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毒誓
千年煎熬，千年等待，一朝聽到希望，即便是跟隨者自己曾經的主人，看慣了凡界伳浮沉、滄海桑田，經曆了屍山血海的劍鬼，身體都不由的顫抖起來。
劍鬼緩緩的轉過身體，定定的盯著王座上的火焰身影，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道的問道：“此話當真。”
火焰聲音輕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自是當真。你本是仙劍仙靈，雖已轉為鬼體，但對你來說。想來重新歸為仙靈並非難事，如此的話，便可繼續成為靈器器靈，在主人的帶領下，活著離開這上古玄界，想來也是容易之事。”
劍鬼聽到火焰聲音所說的這個方法後，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真是笑話，我早已脫離了器靈的範疇，成為了真正的生靈，又豈會再次回到原點？若是成為別人手中的兵刃，同樣不得自由，那般活著，有何趣味？倒不如直接死亡！”
火焰身影似乎早就料到劍鬼會如此說反問道：“如果你的那位主人能夠飛升天界，甚至成為仙帝神皇級別的存在呢？”
劍鬼仿佛聽到了時間最為可笑的事情一般，禁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停止，劍鬼嘲諷說道：“仙帝？這凡界所謂的天才實在太多了，但是能飛升天界的能有多少？更不要說那至高無上的仙帝了，這樣的偉大生靈，莫說萬年，便是一個紀元，才會出多少？”
仙帝，仙中之帝！
其近乎與天齊高，掌控天界浩瀚空間，可撼動六道輪回，基本上都是聖人門徒，對於無盡生靈來說，他們連成為仙帝這種念頭，都不敢產生。
若是能成為仙帝神皇的靈器，地位怕是要比尋常的仙王都要高出一線，所謂的自由，便顯得有些可笑了。
火焰身影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否定自己還是在表達對劍鬼的不慢，接著看著下方的劍鬼，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散發的氣息，都顯得冷漠了起來。
見火焰身影如此模樣，劍鬼反倒有些猶豫了。
“還請閣下言明，若真有朝一日能與那等存在並肩作戰，我定會報答今時的指點之恩，”劍鬼猶豫了一下，第一次擺出了極低姿態的行了一個大禮。
劍鬼曾經的主人，乃是基本上統禦整個人族的國度唐國的皇子，再加上這位皇子驚才絕豔，修為極高，作為這位皇子仙劍的仙靈，同樣也是高傲無比。此時能有如此姿態，已是極為不易了。
火焰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凝重說道：“罷了，既然已經結了因果，便將這份善緣維持到底吧，希望能對我在天界的本體，有所幫助。”
“以你的靈覺，相比也感受到了這方天地之間，多了一些晦澀難明的氣息，”火焰身影繼續說道。
“這是天地大劫即將到來的征兆，而每一次天地大劫的發動，卻是與那裏有著關係，”火焰身影說到這裏，指了指頭頂。
劍鬼眉頭微蹙，情不自禁望向了頭頂，似乎穿透了頭頂的宮殿頂部，望到了廣袤無比的蒼天，接著他臉上浮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多說無益，你看看這些畫麵吧，”火焰身影繚繞著火焰的雙手一攤。
劍鬼的麵前，頓時出現了他曾經逆溯時光時，賀小石出世的畫麵。
畫麵閃現的速度極快，使得裏麵的一切都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線條，然而劍鬼卻是看的極其認真，分明能夠看清楚裏麵的所有細節。
接著，畫麵猛然一轉，變為了在星空世界中，賀小石與孫悟空對話的畫麵。
最後，一座九層妖塔散發著萬丈帝氣的出現，畫麵就此消失。
劍鬼被這些畫麵震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一瞬間，他便對近日發生的詭異事情，明了了許多。
“竟是如此，這……因果真是太大了！”劍鬼滿臉的駭然。
火焰身影靜靜看著劍鬼，沉默著。
片刻後，劍鬼終於做了決定，咬牙切齒的說道：“拚了，就賭這一把，成功了與世長存，失敗了心神俱滅，也比如此煎熬要好太多！”
火焰身影口中有些羨慕的說道：“若我是你，早就下定決心了，隻是……我終究會煙消雲散的，罷了，你走吧”。
劍鬼深深看了一眼火焰身影，極是誠懇而又大有深意的說道：“或許一切尚有轉機，”說完之後，劍鬼認真致謝，隨即腳踩蔚藍色飛劍的，離開了這上古宮殿群。
隻留下陷入沉思的火焰身影。
片刻後，火焰身影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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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穀中。
劍鬼滿臉誠懇的將自己與火焰身影的對話，極為細致的說了出來，包括火焰身影的身份等等。
賀小石聽完之後，心中微驚，臉上卻是神色不變，雙目微微閃爍著，分明在思考著什麽。
劍鬼倒也不著急，認真的等待著賀小石的決定。
足足過了半刻鍾的時間後，賀小石才搖了搖頭的開口說道：“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
劍鬼的神通未知、心性殘忍、更可怕的是擁有自己的靈識，賀小石不敢冒這個險。
劍鬼對賀小石能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意外，他當然不會就此放棄，而是淡淡說道：“你的忌諱我了解，我可以發下專屬器靈的毒誓，認你為主，最終轉為器靈後，我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間，你不用擔心我會心懷不軌，說句實話，我也不敢！”
賀小石目光一閃，有些心動起來。
劍鬼繼續說道：“據我觀測，你應該是掌握著一種較為完整的劍道傳承，隻是裏麵被人動了手腳……”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賀小石自是明白，他猶豫了一下，同樣認真說道：“既然如此，你的要求我便答應了。待你轉為器靈後，你我依然平等相處，若是有朝一日，你想重新成為獨立的生靈，我也會照辦，隻是……這個毒誓，你是要用心起誓，否則，我的確無法放心。”
劍鬼聞言，收斂笑意，第一次認真的審視起了賀小石，片刻後，嘴角浮現出了真誠的笑容：“道友心智驚人，這次我更加確定，自己是賭對了。”
賀小石不置可否的說道：“道友謬讚。”
兩“人”一時無話，各自沉默片刻後，劍鬼忽然說道：“道友可否給我半日的時間，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半日後，我們在此地相見，如何？”
賀小石自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