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二少篇,秦少,再見伍雪然(1)
梨諾的一席話無形間在封一霆的心頭紮了根,季千語很成功的普通小手術,卻也被封一霆逼著休息了幾天。
隨後,他便帶她去看了個有名的中醫,走出的時候,牽著她,拿了中藥的配方,還給她拎了幾副藥。
路上,兩人十指緊扣,走得很慢,卻都沒有說話。
對自己這個健康寶寶,突然變成易碎娃娃的事實,季千語也很是憂傷,以前,她真的很少進醫院,可這兩年來,大病小病外加意外,簡直都快把醫院當家了。
十字路口,半天,她都呆滯著,腦子裏還全是醫生的叮囑。
燈紅了綠,綠了又紅,見她發著呆,還在歎氣,沒在拽她,封一霆寵溺地圈過她的脖頸,揉了揉她的發絲,這一次,他也沒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在她額頭親了親。
驀然回神,季千語的臉色先囧紅了一片,隨後才抬手推了推他,眼神四處瞟著,低聲斥道:
“你幹什麽沒個正經”
這大街上,前後左右近乎都站了人本來就夠招目光的,他居然還亂來
“光明正大的,我怕什麽”
將她護在身前,封一霆在她臉頰處輕蹭了下:“我們已經站了兩個紅綠燈了語兒,你的心事太重了”
醫生也說,她的病,她的體質跟這兩年她心態的轉變可能有很大關係所以以前健康的身體也因為抵抗力跟承受力的減弱而容易出現問題
其實,醫生一指出時間,封一霆也心知肚明,她不好的這段時間,大約都是從那件事、從遇到他開始
她心裏應該還是有個結兒的吧
她是這輩子唯一一個無緣無故、被他傷害了的女人
對她,大約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虧心的一件事了吧不管以後如何,此生,他絕對不會再傷害她,哪怕最後,她要離開自己
這是這一刻,封一霆心底最強烈的念頭,但無意識地,他手下不舍的力道還是加了幾分。
“老公,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很想要寶寶”所以才帶她來看中醫調理身體
畢竟她的身體因為各種原因,隔三差五的各種醫藥、麻藥真是不斷,這段時間內分泌的確都是紊亂的。
但她也心知肚明,她身體這個狀況,起碼這幾個月還是要不得的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她突然也很想要個寶寶了,但她更想要個健康的寶寶
當然,這一點上,封一霆算是做的還是很好的,每一次不管多麽激動,防護措施都做足了,不會隻顧自己快樂就忘記她的身體。記得最清楚的,有一回都箭在弦上了,偏偏因為急切的動作最後關頭把防護給弄破了,看他太難受,她都退讓了,但不想她事後吃藥,他最後還是堅持去浴室自己解決的
那一次之後,她對他的印象真的改觀了不少,至少對他曾經對她用強的事兒有了偏頗的認知,不再單純地認為他隻是個被欲望控製的禽獸。
“傻丫頭”
一個微表情,封一霆就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思,攥起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用力地親了一下:
“比起你的健康,我可以不要孩子雖然我心裏很渴望,但若非要、隻能選擇一個的話,我要你”
眸光炙熱,封一霆也不掩飾自己的私心:
“來這個世界走一遭,我隻想不負我的此生,至於將來、老去,兩眼一閉還知道什麽我要的是你好好的、不再受傷、不再痛,孩子隻是錦上添花,哪怕爸媽我父母那裏,別說他們現在沒有催促我們,就是有,也有我在”
撫了撫她額前的發絲,封一霆語重心長道:
“如果你為這個心思沉重,以後就不要再想了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過你的小日子就好語兒,我們都還很年輕”
言下之意,他們其實還有很多的機會
任何事,都並不急於這一時
伸手抱了抱她,最後一句,封一霆是靠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嗓音說的:如果實在推脫不過,你就說我不行
從他壓低的調調,就知道這事關男人尊嚴的事兒有多重要,沒想到連這種責任他都敢攬下,感動之餘,季千語也被他逗樂了:
