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認識了位前輩
出門在外不少人最怕遇到下雨天，有時不僅會弄濕衣服不慎得病，還會弄濕所帶的行李，即便有幸帶了拔傘，可地上的濘泥還會弄濕鞋子。何況這隻是個人而已，要是一個托送大量貨物的商隊呢？
莫逸雨孤身一人到不必操心這些，眼見天空烏雲密布，已有毛毛細雨開始滴落，他身無長物沒有換洗衣服，一時半會又迷路找不到方向，自然就要注意一下避一避。於是停落下來，向他發現的亭子走去。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
“咦！”
喃喃不斷的頌念聲傳出，卻發現亭子中早已有人了。
劍匣豎立放置一旁，身著灰色僧袍卻有幾處紅斑，臉被衣帽遮住看不清，不管地上是否髒盤腿而坐，低頭敲著木魚口中念誦著佛經，隱隱約約有一股聖潔之氣環繞，莫逸雨並未注意到，此人身上的僧袍幾處紅斑不斷在縮小。
莫逸雨小心翼翼走上前去，來到這人麵前偷偷一瞄——偏黑色的皮膚，五官端正帶有一絲威嚴，最重要的是頭上沒有一根頭發！
“禿驢？！”莫逸雨驚訝道，原來真的有人沒有頭發啊！
一句冒犯的話，僧者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雙目直視莫逸雨雙眼。
恍惚間莫逸雨好似看到了他殺死的虎王，但瞬間又消失，仿佛為曾有過。
高手！絕對是高手！
莫逸雨立刻反應過來，抱拳恭敬道：“晚輩莫逸雨冒犯……前輩，請見諒。”
僧者並未怪罪莫逸雨的罵言，他也是識人多廣，見莫逸雨目光清澈，靈台無垢便知莫逸雨是無心之語，直言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可知此言乃辱罵之詞。可是與吾僧者有過節。”
“這個……乃是家父所言，言無發之人乃是……那什麽。”莫逸雨明白說錯話，得罪人了立刻把鍋甩給了父親，盡管的確是他的錯。
“無需緊張，貧僧無業。知小施主乃無心之語，今後切不可如此，否則非做過一場不可。”無業僧最後一句嚴肅說道。
莫逸雨不由心中一緊，原來剛剛自己在作死啊！還好這位前輩大度，於是請教道：“敢問前輩，那日後要是遇到了該如何稱呼？”
“一句大師即可。”
莫逸雨立馬機靈道：“見過大師。”
“罪過！貧僧學藝不精，豈可稱大師之名，喚無業即可。”
“……”莫名的這位前輩感覺挺不錯的。
無業僧看著莫逸雨那張略顯熟悉的臉，心中一動問道：“小施主可認識魔衛莫小白。”
好熟悉的名字……但莫逸雨很誠實的回答道：“不認識。”
“那令堂可是墨子柔？”
“不是。”
“……”無業僧心頭一轉，難道是相似之人？
於是兩指掐算起來，看不見的因果紅線纏繞在手指上，撥動著，洞悉著，理清著，因果線兩頭因緣分牽扯起來的前因後果。
一飲一啄，皆有因緣。
眨眼之間，無業僧便得出結果，口頌一句佛音，開口問道：“小施主，此次可是前往都滬。”
“是啊！無業你怎麽知道的。”
無業僧沒有回答，反而說道：“阿彌陀佛。你我今日相遇便是緣”，無業僧從懷中拿出一顆白色石子遞給莫逸雨，“此物可在你困難時，助你一臂之力。”
莫逸雨乖乖地接了過來，同時好奇問道：“是在什麽時候啊？而且是啥子困難呢？”
無業僧站了起來，一旁劍匣自動落到了他背後，回答道：“佛曰：不可說。”
“……”
無業僧轉身走出亭子：“小施主你我緣分未盡，今後自會在相見。”
“前輩下雨了，等等再走吧！”
然而在莫逸雨目光下，無業僧一步一步地向遠處離去，雨滴落在他身上毫不在意。
“前輩慢走啊！”莫逸雨高聲呼喚道，也不管什麽了，將白色石子仔細收好。
咦！
莫逸雨突然轉身看向後麵，剛剛是不是有什麽從身邊過去啊？
在莫逸雨看不到，察覺不到的地方，一位衣衫襤褸眼神空洞的少年，提著一把破爛的長劍，像幽靈一般飄蕩著尋找著。
不得安息，尋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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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之前應該問一問前輩的。”他自己原本就迷路找不到方向，結果遇到人也沒有機會問一問。
但莫逸雨運氣不錯，走上了一條大道，跟之前荒無人煙的小路相比，這裏時不時可以遇到成群結隊的一小撥人。也向他們打探清楚了，目的地方向。
總之，今日就可以到達了。
“這裏是都滬嗎？”莫逸雨疑惑道。
高大的城牆，每隔一段距離便插有一麵旗，同時還有身穿黑甲手持鐵槍的士兵，來回巡邏著，而城牆匾額上正是刻著‘都滬’二字，但前麵還加有一個‘西’。
莫逸雨看看周圍那些人，一個個走向城門，被門口護衛‘摸’了兩把，直接進入了城……
這時一位老奶奶讓莫逸雨眼前一亮。
坐在道路旁休息的老奶奶，看著一個個從眼前走過，直到看見一個看起來挺不錯的小夥子向自己走來，老奶奶下意識抓緊了自己的包袱。
莫逸雨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婆婆你好啊！”
老奶奶淡淡的‘恩’了一聲，手中力道鬆了些。
一雙精明的眼睛仔細打量了莫逸雨一番，淡淡說道：“年輕人有什麽事嗎？”
“哎呀，小子……”
“行了，有什麽屁快放，我老太婆招子亮著呢！你小子也是混江湖的吧，告訴你雖然不遠處有官兵，但老太婆也不是好惹的！別動什麽歪心思！”
莫逸雨心中一驚，露出誠惶誠恐地表情說“哦！晚輩初出茅廬怎敢冒犯前輩呢！見前輩氣質不凡，讓人矚目，特來拜訪認識認識。”
老奶奶冷笑一聲，說：“你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也看得出老太婆不凡。”
嘖！這一刻莫逸雨有點想念之前見到無業僧了，但還是賠笑道：“小子的確從外表看不出婆婆有什麽不同，但也得周圍沒有人啊！”
“哦？”老婆婆好奇地看著莫逸雨。
“因為有這些人才顯得婆婆與眾不同，若不是他們我這瞎眼，隻能看出婆婆這顆夜明珠呢？”莫逸雨眼露真誠地說。
老奶奶聞言，露出不知真假的慈祥笑容，笑道：“如今你這種年輕人是少見了，來吃婆婆做的餅，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這是個不知世的小子。”
莫逸雨‘激動’的接了過來，咬下一口。
老奶奶笑容更甚了，好心好意地說：“孩子，有什麽要問婆婆。婆婆能幫一定幫。”
於是莫逸雨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原來都滬為處河道，常年商船來往不斷，因河道城分北、西、南三區。北區主要是政治中心同時也有達官貴人的居住區，南為商船停靠之地但也是都滬軍營所在地，西就是都滬的商業平民區了，西門也是整個都滬最熱鬧的地方。
“孩子，婆婆還有事就走了”說完老奶奶便要起身離開，莫逸雨連忙伸手打算攙扶，老奶奶揮手不用，帶著莫名的笑容離去。
隻是她沒有看到身後的小子，笑嘻嘻地看著她的背影，將吃下去的餅吐了出來連剩下的也扔了。
一場心機完全白廢。
出門在外小心老人、孩子和女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莫逸雨一直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