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複的輪回
“又回到原處了?”
杜林疑惑一下,左右查看一番,與之前一般無,心中有些驚詫。
“有人將這裏的時間停滯,使其不斷重複某一段時間內特定的事兒,是想要讓人在這裏領悟一些什麽麽?”
“神通大術!”
“有人施展了神通大術,使簇時間停滯,我記得似乎曾經聽聞,陰司六殿中,有某位殿主掌控時間之道,為轉世所用。是哪一位殿主了?該死,不記得了。”
“這等生殺大術,即便是上古年間也是絕對能排進前十的神通,用在黃泉路上,難道這片世界中隱藏這什麽秘密?”
杜林皺眉,仔細思索,可想了許久,頭腦中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頭緒。對於黃泉,對於陰司,《大有三皇文》中僅有寥寥幾語記述,少得可憐。民間書籍中倒是詳細,甚至將陰司鬼府中古鼎諸神魔,鬼怪,生動的描繪了出來,他曾經也信以為真,隻是在經曆了蛇島,又有之前一段漂浮,對於那些,再不信任。
神通大術可顛倒陰陽,使時光紊亂,可追溯歲月,同樣也能在瞬息之間度過萬年。神通中,唯時空最難領悟修校傳聞中,佛門有一位修成了歲月大法,可在彈指間剝去人一身生機,隻依靠一道神通,縱橫之間便無人敢惹。陰司六殿,同樣有一位殿主曾修行大術,甚至比那個佛問賢者更加強大,隻是消失多年,依舊沒有了具體名諱流傳。
“不!”
“不對。”
杜林想了一會,雙目中徒然明亮起來:“這是一座鬼城!也定然是當日陰司六殿主所留。每一條路,都應當對應以為殿主,這條路,便是時空。”
“建在黃泉路上的古城,本就不是給生魂準備,是亡魂,是鬼神!當年間即便地皇見陰司都要退避三舍,活人,亡魂,本就是相互對應,這陰司中怎麽會允許生魂進入?”
“人死之後,地魂歸於地府,司職轉世重生,黃泉九道,便應當是那些亡魂轉世前所經曆的最後一段人生。九道中,當有六殿殿主,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三條,是那位神仙人物。”
越想,眼中就變得越是明亮,若真如猜測一般,這黃泉九路,當是一場莫大造化。一個當年能夠讓地皇忌憚不已,不敢輕易得罪的人布下的大陣,其中意義過於強大了,不能否在這其中明悟真正的神通大術,即便經曆一場,看一看場中的景致,對於修行都有著莫大作用。
即便是一無所得,毫無收獲,可那場經曆,本身就是最大的收獲。這些,許都是成道之後所創,其道路定然是筆直通,參悟之後,可少許多曲折蜿蜒。
“那座成……”
“城中沒有聲息,其中的人,全部沒有了神智,隻進,不出。當那販即將離開城門時,被守護侍衛劈殺,其後所有人恢複了神誌。不斷奔波中,當是在躲避一些什麽。血雲遮蓋了明黃色月光,垂落間讓我徹底的迷失。”
“之後記得在城中奔波了許久,可那些事兒,我在沒有絲毫記憶。”
想了許久,關於城中似隻記得被血霧侵蝕後瞬間,其後茫然。
“販離去後,城中短暫恢複正常,是隻有他離去會變成那般,還是任意一人都可以?”
“那些人,在躲避什麽?躲在房屋中,莫非那血色無法近身之後,就不會發生其他的事兒了?”
坐在原地想了想,將之前見聞整理了片刻,心中大致有了目標。
“此去入城,這些事兒,還需要一一嚐試一般。一來看一看是否所有人離去,城中都會發生黑白的轉換,二來,也需要看一看躲避之後,會發生一些什麽。隻是,還需要觀察幾次,倒是不急。眼前更主要的是將那城仔細觀測一番,看看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發現。”
急迫解決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問題,那些隻是猜測,且他不清楚若是貿然改變之後,會不會發生什麽其他變化。
管中窺豹,終究片麵,見不得事情真正麵目。心中有了決定,杜林立即起身,在經過那猛虎是,他腳下一頓,握拳,揮手。
“砰!”
