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如果有那麽一天,阿爵別心軟
‘呃’的一聲聲響,是初念身邊私保發出來的聲音,他的腿上和胳膊上連著中了兩槍。灼熱的鮮血濺到了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上,燙的她本能瑟縮了一下。
而後她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人跪倒在地,可子彈仍舊不停的向她這邊掃射著。難道他們還是逃不出去嗎?
黎爵見初念荒神,又塞了一把槍到初念的手中,大嗬了一聲,喚回初念的心神,“往左後側退,邊退邊開槍,給我爭取十秒的時間。”
初念隻本能的接受黎爵的命令,一邊退,一邊開槍。
她不知道黎爵要做什麽,也不知道這麽做有沒有用,隻秉承一個信念,他說什麽,她做什麽。
她要成為他關鍵時刻手裏的尖刀,為他刺穿敵人的胸膛。
槍林彈雨之間,他們都隻能爭分奪秒,逃脫死神不停收割著人性命的鐮刀。
黎爵從對麵倒在地上的人手裏拿過一根撬棒,用力的將車的汽油蓋撬開。隨後迅速的擰開蓋子,又以最快的速度,從褲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一邊拽著初念往反方向退,一邊將打火機丟到汽油注油孔裏。
打火機的火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像是黑暗中最微弱的光,帶著衝向光明的希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火焰落在汽油裏,一股火苗瞬間躥出。
黎爵猛的抱緊初念,將她護在懷裏,在地上滾了幾圈。下一秒,車子就發出震天的巨響,‘嘭’的一聲,整輛車子都跟著爆炸了起來。
巨大的衝擊波,震飛了對麵的殺手,火舌衝天,刹那間掩埋了多少鮮活的生命。
過了足有二十秒,初念被衝擊後發暈的腦子,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周圍是衝天的火舌,炙烤到被扭曲變形的空氣,還有難聞的燒焦氣味,一切都昭示著,黎爵剛剛是冒險炸了車。
若是她們再反應慢一點,若是沒有及時躲開爆炸的那一瞬間……
她被黎爵抱著頭,死死的護在懷裏,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可護著她的黎爵呢?
如此大的爆炸,他們剛剛又處在爆炸的中心區域.……
初念不敢再多想,在他的懷裏,顫抖著手撫上黎爵的後背。觸手一片粘膩,作為醫生的她太明白,這是燙傷後的皮膚。
眼淚不自覺的滑下,心髒跟著揪疼不已。她不知道黎爵還受沒受別的傷,有沒有被爆炸的衝擊波震傷肺腑,有沒有震傷腦部,身上還能不能動?
可她現在不能慌,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試圖叫著人,看他還有沒有反應。
“阿爵,阿爵,醒醒。阿爵.……”
聽到小女人的聲音,黎爵動了動眼睛,剛才的衝擊,有夠他受的。怕小女人會擔心,他趕緊費力的開口,“別怕,我在。”
見人還有反應,初念懸著的一顆心才狠狠落下。
脫離了危險,此時此刻作為醫生的她,才是最能減少身邊人受傷程度的。
她沒動,穩住聲音,緩緩開口,“阿爵,你慢慢試試,能不能動?”
黎爵微微晃動了一下,身上清晰的傳來了痛感,他長舒一口氣,還好,還有知覺,“我沒事兒,給我一分鍾,我休息下。”
知道黎爵沒有骨骼上的震傷,初念緩緩從黎爵的身下挪出來。她必須要確定黎爵後背燒傷的創麵有多少,能達到幾級燒傷的程度。
還好,還好,老天夠眷顧他們,黎爵後背隻有一小塊的燒傷,燒傷的程度也不嚴重。他們能如此的死裏逃生,都還好好的沒受重傷。
這時黎爵的私保也越來越多的趕了過來,將暗殺的殺手全部剿滅了。又將黎爵和初念都送到了顧家在M國的私立醫院,她們需要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初念幾欲喜極而泣,她緊緊抓著黎爵的大手不放開。有那麽一刻,她以為她會死。但就是這個男人一句,‘相信我’,讓她從開始撐到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真是愛慘了他,愛到都敢與死神抗爭。
感覺到小女人的不安,黎爵從自己的病床上,挪到初念的病床上,又將點滴管扯了過來。由於他背部有傷,不能躺著,他隻能趴著將小女人攏在懷裏。
“寶寶,剛才嚇壞了吧?”
初念往黎爵的懷裏蹭了蹭,又看了下他的左手,確定沒有滾針之後,才摟緊男人的腰,“隻要你在,我就不怕。所以以後別再用身體替我擋災,你在我才能活得下去。”
黎爵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將小女人摟的更緊了,“我有分寸,知道我自己死不了,作為男人,就不能讓你受傷。若是哪天我活不下去了,不會丟你一個在世上的。
所以,我會好好留著我這條命的,讓我自己好好活著,也讓你好好活著。”
初念緊緊抓著黎爵胸前的病號服,力道大的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她隻是定定的看著黎爵,喃喃的開口,“若是真有那麽一天,阿爵,別心軟,帶著我一起.……”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念念,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鑽任何一個空子。”他的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小女人的發絲,眼底的神色漆黑如墨。
當葛琛和顧言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來看黎爵的時候。剛進到病房,看見的就是相擁而眠的兩人。
葛琛心底暗罵一聲‘老雜種’,這麽優秀的孫子孫媳婦兒,他是腦殼裏麵都是大便嘛,居然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去下殺手。
黎爵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盯著他看,猛然驚醒。待看到葛琛那充滿憐憫的眼神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怕會吵到熟睡中的初念,輕手輕腳的起床,對著葛琛和顧言兩個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出去說。
走到病床外麵,葛琛剛想開口從頭到腳罵一遍‘老雜種’,被黎爵抬手製止了,“別說沒用的,我現在頭疼。
現場都處理好了嗎?我們這邊傷亡多少?”
說到這,葛琛的麵上戾氣更重了,回想起滿地的紅色血水和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他就恨不能提著槍去把‘老雜種’給做了。
都是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下子沒了這麽多人,他心裏是最恨的。
顧言見葛琛情緒不穩定,搶在葛琛前麵開口,“對方派過來一百多人,都是專業的殺手,找不到出處,沒名沒姓,都是代號。而且他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想從他們入手找證據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邊……”
說到這,顧言的心底也不好受,那麽多活生生的生命,前兩天還在他們麵前活蹦亂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