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浮出水麵
花月還在憂心會不會被老爺找到，突然就有人闖進她屋子，往她嘴裏塞了布條，將她反綁裝進麻袋扛走。
她以為是遇到劫匪了，當初她就是這麽被劫匪賣給人牙子的。
大不了再被賣一次！給別人家當丫鬟，也總好過給李其玉做！她知道逃不過，也就沒掙紮。
沒想到，再一睜眼，見到的不是人牙子，而是金燦燦的宮殿。
花月甩了甩腦袋，以為自己在做夢。過了一會，發覺“夢”還沒醒，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真的。
再看對麵的棋盤上，坐著兩個衣著尊貴的人，一個年少，一個年長，年少者帝王之氣，年長者寬厚之相。
還有一侍衛打扮的男子，相貌堂堂，站在他身邊，眉頭緊皺，低聲提醒：“這是皇上和蜀王爺，還不快拜見？”
皇上？王爺？這些稱呼，花月隻在傳裏聽過，不敢相信就在麵前。
郭穀見她傻愣的樣子，隻好拉她跪下。她這才反應過來，看眼前景象不是假的，頭往金磚上一磕，道了聲：“叩見皇上，叩見王爺。”
“你不用害怕。”開口的是王爺，“叫你來問話，你照實就行了。你叫什麽？”
“是……”花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奴才叫花月。”
孟世躲頭：“花月，你是李其玉家的丫鬟？”
花月點零頭：“這是奴才家老爺的名諱。”
“那你為何出府去住？”
此事畢竟有些難以啟齒，花月神色猶豫，羞紅了臉。
皇帝輕輕咳嗽一聲，滿是威嚴。
“回……回皇上和王爺的話，奴才家的老爺……他……他強行納奴才做妾，奴才死也不願，求了夫人，這才逃的出來。”
李其玉果然是個色狼，連自家丫鬟都要用強的。
孟世端與皇帝對視一眼，繼續問：“你家老爺最近有什麽異常麽？你如實交待，本王與皇上便可保你，若不老實，就把你送回去給李其玉做妾。”
花月一聽，嚇得連忙點頭如搗蒜：“皇上王爺放心，奴才一定知道什麽就什麽。老爺他最近心情奇好，奴才聽他醉酒時，是最近解決了一個什麽心腹大患……”
這個心腹大患，指的想必就是陸瑰雲了。
“繼續。”
花月突然想起，李其玉昨晚想強要她時，過“宮裏的太妃都求著老子玩”，猛然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忙道：“老爺昨晚想強奴才，還和奴才…………這話奴才不敢。”
“你隻管複述他的話，恕你無罪。”
“是。”花月便複述了一遍，“老爺……‘宮裏的太妃都求著老子玩’，這……這是老爺原話，奴才該死，冒犯了貴主。”
皇帝心頭一突，恍然間明白了什麽。
花月完之後不敢抬頭，心裏害怕極了。這也算是出賣主子，今後李其玉的府上，她是肯定回不去聊。
不過，她一想到昨晚李其玉對她所做的事情，就又堅定了起來。
皇帝用力捏著手裏的棋子，幾乎要將其捏碎，目光冷冷地望著棋麵：“你們老爺學的醫術裏，有沒有讓人失憶的？”
“這個奴才倒是不知道。”花月搖了搖頭，想起一事來，“不過，奴才聽，歐陽老先生死前，留有幾本遺稿，裏麵寫了一些奇藥，老先生千叮嚀萬囑咐老爺，將其燒了，不許給任何人看，可是我卻知道，老爺隻是騙夫人燒了，其實偷偷地抄了一份存著，奴才在打掃書房時還見到過。不定，皇上所的失憶的藥，就在那些遺稿裏。”
仿佛數張拚圖拚在了一起，皇帝便將事情原委理順了，他失憶的時候，定是撞見了懿太妃與李其玉的jian情，李其玉才用藥致他失憶，然後欺騙他是皇後謀逆所為，將火引到她的身上。
皇帝滿心恨意，恨不得現在就親自取了李其玉的狗命。不過又想到，這個李其玉會用銀針，又善用許多奇藥，等打草驚蛇了，指不定他又使什麽陰謀詭計。
於是暫且按下怒氣，打算好好懲治李其玉，對花月道：“行了，你領賞下去吧。”
花月告了這麽多密，哪裏還敢回去，一聽皇帝要趕她走，連忙膝行幾步上前，哀求道：“皇上，奴才今了這麽多話，若是讓老爺知道，奴才定是活不了了啊！還求皇上留奴才條性命吧！”
孟世端看花月可憐，便問：“你有沒有什麽家人？”
“奴才自被人牙子賣去當丫頭，並不記得有什麽家人。隻求您給個安全去處。”
“那你願意伺候王妃，跟著本王去蜀地嗎？”
一聽去蜀地，離京城十萬八千遠，肯定這輩子都見不到李其玉了，花月連忙點頭：“願意願意，隻要王爺肯收留，奴才幹什麽粗活都成。”
於是，孟世端就將花月帶回了景陽宮。楊念玉見他帶了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回來，又不是宮女，以為是他看上的相好，醋意頓生。
孟世端指著花月，對楊念玉道：“你先暫時給她安排個住處，過幾日她跟咱們一塊兒走。”
楊念玉打量花月片刻，見她容貌不凡，語帶嘲諷地道：“喲，這哪來的美人？還請王爺示下，臣妾該怎麽伺候才好。”
花月嚇得連忙跪下：“王妃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是王爺派來伺候王妃娘娘的。王妃在上，請受奴才花月一拜。”
“這……”楊念玉有些蒙，抬頭問孟世端，“怎麽回事？你上哪找了個丫鬟來？”
孟世端無奈地搖頭，裝作用力地在空中嗅了嗅，道：“這屋子裏怎麽一股酸味。”
他這是取笑楊念玉的醋壇子打翻了，惹得楊念玉羞紅了臉。見花月還拜倒在地上，楊念玉連忙下去攙扶起來，賠笑道：“倒是我誤會了，隻是姑娘氣質不俗，當個下人可惜了。快起來吧，是王爺買你回來的？”
“謝王妃。”花月站起身，“回王妃的話，不是王爺買了奴才回來，是奴才無處可去，求王爺帶奴才回來，伺候王妃端茶倒水，做粗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