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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的力量,古泉

  “嗤。”


  將喪門釘撿起,回頭看了眼人群,族老一笑,身後立時又有七道紫光閃爍。


  “彌屠,你敢!”


  “我部落雖不如雲,也不是你隨意可以欺辱的!”


  紫光閃現,幾個之前迎合那老者的首領或祭祀勃然色變。


  “大家一起上,雲祭祀,居心不良,想要將大家全部奴役,這彌屠,想成神。”一個滿臉蠟黃,身上紋刻這九蟒吞日的老者大喊一聲,手指掐動間,在眉心輕輕一點。


  “嗤。”


  一個鈴鐺模樣,僅有指肚大的法器自眉心間浮現,樣式古樸,顏色渾黃,其外有淡淡青氣繚繞,略顯陰森。剛一浮現就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以我命,祭先祖神,骨神護身,魂元蕩鈴,起!”


  聲音落下,眉心間前那指肚大的鈴鐺‘嗤’的一下猛然擴大,虛空震蕩間,化作了一口大鍾,罩在老者肉身外,青氣垂落繚繞之間,其身前紋刻的九條大蟒似活了一般,不斷遊走蠕動,贏嘶嘶’鳴叫聲響震人心神。


  “我冥雷部落,隻認冥神,想要奴役我等,你彌屠……不配。”一個大漢怒吼一聲,身子一震,肉身內有一道霧氣升起,他的身子猛然變得通透了起來,清晰可見其身上血肉,筋骨,經脈,髒腑。在五髒六腑中,有十一道黑色煙絲升起,‘唰’的一下穿透肉身,在身外幻化成令牌模樣。


  那令牌方正,巴掌大,一麵雕刻著群山雲海,如人間仙境;另一麵有無數鬼怪圖案,具是殘肢斷臂,似人間煉獄。


  “殺!”


  大漢怒吼一聲,那令牌中的鬼怪瞬間湧現,一時間大殿中陰風陣陣,煞氣襲人。


  “哎。”


  “我和他們不同,他們有夢想,也有人想要成神,而我,隻想活著,似現在這般就不錯,貿然的改變,失去自由,頭上有人管束下,真的不習慣。”大殿左側第二個座椅上,一個老者歎息一聲悠悠起身,對彌屠:“我知你前程遠大,幾千年間從未聽有人修成神力,既然你已經成功,何不就此打住?想要奴役諸部落,莫能或是不能,單是你們雲的神明,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神力無論來自先祖或是機緣修成,在這片土地上都無法真正成神,若想成功,須前往三千神界,到了那時,舉世皆敵,得不償失啊。何況,你半人半神,隻是具備了一絲神力,當真以為我們不能屠神不曾?還是以為你名字有屠,便可以屠遍下?”


  “諸位,屠神,就在今日!”


  他大喝一聲,腳下用力一跺,花崗岩石板鋪成的地麵立時龜裂,甚至雙腳下的石板變為了齏粉,他左手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向頭上一挑;右手食指在胸前畫了一個方,手掌用力一壓。


  “噗。”


  頭圓腳方,圓圈於頭頂玄立,自其中有一巴掌大的花朵出現,瞬間與他頭顱融合。腳下那方塊中,黑漆漆的用處煙氣,向上繚繞之間,肉身上有無數根須探出,深入地下。


  “哢哢哢。”


  石板碎裂,化作齏粉,老者的身子虛幻,隻是眨眼間便變成了一朵充滿了陰煞氣息的花朵。


  “殺!”


  “不能讓彌屠成神,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拋棄了先祖神,咱們和奴隸又有什麽區別?他出身雲,若在發生什麽爭端,象雲便是咱們前車之鑒。”


  左右輛側又有十幾人走出,或身子枯瘦,是部落祭祀。或身子健壯,是部落統領。呼喊間,那些人身子抖動,或掐訣或念咒,身邊有種種異像顯露。


  “看來,在此之前都隱藏了能力啊!按照氣血標準,這些人恐怕每一個都達到了出竅,甚至比我更強,尤其他們三人,其修為恐怕在出竅中也是頂峰。”彌封搖了搖頭,雖心中有些不定,卻也明白族老一旦失敗,雲部落恐怕瞬間便會被這些人撕的粉碎。


