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金蟬脫殼(2)
卻說楊卿一見來人竟然是七爺,嚇得差點心跳如鼓。
她知道媚毒事發了,七爺一定是來查看虛實的。
若這時候被他發現,她竟然行了金蟬脫殼之計,那真的一點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楊卿趕緊屏住了呼吸,將心跳壓慢,再壓慢,身子一動都不敢動,更不敢拿眼睛去看他。
“春雨,春雨~”七爺進了院子就大叫起來。
躲在暗處的楊卿差點忍不住要破功了,她緊緊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響。
七爺如此迫不及待地到嚴昭獻的院子來,倒不是擔心楊卿已經跑了,隻是害怕他被媚藥掏空了身子。
而嚴昭獻自上床後,確實一刻也不曾停下。
七爺才到院子的上空,就能聽到裏麵的動靜了,也果然如他所擔憂的一樣,嚴昭獻還在急促地用功。
頓時七爺急得眼睛都紅了。
媚毒傷人啊。
他本想破門而入,但他又怕床上真的是楊卿該怎麽辦?
可是如果不進去,嚴昭獻極有可能會傷了身子,往重了說或許再不能人道了。
其實他叫春雨的本意,是想讓她先進去看看,那床上的是不是楊卿,若不是,他也就沒有什麽顧忌了。
而就在七爺呼叫出聲後,也是楊卿驚魂不定,冷汗涔涔之時,在一陣靡靡之音中,一道低吟聲,分外清晰地從嚴昭獻的屋子裏傳來了出來:“嗯,公子,奴婢在,嗯。。。。~”
七爺頓時如遭雷擊,眼前一陣發黑,連著身子都晃動了,這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啊。
在嚴昭獻的床上竟然是春雨!
春雨在他床上,那楊卿還會在屋子裏嗎?那個站在屋簷底下的春雨其實就是楊卿啊。
果然這個丫頭狡猾之至。她裝出的一副順從的樣子,哪裏是認命,根本是為了迷惑他們。
可是如今廊下空空,哪裏還有楊卿的影子,她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七爺真的沒有想到,楊卿竟然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金蟬脫殼之計逃之夭夭。
又羞又惱,還恨的牙癢癢的七爺頓時怒火滔天,哪裏還顧忌什麽侄兒的屋子,他們正在做什麽好事兒,一頭衝了進去,一招先放倒了嚴昭獻,再一刀殺了春雨解了一絲恨。
“楊卿,七爺我不抓你回來就不姓嚴!”咆哮的聲音還回蕩在院子裏,七爺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看著七爺終於不見了,楊卿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了地上。
其實,七爺並不是發現不了她,而是外在因素以及思維慣性,影響到了他的觀察力。
外在因素是因為裏麵的動靜實在太大,遮掩住了楊卿的氣息,二是他的精神力全部放在了嚴昭獻的身上了;再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楊卿竟然還會站在不遠處,正嚇得膽戰心驚地聽著、看著呢。
而他最後的一聲吼叫,讓空氣震動不已,更難發現楊卿的氣息,才又讓楊卿逃過了一劫。
當楊卿心有餘悸,剛剛翻下圍牆時,大院內一陣金鍾撞擊聲響起,在寧靜的夜間分外刺耳,也更加讓人心驚肉跳。
楊卿臉色一變:這是要糾集族人來拿我了?想起剛才七爺臨走時咆哮的誓言,楊卿飛也似地往南門趕去。
他們都知道她要去洛雲城參加雷宗門的選拔賽,北門是捷徑,她也已經走過了一揮,一定會被他們嚴防密守,要出去根本不可能了。
唉,楊卿也真的衰,她本來還在嫌棄小玉兒的易容丸太差了些,結果它的媚毒因為要比別人家的更強三分,竟然成為提前發現她逃跑的致命破綻了。
楊卿一刻都不敢停,飛也似地趕到了南門。
到了離著南門還有十裏之地時,她趕緊找了一間客棧藏身。想等到了天明之開城門之際,搶先一步先出城門。
楊卿主意一定,一個翻身上了屋簷外麵的倒掛楣子。結果她才剛剛穩住了身子喘了一口氣,一陣嘈雜之聲很快從客棧的門口過去了。
楊卿想起她最後離開嚴家大院隻是的金鍾之聲,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趕緊悄悄地爬上屋頂,想探個究竟。結果很悲催地發現,從客棧門前走去的竟然全是嚴家的人。此刻,他們正趕去不遠處的南城門。
去南城門幹嘛?自然是堵漏網魚的她呀。
南城門都封鎖了,還有東、北、西三個城門。
可是七爺守住了南城門,還能放過其他三個門嗎?
楊卿自然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
當天色微亮開城門之際,一直到太陽升起,楊卿躲躲閃閃了半日,從南到北,自東而西,她悄悄地走遍了四個城門,最後悲哀地發現,沒有一個城門有一絲的空隙,能讓她這個大活人走出去,甚至連隻蒼蠅都飛不出。
因為他們不分男女,不論高低,隻論四階修為。
楊卿躲在遠處,清楚地看見一個四階中年男人,也被他們攔截了下來。不僅裏裏外外將他捏了一個遍,甚至連他臉上的胡須都不放過,要一根一根地拔下來看看,到底是長出來的呢,還是粘上去的。
因為楊卿是易容逃跑了,既然能將麵目換過,說不定也能將身材改變呢。
楊卿躲在角落裏,是越看心裏越沉。
城門她一定要出,但照著目前這情形,想要大搖大擺地出,還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既然不能大方地走,那躲躲藏藏的總可以吧?楊卿眨眨眼睛念頭飛快地轉過。
仿佛是為了驗證楊卿的辦法是否好用,她才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了城門口,一陣哀樂響起了。
楊卿眼睛一亮,仔細盯著看,但等她看見嚴家之人根本不管喪家哭爹罵娘的詛咒聲,不僅將人一個個地看過來,甚至連著棺材蓋都打開刺殺一遍。
自看得楊卿兩眼有些發直了,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她真的要被困在弘安府?楊卿自然不甘心。她閃著眼睛,不斷地轉動著腦子,直到一個主意定了下來,她才稍稍安了安心。
等到天色暗下來關城門之際,她又跑去了南門和東門附近,悄悄地做了一番布置後才返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