德……不像啊？”
“少爺，老爺脾氣有些不好，但是個非常好的人，今後少爺乖乖聽老爺的話，可不能像琦少爺那樣惹老爺不快。”
“琦少爺，沈老爺兒子？”
“是啊，是個待人和善的人。”
“這樣啊……”莫逸雨並沒有多大興趣，隻是對那個什麽浩然之氣有念頭。
氣勢啊……感覺非常帶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