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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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隔三差五就要打一次架，而且都要叫上我，我不下手，他們就會罵我。說是讓我文武雙全。那時候一回寢室，楚喬他們就會念叨我。好像我今天又進步了一點。
楚喬說，我要在這個學校混出名堂來，還說要組織一個小型的黑社會，，然後構思了很多，說要左邊一個禦姐，右邊一個蘿莉。前麵有兩排小弟在前麵開路。自己一身上海灘的打扮。黑色西裝加一條長長的哈達？這時是不是應該音樂響起，來聲。“龍咧，羅龍……”
他所描述的場景讓我哭笑不得。
因為猴子的舅舅是學校的校長，而又有楚喬爸爸的這層關係在，所以我的通告批評沒多久就撤銷了。我當時隻想說這個社會真的好社會。這尼瑪真是法製社會啊。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當時我把他們供出來了，我的通報批評就沒有人給我撤了，而且他們幾個還會相安無事，我去，好險！這個社會真的很複雜。像我一個高中生智商根本不夠玩啊。
那會在學校，不怎麽讀書的我們有一大部分的時間在欣賞美女，看女生漂不漂亮。其實就是三個地方，一是臉，首先要沒有痘痘或者麻子，其次皮膚要白，但是不能是那種蒼白的樣子，一看就營養不良。
二是胸，這個有很多說法，有的男生喜歡胸大的，胸大到快要撐破夏季校服的那種感覺，有的男生喜歡胸小的，有次我問他們為什麽？有個人居然對我說可以慢慢培養。高一的我並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應該是天天給她買木瓜？後來我知道了，他們指的意思是用手培養。用心嗬護。
三是腿，當然沒有太大的疤最好，其次是要白要細，不能讓人看起來肥肉很多的樣子。
我發現他們總是注意著一個女生，這個女生經常跟一個比我們大一屆的男的在一起了，而且他們總是在一起，你說老呆在一起的在某種程度上有很大的可能是同一個年級的吧。所以楚喬一直以為那女的是高二的，楚喬這廝總在宿舍跟我們說起她，我沒見過這人幾次，不好發表什麽言論。但是楚喬後來了解到，原來她是高一的,跟我們一屆，叫王思夢。這就很微妙了。
楚喬暗奈不住自己的春心，在宿舍裏很偉大地下了很多必須搞定她，和她在一起的誓言,集合群眾給他出謀劃策。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麽找人先強了她，這時楚喬上前英雄救美，贏得美人芳心。有人說王思夢可能會在楚喬來的半路上就已經被強了。什麽每天早上給她送牛奶，送麵包，送到她答應為止，我覺得提這個簡直是智障，因為楚喬一個月並沒有什麽零花錢，其實我有點疑惑，楚喬他不是官二代嗎？會沒有錢用？有一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問了楚喬，他隻是無奈地笑了笑。
還有個就是楚喬天天放學的時候在教室門口堵她，約她一起玩，其實我覺得這個還是比較靠譜的。
楚喬搖了搖頭，把我們所有的提議都否定了，而且他一直沒有付出行動。
我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哪知道在高一下半學期，楚喬突然跟我們幾個說，他要追王思夢，我們大家當然都很支持他，說俊男配美女，楚喬又經不住幾句吹捧，嘿嘿地笑。
“你別到時候又不行動。”我嘲諷他道。
“行動行動，立馬就行動。”說行動就行動，楚喬真的就開始追王思夢。
追了有些日子了，王思夢還是沒有答應楚喬,我們鄙視了楚喬很久，每次他一臉愁苦地回來，我們就開始新一輪的挖苦。楚喬對我們說，這打仗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這樣才能成長。將軍才能磨練出來。我這樣做才能有力地表麵我對王思夢的心意。我們都取笑他，說他明明是自己不行還要假裝自己很厲害。最後，王思夢還是沒有答應楚喬，楚喬隻好認王思夢做妹妹了。當然楚喬當時想讓王思夢做他的妹妹其實是有私心的，因為很多電視劇裏都是妹妹妹妹喊著喊著就變成老婆了，我問他哪看來的狗血電視劇劇情，他居然跟我說詳情請谘詢賈寶玉和林黛玉。
當然王思夢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楚喬和我所預料不到。畢竟當時的王思夢表現出來的一麵還是比較乖巧可愛的。
我當時總是感到很奇怪。因為這王思夢跟楚喬說話的時候，大大的眼睛總是直溜溜地盯著我看。莫非她對我有意思？
不行不行，就算是她對我有意思，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啊。這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就算她現在隻是楚喬的妹妹，但是將來有一天很有可能就會發展成楚喬的小媳婦。所以，這妹子我追不得。
後來有次我們在打籃球的時候王思夢突然來看我們，她離的很近，我看見了她，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在微風中蕩漾，她衝我笑了一笑，那長發飄著飄著，真是飄到我心裏去了。我當時覺得十分尷尬，大家都隨著她的眼神，往這邊看，仿佛在找她是在看著誰，臥槽，這下完了完了。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楚喬他們盯著我，我隻好低著頭。
“楚喬，我要跟你解釋。”說著，我把楚喬拉到一邊，這樣就可以避開眾人的目光還有王思夢那灼灼的眼神，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一怎麽跟楚喬說，畢競從頭到尾，我都沒跟王思夢說過超過五句話啊。我知道跟他說是王思夢要一直盯著我看的，我壓根什麽都沒做，他們是不會相信的。於是我隻好開始編故事。
