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農婦的春天七
“喜煙,喜煙!”羅森娘笑道。
“哈哈哈!”眾人再次大笑,有人更是道:“喜煙也有很多種啊,人生四大喜這七子登科之喜,久旱逢甘霖之喜,他鄉遇故知之喜,隻是你這是什麽喜煙呢?”
人生四大喜指的是久旱逢甘霖是為收貨之喜,他鄉遇故知是為知音之喜,七子喜登科是為子孫高中之喜,洞房花燭夜是為人生成家立業之喜。
而洞房花燭夜也被稱作是小登科,意思是僅次於高中狀元之喜的,
那人故意少說了小登科,就是為了逗新娘子這樣說的。
張平打圓場道:“大喜,大喜。”他團團作揖,笑道:“到點了,到點了,大家快點就座吧,吃好喝好啊!”
眾人笑鬧著,隻是讓羅森娘說出了這個詞才罷了休。
看著一眾退出了房門前去坐席的客人,羅森娘坐了下來,讓秀蓮與四姐幫著自己清理頭發上的蒼耳。
而大爺家的三嫂並沒有趣去坐席了,他挨著床頭坐了下來,幫著羅森娘摘頭上的蒼耳,並且對著四姐道:“小丫頭去端盆水,給你嫂子洗洗臉。”
“哎!”
四姐應聲而去。
“三嫂去坐席吧,這裏讓他們倆來就好了!”羅森娘笑道。
“沒事,現在還早呢!”三嫂嗬嗬一笑,當即就麻溜的打開了羅森娘的頭飾,然後幫著他摘著蒼耳。
雖然剛才三嫂已經藏了一些蒼耳了,但是,他頭上依舊是不少的,當即,就算是三嫂的速度夠快,但是也是忙碌了很久。
三嫂的手很巧,不但是幫著羅森娘摘幹淨了蒼耳並且幫他重新盤了頭。
當晚不提,各位看官自行腦補。
第二天一大早,村長就帶著人到了張平家。
寒暄之後,村長開口道:“六爺,你也知道咱們村的學校師資力量不夠,聽說弟妹是中學生,不知道能不能幫著教教書?”
村長喊張六六爺,是因為當年他都記事了,自家還是張六家的租戶,而張家那時候對於下人也是很好的,從來不曾催過租子。
張六遲疑起來。
村長哈哈一笑:“六爺,你也知道,這曆朝曆代,似您們家族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說句不好聽的,這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人呐,總是朝著前麵看的,不是嗎?”
張六長歎一口氣:“村長,不是我托大,實在是,你也知道,我母親的事……唉!”
張六的臉色說不出來的落寞。
想當年那時候的張六都已經記事了,他們家可是當地最大的財主,甚至他的親叔叔,更是隔壁一個副省級單位的司令。
但是,等到了這個王朝,張家可是受苦很多的。
羅森娘從偏房裏走了出來,他開口道:“阿爹,村長說的不錯,人呐是要朝前看得,再說了三妹、小妹、阿弟都是在上學的,若是我去看著,咱家也是能夠出了人才不是!”
“你看看,你看看!”村長笑道:“還是人家中學生會說話,六爺,弟媳說的沒錯啊,咱家的弟弟、妹妹都還在上學,你說要是弟妹看著也能成績更好不是!”
村長苦口婆心道。
“雲哪,你的意思是?”張六詢問起了羅森娘的意思。
羅森娘笑了:“阿爹,有我來跟村長說如何?”
張六以前的時候可是大家族的少爺,他自身也是上了很多年私塾的,見到自己的兒媳婦有條理的說話,就知道這個兒媳婦必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
當即張六點點頭,將決定權交給了羅森娘。
羅森娘給村長倒了水,然後開口道:“村長,對於教書育人,我想你還是不知道我家的底細的,我的外公是河口的大儒,祖上十幾代都是有功名的人物,是以對於教育,我是支持的,隻是……”
村長點頭:“弟妹啊,來之前呢,我也是了解了,說實話,咱們村的現狀,我是痛心疾首的,人家都說嫁張崗嫁王崗,就是不嫁窮南崗,大媳婦小姑娘,不背羅頭就背筐,隻要是能夠為了教育的事業舔磚加瓦,你有什麽要求隻管提出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羅森娘開口道:“你看,我家的情況呢,想來村長也是知道的,我阿爹當年出了力,現在身體不大好,再說了我家阿爹,也是識文斷字的,咱們村的木板廠,我也是了解的,財務那邊呢,一隻都是您兼職的,甚至就連校長也是您在擔著,你看我這一走,家裏的勞動力可是又少了一個,因此地裏的活計,我們是指望不上的,你看……”
村長笑了:“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想給六爺找一個輕鬆的活計麽,沒事,包在我身上,六爺,弟媳這邊的意思是請您去木板上幫著登記一些,然後核算工人一月工錢什麽的,您看您可能屈就了!”
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張六的身體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做了太多的苦力,使得這時候他一旦是做多了農活,腰就直不起來了。
張六大喜,自己的確是如羅森娘所說的,當年事情過去了就不提了,但是兒媳婦這一次借著村子裏教師缺少,村長必須要求著他們的時候,幫助自己也找了活計,他怎麽能夠不答應呢!
張六同意了。
至於家裏的阿婆,張六說實話,他這個曾經的少爺,是看不上大字不識的家婆的,隻是因為那個年代有著太多的無奈……
村長笑著走了。
實際上村長在鎮上的威信很高,要知道這時候的各級政府,都已經開始狠抓經濟建設,而窮南崗在村長的手上,也是煥發了新顏,甚至開辦了林場、農場、漁場、木板廠,隻是因為村長自己不識字,使得自己在教育上麵的短板限製了自己的前途。
而在原主的記憶裏麵,這個老村長可是難得的一個好人,在這個人均年收入不到十塊錢的時代,南崗村的財政上更是有了幾千塊的結餘。
這個老村長的手腕由此可見一斑,它若不是吃了不識字的苦,早就高升到鎮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