鮮血飛濺,那猛虎抽搐了一下,‘噗’的一下躺在地上。
肩扛猛虎,一路鮮血淋漓,城門下依舊擁擠,幾個兵士頭也不抬,任憑人員進入。將猛虎仍在地下,杜林找到之前地方,閉目養神,心中估算時間。
半刻鍾後,賣菜販前來。
又一刻鍾後,賣柴販前來,在他停下瞬間,有一個身穿麻布,似管家一般的老者前來,與之交談。隻是交談的似並不融洽,嘴巴快速閉合之間,那管家模樣老者大部離去,手指指指點點。
三刻鍾,又零星男女出現在賣菜販生前,交談後,不見付錢,在菜籃中挑出幾把菜葉,漫步離去。
又一刻鍾後,街上行人漸多,賣材販手忙腳亂間,挑筐中的菜葉快速消去,反倒是那賣柴的人,隻有零星幾人光顧。
這些,與之前杜林見聞完全相同,他一邊觀測,一邊將所有出現在兩人身邊的人牢牢記住,可許久之後,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城中的變故是從賣柴的販離去後開始的,難道我的猜測有錯,問題的關鍵並不在兩人身上,而是在……城門?”
“可是……”
“變故因他而起。”
沉思中,那賣材販已經賣光了柴火,轉身再次離去。
杜林目光緊緊跟隨,卻見如之前一般,毫無變化。
空中再次有血雲飄過,店鋪關閉之前,那個人依舊不斷的像他呼喚。又有血雲彌漫他身子周邊,沿七竅而入,隻消片刻,他意識清醒之後,再次回到了那片山林之間。
“兩個時辰!”
“一刻鍾!”
杜林輕喃。
兩個時辰,是他心中估算,在城中全部精力的時間,而一刻鍾,是血雲出現之後,他能夠抵抗的時間。
“隻要不進入那商鋪中,我最多隻能堅持一刻鍾。”
“那販,是一切變化的起源,可我在他身上並沒有見到任何的異常,那麽,隻能是城門!任何人隻要出城,便能夠產生變故。”
杜林雙目明亮,心中驚喜截留時光,構建循環世界的神通大術同時,也升起其餘心思。
既然有人能夠布下這等手段,他不信自己便是一點點的線索都發現不了。
走動間,路過那斑斕猛虎時,他再次拳頭一舞,扛起前校
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都可能會引起時光的偏移,在沒有理清所有一切之前,他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一如前兩次一樣,在入城時,幾個兵丁依舊低頭,杜林走過,在幾人身前詳細端詳,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杜林一樣,毫不理會。
“沒有任何的變化,在血雲出現前,這些人一直不具有任何神誌,隻是機械的重複著之前無數次的變故。”
抓過一個路過的民夫,在兵丁眼圈晃動幾下,幾人依舊不動。
這裏的人,不知如何幻化,都具有了血肉之軀,杜林毫不費力,薅著那饒領子,將他提在空鄭
民夫雙腳離地,腳步傾斜這,可身上的動作沒有一絲變化,似之前一樣,雙腳晃動,不斷前踏,甚至便是雙手的擺動,都與之前沒有任何的不同。似被人設定了特定的程序,隻能,也隻會從夫之前一切,不接受任何變化變通。
杜林一肩扛虎,一手提著民夫,踏入城門後,手臂猛的用力。
“呼……”
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他越過了城門,猛的落地,濺起一片煙塵。
“恩?”
“沒有變化!”
兵士如往常一樣,低頭不語,如沒有察覺,不似之前那賣柴的販一樣,剛一想要離去,便立即被剁成了肉泥。
“唰。”
“唰!”
“唰!”
自那人之後,杜林又嚐試了數次,可都如之前一樣,那些人在地上拍拍身上的泥土起身,繼續入城,而兵丁也是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那個賣材販從遠處快步走來,杜林眼前一亮。
眼見著他經過了城門,走到自己身前,杜林手臂一伸攔住了去路,令一隻手上前一抓,一輪。
那販‘呼’的一下,扛著一伸材火,向城外飛去。
“若是一切因此人而起,想來……”
他本以為幾次變化都因販而起,之前測試之中又都沒有發生意外,到了販這裏,當如之前一樣,有城中恢複神智,聲音,間有血雲升起。可眼見著那販路過城門,幾個兵丁卻並未拔刀相砍,那販輕鬆落地,甚至背在深山感到材火都沒有一絲混亂,再次邁步,匆忙入城。
“恩?!”
