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掛懷
隻要過了今天晚上,過了今晚,就好了。不管他能不能發現,有沒有機會在夏良辰逃跑之前把這個情況向褚安然報告。她顧不了那麽多了,機會隻有這一次,她不拚一拚,永遠都別想擺脫褚安然這個男人。
那些被發現之後的嚴重後果什麽的,她一再強調自己不準想,反正呆在他身邊,生不如死!
她什麽都不怕了!
照例快到淩晨十一點的時候,褚安然下班回到房間,換了拖鞋,隨手解開領帶,襯衣的兩個扣子,露出小麥色的健碩肌膚,一邊走一邊解開左手的襯衣扣子,手臂因為伸展而微微撐開的襯衣V型尖處,牽動著鎖骨移動。
停在床邊,俯首彎腰,溫柔的弧度。
夏良辰隻覺得唇上一涼,一條長臂將她撈了過去,帶著寒冬裏淩晨的露氣與她熟悉的氣息,驚得她毫無睡意。
剛想掙紮猛然記起自己此刻正在扮演的是一個打了安定的沉沉入睡的人。
百般糾結之下,隻聽得耳邊甜言蜜語,如麥芽糖般甜潤。
“良辰,想我了嗎?……我想你!”他眉目含情,極盡癡纏,幽幽的聲調。
夏良辰突然覺得此刻她對這個男人一點兒都不了解,當初他對她的視如無睹,冷情,厭惡,甚至是殘忍都跑去那裏了?
身上徒然一輕,原來上一秒耳鬢廝磨的那個男人下一秒已經向浴室走去,關了門,隔著玻璃門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
這個男人有相當嚴重的潔癖,嚴重到不允許別人隨意觸碰他的東西,就連衣服領帶之類的,以前是連姨親自打理,後來她來到這裏閑來無事打理了幾回,見他沒反對的意思,這以後就都由她親自動手。
想她也算得上是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為了他學會了這兒,學會了那兒,為了他那股奮不顧身,卑微隱忍的勁兒,現在想來突然有種作繭自縛,抬起手扇自己兩巴掌的衝動……還真是犯賤啊!
確定他離開後,夏良辰微微睜開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褚安然,這世間千般苦萬般痛你都讓我一一承受過,到頭來,竟然還說你最掛懷的人是我,你說,可笑不可笑?
她死死的揪著身下的床單,指尖泛白也毫不在意,仿佛身體的疼痛就能減輕內心的痛苦。
唯一的解決是:以毒攻毒。
手心濕稠,一摸全是汗。
門口有輕微的腳步聲,夏良辰閉上眼睛,知道是連姨給他送葡萄酒來了。
不可否認,褚安然這個男人,品味與修養並重,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他喜歡出海,喜歡釣魚,就在海中央買下了一座小島。蓋了幾間精致清雅的小木屋,一律的純實木,不含防腐劑,無汙染無添加。
純天然的裝飾,沒有油漆,沒有化工原料。
坊間傳言,這地方是褚安然的禁地,他親自操刀,親自設計,一點點的動手裝修的,花了不少心思在裏麵的。
她去過兩次,不過算不得光明正大。
純天然的裝飾,沒有油漆,沒有化工原料。
坊間傳言,這地方是褚安然的禁地,他親自操刀,親自設計,一點點的動手裝修的,花了不少心思在裏麵的。
她去過兩次,不過算不得光明正大。
跟著她哥哥去的,當初她喜歡褚安然,便千方百計的找機會接近他,而夏家,褚家,紀家,韓家關係向來交好,同為政界,軍界,商界要員,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用多說。她哥哥對她是極為縱容的,任著她胡鬧。
她的到來並沒有得到褚安然的歡迎,相反,記得第一次被帶到這裏,他語氣不善,給足了她冷臉。
第二次她再去,他幹脆惡語相向,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相離,你帶著個拖油瓶,我們怎麽玩得盡興?”他又把目光轉向躲在哥哥身後的她:“小女孩家家的,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我們請的是相離好像並沒有邀請你夏二小姐,女人最好還是識趣兒點好,不知臉兒不知皮兒的,惹人厭!”
他們那幫人跟著起哄,一陣訕笑。
她臉上掛不住了,那裏被人這麽說過,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真想挖個洞直接鑽進去。
她低著頭拽著她哥哥的衣袖,一張臉羞得通紅,窘迫地不敢看人,“哥哥……哥……”她哥哥那裏肯讓她受半點兒委屈,見她妹妹被欺負的眼淚都快逼了出來,二話沒說拳頭直接招呼到了褚安然的身上。
兩個人抱作一團,滾到了地上,都下了狠手,掛了彩,夏良辰徹底被嚇哭了。手忙腳亂地跑上前:“哥,哥,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哥,住手啊!”
最後還是紀非涼他們幾個看繼續下去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互相使了個眼神,幾個人拽住了褚安然,夏良辰拉住了哥哥,才把他們勉強分開。
這事誰也沒告訴家裏的大人,最後不了了之。
從小褚安然和白相離不知打過多少仗,各自都認為自己是大院的孩子王,誰也不服誰!
自從夏良辰喜歡上了褚安然後,類似於這樣的打架鬥毆事件更是時有發生。
輕微的碰撞聲,然後是離開的腳步聲,開門關門聲,待一切平靜後,夏良辰睜開眼睛,從枕頭下麵拿出小瓶子快速的移到床邊,滴了幾滴透明液體在暗紅色酒杯中,迅速躺回去保持和原來一模一樣的睡姿,盡量平複心情,讓自己的心跳動得不那麽劇烈。
不一會兒,有人靠近她的身旁,房間很靜,她輕易聽見了男人端起酒杯的聲響,輕啟薄唇,斯條慢理,優雅從容的品著酒,甚至能聽到紅酒由口腔滑入食道輕微的咕咚聲,聞到酒精甘香純厚的沁人香氣。
燈滅了,他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手臂繞到她的腰際,輕擁著她,另一隻手把她的頭挪向自己的臂彎,靠向自己的胸膛。
一切做好後,他才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鼻尖,相擁而眠。今天怎麽這麽容易就倦了,是不是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他也累了,睡之前迷迷糊糊地,他還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