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肖笑不懂西澤爾話裏的意思,為什麽要遠離克裏斯多公主?
他跟在西澤爾的身後,因為那句話完全沒有心思去看皇宮的周圍。
“神父在這座宮殿的最裏麵,這裏需要你自己去,我在外麵等著。”
西澤爾將孩子交給肖笑在他額頭輕吻:“希望神父能給一個好聽的名字。”
原本的緊張感消失,肖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踏進大殿。
大殿的的中間立了一個碩大的十字架,周圍的光線很是昏暗,裏麵的溫度很低,整個內部給人的感覺很詭異。
為了不東著孩子,肖笑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裹在繈褓外麵。
繞過十字架,沒走幾步肖笑又遇到一個,這次他停下腳步抬頭望著這個大東西。
肖笑不信教,盡管自己在那邊過的不快樂。
看得久了,他感覺有些恍惚,使勁搖了搖頭才稍微好些。
再次繞過十字架,後麵是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
黑暗幽閉的地方會壓抑人的心情,肖笑將孩子的眼睛遮上,慢慢下去。
階梯很長,兩邊是點燃的蠟燭,周圍一片安靜。
肖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哪了,隻能一直向下前行。
“你這個混蛋!你是想把我們都逼死嗎?!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書房裏所有的書都散落在地,肖笑站在門邊低著頭。液體從額頭流下,模糊了視線。
啊,流血了。
肖笑摸了一把血,抬頭看向暴怒的男人。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心疼他,繼續拿書扔向他。
大的小的,薄的厚的。
第一次,肖笑覺得用書砸人這麽疼。
男人很顯然累了,他喘著氣坐在椅子上指著肖笑大罵:“這個婚你是必須給我結,如果公司毀在你手裏,你就別活了。”
話狠狠地刺痛肖笑的心,他握緊手掌抬頭瞪著男人:“如果那個女的死了,你說這個婚應該結不了了吧!”
“你什麽意思?就你那個膽子還想威脅我,怕不是瘋了!”
又是這個眼神,不屑、鄙視和嘲笑。
肖笑擦掉臉上的血笑道:“我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那一夜肖笑發誓這輩子他都不會忘掉,因為那是他人生的轉折,是他第一次反抗男人,完全擺脫控製的一晚。
擊打肉體的聲音,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歡笑,還有無盡的淫亂聲,它們混雜在一起,組成了這次的****。
肖笑坐在一旁抽著煙望著窗外的圓月,轉眼便對上女人仇恨的視線。
“咚!”肖笑失足仰倒在階梯上,他喘著氣盯著懷裏的孩子,慢慢站起來。
怎麽會想起這件事來?!
階梯還是沒有盡頭,肖笑感覺很是奇怪,他感覺自己在轉圈,但又不像是,因為溫度越來越低。
燈光忽亮忽暗。
“肖總這樣好嗎?畢竟那是您父親的公司。”秘書把資料放在桌子上後擔心的問。
肖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慢吞吞回答:“我啊,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多問,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被肖笑盯著,秘書背後冒著冷汗,道了歉趕緊出去。
幾天後新聞上出現男人公司破產的消息,肖笑站在十字路口看著顯示大屏。
綠燈亮起,他起步淹沒在人群中。
回憶結束,肖笑腳步不穩的靠在牆邊,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肖笑慌張原路返回找著孩子,卻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肖笑!肖笑!”
西澤爾著急的喊著突然昏迷的人,他剛剛囑咐完轉身就發現肖笑倒在那裏。
“他隻是睡著了。”突然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出現在身後。
西澤爾猛然回頭充滿敵意的瞪著他:“神父大人。”
神父站在門簷邊並沒有出去,他看著被抱在懷中的肖笑笑著說:“我想你們不應該來找我給那孩子起名字。”
“您什麽意思?”
“你聽不懂嗎?你懷裏那個少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即使孩子是你和他的,但也不行。”
話一出,西澤爾緊緊皺起眉頭。肖笑和他說過這個,當時他選擇了不完全相信。
但是現在神父卻一言道出,這讓西澤爾不慌起來。
神父撩起袍子蹲在一邊,但始終沒有出大殿。
“你們呀!不應該在一起的。”他伸出手覆在孩子的額頭上輕聲說,“因為終有一天他會回去的。”
“不可能!”
神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暴怒的少將,但很快恢複到之前的表情:“他要回去你是阻止不了的。捆著?綁著?甚至是殺了他,你也留不下這個人。”
西澤爾抖著手看向肖笑的臉,冷冷道:“請您賜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名字。”
看到西澤爾的樣子,神父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你會害了他,如果不是你他在這邊世界會過得好好的,然後毫無遺憾的回去。”
“亂了啊!”神父起身望著和自己對視的小家夥笑說:“就叫留吧,希望他能把你愛的那個人留下來。”
轉身正要離開的神父突然停下來看向一角,他微微張口做了個口勢。
躲在一邊的係統看到神父對自己做的口勢,不禁發抖起來。他恐懼這個地方,恐懼那個始終掛著笑容的神父。
神父離開沒一會,一些侍衛兵倉惶跑過來:“少將,已經安排好房間和醫生了,國王在那裏等著。”
西澤爾把孩子交給侍衛兵抱著,自己抱起肖笑離開。
“公主大人,少將今天來皇宮裏了!”
