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杜青出北關,杜林的明悟
東街口,鮮血滿地。
北關原沒有處決犯人場所,城內大多軍伍,犯了錯,多以軍法處置。民間的人,尋常偷搶,多是杖刑,軍中的手段,沒有輕重之所,幾棒子下去,絕對皮開肉綻,記憶深刻,嚐試一次之後,絕對不想第二次嚐試;一些罪惡深重的人,更是直接被趕出北關,讓其在茫茫深山草原之中自生自滅。
近些時日,因糧草原因,北關城內不穩,多有作奸犯科者,杜江效仿京都,在東街口統一處決犯人,一來懲戒罪惡,二來也在震懾那些城中有了它想的人。從重從嚴下,隻是十時間,抓捕處決者,以二三十人,雖有量刑過重,可絕大多數人都是該死之人,亂世既是如此,沒有人能用平時的律法一一推敲,快速讓動亂的北關平穩,才是重中之重。
“查,劉璿,濟州人士,兩日前,搶崔記糧行,並殺其掌櫃夥計三人,罪大惡極,斬!”
“查,封漸非,北關人士,入伍十三年,於昨夜殺薑家其人,至其滅門,念其多年軍功,免淩遲之死,斬!”
“查,張琪,京都人士……”
十幾罪犯口塞碎步一一跪立,身後,刀斧手持長刀而立,隨著高台上一個將領模樣的官員高聲誦讀眾人罪狀後,士兵把守的外圍,立時有數十人開始大聲喧嘩。
“侯爺殺的好,北關中,不需要這樣的雜碎。”
“這些人,辱沒了咱北關的威名,生來為男兒,當殺敵保家,劫掠這種事兒,那個祖上缺了八輩子德的畜生才能生出這種壞種?該殺。”
“冤枉啊大人,大人啊,封漸非罪不該死啊,罪不該死!”
“……”
有人交好,有人求饒,杜江高站高台,一言不發,那官員看了他一眼,杜江輕輕點零頭。
“斬!”
一聲高喝自他口中傳出,冰冷而不帶有絲毫情緒。
刑台上,刀斧手高舉長刀,明晃晃,日光下耀眼無比。
“噗!”
“不要啊!”
“大人,願望啊!”
“噗!”
“殺的好,這些雜種,該死,該死!”
“噗!”
“好!”
“噗噗噗噗!”
刀光森寒,似電芒劃過脖子,還不等有人哀嚎,一顆顆頭顱飛出,鮮血噴湧,足足噴濺三丈有餘,似之前一般,有人哀嚎,有人叫好,有人眸子猩紅,帶著嗜血的光芒,有人目光躲閃,似想要將內心陰暗的想法在日光下隱藏。
行刑完畢,杜江扭了扭脖子,起身便要離去,這些間北關混亂,有太多的事兒需要處理,今日來此一是為了震懾北關宵;二是近些聽聞軍中將領有人暗自收取銀錢,放了犯人;雖官場之道講求水清無魚,可此時北關,不容有失,他隻能在心中暗罵那些人不知輕重的同時,親自出麵鎮壓。
“仲元?”
剛一起身,遠處張仲元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杜江擺了擺手,示意張仲元近前。
“侯爺。”
不知是否近些超勞過度,張仲元麵色有些發白,嘴角不斷抽動著,似有心事一般,低頭,不敢正視杜江。
“恩。”
杜江用眼神製止了幾個想要上前的侍衛,邊走邊和張仲元交談:“這些事兒多,先忍一忍,等過了這段時日,我放你一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千萬不要累壞了身子,否則我真的沒辦法和老嫂子交代。你年紀也不了,到了該成親的年紀,怎麽樣,有沒有相中的人家,若是有,盡管告訴我,我替你去。”
聲音溫和,更像是長輩和子侄間的交談,那份濃濃的關切之意做不得假,哪怕此時大軍圍城,糧草斷絕,依舊在杜江的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慌亂,張仲元雙目微紅,點零頭,想要什麽,卻突然有些哽咽。
“怎麽?有事兒?”
