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公孫斷案
三人實在是耐不住這人擠人的場景，不得不換了個稍顯清淨的比武台觀眾席，繼續看這比武比試。
三人看了大半個時辰，就輪到萬青上場了。
隻見一個渾身掛滿了銀飾，身上飾品叮叮當當作響的少女上了台，兩人作了請教的手勢，等待著裁判開戰的指示。
歐陽倩打量著身前這位少女，穿著劍宗標配的青衣，麵容清秀，那身材有些瘦弱，仿似一陣風就能吹走，那人說她緊張吧，她卻眉目放鬆，說不緊張呢，她又老是去撥弄自己的發簪。
“小青，你終於要比試了，我可以看到你摔個狗啃泥了吧！”小石頭暗笑。
“得了吧，你就想看我笑話。”萬青無語。
這二人見禮之後就開始交手。
“她的招式太花俏了，看著就招人煩。”
“攻她的左下方就好了，這防衛太薄弱了。”
“打她的天靈蓋！”
“打她右膝蓋。”
“好了，下一個！”小石頭歡呼。
歐陽倩沒過幾招招就被打下台來，緩過神來，看著萬青。
隻見萬青反倒像是敗了的一方，對著空氣直瞪眼。
“小石頭，我比試的時候你能不能閉嘴。”
“哼，我幫你贏了比賽，你不要用完我就甩了我！”萬青無言以對。沒辦法啊，她隻是個小孩子，又不能揍她。
之後玓儀和孫二都是兩三招就解決了對手，三人就尋了處靜謐處打坐休息，等待第二輪，比試劍術。
等第二輪進入比試的名單出來之後，三人坐在離得最近的比武台，打算看一下這些同門有何可取之處。
隻見這台上上了一男一女，男的叫上官棠，身穿綠色衣裳，舉止輕浮，女的名胡笛，身穿緋色衫裙，身姿曼妙。
這劍術明明不必貼身近戰，可是那上官棠屢次貼身近戰，總是似有似無地對胡笛揩油。這回上官棠繞到胡笛後方，伸手輕摟胡笛蠻腰，見她快要大怒，又輕笑離去。萬青看得大皺眉頭，心想：光天化日之下，有裁判有同門，還有師長觀戰，這人還敢放肆，真是無恥之極。不過胡笛功力明顯不及上官棠，隻能任由他戲耍。
隻見那女孩顯然怒極，劍招開始淩厲起來，約莫是想跟他拚了個命。
鏗鏘一聲，胡笛長劍脫手而去，被上官棠劍指咽喉。
“妹子得罪了。”他輕浮一笑。
在場有幾個女子顯然也是被惡心到了，當時大喊：“上官棠無恥之極，對胡笛毛手毛腳，恥為雲山劍宗弟子。這次的比試不算，得另算！”
那評審顯然與上官棠相識，知道他的為人，也不以為然，說道：“這並無不可之處，若是江湖對戰，對手也對你們這般，你們一生氣就章法大亂，這是不可取的。上官棠功法路子沒有問題。”
“這世間便是如此，你拳頭大你的話就是管用，吃點小虧算不得什麽。”有人在底下輕笑道。
眾人開始吵鬧，這時有幾個和事佬跑出來說：“今日是比試的好日子，大家不要爭吵，和和氣氣地比試完了就好了，有不對付的，等比試過後商議就好了，若是勞煩到師長，那就不好了。況且胡笛小妹也沒有受傷，人好好的，大家不要無理取鬧了。”
這時公孫樂山和梁雍二人來到這個比武場，有不少人認識素來公正如百曉生般的公孫樂山和劍瘋子梁雍，登時拉住兩人到了爭吵的場地，讓他倆去評理。
公孫樂山了解了事情原委，說道：“這事倒是好判。劍技的使用，在行走江湖之時總不能如書院教書先生所言一般規矩，總得學會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是二者實力相當，這效果就倍增。不過呢……”他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不過呢，如今我們還是同門，這弟子比試第一關拳腳功夫和劍技比試，是競技有著競技的比法，同門鬥技向來都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贏了對手才會令人心服口服。甚至有些好守古規的君子，還會每回都讓女子一招，皆因女子天生泰半都比男子體弱些，如此是公平公正之道。若是比試的第三關倒好，因為是以實戰為準，所以比試手段不管上不上得台麵都是被允許的。這第二關宗內的規定也沒明確說明要不要守禮製。”
眾人皆問這一場比武該如何算，公孫樂山沉思半會，說道：“這比試已有結果，如若貿然推翻，恐怕有人會從中渾水摸魚，也請示再比一次，若是人一多，這場麵恐怕難以受控。為今之計就是挑一位公義之士，上台挑戰上官兄。我記得劍宗有先例。十年前一弟子比試後，不服劍術比試中對手使的劍法過於刁鑽，要求二人再來比試一場，可是比試成敗已定，無法翻盤再戰。當時是判員的先生讓一個還未上場的弟子參賽的弟子挑戰這人，結果那弟子還是無法比贏使子母劍的好手，那人隻好認了這成績。那位替為踢館挑戰的弟子還可以繼續比試，這是兩廂便宜的辦法。今日應當也可參照當年的做法，成，則上官兄敗，今年無緣學院弟子的選拔，若是敗了，則是無話可說。不知判員師兄和諸位如何？”
判員見來了這兩位場上愈發群情洶湧，隻好應了這比法。
隨後便有人說道：“哪位義士願為胡笛妹子討個公道？”
霎時有好幾個人走了出來，那劍瘋子梁雍見了，哈哈一笑，說道：“哪有這等麻煩之事，待我上台來會他一會。”登時跳上比武台，抱劍相邀道：“梁雍靜候上官小子一會。”
上官棠知這劍瘋子向來以瘋聞名，霎時怕了三分，心裏惱道：這公孫酸儒和劍瘋子瞎湊什麽熱鬧，怕是今年的名額又得往後延一延了。心裏這般想著，麵子又抹不下去，隻好捏著鼻子上台與這劍瘋子一試。
這上官棠本有些心虛，故而這劍招兩三下就被梁雍拆得七零八落，幾招過後，飛撲出台，狼狽不已。那幾個當初與上官棠幫腔的，都悄悄地啞了聲息。而那幾個當初和稀泥充和事佬的都拍手叫好，忘了和泥。
梁雍不理會上官棠摔得多難看，隻管道：“我贏了，你去給那妹子賠禮去！”便押著上官棠到胡笛麵前，逼著他認錯。如此這般折騰了一會兒，胡笛也消了大半的氣，又羞愧己身小事勞動大家，就爽快與上官棠和解。
眾人瞎鬧了一場，這比試也走過了大半場。這劍術比試倒也簡單，玓儀、孫二、萬青、公孫樂山俱一一過了這比試，隻等次日的最後一場大比試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