聽到消息,克裏斯多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她把手中的通訊器交給貼身侍女起身。
“玖,給我準備衣服。”克裏斯多脫掉自己的睡衣大喊。
玖把通訊器鎖進抽屜裏,走進服飾間挑了一套淡黃色的私服,遞給那個著急洗漱的美人。
“我好看嗎?”克裏斯多對著鏡子問,在看到玖點頭後邊興衝衝的跑出去。
在離開自己寢宮時,她突然停下,雙手覆在小腹前,挺著腰抬起頭小步走起來。
這是貴族女人的標準走姿,克裏斯多很煩這些東西,但是為了樹立威嚴,她有時不得不遵守這些繁文禮節。
皇宮後室裏,西澤爾坐在肖笑的旁邊,一遍莫清逗著留玩。
“留下的留嗎?”他捏了一把那水嫩的臉蛋問,“有什麽寓意呢?小留留你說呢?哈哈哈。”
搖籃裏的留被逗的咯咯笑,莫清用餘光瞄了眼西澤爾,但是西澤爾沒有說出這個名字寓意的意思。
把小家夥哄睡著後,莫清走到床邊小聲說:“你父上應該和你說了那件事了吧!”
“我是不會同意的。”
“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看了眼肖笑,莫清接道,“他長得可真清秀,還沒有成年吧?”
西澤爾並沒有回答,莫清笑出聲:“強製性讓與未成年ega結番,一般ega都活不久。我說,如果這個孩子被強行結番會什麽樣子呢?而且那個人不是你。”
“你敢!”西澤爾暴怒揪住莫清的衣領低聲吼道。
“我敢不敢你不是最清楚嗎?”莫清拿開西澤爾的手,整理了下衣服,“我是你舅舅,也是聯邦總統,更是這個國家的國王。”
他用手指抵著西澤爾的胸口:“你能拿什麽東西來抵抗我?我勸你還是認命吧!”
莫清走後,西澤爾一直坐在門口。
房間裏,夢中肖笑還在那個長長的階梯上。
被狠狠摔下去,肖笑費力的爬起來,他扶著牆繼續向上走。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回憶再一次開始。
“你怎麽不去死?!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男人站在樓頂邊緣對著肖笑歇斯底裏的喊。
樓頂的風很大,一不小心男人就會被吹下,他死死抓住一邊的欄杆。
但肖笑卻站在遠處就那樣看著,一動不動的。
“你這個混蛋!”男人看了眼下麵,顫巍巍的大罵。
以自己對男人的了解,他肯定不會跳。
肖笑蹲在一邊望著回應:“我是個混蛋那也不是你養的嗎?喂,不是我說,要是站累就下來吧!怪嚇人的。”
聽到肖笑不屑的語氣,男人暴怒吼罵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東西。
風越來越大,男人也快透支完體力,肖笑沒有注意到男人蒼白的臉色,看著市場資料等著他下來。
“這個月盈利不行啊!得讓他們.……”
“啊啊啊!”
肖笑停下動作,手機上字開始模糊起來,他猛的起身衝向男人摔下的地方,卻隻有空氣。
男人死後,女人在打罵他之後也跟著自殺了。
肖笑坐在男人跳樓的地方抽煙,他看著下麵如螞蟻一般的行人和車流,卻感覺不到一絲的自由和輕鬆。
回憶再次結束,肖笑癱坐在階梯上,仿佛回到了那天。
“肖總你讓我安排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秘書把行程確認了一遍道,她看著那個仿佛隻剩下空殼的人輕歎了口氣離開。
束縛自己的人全都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控製自己了。
肖笑突然大笑起來,他穿上西裝外套趕往訂好的酒店。
金錢、女人,他不知道男人為什麽對這些東西如此的癡迷。
女人潔白的酮體讓肖笑惡心,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坐在一邊吸煙。
過了一會,他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點燃整個床。
“你這個神經病!放什麽火?!”
妓女倉皇而逃,而肖笑卻一直站在旁邊直到火勢大到跑不出去。
“救命啊!”肖笑表情突然驚恐,他被煙熏的癱坐在地上,四周全是火苗。
誰放的火,我不想死啊!爸媽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吃飯,不想死!
空氣越來越少,肖笑迷迷糊糊之間看見被打開的房門,還有衝進來的人。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見。
回憶終止。
肖笑睜開眼便是華麗的天花板,他摸著自己眼角的淚痕,終究還是忍不住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