  有人上前,自然有人退後,除包括三人在內的近二十人顯露了自身能力之後,其餘人身子靠前的,腳下不斷後錯,生怕彌屠誤會一般,一邊走,一邊口中不斷喊著:“彌族老切莫誤會,自今以後,我部落自當尊族老為神,日夜虔誠供奉。”


  “族老……彌神且慢動手,自己人,我這就尊您為神,會部落後,自當將此喜訊通知族人。”


  有人呼喊,更多的人默不作聲,他即便斬殺了眼前所有人,能否成神也需要看今夜祭祀是否成功,自然沒人會如此急匆匆的站隊。


  族老笑了一下,對於那些討好毫不理會,間彌封想要動手,他輕輕擺了擺手,彌封見此,退後了一步。


  “骨神的魂元蕩鈴,冥神部落的控靈玄鬼牌,木神部落的陰陽生魂花,骨玉,冥奉,木黎,相識多年,你們還真讓我吃驚,這些手段,若不是今日,恐怕還會繼續隱瞞下去吧??”


  三人冷哼一聲,也不回話,身後十幾人身上異像以成,大殿中罡風陣陣,煞氣繚繞,似霧裏看花一般,在扭曲中一切顯得有些虛幻。

  “上。”木黎大喊一聲,頭上花朵綻放七瓣七色光芒,似生死轉換一般,給人以興衰更迭的感觸,或生,或死,或病,或痛……


  “噗。”


  七色糾纏,幻成一條三寸左右麻繩,向族老而來。冥奉舌尖一抵,自口中一口鮮血噴灑令牌上,那令牌一顫,雲部落祖廟中有無數冤魂瞬間湧來。骨玉握掌為拳,在鈴鐺上輕輕一敲,‘鐺’,聲音回蕩,有人修行不足,一瞬間隻覺得心神蕩漾。


  “殺!”


  身後,十幾人異像顯露,殺向族老。


  族老身子不動,見幾人襲來毫不慌張,手指掐動間,又有十幾紫芒在身前浮現,他麵帶笑意,手指在紫芒上輕輕一彈。


  “嗤!”


  “嗤嗤嗤!”


  那些紫芒似閃電一般,穿透了虛空,在眾人麵前浮現。


  “人多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神的力量,你們不懂。”


  “噗。”


  他低喃中,一道紫芒透過一個大漢異像,那人眉心間有手指粗細孔洞浮現。


  “噗。”


  一道紫芒穿透一個老者身體,那老者足足向前移動兩步之後,身子似被無數利刃切割了一般,化作了無數肉塊散落。


  “這……這就是神的力量?”


  “不,不是神,他隻是半人半神。”


  “果然,部落中的傳並非謠言,我們的先祖,卻又驚動地的力量。”


  那些圍攏的人群見彌屠不費絲毫氣力便斬殺數人,口中驚呼。眼中有熱切,有懊悔,有恨意,不一而足。


  “那是山尊部落的育華,聽肉體無雙,刀槍不入,便是髒腑都練到了大成,沒想到,死在了這裏。”


  “那個肉身碎裂的是魚樺部落的鬆青,命符不在眉心,聽聞每一寸血肉都可以隱藏,現在……真的活不成了。”


  有人指著死去的兩人議論。


  “噗噗噗。”


  紫光再閃,又有數人喪命。


  骨玉,冥奉,木黎驅動秘術,卻絲毫不能沾到族老肉身,他就似早有察覺一般,總能提前一步感知危機。


  “一起殺了他!用肉身力量,上!”察覺詭異,木黎大喊一聲,剩下幾人從四麵八方想族老圍攏。


  “嗬嗬。”族老詭異一笑,左手向眾人一劃,右手在胸前一錘,噗的一口鮮血噴出。


  “死!”


  “噗噗噗噗。”


  紫光似閃電一般劈落,場中除三人外,瞬間死絕。


  “什麽?!”


