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花樣真多
劉三顯得特別淡定。“宋方雪把你畫的東西偷去賣給了廖仁傑,人家現在把衣服了做出來,之前保證過那些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有了一樣的款式,還是比之前要便宜許多的價錢,那些在錦衣下了訂單的小姐都不幹了,正鬧著呢。”
她一下子就火了。“靠!這麽大的事情你現在才說。”
宋方雪真不是個省心的,早知道她不懷好意,沒想到竟然敢偷了她的畫稿,簡直就是商業間諜!要不是劉三心善把她留下來,廖仁傑怎麽可能會複製得了她的設計!
等等……
“事情鬧得這麽大,你怎麽能這麽淡定?”段小荷霸道的把他的衣服領子揪下來,迫使五大三粗的他與自己對視著。“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劉三眨了眨坦蕩蕩的雙眼,“我在媳婦兒麵前,我有什麽能瞞得住你的?”
段小荷鬆開他的領子,推門出去,見劉旺抓著一把瓜子正蹲在地上跟劉老漢嘮嗑。看見她出來,還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她把正要出屋子的劉三又給推了回去,將他壓在炕上,女土匪一般霸氣的騎在了他的腰上。“坦白從寬!”
劉三翻身把她壓在下來,先是來了個劉三式的長吻,又手腳不規矩的起來。段小荷被他撩得渾身發軟,算準了現在家裏有客人在他不敢太放肆。可他不敢放肆,段小荷敢啊!
小媳婦兒特別流氓的一把抓住他的小兄弟,滿意的聽到一聲酸爽的悶哼後,挑釁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說不說。”
劉三抓住她的手,更加流氓的上下動了兩下。“媳婦兒你花樣真多。”
段小荷觸電一般的鬆開那東西,把喘著粗氣的他給踹了出去。“劉旺還在外頭呢,你敢亂來。”
劉三小哥哥很無辜,“明明是你把我推進來的,你以為他們沒看見?”
小媳婦兒的臉又臊紅了,越來越發現劉三有些時候簡直無下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出去問劉旺去。”
剛邁出兩步身子就被他騰空抱了起來,驚呼中劉三已經堵住了她的唇,眼含笑意。“多大點兒事兒就讓你緊張成那樣?”
劉三的話提醒了她,她緊張個什麽勁兒!
錦衣的顧客要麽是富貴,要麽就是權貴。都說了這是獨一無二的設計,現在廖仁傑那邊就算是複製的再像,那也是山寨的,它錦衣的牌子就在那掛著呢!
另外就小郡主那樣的,絕對會把這事兒追究到底。
想到這,段小荷就真的不著急了。
“你一早就知道宋方雪會這麽做?”
劉三搖頭,“我不確定,隻是想要給她個機會。沒想到她還是這麽做了。”
“老三啊,差不多就出來吧,讓你媳婦兒準備做飯。”劉老漢又在門口咳嗽了兩聲。
段小荷捏著粉拳往他胸口上錘了兩下,“得,我現在就是個煮飯婆。”
劉三顯得很豪氣。“等以後賺錢了,咱們找兩三個大廚來,一天天的輪著吃不同的口味。”
兩口子一前一後的出了門,見劉旺還在那兒蹲著,段小荷讓劉三再去劈點兒柴火,自己又走到劉旺跟前問了問錦衣的情況。
劉旺把手裏的瓜子磕完了,拍拍手的說:“你家劉三還真行,從宋方雪第一天去鋪子裏的時候就讓我盯著點兒,還真的就盯出問題來了。好在她偷去的都是已經做出來的那些樣式,要是偷了那些沒出的訂單,咱們不是要虧了?”
“沒出訂單那些畫稿呢?”
“放在秦銳那邊,安全著呢。”
說起秦銳,段小荷已經好久都沒見過這個人了。張口想要問問秦銳的近況,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錦衣的事情。
“那宋方雪現在怎麽辦?”
