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報案的行凶者
言一卿與晨妙忙趕回病房,那頭的寧裴山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喬陌正站在一旁病房門前,躬身候著。寧裴山隨陸淵從病房內走了出來。
寧裴山並不想在病房裏談論這個,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接過一旁喬陌遞上來的平板。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過,寧裴山一頁頁的看著。
張誌,三十七歲,不過是個普通的上班族。
瀏覽之下,行凶者的信息平淡無奇,連名字都像是隨意取的。
工作的內容循規蹈矩,性格也不是衝動型的。
家庭條件算不得優渥,至少也是不是為了搶劫缺錢的地步。
每一項做了對比,張誌與薑歡愉沒有任何可以交集的地方。
越翻看資料,寧裴山眉心越緊皺起來。
這份信息仿佛是假資料一般,看不出什麽有價值的地方。
對方的背景太幹淨,甚至讓人覺得是一隻替罪羊!
可,能將這些遞到自己跟前,便是已經查證過的事了。
寧裴山眼中的光微閃,掃了身旁的喬陌一眼問了一句。
“現在警方是什麽情況?”
“回爺的話,對比監控查到人時候,那人已經是自己去的警局。這會兒還在審著,應該很快能做完筆錄,賀柔帶了律師已經在那了。警方那邊過來核實的人,也正在來醫院的路上。”
寧裴山看著平板上的監控視頻,臉上像附上了一層陰霾的氣息,拇指摸索著食指上的玉戒指,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一旁的晨妙聽完這些,一把從寧裴山手中搶過平板,將視頻拉回了開頭,又放了一遍。
監控視頻是從一處民房的二樓的角度拍攝的,房主家裏養了狗,大約是怕人投毒或者是偷狗,便貼著牆角安了一個。
裝的監控像素並不是很好,可角度卻正對著外麵的街角,而薑歡愉怎麽被人捅傷的情景被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黑白的視頻不過短短的兩分鍾,而薑歡愉受傷的過程還要短的多。
隨著進度條的播放,晨妙看到了事情的全部。
薑歡愉從外麵的街口跑進了畫麵,而另一側的男子也是非常慌張的樣子,向著薑歡愉來的方向跑去。
不過一個照麵,薑歡愉便被他撞在了地上,男子停了一下腳步,似乎有個想躊躇的動作,可他抬頭又往自己來路的方向看了看,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沒有再停留,連忙折了個方向快步離去。
就這個回頭的動作,將凶手的臉給暴露了出來。
而這時,可以清晰的看到薑歡愉的肚子上插上了一把刀!
薑歡愉似乎也發現了,低下頭看了一眼,似乎覺得不適,便抓起刀柄將它拿了出來。
薑歡愉將刀拿到眼前看了看,足有七八公分的長度都被染上了血。薑歡愉這才反應過來,忙丟了刀去捂自己的傷口,可腰腹上的血就像開了水閥一般,湧的非常快,不過幾秒人便倒了下去。
而那個行凶者看著對方倒了下來,在遠處回頭看了一眼,便徑直的朝著一旁牆角跑去,整個身影便出了監控的範圍。
而幾秒後,寧裴山出現了,似乎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愣了一下,他一把抱起地上的薑歡愉,前後像是在找到求救的樣子前後看了看,而後便向著來時的路口方向疾奔而去。
接下來的情況便有些詭異了,監控視頻的畫麵像是受到了什麽磁場、電流這類的影響,畫麵扭曲了一下之後,便全是雪花了。
晨妙抿了抿嘴,將進度條又拖回了男子出現的時候,再細細看了看。
待再看到薑歡愉滿身是血的癱倒在路上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忙把手中的平板按在言一卿胸口,晨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淚直接滾落了下來。
腳上的另一隻高跟鞋被她狠狠砸到了地上,一口濁氣在胸口憋的太過難受。
似乎無處發泄,晨妙轉身就想往外走,而一旁的言一卿連忙拉住她,這麽讓她出去顯然不知道會出什麽事來。
“老娘弄死他!”
“你冷靜點!”
“這他媽叫老娘怎麽冷靜!”
晨妙眼淚橫飛,止都止不住,氣的她隻能不斷捶牆。
藝人身上的每一塊都得小心護著,哪容她這般糟蹋,等她緩過氣來,怕是後悔死了。
言一卿怕晨妙傷了手,連忙將人給拉住。
仿佛心痛與難過一起都爆發了,晨妙貼著他的肩頭,眼淚混著鼻涕哭的一塌糊塗。
正在這時,一旁的陸淵接起了電話,聽到裏麵說道了幾句,整個臉色都變了。
“爺,情況有些怪。賀柔來了消息,行凶者到警局不是去自首,而是報案的。”
陸淵這話把現場幾人都驚住了。
寧裴山的視線轉了過去,眉心不由蹙了起來,示意陸淵接著說。
“據張誌講,他當時下班有些晚,回家路上發現被人跟蹤。那人跟了他很長一段路,後來竟然拿出刀想要殺了他。他一路逃跑,一路上躲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跑到警局報了警。張誌一身是傷,賀柔見過那人,看著不像在說謊的樣子。”
“隻是非常奇怪的是,警方也調取了監控,沿著那人逃跑的路線,一路上監控都沒有拍到追殺他的那人。張誌也承認在路上的確撞了個人,可他害怕被追上,便隻顧著一路逃跑,沒有回去看看。”
說完這句,陸淵頓了頓,接著道了一句。
“他還一臉擔憂的問警察,‘不知道對方是摔的很嚴重’。”
聽完這句,晨妙聽不下去了,直接吼了起來。
“合著他的意思還是歡愉自己給自己捅的一刀!?他媽說的是人話麽!歡愉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這頭凶手還來句不是他幹的!?我是瞎了麽?!這裝傻逼的路數是當所有人都是白癡是不是!”
晨妙肺都氣炸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警局裏,將那個叫張誌的凶手給亂刀砍死!
看著寧裴山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眸子裏甚至還閃過一抹利光,陸淵知道主子是真動了殺意,忙勸了一句。
“爺,您別太過憂心。鐵證如山,任由他怎麽狡辯都是逃不了的事。賀柔同律師都在警局裏,他是插翅難飛的。”
寧裴山眼中的利光反複的變幻著,似乎在考慮些什麽事,片刻後眸子動了動,沉寂了下來。
他掃了眼跟前圍著的眾人,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
“我去看看歡愉,你們該做什麽便去吧,別都杵在這了。對了,喬陌把醫生叫過來,我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