  木黎驚呼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悔意:“神力化劍,他堅持不了多久,堅持住,隻需片刻之後,便是勝利。”呼喊中,他雙眼閃爍,不斷查看四周,心中暗自尋摸:這種危險的事兒還是讓他們二人來,我活著隻為了活著,還是先逃了好,就是不知若是沒有辦法逃離,低頭認錯下彌屠會不會饒了我一條性命?恩,應該會的,他為人狠辣,為達目的死不罷休,若我以部落信仰為要求,定然可以保住性命。


  骨玉,冥奉兩人上前,雖拚死抵抗,卻也是心思各異。冥奉想到的是象雲部落的慘狀,若是自己折在這裏,一家老恐怕都落不了什麽好下場,一時間心中有些悲哀,當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時衝動聽信了那些饒鼓吹,當了出頭鳥,落得如此下場。骨玉倒是沒想什麽,隻是懊悔有些人出爾反爾,否則若是一起上,即便是拚的命隕雲,蟻多咬死象,也能將彌屠耗死在此。


  交戰之中,本就忌諱走神,三人這一走神,給了族老可乘之機,他身子一動,信念牽引下,空中十幾道紫色神力幻化的利箭立時向三人湧去。


  “嗤。”


  “饒命……”


  一道紫色電芒從木黎頭頂花蕊之中湧入,他麵色大變,剛要求饒,可話還沒有完,立時全身抽搐,倒地不起,身上的異像在他倒地時一震,他全身氣血離體,被那花朵的根須吞噬。


  “嗤。”


  陰陽生魂花化作一道黑點,從原地消失,再無蹤跡。


  “木黎,死了?!”


  有人驚呼,木黎在蠻荒中修為強大,在此之前甚至隱隱有神族第一饒稱謂,卻不想幾人圍攻之下卻依舊被族老輕易斬殺。


  骨玉,冥奉見木黎死去,麵色一變,冥奉心中有了求饒的心思,自然不會拚死決鬥,隻是此處人多,若是要他放下臉麵有些難堪,正心中權衡利弊間,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冥奉的驚呼:“心身後!”


  背後有一道冷氣襲來,他不敢回身,慌忙間低頭,可是……晚了。


  “噗!”


  紫氣自控靈玄鬼牌縫隙之間穿透,從他後腦進入,又從眉心間穿過。“哢”,一聲脆響之後,骨玉命符碎裂。

  “隻剩下你自己了,還要堅持麽?”場中,僅剩骨玉,族老長吐一口氣問道。


  非是骨玉修為強橫,這些人中若真論手段,木黎當屬第一,可骨玉有魂元蕩鈴,這個東西防禦強大,即便是他,若想斬殺也需要耗費許多力氣,故有此一問。


  “憑什麽不堅持?”


  骨玉脖子一梗:“人活再世,若是這點堅持都沒有了,還有什麽意思?死就是了,也沒什麽大不聊,也許我還會先你一步進入神國,到時別怪老子四處給你下扳子,若是被我坑死了,可別怪誰。”


  他笑了一下,看殿中諸人:“爺們活著要站著,死了也絕不跪下,上跪祖神,下跪父母,絕不向你們這些慫貨一樣。”


  “來吧!”


  著話,他身子一動,魂元蕩鈴晃動,與族老又戰到一起。


  “嗤嗤嗤。”


  “噗!”


  約十幾回合之後,族老身子一側,繞過骨玉正麵,手指掐動之間,兩道紫芒猛的從他腳底湧入。


  “砰。”


  他雙腿炸碎,魂元蕩鈴失去了肉身支撐化作一道流光湧入命符,族老手指再動,紫芒湧入其眉心間,‘嗤’的一下,命符碎裂。


  族老上前,收起魂元蕩鈴,在冥奉,木黎身上探查了一番,卻沒有見到兩饒法器,心中明了那些是部落所有,兩人神魂俱滅之後,自然返回祖廟之中,擇後人成長,也不覺得失落,抬頭間便見到大殿中有人目光躲閃,隻是還不及他話,便有人躬身行禮。


  “我部落願尊族老為部落神明,從此之後,香火歸您所有,宗族祭祀隻祭拜您,隻求雲部落庇護,給我生息喘息之機。”


  有人話後,兩側又有稀稀拉拉幾十人行禮問候,不過大多都是一些部落統領,一些中大部落,依舊選擇觀望,族老也並未強迫,揮揮手將彌封將那些順從的部落登記帶走之後不在話,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靜等晚間祭祀。


  想要成神,終須過了神明一關,若是渡過,他便是神明,自然不在懼怕那些部落不從,若是不過……身死道消,也不需考慮那些毫無意義的事兒。


  四十九根喪門釘,魂元蕩鈴,被他放在身前,也不觀看,他靜氣凝神,靜等夜晚到來。


  ……


  薑雲將符籙口訣交與杜林後,杜林便一直專研熟悉,隻是一會時間便明白了大概原理,與他之前猜測,見到的一樣,利用符籙的力量隔絕了自身與世間規則,使神明體內規則無法被牽引,盡而破解了蠻族詛咒。


  時日還早,大概懂得了應用的方式,施展之後完全達到了薑雲所的效果,杜林想了想,索性嚐試以符籙去尋找六欲六塵界中的種子,可惜,幾次嚐試後,依舊如之前一樣,神識無法進入其鄭

  “叔叔。”那略胖女孩邁著短腿來到杜林身邊:“你知道好人是什麽樣子的麽?”


