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突然來訪的陶母
魏子因為這周五要上節目找李念的緣故,心裏又燃起了希望,有希望,有向往,有等待的日子自然就不會像那幾天那樣以淚洗麵,以酒穿腸。
魏子去到公司裏,幫表哥魏子完善了那套方案,他覺得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能幫到表哥了,找到李念,他就要辭職,和李念回到他父母的農莊,和她一起度過剩下的時日。
陶遠因為手部受傷,家裏的家務活基本落到了陌陌一個人身上,陌陌打心底一百個願意,因為平時都是陶遠搶著做家務,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她很難有插手的機會。近來,趁陶遠受傷的檔兒,自己可以多學著做做家務。
每天基本上都是陌陌手忙腳亂地做飯,陶遠在一旁像個教練一樣喋喋不休地指導,雖然有陶遠這麽個導師在身邊不停地指揮,陌陌還是錯誤百出,一頓飯,不是鹽放多了,就是醬放多了,別人做的飯菜講究色香味俱全,陌陌做的飯菜讓人歎為觀止,雖然菜的成色很差,但是陶遠每頓都硬著頭皮往嘴裏塞。
陌陌通常自己都不敢往上放筷子,吃她的飯菜真的是件需要很大勇氣的事情,陶遠能在吃完自己的飯菜之後依然麵不改色,陌陌真是讚歎陶遠的非一般堅韌的忍耐性。
“陶遠,你真是給麵子!”陌陌在看著陶遠夾了一筷子已經看不出是本是綠色的菜,放到嘴巴裏,艱難咀嚼之後,伸著脖子下咽,她驚歎地瞪大了眼睛,由衷地感慨。
陌陌也夾起來吃了一口,頓時吐了出來,因為醬油放多了的緣故,一股澀味和鹹味,然後他又嚐了一口湯,真有點刷鍋水的味道。
陌陌索性放下了筷子,內疚地望向陶遠,“陶遠,真是難為你了呢,你說我是不是都笨到外婆家了,你那麽手把手地教,末了還做出這麽奇葩的菜,害得你每天視覺和味覺都跟著受折磨!”
陶遠笑笑,又夾了一口菜往嘴裏送,陌陌一把奪了下來。
“陶遠,一點都不好吃,你不要為了安慰我,每天硬著頭皮往下咽。”
“不是的,陌陌誰剛開始做飯都這個樣子,我一開始自己做的時候還不如你呢,現在那廚藝不是杠杠的?”陶遠看見陌陌因為沒有給自己做好飯,無比內疚的神情,趕緊安慰她。
兩人正說著,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中午的,會是誰呢?”
陌陌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陌陌頓時驚呆,張開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伯,伯母!”
嶽秀蘭菜不管陌陌有多麽驚愕呢,她推開陌陌閃進了裏屋。
陶遠也吃驚不小,居然是自己的媽媽。
“媽,你怎麽來了?”
“問我怎麽來了,你說說你,上一次回家到現在有多久沒回家了?你眼裏還有沒有那個家,有沒有我和你爸!真是鬼迷了心竅!”嶽秀蘭瞥了一眼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陌陌,含沙射影地說著。
陌陌的頭頓時耷拉的低低的。
“媽媽,你吃中飯了沒有,吃點大米吧?”魏子趕緊把嶽秀蘭讓到餐桌前。
“是啊,伯母,吃點飯吧!”陌陌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要知道恁任何一個人看到她那慘不忍睹的飯菜,不要說有食欲了,一定會火冒三丈的,真是窘到家了。
果然不出所料,嶽秀蘭看了看那一桌子的菜,立馬回過頭來問:“遠兒,這不是你做的吧?”
“伯母,是,是我!”陌陌像個做了錯事在老師跟前等待老師批評的孩子一樣,頭都不敢往起抬.
“嘖嘖,這個炒的像黑炭似的是什麽啊?”
“油麥菜!”陌陌喉嚨裏發出低的幾乎隻能自己聽得到的聲音。
“油麥菜?!”嶽秀蘭的表情像是看到國外進口的新鮮物種一樣,定睛觀摩著那盤麵目全非的菜。
“這個呢?”嶽秀蘭指著一盤比油麥菜還黑的飯菜問。
“紅,紅燒肉!”
“乖乖,這個是紅燒肉?不錯,還真是‘燒’出來的肉,馬上就可以當炭用了!”
陌陌聽到自己的‘作品’被陶遠的媽媽好一番犀利的點評,羞澀難為情,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藏身。
“媽,有那麽誇張嗎?”
