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學友相識

  雲山其實並不是某一座山峰的名稱，而是山脈的稱呼，雲山山脈連綿不斷，山石奇異，形狀不一，有如被劍鋒削去一半的險峻山峰，有不少如菇狀如傘狀如犬狀的奇山，還有一些山峰藏有溶洞，內裏仙霧飄飄，石筍石龍衝天而起，很是壯觀。此等山脈常年有雲霧繚繞，讓人有如墜仙境之感。故當年雲山劍宗的祖師爺雲山道人遊覽到此地，深感自然之瑰麗，決定在此修煉，同時收下數名弟子，自此雲山劍宗在此落地生根。


  話說今年新收的弟子在往屆入門弟子的帶領之下走了一遍雲山，了解各地的禁忌典故後，領了服飾，便來到雲山主峰的大講壇，靜候講課的師長。


  須臾，一位年紀約四十的婦人走上講壇，一身素衣，看著與普通婦人一般無二，但是把手中一把人人俱有的柳葉劍使得虎虎生風，行雲流水，她自稱胡月姬，是劍女峰的峰主，此次新生大典由她主持。


  “恭喜各位學子成為本宗的入門弟子，不過之前的入宗考驗隻是小菜一碟，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入門的弟子必須要熟習江湖劍術，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們有幸能在一年後的入門弟子比試中脫穎而出，成為學院弟子，那你們就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學院學習，並可進入藏書閣，習得凝練真氣的內功之法。另一個比試，是學院弟子三年一度的比試，如果你們能通過，成為內門弟子的話，就能入住雲山五大主峰之一，成為峰主的掛名弟子，若是天資聰穎之輩，則是有機會得到峰主親傳，收為親傳弟子。我胡月姬，正是劍女峰的峰主，希望你們當中日後能有人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這雲山山脈有五大主峰，第一高峰為浩瀚峰，取自於浩瀚無窮之意，次峰有劍女峰、玄玉峰、蒼玉峰、雲雷峰。


  這胡月姬簡簡單單地介紹了宗內的事情，就開始講解起劍術學道和劍學修養的問題，“劍，為兵器，兩邊開刃，可直擊，可橫刺。其用法可分為截、削、刺、劈、掃、撩等，今日就不一一贅述，今日我要說的是學劍先學做人。劍法如人，學劍者如何，他使的劍便是如何。陰險卑鄙者，他的劍便是刁鑽卑鄙，心懷天下者，他的劍便是大氣慈悲，心思單純者，他的劍便是大道至簡……”


  胡月姬斷斷續續講了好些劍法和修道之事，講了大概兩個時辰才讓眾人散去。


  眾人聽了胡峰主的講話後，並未急著離開，反而是一堆兩堆地聚在一起，開始趁機與同門相互寒暄起來。


  劉玉蝶與身邊的人興致勃勃地交談起來：“小女姓劉，名玉蝶。這是我的堂姐劉玉葭。我們家在關西。”


  “關西？是關西劉家，那宗內大長老慶易座下第一大弟子，人稱霸劍劉瀟也同是出自關西劉家啊！你們可有關係？”

  “劉瀟正是我的父親！”玉蝶傲然一笑。


  “失敬失敬，原來您是名門之後。”旁人連忙客氣賠禮，紛紛自責有眼無珠，不識貴人。


  這時一位麵容清秀的芊芊女子擠向人群，向眾人福了福身，說道：“小女姓陳，單名珮，父親是濟州秀才。”


  眾人又是一陣寒暄，繼續問好閑聊。


  “我就簡單了，我隻是個賣貨的，閑時捉魚捕蝦，沒什麽來頭。無名無姓，但是我的爺爺說我就像隻飛燕一般自由，所以我就叫飛燕。”這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姑娘聲音頗是豪爽，臨近一看，卻是個侏儒，她對自己的外在絲毫不以為然，笑得甚是開朗。


  一位衣服雖是破舊但是漿洗得甚是幹淨的女孩帶些拘謹地給眾人見禮：“小女名素問，家父是一名大夫，我家家徒四壁，隻想學成後可讓家裏人遠離貧寒，若是可以，我希望我可以讓更多人有瓦遮身。”


  眾人話畢，俱看向最後一人——萬青。萬青昂起頭來，說道：“我是我們全村的希望。我希望給我家的村子爭光。”紈青隨口胡謅了幾句，“村裏的人答應了，要是我學有所成，等我回去就敲鑼打鼓，把村子後山的野花全摘了給我鋪花路。”


  眾人回過頭來繼續閑聊。


  這時玓儀和孫二找了過來。


  “唉，這學習為何還分了天地人三個班？我們不能一同學習，真是遺憾。”玓儀惋惜道。


  原來這入門弟子還分了天地人之別，派了些學院弟子給他們督導學習，天字班竟然有著浩瀚峰宗主親傳弟子的教導，地字班有著蒼玉峰峰主掛名弟子教導，隻有這人字班，僅得幾個學院弟子的教導。


  “切，這有什麽好遺憾的，自己好好領會就成，比起看見教導先生，我看見你們兩個女的就頭暈。”孫二扶了扶額頭。


  “滾！”玓儀和萬青齊聲道。


  “玓儀姐姐你好厲害，進了天字班，到時候記得給我開小灶。”萬青繼續星星眼看著玓儀。


  “那是當然。”玓儀傲然道。


  “我也要。”孫二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


  “你是地字班的，學的自然比我這個人字班的強，況且憑你平日這機靈勁，遲早會去天字班。”萬青回道。


  孫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小二哥哥自然是天生奇才，這不是去不去天字班的問題，這是我能不能成為親傳弟子的問題。不過你也不用自卑，等你小二哥哥成為大人物，肯定會拉你一把的。”


  萬青抖掉他的手，嫌棄道：“等你有那一天再說吧。”


  三人又是如平常般插科打諢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