劉旺大了點兒水洗了洗手,說:“張掌櫃直接報官府去了,現在宋方雪在衙門裏頭待著呢。這事兒鬧得有點兒大,光是那些富貴家的小姐就不消停,這次還有幾個官家小姐,鬧到縣衙裏,知縣不能不管。但秦銳說也算是好事兒,給咱們錦衣打名聲呢。”
劉旺家已經很久沒住人了,他今晚上是回不了縣裏,隻能歇在家裏了。吃完了飯段小荷跟劉三去幫著他打掃了一遍,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起來。
剛進門的第二天,她在院裏跟張氏撕逼,劉旺他媳婦兒就是爬在牆頭幫她講話,張氏才閉了嘴。雖然中間鬧了些不愉快,但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
劉三攬住她的肩頭,溫柔喊著她的名字。她抬頭,撞上了劉三那雙深情的眸子。
“回家吧。”
劉旺回來除了特地過來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更是回來拜祭他媳婦兒的。一直待到了隔天的中午,他才回去了。
海棠紅著眼睛跑到段小荷這裏來,非說家裏如果再逼她嫁人,她就再跳一回河。她好說歹說的終於是把姑娘勸回家了。擔心海棠再鬧情緒,就跟劉三說今晚如果不回來就不要等了,或許她會住海棠那邊。
段小荷跟海棠好,再說海棠這樣的情緒他也不放心,就準奏了。
好不容易把海棠的情緒給安撫好了,又找了她爹娘談了談,最後踏著月色離開了海棠家。
路過秦銳家門口,搖頭歎氣海棠對他的一片深情。黑夜裏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拽進了屋裏。
段小荷嚇得半死,張口要喊又被人給捂住了嘴巴,耳邊是重重的喘息,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耳邊,激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去點燈。”
熟悉的聲音……是秦銳!
適應了黑暗,她轉頭去看,把他拉進來的人可不就是秦銳。以往看見秦銳都是一身青衫或是白衣,今天卻是穿了一身黑色。
段小荷嘀咕著,說明明是自己家,偏要她這個外人來幫他點燈,算什麽事兒!
點了燭火,屋子裏瞬間亮了起來。她回頭,看見扶在門上的秦銳滿身是血,那張好看的臉蒼白一片,唯有兩片唇是紅色的,更顯妖孽。
反應快的把口中的驚呼給捂回了肚子裏,見他虛弱招手,忙上去把他攙扶坐下。
秦銳指著桌子上的某瓶藥,段小荷心領神會,拿了過來就要往他身上撒藥粉。秦銳搖頭,依舊指著那邊。“那有止血的藥草,你幫我搗碎敷在傷口上就行。”
段小荷悻悻放下那瓶藥,把旁邊散在桌上的藥草拿在手裏,問他要不要撿一撿雜草什麽的,要不要去清洗一下什麽的。
秦銳眼眸深沉,“直接弄吧。”
她聽話的搗碎了草藥,又對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束手無策。“有沒有剪刀啊,我直接把你後背的衣服給剪個洞好上藥啊。”
秦銳二話不說的就脫起了衣服,段小荷吞了吞口水,心說這樣不好吧,怎麽說她都是有夫之婦了。他露出後背的那一刻,前世看多了血腥片子的段小荷還是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兩條傷口被利刃劃破,雖然沒有深可見骨,但看翻起來的皮肉就知道傷的挺深。難怪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卻還能看見那一後背的血漬,沒失血而死簡直就是他祖上插了高香。
“你被仇家追殺啊?怎麽弄成了這樣!”
他沒說話,放在前頭的拳頭卻捏的很緊。段小荷打了盆水,著了麵巾來把旁邊的血漬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又小心的將那些藥渣給他敷在後背。聽著他隱忍的悶哼,心裏突然有些不忍。
找了幹淨的布條給他纏上,又翻了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弄了一切之後,才對上他審視的目光。
“看什麽看,以身相許那種話就別說了,我已經嫁人了。”
秦銳勾著唇角,更顯邪魅。“是不是嫁了人以後的女人都像你一樣,看見別的男人光著身子也一點兒不害臊。我跟劉三,誰的身材更好一些?”
段小荷一愣,眸色一冷。“你怎麽不幹脆死在外頭。”
秦銳收回了目光,“我還有事沒做,怎麽能死。”
屋子裏血腥味兒太重,段小荷把他扶在竹床上,又去幫他收拾那堆沾了血的破衣服。手剛過去就碰到個硬硬的東西,好奇的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隻類似手鐲的銅環。銅環上有個紅色的寶石,昏暗的燭光下也是熠熠生輝。
段小荷手欠的摸了一下,“真好看。”
“小心!”
話音落,一聲冷音噌著她的耳邊飛過去,她驚恐的扭頭去看,見肩頭上落了兩縷頭發。耳尖有些疼,抬手一摸,竟然流血了……
秦銳從竹床上躍了起來,速度極快的移到她的身邊,一把將那銅環奪了過來扔到地上,著急的要去檢查她的傷勢。
段小荷全身發冷,眼睛一直盯著後頭門框上那根細針。門框是黑木,把那根泛著冷光的細針顯得更加明顯。這麽猛的力道,這麽細的暗器,要是那會兒直接射進她的腦門裏,她這會兒就是死人一個了。
“你傻啊,手怎麽這麽欠!什麽都想碰一下,會死人的知道麽?”
她僵硬的轉過頭來看著滿臉著急慌亂的秦銳。“梁家那個小少爺,還有方老爺的侄子……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