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童年舊友
若是初念的前半句話是含沙射影,那這最後一句就是明晃晃的直接挑釁。誰不知道汪一偉現在正在忙著應付紀委的調查,更忙著拉幫結派。
初念偏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用這個事情戳汪曼曼的肺管子,她不被氣炸才怪。
臉上那似是刻意丈量過的微笑再也掛不住,汪曼曼怒視著初念,薄唇開啟,冷冷的說道:“初念,你是不是有點過了?”
初念不理會汪曼曼那豬肝一樣的臉色,仍舊淡淡的笑著。
黎爵說過,不論她到哪兒都要硬氣起來,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她是黎爵的女人,是嶸創的董事長,她不能慫。
“汪小姐我們怕是氣場不合,作為晚輩我問候一下汪市長,你卻說我過分了,不知是哪來的道理。
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汪小姐還是別打擾我們吃飯聊天了。”
初念明目張膽的不給市長千金麵子,讓圍觀的吃瓜群眾著實看的爽了一把,這種王對王的較量,最容易挑起他們內心的八卦因子。
有些人暗道初念果然有嶸創的風範,難怪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也不單單隻是花瓶。有些人卻心裏默默搖頭,暗道她還是有點兒飄了,商不與官鬥的道理她不懂嗎?
汪曼曼被初念當眾下了臉子,她手上緊握成拳才能抵住心裏的憤怒。
她身邊跟班一樣的女人,見汪曼曼被氣的臉色發白,本著在汪曼曼麵前留個好印象的想法,抬手就要趁著初念不注意去扇她的耳光。
初念本是盯著汪曼曼看,但感覺到側耳傳來的不一樣風聲,憑借著多年練習散打的經驗,她本能的躲過。身體靠著肌肉記憶,下意識的去格擋,當意識跟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起身抓住一隻纖細的手腕。
她看著女人剛做過指甲的手,若不是她反應靈敏,被打到了臉,肯定會被撓花的。這女人,心思夠惡毒的。
陡然沉下臉,初念抓著她的手腕冷聲問道:“你是誰家的?”
女人顯然是不敢告訴初念,隻惡狠狠的盯著她看,“你管我誰家的,替朋友出頭,天經地義。”
初念眉頭蹙起,腦中過著白城官員的名單,思索著誰是汪一偉那一派係的,誰家有二十上下的女兒。
女人見初念走神,另一隻沒被初念抓著的手就要再朝她扇過來。
初念沒想到著女人夠小人的,手都在她手裏握著,還敢打她?就這不怕手被她一個用力掰骨折嗎?
她雖然反應過來了,但現在躲也有點兒來不及了,弄不好臉會被她的長指甲擦破皮。
吃虧歸吃虧,初念也不能讓那女人好過了,握著那女人手腕的手陡然用力,隻聽哢嚓一聲,女人的手被初念掰錯位了。
剩下的初念也想好了,大不了就是臉被劃一下,實在不行趕緊去醫院,還能來得及挽救她的臉。
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到來,初念側頭間,就見女人的另一隻手,被一個身穿米色西服,身高大概175左右的人抓在手中。
那人長相英俊中透著嫵媚,模糊了男人還是女人,初念一時間還有些分不清男女。
那人一把甩開女人的手,將她甩的一個趔趄,“下次再這麽陰人,我就真的揍你,女人的臉最重要,你居然想去抓花別人的臉。”
聽到那人說話,初念這才驚覺,原來是個女人。
雖然她的聲音有些低沉,但仔細分辨不難聽出是女中音。不過這股子颯爽的勁兒,當真不輸男人。
初念朝著她勾唇一笑,客氣的說道:“謝謝你出手幫忙,不然我的臉難逃一劫了。”
那人斜睨了初念一眼,臉上是無奈又無語的神色,她笑著看向初念,熟稔的語氣說道:“初念,和我還用這麽客氣?”
初念下意識的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一頭利落的男士碎發,一張有些硬朗卻不失嫵媚的臉,高挺的鼻梁,幽黑如墨的丹鳳眼,左耳帶了一隻很小的耳圈,看起來又颯又酷又好看。
可她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一號人,前世今生都沒有……
忽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一股電流竄過腦海,她倏地想起一個名字,試探著開口叫道:“溫夏嵐?”
果然就見那人唇角勾起的弧度緩緩變大,她笑著用拳頭錘了下初念的肩膀,“夠朋友,果然還記得我。”
這人不是別人,是她上幼兒園一直就交好的夥伴。
不過在她十歲那年,溫家舉家遷出白城,說是要回家繼承家業,她從此就再沒見過溫夏嵐了。
初念無不感歎的說道:“你要不提醒我,在大街上遇到你,我肯定不敢認的。你現在比小時候美多了。”
“不應該說是帥多了嗎?”她笑著調侃道,而後她忽的想起什麽,轉而說道:“我改名字了,現在叫溫寧。”
“你本來就是女孩子,說美比說帥對勁兒吧。”初念道。
溫寧淡笑不語,轉了話題說道:“你還記得我,我很開心。”
“從小認識的朋友,我怎麽能不記得?你現在住哪兒,還是原來溫家的老宅嗎?改天我約你一起吃飯。”
溫寧點頭,“嗯,我還住那兒,隨時歡迎你來找我。你明天有空嗎?一起聚一聚。”
提到明天,初念不自覺的有些羞澀有些幸福的紅了耳根,“明天我訂婚,怕是不能赴約了。不過我可以邀請你參加我的訂婚宴。我未婚夫你也認識的,黎爵。”
溫寧眼中閃過了一抹什麽,她故意有些酸的說道:“十幾年不見,我一回來你就已經是別人的了,讓我情何以堪啊。”
初念無語的用拳頭捶了她肩膀一下,“別鬧了,你一從小身邊不缺朋友的主兒,還跟我這兒傷春悲秋。等我忙完訂婚的事情,給你介紹個男朋友,我未婚夫好幾個哥們兒都單著呢,人都特別靠譜兒。”
溫寧垂眸盯著地麵不語,唇角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初念本能的覺得渾身一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仿佛還是在她重生之後某一時刻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