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廬山真麵目
眼前是一隻血魔,身材矮小,大肚便便,腦袋上光溜溜的,身體上殘餘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他身體任何一個關鍵的部位,它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兩個美味的獵物。
當它意識到眼前的兩個獵物似乎能看到它的時候,立馬逃離了老遠。
就是這麽個玩意,害得她受傷。
這是古默瑤的第一反應,自從末世以來,古默瑤一路上都沒有受過傷,今天竟然栽在了這頭看起來很醜的血魔身上,真是……點背。
但是古默瑤也注意到那隻血魔似乎不同尋常,即使是古默瑤見過的最高級的五級血魔,額頭的凸起也是清晰可見,但是這隻血魔的額頭上卻沒有任何的凸起,看起來很是平整。
知曉這隻血魔的厲害,古默瑤手心的電弧就沒有斷過,生怕柳於歸再次被蒙蔽。
那隻血魔被雷神印擊傷,現在身體還在冒著煙,它似乎對於電弧有些懼怕,在古默瑤和柳於歸的眼下,突然慢慢變化,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濃霧,融入到夜色中。
靠,還有這種操作,這是西山等人統一的想法,同時也在慶幸有法寶的保護,自己不用去麵對這麽可怕的敵人,也為在外的兩人捏了一把冷汗。
古默瑤雙手一張,撐起一張電網,電弧在頭頂劈啪作響。
“你休息吧,這裏交給我。”柳於歸心疼的看著古默瑤還在流血的胳膊,憐惜的用手指擦拭古默瑤嘴角的鮮血。
古默瑤搖了搖頭,繼續保持著靈力的輸出,確保電網一直存在。
這隻血魔根本不是一般的手段能夠解決的,從自己和柳於歸突然就被蒙蔽來看,這隻血魔的攻擊無處不在。
“柳於歸,一會血魔一出現,你直接攻擊。”
“恩。”柳於歸說罷,站在古默瑤的身後,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隨時準備攻擊。
突然一團黑霧撞在電網上,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離兩人兩三米的地方,血魔再次露出它磕磣的真容。
血魔憤怒的看著兩人頭頂的電網,嘶吼著。
它一碰到這個東西,就會被打回原形,如何能不憤怒。
柳於歸一見血魔出現,立刻就是八根蔓藤飛出去招呼,將血魔困住。
血魔眼露不屑之色,也不反抗,吼吼兩聲大叫,準備再次幻化成黑霧逃離。
但是卻出現了怪異的一幕。
血魔的下半身全部變成了黑霧,但是腦袋卻依舊保持著原樣。
血魔或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眼中一愣一愣的,眼看著四麵八方而來的蔓藤變成了一個網子要將自己困住,它焦急的憤吼幾聲,再次嚐試,但是此次,不僅沒有將腦袋變成黑霧,就連肩膀也露了出來。
柳於歸冷哼一聲,雖然他沒有辦法讓血魔現身,但是現了身的血魔,他有的是辦法讓它永遠的留在這裏。
敢傷害他的女人,死是唯一的出路。
柳於歸根本不管血魔如何掙紮,將露出半個真身的血魔死死的困住,胸前綠光大盛,一把碧綠色的長劍突然出現,柳於歸右手握住劍柄,寶劍發出一聲長鳴,似乎在興奮的尖叫。
柳於歸催動靈力,寶劍直直的刺破蔓藤刺進了血魔的胸口。
血魔痛苦的嘶吼著,露出了整個身體。
在它不甘的嘶吼聲中,血魔的身體炸裂,變成了一團血霧,屍骨無存。
原來柳於歸早有準備,在放出蔓藤攻擊血魔的時候,他早已將準備好的抑靈水撥了出去,在蔓藤自收縮的過程中抑靈水滴落,不知不覺的滴落在血魔的身體上。
不能夠完全掌控靈氣的血魔,自然無法做到完全消失。
這也是柳於歸想要達到的目的,隻要血魔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露在外麵,足夠讓柳於歸殺它千百次。
古默瑤見血魔被消滅,終於體力不支的暈倒,柳於歸第一時間將古默瑤摟在懷裏,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心裏卻在暗暗的自責。
柳於歸看也沒有看穆寒疏等人一眼,抱著古默瑤就往回跑。
柳於歸抱著古默瑤出現的時候,嚇了柳兆陽一跳,根本來不及問什麽,柳於歸就抱著古默瑤急匆匆的去找醫生,他焦急的在一旁等候。
柳兆陽看著柳於歸從未在臉上出現過的神色,不由的歎氣。
等待是漫長的,其實醫生檢查的時候不過三四分鍾,柳於歸仿佛像是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心髒快速的跳動著。
“醫生,怎麽樣?”柳於歸一見醫生檢查完之後,立馬衝了上來,鉗製住醫生的胳膊。
醫生臉上立刻刷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快說話,你他媽的啞巴了。”柳於歸期待的看著醫生,醫生卻連一個字都不說,這讓柳於歸的耐心消耗殆盡。
“於歸,你放開醫生。”幸好旁邊還有個柳兆陽,立馬拉開情緒激動的柳於歸,才讓醫生擺脫了胳膊被捏折的命運。
“那個,古隊長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休養幾天就好。”醫生被柳於歸的目光盯著,根本顧不上去看自己胳膊的情況,立馬說道。
柳於歸聽到這個答案,立馬閉上眼睛,靠在一旁的牆上。
柳兆陽從來沒有看見柳於歸如此失態,而且是為了一個女子。
“二叔,情況如何?”柳於歸平靜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恢複了原來那個不苟言笑,雷厲風行、掌控全局的木衍穀少主,柳於歸。
“清歌和煙兒他們分別帶著人去清理營地了剩餘的血魔,局麵基本穩定。”
“知道了。”說罷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古默瑤,眼中閃過濃濃的愧疚和自責,但還是走了出去。
他作為木衍穀的少主,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等到天色快亮的時候,營地內滿滿的都是血魔的殘肢和死去的清障隊隊員的屍體將地麵全部鋪滿。
經過了一夜的戰鬥,眾人都疲憊不堪,身體和心靈遭受雙重打擊。
柳於歸出去之後,一直坐著善後的工作,統計傷亡情況。
等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期間他一口水一口飯也沒有吃,忙得腳不沾地,心裏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古默瑤,但是等他跑到臨時治療室的時候,隔著一扇門,手離房門隻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他卻不敢進去。
他不傻,之前沒來的及想清楚,但是轉眼一想,他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害怕看到古默瑤,害怕看到古默瑤的傷口。
是他,是他自己打傷了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