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蝴蝶飛不過滄海
雪衣的頭七那天晚上十二點剛過，阿妍因為來了“大姨媽”而腹痛難忍，隻好下床。
??隱隱的，那似曾聽聞的哭聲，又再一次響徹，仿似不甘地傾訴，在這寂靜的夜中，更顯得淒苦清冷，叫人寒顫心懼。
??該不會真是雪衣的鬼魂回來了吧？小時候常聽家鄉的老人說，一個人在死了之後頭七那天都會回到她生前所在之地，了卻不甘之事。
??阿妍害怕得差點叫出了聲，但好奇心還是促使阿妍一步步朝著哭聲的方向前行。
??漫天的紙錢飛舞，如同地獄中死亡的降臨，一名白衣少年的臉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啊！阿妍狂叫一聲，暈了過去。
??醒來時正躺在學校的醫務室內。
??身著白色工作服的李涵麵無表情地放下了針管，你終於醒了。
??“昨晚嚇死阿妍了?。”阿妍不覺想起昨晚的白衣少年以及漫天的紙錢，叫出聲，“鬼啊！”
??李涵一臉黑線：“你昨晚看見的人是阿妍，阿妍去祭拜了一下雪衣，聽說她經常半夜裏跑到樓梯口哭泣的。”
??“汗，你不早說啊，嚇死阿妍了。”阿妍這才舒了一口氣。
??對了，阿妍想起一件事來，但又難以啟口，“李涵，那個?邵薇薇以及雪衣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麽？”
??他先是一怔，然後很平靜地說，不是。
??哦。
??那是誰的？阿妍依舊不屈不饒，因為阿妍感覺他似乎在隱瞞著什麽，又或是他是知道什麽的。
??“你最好什麽都不要知道。”他臉上再沒有了方才冷漠的表情，倒像是一個飽經世事風霜的成年人的語氣，“這個社會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那你愛雪衣麽？”阿妍極力站起身，“如果你愛她，就請不要讓她枉死。”
??他沉默了，良久才開了口，其實阿妍早就知道她有身孕了。
??李涵是醫學係的人才，懷孕這種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他的，再加上雪衣有意無意總是再躲著他，他也問過雪衣，雪衣隻是說她累了，不想再跟那麽多女孩死死糾纏著他不放，還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那個男子會給她一種持久的安全感。
??“那麽邵薇薇又是怎麽回事？”阿妍問。
??“那女人硬是來插一腿，其實阿妍跟她也沒有什麽，隻是有一天他跑來對阿妍說，你女朋友搶走了阿妍的男人，阿妍也要搶走她的那女人之類的話，於是阿妍們就開始交往了，與其說是交往，倒不如說是賭氣。”
??阿妍很生氣，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啊？看來這個雪衣愛上的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也就是殺人凶手。那麽，這個凶手一定是個變態，下一個受害的女性又是誰呢？
??想到這裏，阿妍不寒而栗。
??“嗬嗬，你別衝動啊，女孩子家的，安分一點。”他露出詭秘的笑，“要記住潔身自愛四個字，別在大學時期就被臭男人搞大了肚子，還有，你月經來了，最好別做劇烈運動，包括打人。”
??“你！”
??對天發誓，如果不是看在“大姨媽”的份上，阿妍絕對會揍死他。
??宿舍裏打鬧聲一片，阿妍顫顫巍巍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阿妍看了一下四周，狐疑道：“奇怪，都快十二點了，怎麽海鷗還沒回來啊？”
??李寶麗瞥了阿妍一眼，笑道：“人家正和她的趙褐霖哥哥約會呢，嘖嘖，這丫頭最近可走桃花運了，趙褐霖老師可是眾多女學生心中白馬王子的最佳人選，偏偏讓這個丫頭撿到了。”
??阿妍這才想起來，對了，她說過趙褐霖要在晚自習後輔導她論文的，可是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來呢？
??這個時候，寶熙警覺起來，你們聽，怎麽又有哭聲啊？
??阿妍一怔，細細聽，果真有。奇怪，今天可不是雪衣的頭七，李涵那家夥又來幹什麽呢？
??李寶麗提議大家出去看看，這樣也好，恐懼歸恐懼，然而在關鍵時刻，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阿妍們躡手躡腳地出去，這回換了一個紅衣女子坐在樓梯口，渾身顫抖，哭得很是厲害。
??阿妍靠，這年頭真林黛玉啊！這個女孩是誰？該不會又懷孕了吧？
??阿妍示意所有人都姑且留在遠處，自己慢慢靠近那個黃衣女孩，還好，她隻顧著哭，並沒有發現背後的阿妍，在昏暗的燈光下，阿妍看到了原來她在寫信。
??“給阿妍。”阿妍使勁渾身解數將信奪過來，動作極為不雅。
??“你是誰？把阿妍的信還阿妍。”黃衣女孩比阿妍料想中的還要激動，使勁扯著阿妍的肩膀，阿妍不放，她幹脆用牙齒咬。
??阿妍疼得不行，趕緊向李寶麗求救。
??李寶麗馬上就趕到了，將阿妍的胳膊從黃衣女孩的牙齒中拯救過來。
??嘿嘿，看她一身黃衣，倒像是一隻翩然的蝴蝶。
??阿妍取出那封信，收信人是趙褐霖。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
??5.惡魔的微笑
??不好，葉海鷗還在他那裏，怎麽辦？怎麽辦？她會像所有愚蠢天真的女孩一樣，被他搞大了肚子，再被他殺害。
??不要！
??阿妍將手機扔給了李寶麗，快，告訴陳警官說趙褐霖老師是凶手！快！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阿妍早已去了趙褐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漆黑一片，沒有人。他們到哪裏去了？該死！
??阿妍心裏亂極了，一個勁往教師宿舍跑。
??“咚咚咚——。”
??阿妍急切地敲門。
??開門的是一臉憨笑的葉海鷗，嘿，雪嬌你怎麽來了？趙老師說他頭有點痛，讓阿妍送他回宿舍。
??“別相信他的鬼話！他是殺害邵薇薇和雪衣的凶手。”阿妍氣喘籲籲的，頭上冒汗，很艱難地才將話說出口。
??趙褐霖從房間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
??“嗬嗬，你也來了，進來坐啊。”
??“別裝了！假麵紳士！你才是殺人凶手。”
??他微微一笑，你怎麽知道的？
??“那封信，那個阿妍也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的那封信的收信人是你，她想要用寫信的方式告訴你她懷了你的孩子，畢竟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難以啟口的。阿妍早就懷疑你了，趙褐霖，你利用雪衣對你的愛來傷害這個無辜的女子，你良心何在？還有邵薇薇，你將她殺死後放入水中，她們倆都同樣有了你的孩子，你好殘忍啊。至於邵薇薇，阿妍調查過，她不是自殺，也不是失足從五樓掉下的，是她在告訴你她懷了你的孩子後被你狠心退下，那座實驗室隻有你有鑰匙。那天晚上，雪衣在樓梯口處大哭了一陣後，決心找你要個答案，看看你是否想要這個孩子，你當然你否決，但她執意要將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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