“遠兒,你平時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嗎?”嶽秀蘭看著陶遠滿滿的心疼溢於言表,好像陌陌做的不是飯菜,而是砒霜一樣,陌陌心裏緊張的不得了,不知道這個突然造訪的陶媽媽又會給自己出怎樣的難題。
陌陌局促不安地扭動著手指,頭也不敢抬。
“媽,這不陌陌剛學著做飯嗎?她不太會做飯,你也是知道的!”陶遠趕緊給陌陌打圓場,自己生平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站在了自己麵前,陶遠是斷然不敢含糊的,媽媽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了。
“遠兒,手怎麽了?”嶽秀蘭突然看見了陶遠包紮著的手指,從椅子上突地站起來,捧著陶遠的手指驚呼道。
陶遠企圖從媽媽手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媽,別這麽一驚一乍的,就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不礙事兒的!”
嶽秀蘭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來,弄得陶遠和陌陌不知所以。
“你說你,手受傷了都不讓爸媽知道,怪不得我給你幾次三番打電話你都推說你忙,原來你是受傷了,遠兒,難道爸媽真的在你心目中就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嗎?手受傷了,寧可在這裏吃糠咽菜將就著,也不願回家讓媽媽給你做飯……”嶽秀蘭埋怨著陶遠。
陌陌聽得出她話裏有話,她是在捎帶著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把他的兒子給搶走,陶遠媽媽話裏話外都把自己當成了外人,把自己放到她的對立麵上來,陌陌心裏發悚,看來自己和陶遠母親之間的鴻溝是很難逾越了。
陶遠知道母親的話又傷著了陌陌,趕緊奉勸媽媽:“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段時間就是沒時間回去來著,不是魏子女友李念,李念你知道和我是高中同學,她給患重病了,在醫院給不告而別了,這幾天我們除了上班,竟忙著幫魏子找她了,所以一時間沒空回去!”
嶽秀蘭終於擦幹了淚:“怎麽?李念給病了,還是重病?打緊不?”
陶遠點點頭,“很嚴重,幾乎沒治!”
“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憐,多好的一女孩啊!”陶遠媽媽感慨著,李念她也見過,是陶遠高中要好的同學,她乖巧懂事,陶遠媽媽那個時候還覺得李念和那個於橙比起來,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於橙妖嬈,而李念是小家碧玉型的。陶遠媽媽曾經是比較中意李念的,不想李念一直喜歡的是魏子,現在聽見李念得了重病,陶遠媽媽也怪難受的。
“那魏子呢?對了,怎麽不見魏子在啊?你不是和他住一塊兒嗎?”
“他,最近萎靡不振,好長時間沒回來了,早就到李念那裏照顧她去了!他現在飽受煎熬啊,所以說啊,媽媽,人生無常啊,有些人,有些事情,當你想要珍惜的時候,發覺為時已晚!所以人之間應該互相珍惜已有的感情,不是?”陶遠想通過魏子和李念的事情引導一下嶽秀蘭,讓她開竅,讓她不再這麽阻攔他和陌陌之間的事情。
嶽秀蘭當然聽出了兒子話裏有話,她杏目圓睜,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她環視了一下房間四周,發現到處都是陌陌的東西。
“你們住一塊兒啦?”嶽秀蘭鄙夷地問,她就知道兒子一定是和陌陌同居,陌陌還一副貞潔高尚的樣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還沒有征得家長同意呢,就已經和自己的兒子住一塊去了,難怪把兒子迷得三迷五道的。
嶽秀蘭這麽一想,對陌陌的成見又加深了不少。
“伯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雖然和陶遠在一個屋簷下,但我們真的是清白的……”陌陌趕緊給嶽秀蘭解釋,她可是迄今為此和陶遠同居三個多月了,對沒和陶遠跨越最後的雷池的,她要恪守那份保留到婚後的諾言的。
嶽秀蘭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太荒唐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會什麽事兒也沒有?這樣的社會這樣的事都能上天方夜譚的節目了。
嶽秀蘭沒吭聲,隻癟了癟嘴巴,她的神情不言而喻,已經告訴了陌陌她內心的想法,陌陌委屈地望向陶遠。
陶遠看見陌陌已經暈滿淚水的眸子,很是心疼,他母親的態度無疑嚴重傷害到了陌陌。
“媽,我敢發誓我和陌陌真是清白的,陌陌重名譽如生命,她真的是個好女孩!”
“都跑來同居了,發生不發生實質性的事情也改變不了同居這一事實了,還說什麽名譽不名譽的?”嶽秀蘭咄咄逼人。
陌陌咬著嘴唇,抑製住淚水,跑回了臥室,然後趴到在床上,委屈地哭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去做人,小心翼翼地起討好陶遠的家人,可是一切都是徒勞,陶遠的媽媽根本就不買賬,現在居然還把她看做了是個生活不檢點的人,一個隨便也跑來和他兒子同居的人。
自己的形象是在陶遠家人麵前徹底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