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差
此時的神聖祭場雖說人潮湧動，但除卻腳步與服飾之間的摩擦聲響，並沒有任何嘈雜之音，萬古看周圍有些疑惑向教皇詢問“父親，怎麽沒有見到霍普叔叔？”
??教皇皺了皺眉“或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吧，按道理說你這麽重要的日子他應該過來的，等日後見到他時我問問他。”
??兩人口中的霍普是天哲學林的副院長，在第一次見到萬古的時候就對他如子侄一般，甚至揚言要與教皇搶萬古收為弟子，當然，教皇是不會同意地。雖說天哲學林乃是凱撒帝國一等一的學府，無論是魔法師還是修武者都能得到最好的資源，但是和聖子一比，卻是不太夠看。
??日頭升起，太陽從在雕像頭部的位置升到了最高的劍尖處，盛典即將開始。主坐卻一直空著，這個位置本應該是凱撒大帝坐在這裏，對麵的空位則是教皇的位置。教皇因為陪著萬古，所以並未入座，在與各族的使者先前寒暄過後便一直跟隨萬古身旁。而凱撒大帝則據說是因為身上的隱疾嚴重，不得已便沒來參加。
??一名儀官拿著凱撒大帝的手諭走至平台中間，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那裏，儀官手中的卷軸緩緩打開，也意味著這場盛典即將開始。
??“凱撒聖殿，乃皇祖立國後其固國之根本，萬民信仰之屬，因凱撒立國前其前人無所信仰，無所顧忌，無敬畏之心，故而霍亂叢生，致人族戰火四荼。然聖殿立耳，眾民心中有所信，有所懼，國泰民安，聖殿其功達千秋，其德萬民敬仰。今聖殿擇選聖子，待選之人皆為德行良優，天賦卓越，無論何人當選都乃我凱撒之幸，日後必續寫聖殿之華耀，聖殿之榮光。”
??儀官的一番手諭念完後整個神聖祭場爆發出讚美聖殿之聲，整個盛典的氣氛也推升至高潮，萬古握緊了雙拳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另一旁的相國確是笑得有些尷尬，看著身旁雙眼呆滯，嘴角的口水還在不受控製向下流的兒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陛下啊，這是怕我頓巴家出的醜還不夠啊。
??祭場的平台中央已經布置好了一枚碩大的水晶球，按照凱撒帝國的規定，凱撒子民年滿十歲便要測試精神力，而年滿十三歲，在成人之時便要測試魔法元素的感知能力，這兩個時間段是測試最準確的時間。而隻要通過了這兩個測試，那麽就有了成為魔法師或是修武者的機會，如果天賦很高，即便你是貧困家庭出身，如天哲學林這種高級學府也會對你拋出橄欖枝，等待你的加入。
??魔法元素測試水晶與精神力測試水晶不同，魔法元素測試水晶是檢測人能感知什麽元素，例如紅色就是火係，藍色就是水係亦或是冰係，如果有兩色那便是雙係魔法師的底子，其中顏色的光芒越強，那麽魔法元素的親和力也就越好。精神力強代表可以精細控製，那魔法元素親和力強就代表著，能更快更多的吸收與操控更多的魔法元素。
??萬古.斯通，以及耶華.頓巴均已從旁側走上平台，萬古跟在教皇的身後，一樣的身著白袍，飄散著不常見的黑發，看起來儀態氣質都惹人眼球，台下文萊家族裏的瓷葎望著萬古滿眼的小星星，眼神中盡是崇拜。
??反觀相國大人這邊，耶華步履艱難，頭也在東張西望，好似單是走路就把自己絆倒一般。如果不是相國大人始終牽著他的手，怕是下一刻就能為在場的所有人表演一個‘狗吃屎’。
??兩人站定在水晶球旁，教皇與相國也站立兩旁，看著強顏歡笑的相國教皇心中也有些不忍，其實在得知此事地時候教皇曾找過相國商議，打算去凱撒大帝那裏說一說取消耶華的資格，可相國哪裏敢接受教皇的好意，這是陛下的命令，擺明了是想借此機會敲打一下自己，隻能默默消受。唉，誰讓這兩年因為自己的妻子是皇帝的妹妹有些過分放肆了，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測驗開始，按照順序相國大人來到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耶華麵前把他牽了起來，更進一步的走向水晶，期間還不時地用隨身的手帕不停的在他的臉上擦拭，這麽丟人的場麵讓相國恨不得找個縫隙爬進去。