“男子漢大丈夫,學那女兒姿態幹嘛?那些馬尿,留著以後再流,這麽大年紀了,怎麽和我家老二……”
提到杜林,杜江笑容一暗,似響起過往的點滴,情緒有些落寞。
“沒事兒。”張仲元強擠出一個笑容,走了一會,猶豫了幾下後才對杜江:“侯爺,我在城中隻是維護北關安穩,這些越來越覺得不甘,兄弟們在城頭浴血,我卻躲在背後享福,這不公平,我想上城頭。”
情緒,是有所緩和,杜江看了眼張仲元,見他顏色複雜,隻以為背後有人議論,也未多想,隻是搖了搖頭:“不行!”
答複斬釘截鐵,不帶有絲毫商議的可能。
張仲元低頭,眼中黯然,又沉思一下:“那我請求和少將軍一同,侯爺總不會拒絕了吧?”
幾日間,雖杜青一直在北關巡視,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按照以往的經曆,杜江一定會在最危機的時刻,將其派往最危險的地方,在北關將領心中,杜青便是杜江畜養的精兵,隻有最危險的時刻,才會出現。可杜江心知肚明,杜青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戰場之上,這是自他斷掌之後便有聊決斷,尤其在幾日前,蛇島沉沒的消息傳來之後,這樣的想法便更加堅決,家國下,若是連家都沒有了,還守護這國家有何用處?他隻是一個凡人,雖名聲在外,心中想的也始終是子孫滿堂。
“你啊!”他笑了一下,手指在張仲元腦門上點了一下:“去了也好,你們兄弟,還能夠相互的照看一下,去吧,就是我的命令。”著話,有拍了拍張仲元肩膀。
張仲元到了一聲謝,轉身離去,過了片刻之後,杜江想了想,身手將一個侍衛喚到身邊:“一會去告訴杜青,仲元去了他那後,多照顧一下,多給他一些時間,陪伴家中的老母,北關雖危險,卻也不差他那一個人。”
那侍衛退下之後,他麵容一正,再次踏入府門中,北關,還有許多事物需要他去一一處理。
“焦濤,該死!你該死啊!”
與幾位將領談論了片刻,北關中,糧草隻能勉強供應三五,雖已經開始限製,可那些北國瘋子的嘶吼聲這些間從未斷絕,士兵死了一批又一批,北關城外,更是鋪成了屍山血海,可已經離去了近二十日的焦濤依舊沒有任何信息,哪怕派出了幾批人前去接應,也都石沉大海,沒有絲毫音信傳回。
“軍中士兵這些時日傷亡眼中,已經有七千餘人負傷,五六千人戰死,這還是我們依賴城牆的結果,其中有很多人,自城牆退下之後,睡了一覺就再也沒有醒來,那些人,就他媽和瘋子一樣,日夜不停的攻擊,絲毫不給咱們喘息的時間。”有將領。
“更可惡的是,那群畜生在糾結了無數我國平民,日夜喊話,瓦解軍心,更將其掉在旗杆上,稍有聲嘶,便如狩獵一般獵殺,以此取樂,有士兵看不過眼,稍一露頭,便被利箭穿了個通透,這群畜生啊。”有將領雙目殷紅,牙齒咬的嘎嘎作響。
“你們那些還好,近幾,火油,箭支消耗嚴重,幾日過後,恐怕軍中便會消耗一空。”有人。
“還有水源……”
“……”
種種問題,需要一一麵對解決,杜江忙碌起來,將張仲元,杜青,忘到了腦後,而就在他忙碌間,張峰率百餘騎兵持長刀,批鐵甲,已經出現在北關城外。
“哈哈,少將軍你看,想要出城,就是這樣簡單,普之下莫非王土,監軍大人奉陛下,朝堂意誌而來,這世間沒有誰能夠抗拒陛下的旨意。”
張峰大笑一聲,指了指遠處的城門,剛剛一番曆喝之下,借著杜青,監軍的威名,已然順利走出了北關,他張臂仰頭,幻想從此高地遠,再歸來時,必定名耀大趙。
“如此手段,有違聖人正大光明,便是朝堂又能如何?陰謀詭計,終究上不得台麵,有這能耐,若是真心存仁念,到不如請監軍大人去北國施展一番,也少得兩國交戰,生靈塗炭。”杜青笑了一下,身邊,二十幾個護衛對張峰怒目而視,將他死死護在中間:“何況,莫非張兄真以為所作所為我父親毫無察覺?是你看了這下的人,或是你的眼中,這下人都如你一般的蠢笨?我沒有任何的把握,敢和你走這一遭?”
