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低武大禍害二
羅森娘嗤笑:“鄧叔,你看,那老鷹連脫毛的雞都不如,還神駿呢?”
鄧雄停下腳步,還沒有開口,羅森娘就看到那脫毛的雞……哦不!脫毛的老鷹,那鷹正盯著自己看。
羅森娘渾身一震,那老鷹的眼光——竟然帶著傲慢、蔑視、睥睨……
“怎麽?小泰想要?”
見到丁泰不做聲,鄧雄蹲下身子,撥弄著鳥籠裏麵的金雕,開口道:“這鳥兒多少錢?”
賣雕的男子,見到是鄧雄開口,倒三角臉上,慌忙堆砌滿笑容:“既然是二公子想要,小人隻要十八枚布幣就好了!”
“十八枚空首布?”鄧雄還沒有開口,旁邊的路人就聽不下去了,怒斥道:
“二賴子,你還不如去搶好了,十八枚空首布,都足夠買上三十隻雞了!你這老鷹渾身血跡斑斑,眼看是養不活的,隻能殺了吃肉,可是這玩意,比雞大不到哪裏去,又沒有雞肉嫩滑,柴的幾乎咬不動!人家二公子再有錢,也不會扔在這裏打水漂玩的!”
那人玩味的看著二賴子,笑道:“莫不是你這廝又去賭了?欠下了賭債,想找一個冤大頭替你償還?”
鄧雄看看羅森娘,羅森娘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想要那隻金雕。
剛才金雕的眼神,給羅森娘帶來了很大的震動,一個啞巴畜生,給自己的感覺,竟然是那鳥在蔑視自己!
這怎麽得了?
真當紈絝不是紈絝啊!
鄧雄乃是鄧國公子,他羅森娘在這裏就是標準的貴族二代,那是真真切切的紈絝女公子。
鄧叔乃是鄧侯公子,有鄧叔罩著,在這個鄧國,本仙女還沒幾個惹不起的人!
更何況你一個扁毛畜生!
羅森娘不開口說要,隻是微微點頭,瞬間便讓鄧雄明白了——丁泰也是覺得貴了,想要再殺一殺二賴子喊出的價格。
“十八枚太貴了,三枚刀幣,行,本公子就要了。”
鄧雄解開腰間的褡褳,掏出三枚刀幣。
刀幣與空首布幾乎等值。
刀幣乃是霸主齊國範圍內的通用貨幣,空首布則是霸主晉國範圍內的貨幣。
“二爺!恁這殺價殺得太狠了!”
二賴子急忙道:“俺差風月賭坊十五枚空首布,這多出來的三枚,就當是給小的冒死從伏牛山上捉來這金雕的報酬了,二爺汝若是讓小子一分不掙,小子還不如宰了喝酒,然後被風月賭坊砍死呢!”
眾人饒是好奇的圍在一邊,看著二賴子與二公子講價。
聽這家夥的言辭,想來二賴子說的乃是真的。
不然這家夥一個賭痞,下九流的賤民一個,怎麽敢和二公子討價還價?
眾人各懷心思,沒有注意那隻金雕,羅森娘可是看得分明。
就在剛才二賴子說是要宰了金雕吃肉的時候,那脫了毛的老鷹,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凶光。
“有意思!”
坐在鄧雄肩膀上的羅森娘摸索著下巴,這家夥,看起來還真的有智慧。
“鄧叔,給他十六枚刀幣,夠他還債的了,還能打一壇濁酒,若是不願意,咱們扭頭就走,讓那賭坊檔頭砍死他!”
“小公子,這這這,”二賴子哭喪著臉,道:“俺真的是冒著生命危險從伏牛山餘脈捉來的啊!您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
鄧雄早已拿出了十六枚刀幣,見到二賴子說的可憐,將手伸入褡褳,想要再次掏出來兩枚加上。
羅森娘用潔白的腳丫一攔鄧雄準備多掏錢的手,嗤笑一聲,斥道:“你這廝,胡說八道什麽?大家都來看看,這鳥兒的背上黑乎乎的一片,翅膀上的羽毛也呈焦糊狀,想來應當是前幾日的雷雨天,被雷劈傷的,這分明就是白撿的嘛!
二賴子這廝充什麽英雄,說是他捉的,這不是欺詐麽!要不我讓鄧叔將軍士招來,好好拷問一番?
我雖然年幼,卻也是明白事理的,就你二賴子這賭痞模樣,還英雄呢!我呸,狗熊還差不多!”
鄧雄眼尖,急忙凝神看去,果然,那金雕的背部黑乎乎的一片,想來羅森娘說的不差。
聽聞羅森娘的言語,眾人也看清楚了金雕背上的傷口,眾人紛紛嘲笑道:“二賴子,你這廝越來越沒譜了,被人家一個小女娃娃給戳穿了謊言,也不嫌臊得慌。”
二賴子頓時羞紅了臉,慌忙一把抓過鄧雄手上的刀幣,擠進人群逃離了,就連鳥籠都不要了。
眾人哈哈大笑一陣,各自散去了。
鄧雄提著鳥籠,肩膀上坐著羅森娘,晃悠悠的朝家走。
“鄧老二!”
忽然,兩人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鄧雄轉過身去。
“左權?”
羅森娘抬頭看去,卻見那左權大概二十來歲,赤裸著雙臂,露出兩個花胳膊。
左權的身後跟著十來個惡奴,眾惡奴牽著一條牛犢子一般的惡狗,有一個惡奴的胳膊上套著一個青銅項圈,一個神駿的海東青正抓著項圈,站在家奴的胳膊上。
海東青乃是燕國特產,燕國離鄧國相差幾萬裏,能夠得到燕國的海東青,想來這左權的家世也不差。
左牽黃右擎蒼!
羅森娘眼神一亮,哇哈,標準的紈絝公子打扮啊!
要不?
羅森娘摸著下巴思量著:
讓鄧叔奪過來?
這鄧國的紈絝,有誰能大過本仙女的!
“鄧老二,你還記得我!”
左權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看著鄧雄。
“左權,有事?”鄧雄微微皺眉,其不願意麵對左家之人,當年其與左依依正待成婚,其卻因故離開,待回來之後,才知道左依依等了自己十年時間,依然沒嫁。
鄧雄覺得自己愧對左家,是以不願意麵對左權。
鄧雄轉身,就要離開。
“鄧老二!朝那裏走!”
左權大喝一聲,命令家丁道:“給我圍起來!”
“噔噔蹬蹬!”
眾多仆人們快步上前,將羅森娘兩人圍在中間。
“左權!”
鄧雄皺眉,道:“我不願意與你多做糾纏,讓開路。”
左權咬牙,滿臉戾氣的道:“怎麽?愧疚了?害怕了?你對得起我姐姐嗎?我姐姐等了你十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