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坊間傳言
“他對你還好?”他問得有點兒多餘,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問了,終究是忍不住,終究是放不下,不忍心,對她視若無睹。
“嗯,還好。”又是簡短的一兩個字,算作回答。
他對她總的來說是不錯的,要不怎麽會管她吃管她喝,還讓她掛著褚太太的空名,一掛就是兩年呢?真是相當的好,夏良辰是真的就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當初我早點兒出現……”他落寞不已,眼神一瞬間暗了下去。
“錦年,過來幫我下,連姨帶著小姑娘快點兒過來,可以開飯了。”不知是出於故意還是真的純屬巧合,亦或者是其他不好言明的因素,她打斷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顧錦年無奈,她始終在淡淡的拒絕著,一如往昔,怪隻怪中毒太深,情難斷,意難忘!而他不是那顆起死回生且力大無窮,具有神奇功能的良藥。
這一點他懂,一直懂!
起身,來到餐桌旁坐下,小姑娘盯著麵前的食物兩眼熠熠生輝,小臉兒光芒萬丈的。良辰和顧錦年相視一笑,“開吃吧”,良辰含笑說道。
一切盡在不言中,一頓飯吃得也頗為愉快,這兩年來,夏良辰熱切期盼的事莫過於此。
吃完飯後,三個人將陣地轉移到了沙發上,小姑娘撐著圓鼓鼓的小肚皮賴在良辰的懷中,昏昏欲睡。
這孩子有午睡的習慣,起碼得睡上兩三個小時,可能是早產的緣故,剛一出生就在保溫箱裏待了一個多月,完全靠吃氧活了下來,身體抵抗力不如同齡的孩子,就連平時的玩耍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讓她累著。
看著小姑娘乖巧安睡的小臉兒,良辰的心卻並沒有表麵上的那般平靜,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早已有一種叫做愧疚的感情潛滋蔓長,破土萌芽。
“這些年,難為你了!”可能是從小單親的緣故,小姑娘十分的缺乏安全感,睡覺的時候手指也緊緊的拽著大人的衣服。
夏良辰抱著美美在懷,眼角有些生澀,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激恐怕傾其一生也難以報答,並非一句謝謝,一句感激的話就能還清的。
“這有什麽難為的?倒是你,良辰,別總這麽委屈自己才是。”他說得坦蕩,理所應當一般,仿佛這幾年他真的沒受到過夏良辰所說的那些“難為”。
夏良辰低頭,輕撫上小姑娘粉嫩的臉頰,眸光流轉,含笑不語。她的委屈早被那個人磨得一幹二淨了,連最初那份單純的愛意連帶著也消逝的精光。
以後再有什麽委屈,再有什麽不如意都算不得委屈和不如意了!
比不得她那幾年受的苦多。
所以不委屈了,不委屈,真的!
當我們的顧錦年和夏良辰上演著溫情脈脈的一家三口的溫馨戲碼時,下麵我們再來看看這邊:
當顧錦年和夏良辰念往昔沉默不語的時候,我們的褚同學在幹什麽,貌似……嗯,這條路很熟悉……好像是,不會吧……
隻見褚安然講完電話,掛斷,打開車門,下了車,單手甩上車門。
一抬眼,視線就落到花園裏那一片盛開的花叢中。
他記得這個宅子裏的花花草草自她成為這裏的女主人之後,都是出自她之手,他記得她飼弄花草的樣子,眉睫低順,安靜美好得令他想不惜一切手段占為己有。
男人不發一言,腳步一旋走了上去。
門鈴響起,夏良辰沉思今天褚家老宅不同尋常之時,連姨已經搶先一步打開了門,“少……少爺。”結結巴巴的好像還帶著那麽丁點兒不明意味的忐忑,更就勢偷偷地瞄了一眼夏良辰。
本來沒什麽,真沒什麽,可是,頓時讓夏良辰沒底了,心虛了,好像他們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夏良辰是個本分人,凡事先從自身找原因,做自我檢討,深刻繼承和發揚了無產階級一窮二白的階級精神,更神奇的是,還自得精髓自發形成了“坦白從寬,抗拒打死”的階級骨氣。
褚安然一臉的意味不明,更是將麵無表情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熟悉褚安然的人都知道這樣的表情已經是這個男人薄怒的前兆了。
於是,原先的那點兒小心虛,小忐忑在碰到這樣的眼神時,突然之間頓失興致。
夏良辰內心不再掙紮,連辯駁都懶得,怏怏別過了眼。
倒是顧錦年,站起了身,裝作十分熟絡的走過去,伸出手:“褚總裁,你好,多多關照。”明明說著謙遜有禮的話,又是主動示好,怎麽在他的語氣中夏良辰聽不到一丁點兒友好的感覺?隱隱的火藥味,咄咄逼人!
說得這麽的大義凜然又理直氣壯,挑釁,絕對是挑釁!
夏良辰剛想開口,讓他們有什麽事出去說去,要打架也出去打去,別吵著孩子。她隻是關心孩子,至於其他的……
他們兩個又豈是一拳一腳就能被輕易撂倒的。
顧錦年就不用多說了,從小在孩子堆兒裏摸爬滾打長大的,隻有他打別人的份兒,那裏能讓別人從他這裏占到半毛錢的便宜。
經過無數次的親身實踐更是自發形成了獨一無二的“顧二少秘笈”,威力可見一斑。不過夏良辰對此並不買賬,並報以徹底鄙視的態度。
什麽“顧二少秘笈”騙騙小孩子還可以,說到底還不是年少時的玩笑話。他還當了真了竟然還大肆的炫耀開來,別人不知道,她夏良辰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嗎。
至於褚安然就更加不必多說了,這個男人從來不動手,無波無瀾的,心裏想什麽誰也猜不到,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他要是想整一個人,絕對不會找對方麻煩,更不會大放厥詞逞口舌之快,而是會直接讓他沒有辦法再醒過來。
所以個中虛實,一般人沒法猜出來,當然,更多的人連想都想不明白。
據說,坊間傳言,這兩個人,氣場很強大!
褚安然盯著那隻遞過來的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