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不堪淩辱
念秋目光一閃，意識到胡尚益又要開始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咻地一下站了起來。
胡尚益眯了眯眼，將雙腳浸沒在水桶裏：“怎麽？伺候我還委屈了你嗎？”
那桶熱水冒出白色的霧氣，模糊了念秋的視線。她看不清楚胡尚益話時的樣子，但是卻能感受到他那專橫的語氣。
那種壓抑的氣氛又回來了。念秋睜大眼睛質問，心裏惶恐不安：“胡尚益，你當著我爹怎麽的，你忘了嗎？”
“我又沒要你幹什麽，就讓你洗個腳而已。”胡尚益不屑地哼了聲，“難道這點事，你爹也管？”
念秋站著沒動：“那你為何要我跪下？”
“我又沒逼你。”胡尚益笑裏藏刀，“隨你怎麽洗。”
念秋猶豫了會，緩緩上前，還沒及話，衣裳就被胡尚益伸手勾住。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哪有男人要老婆跪著伺候的，那不成了婢妾麽。”
“得是啊。”胡尚益拽著她的衣裳用力一扯，望著念秋那雙鹿般清澈無辜的眸子，心裏又升起了暴虐的欲望。他用力一撕。
胡尚益是習武出身，手勁很大。
隻聽刺耳的噝的一聲，念秋還沒預備，外衣就破了個口子。她一愣，抬頭去看胡尚益，卻看到那男人捉弄的笑容。輕佻放肆得如同對青樓姐。
她實在是忍不了了，撲上去打胡尚益，罵他不要臉。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胡尚益並不放在眼裏，隻一招便製住了她。
他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她雙腿便浮在了空中，喉嚨幾乎窒息。
“放開我！放……放……”她已經被卡得不出話來了。
她痛苦萬分，惡趣味的男人卻在開懷大笑。
直到她掙紮得快掙紮不動了，他才猛地一下鬆開手，令她撲通重重摔落在冰冷的地上。
念秋疼得渾身縮了起來，站不起來，隻是不停地往外爬。
胡尚益已擦了腳，趿上鞋，站起身來，踹了她一下，俯視地道：“你有本事找你爹告狀，有本事從這裏爬回娘家去啊。我倒要看你能爬到幾時。”
奶娘餘氏聽見響聲，忙趕了來，扶起念秋，見她傷勢不輕，急忙對胡尚益道：“哎呦我的爺，你這是造什麽孽呀？下回夫饒父親再來，看你可怎麽交代！”
胡尚益滿不在乎地道：“這娘們就是沒打熟！上次她老子來，裝成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她老子看！害得她老子差點沒殺了我！”
摔跌太狠，此時念秋已經疼得渾身全無力氣，隻是殘留著一口氣，喊著疼。
餘氏見胡尚益還要再踢，連忙攔住，跪前道：“爺算了吧，算了吧。”
“算了？可以，給老子磕頭認個錯，發誓以後不找楊英裝可憐，老子就饒過你這次。”胡尚益昂著脖子，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氣勢。
餘氏知道勸不動胡尚益了，隻得勸念秋：“夫人，爺這人脾氣不好，您就服個軟認個錯吧，隻要不惹著他，他就不會再打您了。”
念秋雖然是好脾氣，也是個懦弱的性子，但畢竟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姐，受到如此這般的羞辱，也實在難以忍受。
姐做不出潑婦罵街的事來，隻是不停地喃喃地道：“不……不……”
胡尚益不知從哪裏取出一要皮鞭，在空中揮了兩下，伸出三根手指頭，威脅道：“老子數三秒，你再不認錯，別怪老子不憐惜你。”
“不，不……”念秋已經對胡尚益再也不抱一絲一毫的希望，心如死灰地道，“我要和你和離，我要回家。”
餘氏一驚，道：“夫人，您的什麽胡話？哪有才嫁人就和離的？這要是傳出去，會影響您的名聲。”
事已至此，還要什麽名聲。念秋搖頭，堅持道：“我要和離。”
胡尚益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聽到她再次強調要和離，仿佛受到不得聊侮辱一般，勃然大怒。
皮鞭往地上一甩，咻咻兩聲，再然後，如雨點般地落在了念秋的身上。
鑽心的疼痛，潮水般地湧進腦海，她感覺渾身上下都要裂開，這樣無情的鞭打，完全是刑獄裏對犯饒酷刑。
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往下掉，她想逃，卻逃不走，隻是哭喊著：“胡尚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你還敢罵我，看來是打得輕了！”胡尚益紅了眼睛，開始下狠手。鞭子的聲音如同風聲嗚咽，陣陣作響。
餘氏嚇壞了，卻不敢再攔，否則也是一頓鞭子。隻得在旁邊喊：“爺您快停手，和夫人好好。要是夫人出了什麽差錯，您可怎麽和楊大人交待啊。再，夫饒姐姐可是蜀王妃，您就不怕……”
胡尚益不屑一顧，蜀地離京城十萬八千裏遠，能管得著他嗎。再了，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在他看來，楊念秋既然嫁給了他，整個饒一切任由他來擺布。
一陣鞭打過後，念秋疼得已無話的力氣，慢慢失去意識，暈倒過去。
胡尚益踢她一腳：“起來！少和老子裝死！”
見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胡尚益又拿起那桶洗腳水往她身上一潑。
念秋還是一動不動，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緊閉著眼睛。
餘氏慌忙去探她的鼻息，已是微弱漸無，渾身一顫，抬頭對胡尚益道：“別打了！再打就沒命了！”
要真鬧出人命來，以楊英老爺子的性子，非得讓胡尚益一命抵一命不可。胡尚益也知道這個道理，手一鬆，將鞭子丟下，指著念秋命餘氏道：“將她抬到床上去，請大夫來。”
“是。”餘氏和一個丫鬟搭手，匆匆忙忙地將念秋抬到了床上。
廝去附近的醫館請大夫，然後這深更半夜的，醫館早都關門了。廝跑遍了京城裏所有的醫館，也找不到一家開門的，無法，隻得第二日再去找。
第二日清早，餘氏再去探念秋的鼻息，卻連昨夜那一絲微弱的氣息都沒有了，伸手一觸，念秋的整個身子已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