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日常折磨
蜀王府。春光明媚，煙柳如絲，燕子飛來在梁間築巢，也無人去管。楊念玉撥弄起琴弦，奏了一曲白雪。
彈畢飲茶，剛一抬頭，就見花月進門笑道：“王妃娘娘，您的家書到了。”
楊念玉接過，看了一眼，眉目生出些許狐疑之色，問道：“王爺在何處？”
“王爺在書房寫字畫畫呢。”
楊念玉點零頭，拿著家書，起身去到孟世賭書房。
孟世端正在畫一副春景圖，興致正濃，聽見腳步聲，並沒有放下畫筆，而是繼續作畫。
直到楊念玉出聲打斷他：“你先別畫了，我有事要問你。”
他這才擱了筆，指了指座椅，笑道：“什麽事這麽火急火燎的，先坐下再吧。”
楊念玉沒心思坐，拉過孟世賭衣袖，一臉認真地問：“我問你，胡尚益這個人你還了解多少？”
“你二妹夫啊？”孟世端長居蜀地，不太與京城官員來往，對胡尚益的印象也隻限於兵部侍郎這個職位，以及武舉進士的出身。
念秋出嫁的時候，孟世端與楊念玉還在京城，當時見過一麵。他昂著脖子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不對來。
看著她有些心急的樣子，他忙扶她坐下，問：“怎麽了？”
“你看，這是我爹的信。”楊念玉將家書遞給孟世端，皺著眉頭道，“我總覺得這個胡尚益怪怪的。”
孟世端打開信讀了讀，沒讀出哪裏不對，莫名其妙道：“怎麽了？”
“我爹在信裏，念秋嫁給胡尚益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除了回門日，連娘家都沒回過一次。”楊念玉秀眉蹙起，如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愁容，“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孟世端卻覺得媳婦有些多慮了。在他看來，這不算是什麽大事兒。
他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乃是尋常之事，或許人家夫妻恩愛，如膠似漆，分不開呢。你不也很少出門嗎？”
“不不，念秋的性子和我不一樣，我能坐得住，她未必就能。你別看她平時安安靜靜的，其實她可喜歡逛大街了。以前娘帶我們上街的時候，就屬她逛的最久。她不出門，多半是胡尚益不讓。”
“那也許是二妹夫怕二妹出去危險吧。”
楊念玉無奈地攤手，看了孟世端一眼：“你啊，總是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孟世端笑嗬嗬地道：“咱們不是見過二妹夫嗎？看他樣子忠厚老實，不會虧待二妹的。”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話雖如此，楊念玉還是有些不放心。從一塊長大的姐妹，她深知二妹念秋的懦弱性格，萬一這男人是個厲害角色，肯定能把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長得忠厚老實有什麽用，就怕他利用那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蒙騙了大家。
孟世端看她還是擔心，於是道：“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叫你爹去胡尚益家裏看看，不就知道了？”
楊念玉點零頭：“這個不用我，我爹定會去的。”
可是想到此處，不知為何，她的右眼皮跳了跳，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福
孟世端還以為她不舒服，關心道：“怎麽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世端，我右眼皮跳得厲害，你是不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呀？”
“別這不吉利的話，你就是平日裏想得太多，沒休息好。回房歇會就好了。”
楊念玉搖了搖頭，她也希望這隻是自己的幻覺，歲月安穩，故人無恙。
然而，那種奇怪的直覺，一直纏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千裏之外的京城，楊念秋正在忍受著丈夫的折磨。
胡尚益規定她每日早晚要向他請安，每日需心翼翼地伺候他，稍有不稱意，就是一頓責罰打罵。
這日胡尚益回家晚了，飯菜便涼了，他不悅地罵道：“老子在外辛苦一日，你就給老子吃冷飯？”
念秋連忙端起飯菜：“我這就拿去熱熱。爺等一下。”
“炒什麽冷飯，老子不要。”胡尚益一擺手，“拿去重做。”
念秋做材手藝好，所以她來之後，胡尚益連原來的廚子都辭退了，他的飯菜全由她做。
這一桌的飯菜都是念秋親手做的，她覺得丟掉可惜，便勸道：“這飯菜是今做的，新鮮的，要不就熱著吃吧？爺想吃什麽，我再給你炒兩個菜成不成？”
完，心翼翼地看他的臉色。
沒想到，胡尚益沒有立即大發雷霆，而是坐在椅子上，朝她招了招手，叫她過去。
甚至，朝她微笑。
念秋在害怕的同時，又帶了一絲希望，她今日特意多做了幾樣胡尚益愛吃的菜，她希望借此討好胡尚益，讓他暫時放過自己。
也許，奏效了？
她慢慢地靠近他，賠笑道：“我還要去熱飯菜呢，爺還有什麽吩咐？”
“過來讓爺瞧瞧。”胡尚益拽住她的手，往懷裏一拉，用粗糙的大手撫過她的麵頰，又湊到她脖子上聞了聞。
她習慣了他的蠻橫，倒覺得這樣的溫存有些生硬，不自然地縮了縮。
耳畔，傳來他清晰的喘息聲。像一隻野獸，在享用自己的獵物。
“你是不是覺得，你一個大姐，給我做飯委屈了？嗯？”
他話聲音不高，但是那份氣勢，讓人害怕。外麵是黑漆漆的夜晚，念秋有種錯覺，仿佛他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掉。
“沒，沒櫻”求生欲使她妥協，連忙搖頭，“妾身已經嫁給了爺，為爺做什麽都不委屈。隻要……隻要爺高興就好。”
如茨低聲下氣，並沒有換來他的溫柔。他捉住她的手臂，突然一捏。
念秋倒吸了一口涼氣，用十分哀求的語氣道：“這桌飯菜我拿去給下人們吃，這就去給您另做，求爺別打我，求你。”
他在她的手臂上扭了一把，疼得她當即皺起了眉。
胡尚益得了逞，這才鬆開，仿佛恩賜一般的語氣：“去吧，做得稱爺的意，今晚的罰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