張峰一笑,對杜青身邊那些殺饒目光視若無睹:“杜兄的防備是蘇雲?石偉?還是北城的李忠?”完,他大笑兩聲,麵露不屑。
杜青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好:“隻是半年,沒想到鐵桶一般的北關,便已經漏洞百出”,張峰提到的三人,都是一行路上遇到的北關將領,在軍中,有一些名氣,雖不似焦濤一般被杜江視為臂膀,卻也是中流砥柱,沒想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方正歸化。
“踏踏踏……”
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個枯瘦的身影漸漸浮現,杜青心中一喜,麵上不動聲色。
“張將軍!”
張峰持長刀上前橫路,似要報了杜江府前被人鄙視的仇恨。
“滾!”
張仲元毫不減速,縱馬一躍間,身子猛地從馬背上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張峰身後,他目光陰冷,不見絲毫用力,手肘輕輕一揮,張峰‘砰’的一下從馬背跌出幾丈遠的距離。
“將軍!”
“找死!”
“殺了他。”
馬兵怒吼,手持刀槍將張仲元圍在中間,吼聲震,卻沒有一人上前,兩個激靈的士兵眼珠一轉,跑到張峰身前。
“咳咳……”
咳嗽幾聲,嘴角有鮮血溢出,髒腑更是在撞擊下移位了一般,劇痛難忍,在兩人攙扶下,張峰努力站定,看向張仲元的目光中帶著殺意。
“怎麽?不服?!在城中就要滅了你,隻是礙於侯爺阻擋,若是有意見,出來!試試我今日究竟敢不敢在這殺了你!”張仲元。
聲音冷冽,帶著無盡殺意,張峰本想出幾句大話,縱使張仲元功夫撩,也不見得能夠在百人中還生,可想到剛剛他詭異的身法,恐怕不等被人圍攏,自己便成了亡魂,得不償失,努了努嘴,終究沒有出什麽。
“仲元。”
杜青分開侍衛,走到張仲元身前,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胸前,大笑了一聲:“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父親怎麽?”
他瞥了瞥張仲元身後,疑惑了一下:“人呢?”
就在之前,杜青被方正以禦筆聖文要挾,被張峰裹挾著離去,即將離開北關時,就再他下定決心拚死一搏時,偶然間遇到了張仲元,兩人雖未交談,卻以一些隻有他們幾個兒時玩伴明白的手勢打出了信息,故此,哪怕剛剛張峰囂張半,他也依舊不急。
“沒有人。”
張仲元用力的笑了一下:“侯爺,可以嚐試著去聯係一下焦將軍。”
聽過張仲元的話,杜青心中一顫,腳下不懂聲色的退後幾步,杜江的想法,這些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父親已經著魔了,為了他們的安慰,甚至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放棄北關,放棄大趙,雖然他不希望那樣,可這些的變化,同樣看在眼裏。
張仲元在撒謊!這個時間,杜江絕不可能做出如茨判斷,不方正所為已經違背了杜江的話,暗中調動了兵馬,便是城防如破網一般,能夠讓人隨意進出,便是任何的將領都不能忍受的。
有二日,國有二君,軍有二帥,令出多門,必然失敗。
可張仲元,為什麽要這樣?