“嘻嘻這要是傳出去可絕對是個天大的頭條二少的名聲可就”毀於一旦了
抬眸,嗬嗬一笑,溫柔的光下,瞬間如百花綻放,美得不可方物
刹那間,眼睛都有些要被晃瞎的錯覺,封一霆的視線明顯頓了兩秒:“我喜歡你這個樣子你笑起來很美”
她笑著的樣子,讓人感覺這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輕撫著她的臉龐,封一霆不免也有些內傷:“我想你以後永遠都能是這樣的笑我隻想你開心”
可是這樣的笑容,他很少在她臉上看到
如此清透沒有任何雜質的
大約那個男人見到的更多吧
“嗯,好”
女人果然都是用耳朵戀愛的,封一霆的一席話,真的讓季千語心情暢朗了不少,從小也是被教導地樂天的性子,轉眼間,她又打起了精神,勾住了封一霆的手臂:
“綠燈了,我們走吧老公,今晚我們回媽媽家蹭飯吃吧,不想下廚”
“好”
親昵地說著話,兩人穿過馬路往一邊的停車場走去,此時,封一霆的手機上攔截下了無數條的信息,大約都是一個號碼,一個內容[丁若雪病了,病的很嚴重],但所有的,全都一樣的石沉大海了
身後紮堆的人群散去,一個同樣的拎著中藥、拖著一條腿的中年男子陰沉的眸子劈裏啪啦地冒起了火
自從東方傾城的麻將事件跟那次差點失控的擦槍走火事件後,秦墨宇就再也沒有找過池月宛,連一次信息都沒有過。
那天之後不久,一如當時從未有過的落荒而逃,秦墨宇還破天荒地因為這件事而躲了開去,甚至離開了青城。無獨有偶,同樣的,池月宛也因為這次的失控而落寞了很多天,鬱鬱寡歡地也跟中了邪一樣,最後也借著個出差的機會回了允城,還在家小住了下來。
不約而同地,兩個人竟然都是蝸牛又烏龜的心態同時離開了青城。
這天,出去跑了一趟,回到家,池月宛跟公司那邊聯係了下匯報了下工作的情況,又在家裏窩了下來。
明天就是周六了,還能在家再窩兩天,也算是休了個小長假
一池心水像是被攪渾了,心口總像是梗了個什麽,說不出來的煩亂。這天吃了晚飯,她又一聲不吭地回了房。
原本想舒舒服服泡個澡,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被冷掉的泡澡水給凍醒的,最後,她又去衝了個熱水澡,才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鏡子前,攏著頭發,不經意間一個抬眸,胸口處的一塊青紫印記就大咧咧地進入了視野,霎時,一股火就竄到了嗓子眼。
扯開胸前的浴巾,低頭敲了敲,眯著眸子,池月宛一陣又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拿了藥膏,胡亂地給抹了一通,臉頰卻也跟著又嫣紅了一片:
“禽獸死禽獸變態不要臉”
忿忿地又把某人祖宗八代給問候了一遍,池月宛的臉上還一陣火辣辣地:該死的是沒見過女人嗎這是連吃奶的勁兒都給拿了出來
居然都把她那兒給咬破了這麽多天了,青紫不褪,還是輕薄結痂的態勢
一想起這兩天穿衣服都得墊上部分藥棉隔開,池月宛就覺得自己那天下手還是太輕了:
“下次鋼叉得買個大號、長點的怎麽就沒在你身上戳兩個窟窿出來戳死你,戳死你”
忿忿地咬著牙,又咒罵了一通,池月宛還恨不得吃某人的肉、喝某人的血。
但拉開浴室門的那一刹那,揉著頭發,她又是一副無可奈何又煩躁莫名的蔫蔫的狀態,爬上了床,習慣性地拉過一個抱枕抱在身前,捧著pad就翻了翻,另一隻拿著手機,看了下通訊錄,無意識地,卻輕輕歎了口氣:
“哎”
此時,熟悉的敲門聲傳來,下一秒,響起的是熟悉的聲音:“宛宛,睡了嗎”
挺起身體,池月宛道:“沒有哥,門沒鎖,進來吧”
很快地,房門便被推開了,池赫端著一個小餐盤走了進來,逡巡了一周,見她早早地就爬到床上去了,他卻走向了一邊的茶幾處,先把東西給放了下來:
“小懶蟲怕你冬眠,還想著早點過來”
果然又卷到床上去了
畢竟女兒家的房間,他一個大男人,又是晚上,也覺得略有不便但白天,兩人又都忙,要跟她說個話,也是難事。
隨後,池月宛便從床上爬了下來,懷中還是抱著個軟趴趴的玩偶抱枕,但披散著頭發又無妝無容、隨性自在的她,就像是個純真的孩子,在一邊沙發上坐下,直接盤起了小腿:
“哥,有事啊”
拿了一些點心給她吃,池赫才道:“這句話難道不該是我問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