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搬家
淡淡的笑容掛上寧裴山的嘴角,連他自己都覺得今天似乎比往日笑的多了許多。
看著這笑容,晨妙心中一驚,這等盛世美顏放娛樂圈裏,怕是能擔得起頂級流量啊,再看了看自家閨蜜……
唔,好像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兄弟!夠義氣!那本宮先走一步!”
風急火燎,晨妙便衝出了門,薑歡愉還準備說送她下樓,畢竟外麵才出了那些事,晨妙已經兩三步跨進電梯沒了影。
薑歡愉在窗戶外探頭等了一會,看著閨蜜出了單元樓疾步跳上了自己開的車駛出了小區門,這才收回頭。
可一抬眼,便落入了一雙沉靜的眸子中。
濕潤的風從窗外湧入,吹開畫架上白布的一角。寧裴山就站在那,一隻手輕輕壓住它頂端,不讓它吹落。
風撩動著寧裴山額前的碎發,而風掀開畫上的一角,是那騎馬的男子回眸驚鴻一瞥……
似乎夢境中的那一幕,在此刻甚為清晰,連臉都與眼前的人重合了!
薑歡愉愣愣的看著寧裴山,不由的問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見過?”
說完,薑歡愉便後悔了,自己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而寧裴山也一怔,轉身將白布搭好,半晌悠悠的回了一句。
“誰知道喃。”
兩人誰也沒再提這個話題。
這夜,薑歡愉依舊回了她的臥室,而寧裴山則在沙發上,合衣靜坐,默誦了一夜《常清靜經》。
天亮不過八點,薑歡愉聽見門外似乎防盜門被人打開了又關上,似乎還有些交談的聲響。
薑歡愉猛的起身走出臥室,卻見寧裴山正手提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
轉頭看著睡眼朦朧一臉茫然盯著自己的人,寧裴山一愣,笑道。
“你醒了?”
薑歡愉似乎還沒清醒過來,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東西,依舊有些懵。
“我讓人送了些早餐,一起麽?”
看著寧裴山將盒子一一打開,薑歡愉徹底醒了!
做工精細的小吃,還有熬的濃稠的粥,配上爽口清香的小菜,勾得薑歡愉肚子裏的饞蟲咕咕直叫。
快速的洗漱完畢,兩人正吃著,門被人一頓猛拍。
“薑歡愉,快給我開門!”
頂著一臉倦容,晨妙直接衝了進來,把自己摔進沙發裏。
“老子快死了,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的男人真特麽作妖!”
晨妙現在困的想死,一晚上的夜戲都是為了配合劇裏的男三號。
資方爸爸塞進來的人不敢得罪,可那演技實在差的一批,自己不是什麽大牌自然隻能陪練。要不是擔心閨蜜這頭,心半天落不了地,估計早倒頭便睡了。
“你拍了通宵?怎麽不回去睡會,巴巴的守著我幹嘛。我真沒事啦,等這兩天我緩過氣就去幫你。”
薑歡愉連忙放下筷子,給晨妙遞了塊熱毛巾敷敷臉。
一晚上頂著妝,藝人的皮膚可受不了。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搬家這事了!還這麽悠閑!還不打包,心咋這麽大喃!呃,等下,好香,吃什麽喃!”
猛的從沙發上爬起,晨妙的視線飄忽,直接鎖定了桌上的食盒,她眼力可不低,待看清菜品樣式和食盒上的標記,整個人直接彈了過來!
“蓉上坊!你們真腐敗!給我留一口啊!哎喲,還真餓死我了。”
就這樣,大半的吃食直接入了晨妙的胃,整個過程優雅而迅速,待薑歡愉放下筷子,晨妙已經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好飽,終於感覺自己回魂了!吃,果然是人生頭等大事!”
窩進沙發,晨妙覺得自己眼皮子直打架都快撐不住了,急忙搖搖頭爬起來!
“不行,搞快打包,我得聯係搬家公司趕緊來,我這一躺下,估計晚上才會醒了,難得導演放了我一天,可不能浪費了!歡愉,你趕緊去收拾!”
在冷水下衝了個臉,晨妙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清醒一些。將自己高跟鞋一把丟大門口去,圍裙往身上一係,利落的將頭發在腦後挽了個髻。
“不用那麽麻煩,我安排的人一會就到,你們先看看物件哪些要帶走。我那屋子隻有些常用的罷了。”
寧裴山朝著兩人輕道了一句,將兜裏的遊戲器掛上耳骨,接通通信走到一旁向對方吩咐了幾句。
薑歡愉心裏有些忐忑,她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想法,隻覺得自己與寧裴山非親非故,說到底,不過是見了幾麵的陌生人罷了,這麽麻煩別人,真覺得不太好。
“妙,我真搬去他家啊?我總覺得不太好,都不熟……”
薑歡愉趁著寧裴山通話之餘,小聲的在跟晨妙商量一句。
晨妙到底比薑歡愉想的開些。
“姐姐,你隻是暫住罷了,當務之急隻是有個落腳點兒搬走好麽!大不了你給他房租就是了。住哪不是住,你還真當他金屋藏嬌?你現在這張臉,比我看著都憔悴,別說寧裴山了,誰當你房東還怕你突然猝死屋裏喃!”
嘴損是晨妙的一貫風格,薑歡愉被她一頓話洗腦,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可又覺得好像哪裏沒對。
還沒來得及理順晨妙話裏的漏洞,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喚了一句。
“爺。”
來人四十來歲,穿著一身裁剪得了的西裝,頭發像後梳的一絲不苟,鬢邊夾雜著一些花白的頭發。
進門後,他微微低頭又喚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兩人一眼。
“爺,車都備好了。現在搬麽?”
這人薑歡愉見過一麵,正是昨日替寧裴山處理事故後續的陸淵。
晨妙看著來人氣質不俗,對寧裴山好像很是恭敬,一時有些摸不準身份。
她在薑歡愉身旁附耳問了一句。
“這人誰啊?”
昨日薑歡愉驚魂不定,哪記得他名字。
“沒見過幾次,好像是他的司機?”
應該是吧?薑歡愉並不確定。
隻是,自己這就搬家了?說搬就搬,好像有點太快了些?自己甚至自己不想麻煩寧裴山,畢竟對方幫了自己實在太多。
他又不欠我什麽,憑什麽這樣一直幫自己?
人情這東西是最難還的,自己這頭還真沒啥是寧裴山需要的。
隻一副畫?薑歡愉從來不覺得那能值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