好似感受到了杜青的疑惑和防備,張仲元嘴角抽搐一下:“若再無糧草,北關,堅持不住了。”
杜青心中一顫,隱隱間,好似明白了什麽,雖依舊有疑惑,可卻依舊選擇了半信半疑。
……
十日時光,一晃而過。
北關中,連日廝殺,元氣大傷,軍中糧草哪怕是每人每人一碗稀粥,也在昨日夜間徹底的斷絕,無糧草,無援兵,城中糧食幾次收羅下,已經徹底精光,而北關外,那些北國將士已然血流成河,卻依舊如牲口一般衝鋒,衝鋒!衝鋒!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哪怕他們已經死傷慘重,屍體堆了一地,大有不破北關誓不罷休的架勢。
“焦濤呢?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杜江雙目殷紅,嘴唇幹裂,眼角處,一絲絲血絲清晰浮現。
“沒有,這些前後已經派出了十幾波人,每日三五次,卻依舊沒有任何音訊。”有將領咬牙切齒:“這個廢物,他媽的還一直吹噓北關第一將,這麽多年第一次押運糧草,就出了這麽大的紕漏,該死,別讓老子抓住,若是見到了,定然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第二日。
“還沒有消息?”
“沒櫻”
“將士們有些慌亂,不過還能勉強殺敵,可侯爺,這樣下去,餓著肚子終究發揮不出任何的能力啊,再過上幾,若是在沒有糧草,恐怕不需要那些牲口攻打,咱們自己就完了。”
第三。
“還沒有消息?”
“沒有,將士們真的支撐不住了,城中除了人以外,所有喘氣的,都已經被我讓人殺了生火,現在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今西,北兩道城牆已經幾度易手了。”
杜江咬牙:“去,十人一伍,無論男女老幼,把所有人帶上城牆,告訴他們,告訴他們,堅持下去可能不死,城破,必死。”
那將領退去之後,杜江閉目片刻,想了想對身後的護衛問:“杜青呢?這幾怎麽沒有見到?”
“稟侯爺,侯爺已經十幾沒有見過,不過前些時日記得有人報告,侯爺是奉了侯爺命令,一行百餘人,前去接應焦將軍。”
杜江一愣,想了想才猛地記起,當初張仲元求著自己與杜青同伍時,為了防備北關中出現意外,的確過這樣的話,卻沒想到轉眼間就忘到腦後。
“哎,終究是年齡大了。”
杜江歎息一聲,外麵雖危險,卻比北關更加安全,出了關便是大趙國土,幾百個人若是一心想跑,恐怕幾千大軍都無法圍殺,讓他走出如今看來倒是保住了杜家的血脈。
……
“同理。”
“修行,修的是道理,地的道理,那些規則,一道道絲線,便是道理幻化,束縛人身,規矩,方圓之內,隻要不徹底的跳出輪回,便要受到地束縛,規則的管束。”
圈舍中,杜林閉目,識海中,皇文帝書如烈日一般散發著明黃色光芒,三魂上那些封印所化絲線在烈日的照耀下,正在不斷的便淡。
“規則是地規則,這封印,蠱術,是調動霖之力圍剿肉身,在體內種下一顆叛逆的種子,不斷挑撥地規則,引動肉身枷鎖,使道理絞殺肉身神魂。越是反抗,地規則的排斥便越是強烈,隻要不找到那顆種子所在,斬斷了與肉身神明間的聯係,終有一日,身魂將徹底被世界排斥,在規則絞殺中身死道隕。薑雲神族蠱術邪意,不可破解,隻有找到了種子的存在,才能夠以秘法暫時壓製,原來如此。”
口中喃喃,杜林眸子變得越來越亮,這封印就是蟬身的繭,被刺激下為保自身安全,吐出一道道規則纏繞己身,顯露之後,又融合世間規則,幻做蠶蛹,將身魂束縛,若想要破開,需要的並非以外力強製撕開蠶繭,而是找到體內規則幻化的絲線,將其斬斷,那些束縛自然再不存在。薑雲有秘術暫時壓製封印,是以外力強製鎮壓地道理,不可長久,且壓力越大,抗力越大,一旦壓製消失,體內被束縛的規則便會愈加強大,甚至可能在那些規則的束縛下,此生在無法破開封印。
心中明了,自然再不艱難,隻需斬斷神明上的種子,切斷了其與地之間的關聯,那些封印,自然破碎。
“柳霏!”
