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恢複
“寧爺真的很在乎你,而白鴉不過是遷怒罷了。陸爺說的對,主子護著你,他想要的並不是你這樣自責的。”
這話落在薑歡愉耳中,她的心髒不由的一疼。
寧裴山真的在乎自己,他是喜歡自己的,對嗎?
他們都看出來寧裴山待自己是不同的?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的來救自己,並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自己喃……
每次都隻會讓他受傷……
這是自己欠下的第三條命了……
“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怕寧裴山他……”
會不會死……
薑歡愉想問那個字,可她不敢說,她怕,她是真的怕!
寧裴山整個胸腔都被那隻厲鬼給穿了個透,那麽大一個洞,連醫生都說他可能活不了了!
寧裴山會不會就這樣……沒了?
“我要下車!我要回去!”
薑歡愉不敢再往下麵想,拿過一旁包。不由分說便要拉開車門跑回去,卻發現早已經被對方鎖死了。
“陸爺的吩咐是將你平安的送回家,薑小姐還是不要鬧了,您一身傷,在那也幫不上什麽忙的。”
擁堵稍微緩和了些,賀柔發動車子繼續朝前開著。
無力的繼續拉動著車門,怎麽也打不開,她手中的力道不由的鬆懈了下來。薑歡愉的眼淚再次留了下來,她的心髒真的好痛。
她不想回那瞰仙峰閣,那屋子裏全是寧裴山的東西,他的味道,自己在裏麵的瘋掉的!
“薑小姐,這次陸爺是真動怒了,賀柔勸你還是不要去添亂了。陸爺已經吩咐人去聯係別的救援手段,肯定會有用處的。現在醫院那邊亂的很,人多眼雜,要是一會撞了你哪,主子又該心疼了。爺吉人自有天相,怎麽可能輕易就死。”
這話像是安慰,卻更像是給予了薑歡愉另一重希望,她拉動門鎖的力道輕了些,漸漸放開了。
“寧裴山他……真的會沒事麽?”
輕聲問了一句,可這句賀柔沉默了片刻並未給予肯定的答複。
“陸爺吩咐,寧爺從手術室裏出來,便立刻跟你匯報情況。”
聞言,薑歡愉仿佛全身脫離一般,又倚回了車窗,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麽。
而醫院那邊,卻是另一番場景!
不久前進去的助手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來到院辦領導跟前,想要小聲的說著什麽不想旁人聽去。
一旁的陸淵猛然氣勢全開,一聲便喝了過去!
“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院辦領導看來對方一眼,眼神不悅的掃了助手一眼,怪對方太過毛躁。可到了這般地步他也無法,眼瞼閉了下,像是認命一般,微微側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可助手看了看四周的人,還是往兩人跟前靠了靠,小聲的道了一句。
“領導,病人傷勢正快速恢複了,那些傷口竟然,呃,自己修複了!”
助手想了下,才確定該怎麽表述裏麵發生的一切,手術室裏麵簡直是在上演恐怖片啊!
傷口中的新肉竟然自動蠕動起來,不斷的長合,甚至一些細小的傷口,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那些縫合好的血管,甚至都像是細胞間修複一般,竟然自動的融合在了一起!
主刀醫生雖然嚇了一跳,可在蓮花醫院接觸到的傷患,各種奇怪體質都是有的,甚至前段時間,他還搶救過一名傷者,全身多處骨折,被人喂了一隻試管裝著的紅色不明液體,連骨傷都進行了恢複!
而後的恢複情況與眼前這人近乎相同,上一次,那人之用了三天就出了院。
“你說真的?傷口真開始愈合了!?”
陸淵聞言心中一陣驚喜!
總算是盼來了,自家爺的命無事了。
“是,是啊。”
助手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方的眼神太過熱誠,他又想起對方方才問過同樣的問題,沒想到這真的是會發生的情況!
抿了抿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助手求助的目光朝院辦領導看去,後者眼神示意了下,他這才如解脫了一般,急忙逃回了手術室。
陸淵心中大定,又恢複了往日的雷厲風行,他先一步朝著對方握了握手,便是感謝,便極為和善的將人送走了。
轉頭望向一旁的喬陌,他連忙問了一句。
“聯係上對方了麽?”
喬陌急忙點頭,在耳骨上的虛擬遊戲器快速的點了點,連忙取下遞給陸淵,話筒裏穿出一道女人的聲音。
“寧王爺,最近您在我蓮花醫院幾進幾出的泡著,還真當那是家了呐?”
陸淵聽著這道戲謔一般的調笑,一時有些忐忑。
“您好,鄙人陸淵,是寧爺的管家。”
通信那端的人沉默了一陣,繼而收斂了些,說話的語調有些嚴肅起來,卻依舊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他怎麽了?”
陸淵在心中想了好幾套措辭準備瞞混過去,卻又想起對方是「天妖」的令主,在那樣專司情報的組織裏,隻需要她一個念頭,所有的信息都會送到她的跟前。
“爺受傷了。這會兒在‘蓮花’這裏搶救。本想向您借一些藥品,可這會已經搶救下來,爺的傷恢複許多了。是陸淵太過心急,叨擾到您了,真是萬分抱歉。”
如實道了一句,
“下月才是日食,寧王爺這就已經恢複受阻了?”
對方的話語似乎有了些情緒,可問話的內容卻是族內的最高秘密,今晚在場的人自己都得封口,雖然對方是爺的舊友,甚至還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組織,但陸淵並不想向外界透露太多。
“爺已經開始恢複了,傷勢也極具好轉。陸淵替爺謝過您關心。”
通訊那頭,女人隨意應了一句,她聽的出陸淵的掩飾,卻並未生氣。而後,又道了一句,卻讓陸淵分外受寵若驚。
“東西一會就到。寧王爺若還需要旁的,知會一聲。”
女人的話語說的極輕,卻格外上心,陸淵不由一怔,他真是萬分沒有想到主子與對方的交情竟如此之深。
“陸淵記下了,勞您費心了。”
收了通信,不出半小時那個被喚作“紅藥”的試劑便被送來了,陸淵看了一眼便叫人一並送進了手術室。
陸淵又在手術室外等了十來分鍾,寧裴山終於被推了出來,送入了加護病房。
陸淵匆匆見了寧裴山一眼,病床上的他雖然臉色看著虛弱蒼白,可隻要那顆心髒還是跳動的,傷勢在愈合。陸淵懸著的心,便漸漸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