杜林疑惑一下,再次將那販扔出城外。
一次。
兩次。
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之前的推測發生了什麽意外。
“難道是因為那販離去是自親身走出,而我將他們強行送出城門,與其本身的意誌發生了衝突?”
心中想著,杜林邁步走出。
輕鬆……無比!
再次走出了城外,他眼中變得更加疑惑,這片完全陌生的世界,似了解的越多,便越是恐慌。本以為通過幾件事兒已經看穿了事情的本質,可往往是已經被自己的所謂答案迷惑,錯失了真正的線索。
沉默中,杜林入城,再次仔細的觀看。不知是否因為他幾次阻擋,那賣柴的販來的有些晚了。賣柴的菜籃中隻剩下了幾片菜葉,看起模樣,很快就能完畢。
果然,不一會的時間,一個女壯士收走了最後幾片,他將一切收攏後,和賣柴的做了一個揖後,向城門走去。
杜林目光隨著他的身子移動,不錯過任何的細節,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五個呼吸……
直到第三十七個呼吸之後,他眼見著那賣材販輕鬆從城內走出。
“沒有遭到阻攔!果然,所有一切的問題,都出現在那個賣柴的身上。”
杜林目中明亮,幾次嚐試,終於找到了變故的所在,隻是當目光回到販身上時,大街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
“走了?!”
他左右觀看,沒有見到販的身影,心中想了一下,短短三十幾個呼吸間,那人吧可能走的太遠。
眼前有一條大路,貫穿了南北,南方是城門,他一直盯著,不可能逃離他的視線,兩個路狹隘,僅能供一人通過,他身背著材火,顯然無法通過。向北去,雖大路筆直,可距離不遠處,便有一個路口,無法找到那人,想來當是之前轉換了方向。
杜林也不猶豫,幾步間走到那路口處。左右兩側大街上,人頭攢動,一張張巨大的幌子懸掛中,那還有賣柴的人影?
“既然走丟了,不如仔細觀察一下這裏,許還有什麽意外的收獲。”
連續三次,將注意完全放在了那賣柴的身上,這個城池還從未徹底走過,雖那人已經確定,與一切變化有關,可現在既然已經走失了,與其消耗大量的時光去尋找,倒不如將這城市了解一番,反正這裏隻需要那片血雲浮現,一切都將再次從新開始。
“大概還有兩刻鍾時間,需抓緊一點。”
腳下快步走過,一個個幌子快速在眼前閃過,杜林將看到的每一張臉,每一個動作牢牢記在心間,生怕錯過一絲的細節,隻是一會時間,就覺得頭暈眼花。
約一刻鍾後,他走到了路的盡頭。
一道大門,將道路隔斷。
大門很大,比安北侯府甚至都高出了一絲,有高大圍牆,青磚灰瓦,其上披紅掛綠,雖是大白的,每隔一丈左右,卻都有一盞燈火閃爍。
“豪門大宅啊。”杜林輕歎一聲。
府院中似有什麽喜事兒,中門打開,不斷有人進出,人來人往。門前兩側,各有一中年男子,麵帶笑意,不斷對來人躬身行禮,身後,有一件又一件精美的禮盒擺放。
透過中門向內看去,其修建的如宮殿一般,飛簷亮瓦,氣勢恢宏,有草木修建整齊,有水榭樓台置於院中,有水瀑漫路,有熏香如霧。每一方木脊,每一根草木,都有紅幔纏繞,喜氣非凡。
杜林腳下一動,剛想要邁步而入,突然心中一動,瞬間停止。
“時間,快到了。”
兩個時辰將近,在沒有探清一切變化的緣由之前,他不敢貿然進入。之前幾次血雲來臨前,所有人湧向房屋躲避,其中究竟是福是禍,此時還沒有一個清晰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