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報之以瓊瑤
蔡氏下手可不輕,這一捏,捏得汪洛洛差點哭出來。
“臣……臣女給謙王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汪洛洛福了一下,有些疑惑,“殿下你怎麽來了?”
不請自來的某人,輕咳一聲以飾尷尬:“你不歡迎我啊?”
若是換作平時,汪洛洛肯定會和他笑幾句,不過現在她心事重重,沒心思開玩笑,便應付地了一聲:“歡迎殿下。”
孟和昶眯了眯眼,他本來以為親自來,能給她個驚喜。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來——
她好像並不高興啊?
淡淡的失望掠過他眉間,不過他還是拿出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來時,他特意和顧襄一起挑了個剔彩祝壽琮式盒,臨時將汪洛洛的名字和她的生辰雕刻在了上麵。
那盒子是仿古玉琮的形狀,剔彩的顏色鮮豔奪目,篆書寫著“壽”字,旁邊還有一排字,寫的是汪洛洛和生辰日,有靈芝、仙桃、萬年青和山水等的圖案,做工極為精細。
汪洛洛接過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又看見那塊和田玉佩質地溫潤,通透質純,知道必定很是貴重的東西。
她心翼翼地捧在手裏,卻沒想著戴著好不好看,而是想賣了能換多少銀子。
汪森拈須而笑:“殿下如此厚愛,我家洛洛怎麽承受得起。”
蔡氏死死盯著那個盒子,又聽公公這麽,不免有些醋意。
“宰相大人客氣了,洛洛喜歡就好。”孟和昶和氣地一笑,又問汪洛洛,“你喜歡嗎?”
“喜歡,謝謝殿下。”汪洛洛勾了勾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
孟和昶舉目,見她一家人都在這裏招呼自己,突然怪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我自己逛逛,你們都去忙吧。”
待眾人散盡,他走到汪洛洛身旁,皺眉問:“你早上不是挺高心嗎,怎麽了又?”
汪洛洛長睫一眨,掩去了眼眸中的情緒,勉強地笑道:“沒什麽,我挺高心,就是困零兒。”
困?
孟和昶很難相信這個字會出現在汪洛洛的字典裏。
她不是一直風風火火,幹啥都來勁的嗎?過生日應該很興奮吧,怎麽會困?
不過既然她不,他也沒有追問。
“那你帶我在你家逛逛唄。”
上次孟和昶來汪府,隻是匆匆一瞥,這次正好想趁這個機會,逛逛園子看看風景。
汪洛洛便引著他去了後花園。
雖然積雪還未完全融化,但已隱隱有了春的氣息。一叢叢迎春花裁金剪玉般地盛開,燦燦的一片很好看,老樹上發了有幾株新綠的芽,將這原本一片白淨的茫茫地方裝點得多了幾分生氣。
孟和昶悠哉遊哉地走在汪洛洛後麵,隨意地看了眼景色,走到假山後麵時,忽然聽見一陣調笑的聲音。
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環,你可把爺想死了。”
然後一個女子嬌羞的聲音:“表少爺,您家都幾房姨太太啦?就別來招惹奴才了。”
“哎呀,提她們做什麽,掃興嘛這不是。”一陣響動,那男子似乎在脫衣裳,甜言蜜語十分油膩,“環才是爺最疼的呢。”
那丫環也不掙紮,卻嗔道:“可是您不是才和夫人了要娶姐……”
孟和昶腦子嗚一聲,看向汪洛洛,並且從汪洛洛的神態中可以判斷,那丫環口中的姐指的就是她。
他陡然大怒,鐵青著臉轉身就走。
汪洛洛連忙跟上去。
誰知孟和昶腳步怎麽快,她怎麽趕也趕不上。
最後沒法子,她隻有跑了,提著裙子跑了一段路才追上他,氣喘籲籲地道:“殿下,你等等我。”
孟和昶這才停下來,怒火卻半點沒減:“汪洛洛你有病啊?嫁給這種人?”
“我……我……”
孟和昶昂頭翻了個白眼,眼神透著十分的鄙視:“真是錯看了你!”
“殿下你聽我解釋。”汪洛洛本來就不想要這樁婚事,現在被孟和昶訓斥更是難受,滴答滴答地流下眼淚來。
她一哭吧,孟和昶又覺得不舒服,掏出條帕子遞過去:“別哭了!真沒出息。”
“你聽我,那是我表哥,我真的不想嫁給他,是我母親非要逼著我嫁。”汪洛洛越越傷心,看著不遠處的池塘,“嫁給他還不如跳這池塘呢,嗚嗚嗚。”
孟和昶一愣:“你母親?你是你那繼母啊?”
汪洛洛點頭,擦了擦眼淚。
原來這是逼婚啊!孟和昶從剛才的憤怒不解,轉變得有點兒同情汪洛洛了。
“行了,你別哭了!”
此時生辰宴的晚宴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了,汪府裏有人出來找汪洛洛。她這才收住哭聲,強裝出一副笑臉去前廳。
孟和昶走回那假山,沒過多久就見蔡富和被他調戲的環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
他上前,指著蔡富:“你就是汪洛洛的表哥?”
蔡富不知孟和昶什麽來頭,見他衣衫華貴,隻當是個普通貴族子弟,隨意道:“是啊,怎麽了。”
“汪洛洛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你這就退婚,聽見沒有?”
孟和昶眉心擰著,臉色不善,隱隱間頗具威嚴之氣。
蔡富先是被他唬得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呸了一聲,道:“你是哪棵蔥,敢管老子娶老婆?”
孟和昶氣得不輕,也不同他廢話,直接出手,一拳頭打他眼睛上。
一拳下去,蔡富的眼睛頓時青了一塊。
蔡富揮拳就要回擊,孟和昶又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眼看兩人就要扭打起來,環連忙拉住蔡富,害怕地道:“表少爺,算了吧,今日是姐的生辰宴,鬧大了不好。”
蔡富已經氣紅了眼,哪裏姑了這些,仗著自己比孟和昶高,擼起袖子就上去揍他。
正好兩人都是三角貓功夫,打得你死我活,難分難舍,都要黑了也沒打出個結果來。
環慌了神,連忙去找救兵來。汪森趕來時,就看見倆夥扭打在一起,渾身都是土,在地上滾來滾去。
“快住手!”汪森連忙喝道。
兩人停手,站了起來,各自身上都有些微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