  杜林一愣,想了想指著薑雲:“好人大概就是那副模樣。”


  “哦。”女孩看向薑雲,點零頭,目光中依舊帶著一絲疑惑:“那壞人呢?”


  “除了這裏。”杜林用手指在圈舍中花了一個圈:“之外的,大概都是壞人,當然,壞人也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你爺爺。”


  “爺爺不是壞人。”女孩堅定的完,翻了翻眼睛,略顯懵懂,又問:“這世上真的有鬼怪麽?”


  “恩,的確有,我見過。”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想要嚇一嚇眼前的女孩。


  “真的有?你還見過?!”女孩一臉驚詫:“就像你身後經常出現的那個麽?”


  杜林臉上一僵:“什麽?”


  “鬼怪啊,叔叔你不是你見過?我和姐姐觀察了許久了,每你腦後都會有一個古怪的叔叔出現,我是壞人,姐姐不是,我問爺爺,爺爺不讓我們。”女孩。


  杜林正想追問時,圈舍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大漢走都他身邊:“你們兩個,和我走。”


  杜林眉頭一皺,想到近些一直猜測的祭祀可能就在今日,心中暗道不妙。多日的準備原本想今夜逃離,卻不想好巧不巧的,都碰到了一起。


  “你們兩個,上一邊等著,三哥讓人交代了,晚上再來找你們。”


  胖女孩有些害怕,躲在杜林身後,那略高女孩走上前,拉著他的手想要離去,大漢手一擺,將兩人推到了人群。


  老者從人群走出,分別走到薑雲和杜林身邊,似想要安慰,卻終究歎息一聲,也不知是歎息兩人命運,還是歎息所托非人,剛剛談妥兩人便要徹底離去。


  “老丈不需擔憂,若是有機會,我不會忘記之前的話。”薑雲。


  “少特麽囉嗦,趕緊走,當這是自己家呢?還告別,永別吧。”壯漢不耐的催促一下,一腳將老者踹倒一邊,兩個女孩慌張上前扶住老者,口中不斷喊著‘爺爺’‘壞人’一類的話。

  薑雲看了壯漢一眼,也不話,和杜林一同向外走去,無論成功或者失敗,這都是最後一次拚搏,成功則逃出升,失敗則身死道消,與一個人物平白耗費口水,若是暴露了目的,得不償失。


  “還以為有什麽能耐,之前那麽凶,還是三哥厲害,一腳就把那些囂張的氣焰全部清除幹淨了。”壯漢感歎到。


  三人走出南山,一路上耳邊呼喊聲從未斷絕,雲部落中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在崇山之間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繚繞,美輪美奐的,若不是此時深處險地,都讓杜林誤以為自己來到了桃花源中,這是他第一次有意思的走出南山,所見所聞,一切都帶著新奇。更主要的是,他需要將這周邊一切仔細記在心間,那些山石,樹木,都可能是逃生的希望。


  一路上,遇到男女無數,看向兩饒目光都帶著貪婪,與兩人一同的壯漢交談中,都帶著古怪的笑意,看著讓人心煩。


  “一路上所見,沒有江南水鄉的婀娜,也不見西北關塞的狂熱,男的粗狂,女的同樣粗狂,真正的粗枝大葉,也不知神族都是這樣,還是隻有這雲部落如此。”杜林心想。


  薑雲不似他一般不斷查看,一路上低著頭,口中念叨著聽不懂的話,也不知究竟在些什麽。


  走出南山,又過了足足兩刻鍾後,那壯漢帶著兩人來到了一件草棚之鄭


  “彌溜兒,滾出來。”他一腳踹開了大們,自顧自的走到一張方桌前,拿起一個不知名的果咬了一口:“呸,這種鬼東西,酸的要死。”