我跟楚喬說，我那天去圖書館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借書證，上麵的名字顯示東西是王思夢的。然後我就去她教室還給她，而且巧的是，那天王思夢正好在教室裏。所以她才一直盯著我，楚喬聽我說完，半信半疑地看看我。我剛心虛地低下頭。
有一天，我一個人在去食堂的路上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王思夢，她好像從寢室裏剛洗完澡出來。她實然說：“李浩哥，怎麽就你一個人啊！楚喬他們上哪去了？”我能說楚喬他們逃課去外麵滑冰去了，我因為下午是有班頭的數學課的，所以我才沒有去。我想著，很是鬱悶，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抬頭一看，隻見王思夢。對我眨眨眼睛，然後，用手撩撥著頭發，朱唇輕啟，雙頰帶著一種剛出浴的紅暈，看的我都醉了。突然我感覺晴天中下了一道霹靂，我一見鍾情了。然後跟楚喬他們說了說。
楚喬道也不介意，楚喬樂了樂:“好，我支持你兄弟。給你點她的資料。”
我琢磨了一晚上這資料，我發現楚喬這人追女生還真是有一套。第二天我就開始了行動,楚喬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夠迅速的啊。”
我天天東找找西找找，買各種零食給她吃，陪她看電影，陪她去食堂吃飯，晚上回家的時候，明明不順路，我卻說，反正順路，送你一程唄。
王思夢看著我，隻覺得我搞笑。
有天，我鼓起勇氣對王思夢講:“我要讓你每天活在甜蜜中，夢夢，做我女朋友好嗎。”
“嗯。”王思夢點了點頭，我拉著她的小手，把唇覆上她的額頭。
我堅持不懈追了一個多月,把所有吃飯的錢都買了零食給她吃，終於，王思夢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別提我有多開心了。我那天高興的手舞足蹈。好多同學都以為我中了什麽大獎了，回去之後，我跟寢室的人說了，開始他們都不相信，後來我拿出來了我倆的聊天記錄。楚喬他們才相信。
楚喬看著我，說，“你怎麽搞定她的?”
我就添油加醋的把過程跟楚喬說了一遍，楚喬聽了以後一摟我脖子，“原來你也這麽上道,以前怎麽沒發現呢你還有這點才華呢。”
王思夢是我的初戀。
在我和王思夢在一起的第四天夜，,我們宿舍外麵來了一堆人。打頭的個子不高但是身材臃腫，一定是平時太缺乏鍛煉了，但是他身後站了一堆五大三粗,長相很剽悍的男人。
帶頭的人跟我說:，“王思夢是我女朋友,你離她遠點。要不然後果你自己想。”
楚喬一看那邊樓道那麽多人,得有好十幾個,我們這就五個半，因為楚喬他們經常說我隻能算半個戰鬥力。兩邊差的比較多，所以我們隻好忍了。
楚喬上來說了幾句好話。我們宿舍人都幫著我說好話，那人就是不幹，還威脅我:“你給我道歉，其次離王思夢遠遠的，再請我們吃頓飯，給我一條煙。要不然，沒完。”
我們又說了半天好話，還是不行，我們沒轍了，我們宿舍的人想了想，商量了一下，一起給我湊錢把這事解決了。我跑下樓去學校小賣部給他們買了條白沙拿上來給他們。那人罵罵咧咧的，走還揣了我一腳，嘴裏罵著，“李浩你個小兔崽子，下次看清楚了，是誰的女朋友再泡。”
從那夜以後，我才知道，楚喬他們也不是全罩的住的。我也覺得自己的力量是多麽的渺小。但是我很感激他們。
那些漢子走後，楚喬沒再說什麽。他隻是低頭抽煙。
“這次忍了,以後再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大聲說道。
後來我聽到王思夢說，那是她哥哥，叫王思傑。那天正好賭博輸了不少錢，又聽說王思夢找了我做男朋友，才發生了這麽一出。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就是我的初戀王思夢，她那時候還是挺善良的，至少會看見路旁的流浪貓，上去喂它們食物，會心疼學校搞衛生的阿姨，給她送上一盒自己做的水果沙拉。當時單純的我想單純的戀愛，想單純的找個漂亮媳婦。這大概就是柏拉圖式戀愛，一種無關肉欲的精神戀愛。
我在寢室裏睡了許久，直到早上，上完早自習才出宿舍，他們就在一邊站著抽煙，也不去廁所抽了。我知道他們也在發愁，我也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英語老師在台上講得我一句沒聽進去，直到數學老師讓我們做題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下了晚自習，我一個人爬上床，也懶得再說什麽。熄燈以後我就睡覺了。
從那天以後，王思夢也就沒怎麽來找過我，可能是新換了男朋友吧。不過我也無所謂了，我開始努力學習，我有時帶上楚喬一起去教室，其他同宿舍的人看著也就笑笑，但很多時間我們還是會一起玩鬧，一起逃學，一起看小黃書，一起打架。我強迫自己出手，自己動手。讓自己堅強點，再勇敢點。我們這個宿舍的人，哦，還不止。因為楚喬在別的班也有不少兄弟，沒用多少時間，就已經在我們那一層樓打出了一小片天地了。
我那會不太愛在陌生的同學麵前說話，每次想到那天夜裏的那些給王思夢找事的那些人，我內心的感覺就是酸酸的，畢竟王思夢是我的初戀，我們一起有很多美好的第一次，那時我第一次和女生牽手，一起和女生在太陽剛升出來的時候爬上屋頂，欣賞光線由昏暗轉明亮的美好，一起在無人的月光下深情親吻，然後依依不舍地和對方道別。也是我第一次為了一個女生和別人低頭認錯，第一次為了在女生宿舍外的長隊裏給一個女生打熱水，第一次為了一個女生和父母吵著要搬出來住，我對她所做過的一切的一切無論好壞都是我高中時代最美好回憶的，可是這都隨著那天夜裏突然出來來找事的那些男人的出現，似乎給我這段美好的經曆畫上了句號。
這大概就是命吧。我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