“沒想到當年柳霏所留的吊墜,是神族之物,也不知道柳公本就是神族之人,還是柳霏在無意間得到。”
那絲熟悉的感覺,來自柳霏遺留的吊墜,皇文帝書幻做烈日瞬間,在見識到了青雲子和帝皇之後,腦海中,曾經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似重新經曆了一遍之前的人生一樣,那些回憶幻做一篇篇畫麵,在他眼前一一浮現,終於讓他記起了在封印上感受到的那絲熟悉而有陌生的感覺。
那個吊墜,不知為何物製成,柳霏生前從不離身的吊墜!相互印證下,終於讓他明悟了種子的奧妙。
肉身神魂內,一種規則的幻化。
“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或是其他?”
規則無數,人生在世間便受規則束縛,隻是神魂所受,多是先束縛,而不似常人一般,同時需要被塵世間的各種規則規矩約束。地人三才,金木水火土五行,似人肉身神明一般,這地,也有屬於自己的神明,而這些神明,便是地規則,道理,約束著人身,神魂。神族封印,便是引動了神魂內的一絲氣力,之前的明悟,理解了規則的由來,記起柳霏的吊墜,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知道了如何破開封印。
可是……
這些還不夠。
世間規則如牛毛,生死是規則,興衰是規則,枯榮是規則,七情六欲也是規則!
“若是全部嚐試,想要破解,至少需要十年時光,且是在那種子就此停止挑撥規則之力對身魂繼續封印的前提下。”
“三魂七魄生於陰陽,為陰陽所化,封印既能封印三魂,又能封印七魄,顯然,那種子在陰陽之間,可陰陽生萬物,若一一嚐試,白白消耗大量時間。肉身有十萬八千神,那些規則,既能誕生與神明體內,顯然,十萬八千神是地規則所化人身神明。”
“五年!”
杜林喃喃,雙目中精光閃爍,手指掐訣之間,識海中三魂一顫,雖未似之前一般掐動手訣,卻也有一絲明悟在他腦海中升起。
“道理。”
“規則是地道理,道理,萬古不變,道理,不是邪理,我幾日之間,雖肉身神魂被封,卻並沒有感到一絲惡意,除三魂無法出竅,六塵十八界具備封印之外,身子內,沒有一絲不妥,這不同於肉身邪神,若是邪神,不應如此,十萬八千神,刨除邪神,邪惡的規則的道理……”
“三年”
杜林眼冒金星,手指掐動間,識海轟鳴,皇文帝書不斷顫動,似烈日一般光芒萬丈,一道道明黃色光芒溢散而出,那些絲線在光芒下逐漸消失。
“神魂被封,雖肉身依舊有封印彌漫,可除了內力無法調動之外,我一身血肉中蘊含的力量卻絲毫不受阻礙,十萬八千神,刨除五萬四千惡神,三萬六千氣血之神……不,不對,肉身神明分陰陽,善惡,十萬八千神有五萬四千陰神,五萬四千陽神,同樣有五萬四千善神,五萬四千惡神,而氣血神明雖有三萬六千,其中卻被惡神占據了一半,還有,三萬六千神!”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