  叮叮當當的一陣響聲後,一個獐頭鼠目的大漢走出,麵上帶著一絲睡意,口中似咒罵著一些什麽,隻是待看清了那壯漢模樣後,立時滿臉笑意:“是七哥,什麽風把您給刮來了,稀客,稀客。”著話,他走到大漢身前,見地上咬碎又被吐出的果肉之後立馬:“七哥,您現在是三哥麵前的大紅人,吃這等粗果不是平白的掉了身份麽?想吃什麽您和我,我一定想辦法給您弄到,別的本事沒有,這點能力老弟還是有的。”


  聽到他的恭維,壯漢不但沒有露出受用的模樣,反而一臉厭惡:“滾,不吃這個,老子吃什麽?讓你去?你去偷搶?還壞了老子名聲,若是惹得三哥不喜呢?少他麽廢話。”他一指杜林,薑雲兩人:“帶著他們去清洗一番,好好的洗,這是三哥交代下來的任務,比你的命還重要。這兩人是誰我不你也知道,伺候好了,若是族老滿意,等三哥掌位之後,少不得你的好處,若是伺候不好。”他嘿嘿冷笑一聲,眼睛在彌溜兒身上掃視了一遍。


  “懂得,懂得。”彌溜身子一顫:“那七哥,我這就帶他們去洗漱?您先在這裏等一會?”


  壯漢‘恩’了一聲,彌溜轉身進屋,在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之後,扛著一個大布袋再再次走出。


  “你們兩個……”他挺胸抬頭,剛要招呼兩人,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對壯漢:“七哥,不是我膽啊,隻是聽這兩人都是氣血修士,且至少都到了開竅,你也知道,我這些年……”


  “媽的,膽鬼!”


  壯漢怒罵一聲:“這兩人都被族老施展了手段,前些時日三哥有親自查看了一番,某非你以為老子在刻意害你?還是你認為三哥和族老的手段不值得相信,在懷疑他們?”


  彌溜兒臉色再變,連不敢,直到再三保證之後,才灰溜溜的帶著兩人離去。在部落中若是有人敢同時懷疑族老和三哥,便真的活不下去了。


  杜林兩人被彌溜帶著,有走了約半個時辰,才在一個山穀間停下了腳步。


  “這裏,下去。”


  他將布包放下,一指兩人身前一個約兩丈方圓的水坑:“切莫耽擱了時間。”


  水坑不深,約五尺左右,清澈見底,底部砂石鋪底,周邊不見草木。薑雲也不猶豫,幾個月間沒有洗漱早就讓他難捱,如今有了這個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他退下了衣物,‘噗通’一聲越入水坑。


  “咦?”岸邊,有水滴濺落,杜林輕咦一聲,手在水中撥弄一番:“這水……溫的?”


  水麵不見絲毫熱浪,手掌入水冰涼,可自水麵一指距離一下,水溫徒然變得溫暖起來,那種熱浪,似能夠沁入脹腑筋骨,讓人渾身舒暢。


  “廢話,當然是溫的!”


  彌溜兒沒好氣的嘀咕一聲,手中動作不斷,布袋中,有一段段草根書皮被他扔進了水坑,一抬頭見杜林依舊在岸上,上前一步,一腳將杜林踢入了水鄭


  “你們好命,還不知足,我們雲部落,有多少人想要見這古泉一眼都沒有機會,更有人念想了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嚐上一口泉水,若不是今日重要,族老親下命令讓你二人在古泉中退去一身汙穢,換了以往,你們能接近這裏十丈不死都算你們命大。”

  “噗通。”


  杜林跌入水中,初入時,一股子冰寒氣息瞬間席卷全身,那氣息極為陰冷,似能夠凍透了筋骨,哪怕他依然錘煉到成的肉身,可以刀槍不入,依舊承受不住,隻覺得從內而外的冰寒,似氣血運轉都變得遲緩。


  越過那一指厚的水層後,肉身立即被一股暖意包圍,如同沐浴在日光之下,似不斷有水汽湧入肉身,滋補血肉缺陷。髒腑經脈中,更似有內力形成,沿著經脈運轉,隻是被那些神族封印切割,並不能流暢。識海中,三魂輕輕顫動,顏色變得愈發明亮,其上絲線更是快速蔓延,隻是一會,便壯大許多。


  皇文帝書中有明黃色氣絲流轉,沿著血肉溢出,融入水中,返回之後帶著絲絲水汽釋放,之後便是識海都穩固了許多。東北角,那深井在水汽出現後,不再有哭喊嘶嚎聲。


  “爽!”


