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城裏的殺戮
小郡主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找段小荷,剛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之後,劉三麵色沉沉,“她應該是被秦銳給劫走了。”
“什麽?”小郡主倒吸一口涼氣,一顆心更加慌亂。她知道秦銳放不下段小荷,可這會兒他把人給擄走,更大的可能性是想要以小皇帝對段小荷的緊張在意來作為威脅。
他都能對海棠做出那種慘無人道的事情,抓個人質又算什麽事兒?
“現在怎麽辦?”小郡主慌的都沒了底,劉三想了片刻,叫她把自己先帶進了宮裏,見了穆玨再說。
今日的皇宮戒備更加森嚴,對小郡主帶了個陌生人入宮的事情更是緊張的不行,就差把劉三十八輩祖宗都給盤查詢問清楚了。
莫晉元和穆玨還有另外幾個大臣都在小皇帝的禦書房裏商量著最近京城裏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可緊張了這麽多天也沒見秦銳那邊有什麽確切的動靜。一邊等待著秦銳的動靜,一邊又徹查著叛黨的情況,每個人都緊繃著一根弦。
小郡主帶著劉三進了這禦書房,穆玨看見劉三時眉心一皺,心裏依舊不滿他為了一個敵人就傷了自己親妹子的事實。
誰知劉三卻雙膝跪地,目不斜視不卑不亢的看著小皇帝說:“我的妻兒都被秦銳掠走,隻怕秦銳已經開始動手。”
穆玨在小皇帝開口之前先嗬斥了他不懂得規矩,禦前怎能這般失禮。莫晉元疑惑一聲,故意問穆玨說:“咦,這不是你妹子剛新婚不久的丈夫?那個叫文武的人?穆青懷孕了?秦銳把她掠走幹什麽,為了逼穆將軍你就範?”
“草民劉三,被秦銳劫走的正是我妻子段小荷,和兩月多的孩兒小馨兒。”
小皇帝大驚,寒芒的眸子直射下頭跪的筆直的劉三。莫晉元大驚,盡管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是聽見這樣的真相他還是挺難以相信。
這算什麽?這是欺君了啊!
穆玨也跪了下來,三言兩語又很有著重性的把劉三化作文武和與穆青假成親的事情說了一遍。小皇帝臉色陰沉可怕,敵國降了確實是大功一件,可是這事兒引出的這麽多連鎖反應可是差點兒毀了他的親姐姐段小荷,這般後果絕不能輕饒!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報,說皇陵和太廟都走水了。
禦書房裏幾個人都驚了一下,快速的都想到了這是秦銳幹的。小皇帝心一沉,當初先皇把那洗腳丫頭冊封為妃,更在死後堅持讓她人了皇陵,更是安置在在自己的墓棺旁。他不在意早已翹了辮子入了黃土的先皇,他在意的是他的生母!
現在火燒皇陵和太廟,是天下大不敬之罪,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小皇帝的權威。小皇帝怒不可揭,還沒等說話,就有人來來報,說秦銳帶人衝入了太廟,在殿前開始了廝殺。
眾人驚,就連向來都在戰場上冷靜著稱的穆玨也震驚不已。秦銳太聰明,聰明的就像隻狐狸,很少有人能想到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們把皇宮戒嚴,沒想到秦銳的目標就是隻去襲擊太廟和皇陵?難道就隻是為了要讓大崇的先祖受辱,以洗刷當初自家的滅門之痛?