??又給耶華擦了擦手這才把他的手放到水晶球上，此時民眾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磨磨唧唧的，自家已經成年的孩子還要等著去測試點測試，就為了看教皇的養子怎麽成為聖子才過來的，你家這個隻是來湊數的傻兒子卻在這裏耽擱時間。
??下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見白色的光芒從水晶球中迸發開來，隨著時間推移白色的光芒也逐漸變得濃鬱，最後乳白色的光芒充斥整個神聖祭場，使得祭場中間的巨大雕像也沐浴在白光之中，顯得格外神聖。
??強烈卻又讓人舒適的白光，一瞬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歡呼還是如何，這等程度的光元素親和力就連現任的教皇都不能比擬，但可惜的是耶華沒有一絲的精神力，他的精神之海無比的枯竭，不然哪怕僅僅隻有一點地精神力那麽將來的成就也是無法預估的。
??耶華拿下了手白光也隨之不見，給人心頭帶來溫暖的白光消失後所有人心頭皆是莫名的落空，就連其他種族的使者也對此惋惜，當然也僅僅是惋惜而已，畢竟現如今的人族已經足夠強大了，如果再強大一些，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相國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認為是弱智的孩子對魔法元素竟有如此的親和力，看著混著鼻涕吃手指的耶華，相國腰板不經意間挺直了幾分。
??萬古對眼前的一幕充滿了忐忑，他有些害怕萬一自己的元素親和力不強會讓教皇失望。
??教皇對耶華也是很惋惜畢竟這麽好的光元素感知力的確非常適合繼承自己的衣缽，隨後輕拍萬古的後背示意萬古上前。當萬古走至水晶球前，台下的民眾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尤其是文萊家族。此時的文萊家主正坐在瓷葎的身旁，他此時正讚歎自己的決策，讓瓷葎早早進入聖殿的決策。頓巴家的那小子即使有再好的元素親和力又如何？還不是沒用？這如何與同樣精神力超高且聰慧的萬古比？可隨後他的臉便垮了下來。
??看著台上的萬古所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與其剛剛耶華帶來的表現，此時的萬古更讓人震驚。
??怎麽會呢？！
??這不應該啊？！
??哪有這個道理?!
??在神聖祭場裏所有人心中出現了這樣的疑問，隨即出現了嘈雜不敢相信的聲音。
??萬古看著毫無反應的水晶球有些呆滯，又望了望自己的手，隨後雙手一同放在水晶球上，果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今天的這個聖子競選好像上天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如此的結果仿佛戲劇一般。
??文萊家族的家主陰沉著臉不發一言的帶著瓷葎轉身離開，護衛們在前開道，文萊家主在其後咬著牙暗罵“這都是什麽狗屁！”
??其他三族的使者麵麵相覷，這可真是讓人無語的狀況。
??教皇在那一瞬間也有些心神失守，不過馬上緩過神來麵向台下說道“今天的聖子競選如你們所見，出了一些變故，既然事情有變那我也便自作主張一回，今日聖子競選便到此為止，所有今日年滿十三的孩子均有機會成為聖子，也就是說都是聖子的候選人。這些孩子我會暗中留意，之後我會在合適的日子告知大家聖子人選最終是誰，不過時日不定，或是幾日後，可能是幾年後，也有可能在我去世之前，不過我估計我還能多活些時日，所以嗬嗬，所以大家就先散了吧，等我最終消息可好？”
??聽到教皇的自我調侃，所有人不禁都莞爾一笑，可不就是這麽個理，教皇還好好的也沒有必要急著得知聖子花落誰家，可能自己沒了教皇還活得好好的呢。隨即聽從教皇的話慢慢四散開來，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教皇在人族的身份是尊貴的，甚至每一世的凱撒大帝威望也不及教皇，如果說人族的信仰是聖殿，而聖殿的代言人便是教皇，這是數代教皇身體力行得到的結果，凱撒人民不信神魔，但是凱撒人民有信仰。