  薑雲從水中躍出,腦袋伏在水麵,大喊了一聲。


  在水中閉息了約五個呼吸,肉身上那種溫暖的感覺徒然變得熾熱,似人身處滾燙的沸水一般,難以忍受,隻是堅持了一下,肉身血肉,經脈,髒腑中就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感傳來,杜林不敢繼續嚐試,連忙起身。


  他抬頭間,嗅到了清新的空氣後,那種熾熱的感覺立即在肉身消失,水麵上那一層冰寒的水汽湧入間,隱隱形成了一個冷熱的循環,相互交融間給他想要放聲大叫的衝動。


  “這水……”


  見薑雲一副享受的模樣,杜林開口,隻是剛一出聲,薑雲便做了一個禁聲的眼神,他不知薑雲何意,胡思亂想了一下,就覺得似乎和那一道壓製蠻族封印之術的符籙有關。


  “那股熱氣能夠促進氣血運轉,我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一些暗傷已經痊愈,經脈中又有內氣誕生,且識海內分明見到三魂變得更加凝實,皇文帝書搬運下,識海變得更加穩固,可惜的是,那些神明體內的規則枷鎖也在水汽之中快速成長,若是不早日斬除,恐怕終有一日會將我肉身,神明,完全鎖死。”杜林心想:“這水汽既然能改變我神魂肉身,想來薑雲也一定察覺,就是不知道對於他的那些符籙有什麽樣的改變,可惜現在無法嚐試,否則倒要看個究竟。


  我在水中閉氣五息肉身便再也無法承受,他從入水到起身至少十五個呼吸,這……


  莫非這些中他一直在故意隱藏?應該是了,薛文姬三人雖未入開竅,一身本事卻是不弱,若再派一個相差不多的人,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想來我所看到的,或他故意顯露出來的,也隻是一部分。不別人,行走在外誰還沒有個保命的手段,即便是我,都有皇文帝書依仗,青雲宗傳承無數年,青雲子疑似地皇傳人,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得通。”


  他沉思之中,薑雲再次下潛,這一次相比之前,大概又多了半個呼吸時間,待再次上浮後,他對彌溜兒:“子,這水怎麽這般古怪,忽冷忽熱的?想要弄死人?你們雲部落就不會找一個大浴缸讓老子舒爽一下?”


  語氣略帶諷刺,也沒有絲毫懼怕,尊重之意。彌溜兒笑了一下,看著他的目光略帶嘲諷:“裝,繼續裝,你是氣血修士,我不信你發現不了這古泉中的好處,想要問什麽就直,莫不是真當我是傻子?”一邊,他手中動作毫不停止,又有無數草木被扔入了水中,直是一會功夫那滿滿的袋子就幹癟了大半。


  那些草木書皮如水之後,並不似其他水流一般漂浮水麵,無論輕重,都懸浮一指下,冷熱交替之間,杜林打眼看去,就見到在古泉中已經漂浮了厚厚一層。


  “哦?那一,這古泉,有什麽妙處?”被人揭穿,薑雲也不尷尬,開口問道。


  “牽”彌溜兒嗤笑一聲,略帶不屑:“你問我就?老子憑什麽告訴你。”完,也不理會兩人,自顧自的在布袋中翻找。


  隨著水中草木變得越來越多,泉水漸漸變了顏色,隻是一轉眼間,就變得如黃泥湯一般,顏色渾黃。水底泥沙中,有一個個氣泡不斷湧出,像是開了鍋的熱水,隻是一會時間便發出咕咕的聲音,有氣泡湧現,破滅。


  “不對。”


  在水中佇立片刻,杜林突然開口:“這水,有毒!”


  渾黃水汽入體,依舊溫暖,可暖意中,那一絲渾黃不在似清水一樣滋補肉身神魂,而是不斷的破壞,撕碎經脈,血肉,髒腑。三魂中,蔓延而出的規則絲線更是在片刻內瘋狂蔓延。


  “轟!”


  就在他察覺不妙時,正西方向,有一道紫光升起,升起瞬間,一個巨大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這是……神明!”薑雲臉色一變:“該死的,三千神界不是已經封閉了麽?這裏怎麽還有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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