小皇帝一掌拍在龍案上,厲盛下旨叫穆玨親自帶兵去把秦銳斬殺,抱住太廟和皇陵。穆玨知道情勢緊急,顧不得其他的就離開了禦書房。
劉三心裏咯噔一下,粗線條的爬起來就要跑。莫晉元將他攔下,這檔口小皇帝正是心煩的時候,要是這劉三再踩了小皇帝的尾巴倒了小皇帝的毛,隻怕兩三個段小荷來求情都不好使。
而劉三也知道自己太莽撞,竟然忘記了這是禦書房,無視另外幾個大臣的鄙夷和議論,又跪下請命說:“皇上,秦銳這一招怕是調虎離山,皇上身邊離不開將軍,草民請命這太廟和皇陵一戰。
莫晉元之前就覺得那裏不對,這會兒聽了劉三的話之後才曉得問題出在哪裏,趕緊著人去把穆玨給喊回來。
可這邊的人還沒出去,穆玨就叫人回來報了信,說太廟和皇陵的事情就交給他,皇城這頭的安全全權交給劉三一人。
幾個大臣又是驚訝了一番,隻有劉三知道,向來聰明的穆玨怕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層關係,於是就趁著這個機會叫劉三立個功,或許小皇帝就會免了他的欺君之罪。萬一死了,那也是他的命了。
劉三抬頭看著小皇帝,小皇帝眼眸幽深,似乎在心裏衡量這劉三的本事。其他幾個大臣一聽穆玨把這麽重要的地方留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卒,頓時紛紛上奏此事荒唐需從長計議,不如叫誰誰誰前來禦前護駕。
一邊默不作聲的莫晉元卻對劉三有十分的信心。既然是穆玨看中的人,既然是大敗敵國最重要的一個人物,那劉三的本事,想必也定時不凡的。
莫晉元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小皇帝,看他的神情,基本也認定了是一樣的意思。穆玨是小皇帝所信任的人,他沒道理不用劉三。
小皇帝把調遣禁衛軍的權利給了劉三,更給了劉三能夠調動大軍的虎符,這等待遇把那幫大臣們都給羨煞壞了。
劉三好歹也是行軍打仗的人,智謀全部在線,看得莫晉元目瞪口呆,就連小皇帝也有些意外。他印象裏的劉三隻是個鄉下種田的莊稼漢,誰能想到幾年的蛻變竟然能把這樣老實的漢子給變成個善於謀略的能者。
這還真是小看了劉三。
部署好了一切之後,眾人站在金鑾殿前遙看著太廟皇陵方向的滾滾濃煙,心中忐忑這一仗到底能不能成。
穆玨回京的時候隻帶了幾個人,大軍還在後頭沒有趕上,南漳州受了重創,京城裏也隻有一兩萬的兵力。可以說這次秦銳與小皇帝之間的懸殊差距根本大不得多少。
忽的傳來一片廝殺叫喊聲,眾人神情皆震,來了。
已經換上了一身盔甲的劉三已經在代軍殺敵,亂當眾多,而且各個都有武藝,並非是胡亂打殺。劉三一邊殺敵一邊找著秦銳的蹤跡,終於在某一處,看見了身穿一聲絳色衣裳,頭頂發冠麵色如玉的秦銳。
他的眸子頓時緊了緊,下意思的往秦銳身邊看去,並未看見他的妻兒。
也好,少了小媳婦兒跟孩子,他還能少幾分牽掛。
劉三握緊了劍,朝著秦銳就廝殺過去……
劉三與秦銳交過手,隻這麽兩招他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秦銳本人!他把那人生擒住,拷問段小荷跟孩子的下落。那人卻口吐白沫渾身發抖,竟然服毒自盡了!
張掌櫃帶著另外一批人殺到金鑾大殿前頭,驚得眾位大臣一聲聲的喊著護駕。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劉三的身上,然而劉三玄色的盔甲上也染上了一身血腥,身受重傷的他漸漸有些不支。
就在這個時候,穆玨帶著人馬援了過來,張掌櫃反而成了甕中之鱉。穆玨冷沉的打了個手勢,早已被劉三埋伏著的射手拉開弓弦,一陣箭雨中,叛黨無一人活。
京城這一仗整整殺了兩個時辰,皇城附近的街道上都已經被血水給染紅了。劉三乘著馬,揚鞭快跑,他要去找回小媳婦兒,他要去找回他的親閨女。
此時段小荷被秦銳帶到了之前他們所在的京城的那處宅子裏,秦銳抱著孩子在逗弄,她每靠近一下,秦銳就像是故意一般的把孩子抱得更高一些。
段小荷看得心驚膽戰,伸出手去叫秦銳把孩子還給她,秦銳卻隻是笑。“你瞧,她喜歡我呢,一個勁的跟我笑。”
草特麽的!笑瘠薄笑!
“你要什麽我都能答應你,把孩子還我!”
“我要你你也願意給?”
段小荷虎軀一震,直愣愣的看著他。秦銳忽的笑了笑,“你看,你根本就不願意。”
她點頭,瘋狂的點頭。“我給,我給。”
秦銳把放在一旁的榻上,一步步的朝著段小荷走了過去。他的身體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見小娃娃,心裏害怕的要死。
“要是我能早一點遇見你,你是不是就會喜歡上我了?”
她如鯁在喉,心急如焚,哪兒還有心思會回答他這種鬼問題。秦銳無所謂的執起她的手,眼眸裏頭溫柔到了極致。
“我們去找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定會帶她如己出。到時候種種田養養花,你幫我做衣服我教孩子認字,你喜歡做生意,那咱們就做生意,賺來的錢統統都給你管。什麽國仇家恨的,我統統都不要了。現在我隻是想要你一個人而已。”
段小荷一陣惡寒,他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又能顯露出這麽溫柔又真誠的一麵,她覺得這樣的人,真心的可怕。
“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秦銳的唇就已經壓了下去。再冷酷殘忍的人,他的唇也都是火熱的。秦銳的霸道一點兒都不比劉三少,段小荷被他困束在懷裏,任憑她怎麽踢打撕咬他都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