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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是一路人

  她果斷抽出了桑若的佩劍,掌心亮起金光,金色的靈力霎時繞過劍身,長劍在空中發出嗡鳴,在眾人眼前朝丹鶴擲了過去。


  丹鶴眼見劍尖直指自己麵門,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顯而易見慌了起來。


  花嫵眼底露出嘲諷,一日手下敗將,終生都是。隻要自己願意,她丹鶴永遠別想在自己麵前使出一招半式來!


  朱雀散人要動手,桑若一道靈力波朝對麵撞去,撞散了她的力道,而此時長劍已刺向丹鶴眼前,丹鶴的佩劍察覺主人有危險,嗡鳴著擋到她身前。


  桑若的佩劍削鐵如泥,徑直將丹鶴的劍斬斷,一陣清脆尖銳的金屬剮蹭聲落後,丹鶴的長劍變成了兩段廢鐵,無力跌落在地。


  而桑若的佩劍也止了雷霆而來的力道,懸停在丹鶴麵前,丹鶴緊繃的臉,緩緩恢複上血色。


  廣場之上,人群突然間陷入沉默,無論是宮觀、南宮懿,還是桑若,都對剛剛突然的衝突有些措手不及。


  方才那種情形,哪一方反應慢了一步,都必有人傷亡,若真是那樣,隻怕今日清涼山頂要有另一番大戰了。


  丹鶴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看自己斷掉的佩劍,再度看向花嫵的時候,目光更加複雜,既仇恨又恐懼,眼裏半含淚水,若是不明所以的人見了,真要覺得她與桑若仗勢欺她呢。


  眾人開始將目光投向花嫵,宮觀的道士眼中多是憤怒,其他道士則帶著懷疑和戒備的目光看她。


  眾人心裏劃魂是必然的。丹鶴做觀主雖然年輕,但賦與修為確實撩,花嫵在狀態如此不好的情況下,還能憑一招讓丹鶴處於下風,這種恐怖的修煉賦著實不容覷,若有來日,超過元玉真人也是指日可待。


  花嫵才不管旁人如何看她,從桑若身後繞出來,站到丹鶴麵前不遠處,冷聲道:“修界有劍在人在之,既然你不能死,便用你的佩劍抵過吧,望你能記住今日的教訓,日後能三思而行,少做恩將仇報之事,丹鶴道長。”


  丹鶴狠狠盯著她,手緊緊握成拳,此刻心裏哪有什麽悔,恐怕早就恨得咬牙切齒,可花嫵挑挑眉毛,根本就不屑她這威脅。


  朱雀散人冷著臉命令其他弟子將丹鶴扶走休息,她雖有氣,可丹鶴有錯在先,她也無話可,與眾人打過招呼後,就帶著弟子們匆匆下了清涼山。

  而大部分人瞧著沒有熱鬧看了,於是紛紛提出告辭。


  花嫵忽然道:“對了,流雲觀觀主仙逝,觀上不能無人主事,七日後,我師姐的大弟子臨朝將繼任流雲觀觀主,屆時必定會邀請諸位前來觀禮,還望諸位道友莫要有事推辭。”


  眾人臉上有些尷尬,花嫵這番話有些不客氣,看似邀請他們去觀禮,其實是諷刺他們到處瞧熱鬧——既然今日這樣要命的熱鬧都能瞧了,那流雲觀觀主的繼任禮不能不去吧?


  於是能主事的道長都笑著表示定會帶著門下弟子去恭喜新觀主繼任,場麵倒是和氣了起來。


  等到這些人走了,桑若拍了拍花嫵的肩膀,安慰道:“做得不錯,墨容在有靈,見你為她洗清冤屈,一定很欣慰。”


  花嫵沒有接話,而是看著禦劍而走的道長們,平靜道:“師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對師姐的逼迫,師姐的死,他們全都有責任。”


  如果不是這些人跟著上音觀瞎起哄,執意施壓,槐王怎麽會把師姐下獄,她又怎會在獄中慘死。


  “花嫵,你這樣想隻會徒增仇恨,你可以殺了無端,但你無法殺掉他們所有人。”桑若認真看著她。


  花嫵苦笑了一下,無奈道:“我知道,世上不是有理就行得通的。”


  南宮懿聽到這話,默默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默默掩下眼睛裏的痛楚。


  她現在心裏一定很疼,師姐離世的疼、被眾人圍攻的疼、受了委屈不能伸張的疼,這些對在稷華山深受疼愛長大的她來,打擊一定很大,她什麽都沒做錯,原本不該受這種罪的。


  桑若見眾人都走了,槐王還一言不發站在旁邊,原本還有些奇怪,現下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他有話,於是叮囑花嫵休息一會兒,自己找了個借口離開片刻。


  南宮懿這才得以同花嫵單獨相處片刻,他心裏很焦急,很想點什麽安慰她,卻也知道自己今日所為必然又叫她生氣。


  而花嫵則就地一坐,閉上眼修複靈脈,一臉請勿打擾。


  南宮懿便默默陪站在一旁。


  時值冬日,山頂北風呼嘯更是寒冷,花嫵有靈力運轉不覺怎樣,南宮懿肉體凡胎站在北風裏,就算是裹著厚厚的狐裘,沒一會兒也要凍僵了。

  雷散去後,氣格外陰,沒一會兒竟飄起雪花,四周暗淡,雪花在空中發出藍瑩瑩的微光。


  西柏從半山腰上來給南宮懿送傘,請他回去,南宮懿默默接過傘,揮了揮手,又把他趕了下去,囑咐其他人不許上來,在山下等他。


  南宮懿撐起傘,走到花嫵身邊,把傘擎在她頭頂,一站便是半個時辰。


  花嫵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時,見地上落了一層薄薄積雪,驚道:“下雪了?”


  而她再一看身上,咦?自己身上為何一片雪也沒有?

  這才發現身邊有人,一抬頭,便看南宮懿發白的臉色,和他頭發上身上積了一層白雪。


  花嫵跳起來,有些無措道:“你,你在這兒做什麽,怎麽還沒走?”


  南宮懿望著她,露出一個暖洋洋的笑,“你的靈力恢複了嗎?”


  花嫵看看他身上的落雪,皺著眉頭歎氣,“你在這兒站多久了?”


  南宮懿抿唇不言。


  花嫵淡笑了一下,“你在這裏等我修煉結束,不會隻是想問我這個吧?”


  南宮懿張了張嘴,可吸了一口凜冽的空氣,隻覺嗓子異常難受,什麽也不出。


  花嫵見他神色不好,知他頂著這副文弱的身子站在冰雪地裏很難受,於是道:“我送殿下下山吧,東梧和西柏在何處等著?”她完便抬腳走,反正耗下去,她不動他也不會動。


  南宮懿突然伸手拉住她,“花嫵,我們——”


  “殿下,您還是稱呼我一聲道長吧,方才那些事已經了了,殿下不必覺得愧疚。”


  南宮懿心裏一沉,她終究是因為自己偏袒丹鶴怨恨上他了。


  “我們不能談談嗎?”他虛弱地問。


  花嫵沒回頭,淡淡道:“不必令下,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再多也是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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