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他的愛值了
黎爵抱著初念的手不敢放鬆,他怕他一鬆開,初念就會離他而去。
他是算計了所有人,但他真的沒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全力,將初家的每一個人從這場他蓄謀已久的報複中摘除。也盡了最大的全力,去保護了每一個家人的安全。
“念念,你不能因為我有個錯誤的開始,就否定我之後做的所有事情。除了最初我到初家的那兩年,以後的每一年,我都問心無愧。
爺爺、爸媽、大哥、二哥都是真的把我當一家人,我又不是白眼兒狼,怎麽會無動於衷?我對待每一個家人,也都是真心以待的。
我唯一覺得心裏有愧的人就是你,讓你參與進了我糟糕的人生,把你綁在了我的身邊。
我不敢對你表白,是一直在權衡,我到底要不要讓爸媽最珍貴的,唯一的女兒陷入到危險之中。
我往後的人生必然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的,你本該是被捧在手心裏嗬護的花朵,我卻硬是要將你拉出來直麵風雨。
後來,我發現我真的忍不住了,也不能沒有你,我就決定放縱一次,自私一次。
我承認我一步一步的算計著你的心,勾引你,讓你愛上我。
可我何嚐不是把我所有的愛,我的一切都給了你。
念念,你不能因為我算計了,就抹殺掉我所有的付出。我隻是擁有的太少,想要得到什麽的時候,就一定要步步為營,我經不起失去,經不起哪怕一點點的不確定。
我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堅強,我會害怕,怕你不要我,怕你記恨我,怕你對我失望……
念念別急著給我扣上不堪的罪名行嗎,隻要你別離開我,讓我怎麽贖罪都行。”
初念眼角泛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中滾落。
她覺得她的心髒像是被兩個不同的力道用力的撕扯著,一邊在心疼黎爵有一個讓他苦不堪言的身世,一邊又再不恥著自己怎麽非要愛上一個算計了她全家的人。
她不是不能理解黎爵的做法,可若是她理解了黎爵,該讓她怎麽去麵對她的家人?
不知該如何宣泄此刻的感情,初念抬起拳頭一下一下的錘在黎爵的胸口,“黎爵你混蛋,你幹嘛要告訴我真相,幹嘛要讓我愛上你?
你既然已經瞞了我這麽久,就一直瞞下去啊,隻要你不說,我就永遠不會知道。
現在,現在你讓我怎麽辦?讓我怎麽麵對爸媽,麵對家人?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對你?”
黎爵任初念就那麽一下一下的打著他,雖然並不疼,可他的心裏卻疼的要死。
垂眸,掩飾住眼底泛出的眼淚,他囁嚅了幾下,忍住了還在發顫的嘴唇,聲音微哽著開口道:“念念,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做過的事情我都認。
家裏我會去求得大家的原諒,即便讓我跪三天三夜,受家法我也願意。隻是你別哭了,我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捶打著黎爵的手終究是力氣越來越小,初念何嚐不知道黎爵心裏的苦,因為她愛著他,更理解他的艱辛和不易,也更心疼他的痛苦和遭遇。
死死的抓著他胸口處的襯衫,對抗著她對家人的愧疚和對自己的不恥,即便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她卻仍舊難以自拔的愛著黎爵。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抬起頭,對上黎爵那雙充斥了擔憂、愧疚、痛苦、害怕的眸子,現實再次確認了她的心意,她是心疼他的。
她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一下流出的眼淚,輕輕開口道:“隻問你一件事情,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
除了你算計過初家的家業,算計過想得到家人對你的關愛,你真的沒做過任何傷害家人的事情嗎,哪怕一絲一毫?
你想好了再回答,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還做了什麽對不起家人的事情,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你。”
黎爵擁著初念的手臂寸寸收緊,隻聽到她說她再也不見他的話,他就覺得疼的像要死了一樣。
他趕緊搖頭,堅決否認道:“真的沒有別的了,念念,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誰對我好,我都知道,又怎麽會去做恩將仇報的事情。”
初念仰著頭將眼淚逼退,也沒再掙脫黎爵的懷抱。
她就那麽怔怔的盯著頭頂處的水晶吊燈,片刻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即便這樣,我更多的感情是在心疼你,理解你。我不知道別人麵對感情是什麽樣子,既然我愛了你,你也沒犯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那以後的事情我們就一起麵對。
我和你一起去求得爸媽和爺爺、大哥二哥的原諒,隻是,以後我們都坦誠一些,家人之間,別再有那麽多的算計。”
黎爵沒想到初念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已經在心中想著要怎麽能挽留住初念,要怎麽才能讓她永遠不離開他。
但現實,他的念念,給了他太多的希望和驚喜,救贖了他原本又要再次沉入黑暗中的心。
雙臂緊緊的收攏,他埋在她的頸窩間心緒翻湧,恨不能將小女人就此嵌入到他的身體裏,靈魂中。
這就是他奮不顧身,拚死去愛的女人,她從未曾拋棄過他,從未曾讓他痛苦無助過,他的愛值了。
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的情緒,他隻能在口中反複重複著,“念念,我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
初念微微歎氣,抬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她能懂他此刻的脆弱,若是連她都不要他了,讓他一個人孤獨的在複仇中存活,她不知道他該怎麽活下去。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我們兩個人一起,沒什麽解決不了的。”
黎爵悶悶的‘嗯’了一聲,卻趴在初念的頸窩怎麽都不肯起來,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就像是安定劑,讓他無論麵對怎樣的境況,都能夠堅強的挺過來。
初念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的黎爵,心疼又無奈,不忍看他如此脆弱的樣子,隻能開口轉了話題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身世了嗎?”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能傷的黎爵如此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