??在與幾位異族使者抱歉一番後，教皇牽著萬古的手回到聖殿，一路上萬古都默不作聲，再踏進聖殿大門的一刻，淚水無聲的滴落下來。萬古抬起頭望著教皇聲音有些哽咽“父親，對不起讓您失望了。”聲音中盡是委屈與難過，他真的不想讓教皇失望，因為他知道教皇在他的身上寄予了多大的期待。
??教皇的手還在牽著他，微微用力捏了捏“傻孩子，你就算不是聖子不還是我的兒子嗎？”隨後兩人靜靜的走在樹木成蔭的道路上，沒有多說什麽，也不用多說什麽。
??相國家
??此時的相國家中猶如過節一般，隻差張燈結彩敲鑼打鼓了，相國夫妻二人望著正趴在大桌子上啃著豬腿的耶華滿眼歡喜，誰能想到自己這個弱智兒子今天能夠給自己如此長臉，尤其是怕丟人沒有去祭場的相國夫人更是聽聞消息後讓下人為自己的兒子做了一桌他愛吃的飯菜。
??“不過.……”正在高興的給耶華擦臉上油漬的相國夫人說道“你或許是該小心些了，兄長他這次如此敲打你，就怕如不收斂會惹來更大的禍事，這次要不是兒子出人意料，怕是咱家這醜事已經傳遍各族了。”
??“更何況，今日這個結果，就怕教皇也會心有不快啊。”相國夫人擦好之後坐在那裏臉上泛起愁絲。
??相國也收起臉上的笑容坐在夫人的身邊“是啊，教皇那裏我是不擔心的，畢竟教皇什麽樣我們都很清楚，他不會與我計較這些，即便是之前也曾想幫我，不過陛下那邊倒是真要注意了，放心吧，我會找些時間去陛下那裏表明心意的，以後無論是幾個皇子的事情，或是其他事情，我都不摻合了。”
??說罷，兩人一同看著耶華在飯桌上‘翻天覆地’。
??文萊家主回到家中立即召開了重要會議，原本從第一代教皇與凱撒大帝定下的規矩讓文萊家族的女眷選其成為聖女，目的就是為了確保讓文萊家族能世代昌盛，一直以來文萊家族的地位也是在凱撒帝國中數一數二。而經過現任教皇的終身不娶，導致這些年來文萊家族的地位開始下滑。更有些流言蜚語說道文萊家族可能從此家道中落。
??這讓文萊家住憤懣不已，好在教皇收養了個養子，其天賦也是驚人，所以早早便把瓷葎送去聖殿與其培養感情，那知這小子卻是個廢物！
??“對於今日之事你們怎麽看？”文萊家主問道，下麵人互相對視，最終瓷葎的父親開口道“我覺得萬古不一定成不了聖子，雖然幾率很低，但如果教皇執意要讓他當聖子，旁人也隻能接受，畢竟他是教皇的養子。而且就算教皇不摻雜個人感情，換了一個人成聖子，聖女也必然會是瓷葎，這樣相當於兩大家族聯合，我想除卻當今教皇，其他家族都求之不得吧？”
??“我氣的就是這一點！”文萊家主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這力道震的‘嗡鳴’了一聲。“好似是我們文萊家族要攀附其他家族一樣，殊不知這規矩是建國之初便定下來的，真是氣死我也。”
??生過氣後，文萊家主看向瓷葎，其他人也順著家主的目光看過去。此時的瓷葎聽不太懂這些家中長輩在說些什麽，有些迷糊，但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聽他們的言論，自己似乎與一件貨物一般無二，不過也僅僅是不舒服而已並沒有表現在臉上，畢竟她從小就被教導著家族的利益大於一切。
??“瓷葎，你要知道，自被選為聖女之始，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你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為了家族，如果萬古那小子能繼續成為聖子是最好，畢竟這幾年你們也有了感情。但如果他不再是聖子，你要與他斷絕一切往來知道麽？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去聖殿了，什麽時候聖子選定，到那時候再說。”文萊家主用不容反駁命令的口吻對瓷葎說道。
??直到會議結束，家主的話始終盤旋在瓷葎的腦海中，或許這就是身在大家族中無法擺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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