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我女人就是道理
初念就知道黎承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然他和黎爵兩人見麵就沒有不互懟的時候,但不可否認,親兄弟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好。
就如之前,聽到黎承在K國有危險,黎爵就會毫不猶豫的去救他。同樣黎承也會為黎爵做一些他不好出手的事情,為他保駕護航。
初念微彎起唇角,與黎承對視,不卑不亢,神色坦然,“別人愛不愛我,我控製不了。我隻能控製我自己的心,隻愛阿爵一個人。”
黎承挑眉,“你好像沒直接回答我的話。”
初念抬眸看著他,“那你想讓我回答什麽?說我心如止水?還是欣喜若狂?
但很可惜哪個都不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今天沒去見尤楚。”
黎承輕笑一聲,“脾氣還不小。”
初念不置可否,垂眸不語。
若是今天黎爵問她這些話,她一定會好好跟他解釋。
可現在問她的人是黎承,莫名她就有一種被婆家人不信任的感覺,好像已經抓住她的實錘,質問她為什麽出軌一樣。
店員可能也感覺到了黎承和初念之間氣氛不對,上了咖啡和甜點就逃也似的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黎承放了兩塊方糖到咖啡裏,用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忽的他轉了話題開口說道:“阿爵很缺愛,你知道吧。”
這是初念心中的一個禁忌,提到這個問題鈍痛的感覺就會席卷她的心髒。
每當想到黎爵跟她說的那句,‘姐,別丟下我’,仍舊讓她如鯁在喉。
黎承看到初念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她在心疼黎爵,他心裏是欣慰的。
但一想到他和黎爵的原生家庭,他的唇角又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你知道阿爵為什麽看到我們父母去世,都沒有流一滴眼淚嗎?”
初念沒想到黎承會和她說這些。黎爵的童年是他心裏的傷,初念從來都不敢問,她不知道他之前都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黎承也沒期待初念會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父母去世的那天,他們明知道是去送死的,還是帶著阿爵一起。他們為了保住我,決定犧牲他們自己,犧牲阿爵。
因為阿爵從小性格就有些高冷不愛說話,而我天生性格外向,所以父母家人都會更喜歡我一些,於是就注定阿爵是那個犧牲品。
他懂事兒比我早,雖然他不說,但是那時候他已經隱約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我還記得那時他抱著我跟我說,‘哥,你一定要堅持著好好活下去’。
那時我不懂,還跟他埋怨他幹什麽那麽肉麻。卻沒想到,那一別,我們竟是八年沒再相見,我一度以為他死了,日日活在愧疚之中。
後來在我們十六歲的那年,他才重新又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逃過那一劫的,但我知道,他能活下來,一定曆經了難以想象的驚險。
一個那麽小就被親生父母拋棄,經曆了險象環生的孩子,你覺得他的內心最渴望的是什麽?
我很感激你讓他有了重新接受愛的能力,也學著如何去愛一個人。
但這也就意味著,你若是哪天不愛他了,對他造成二次傷害,他很可能連命都沒了。
所以你的人你的心都隻能在阿爵身上,我就算綁也會把你綁在阿爵身邊。
那些纏著你的,或者能讓你移情別戀的潛在威脅,我一個都不會手下留情。”
聽了黎承的話,初念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隻覺得心像是被刀子反複淩遲著一樣,痛的讓她想要下意識的蜷縮。
她從未想過,黎爵的童年竟然是這樣過來的。她不敢想象那麽高傲又敏感的人,被自己的父母舍棄,又經曆生離死別是如何挺過來的。
她也終於明白了黎爵為什麽會對她愛的這麽執著,為什麽總和她說她是他的命,為什麽非要她承諾和他生死相隨。
他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若是連她都不去為他修補那些傷痛,他的日子要如何過下去。
眼眶瞬間泛紅,心上密密麻麻的痛席卷著全身。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她的阿爵,想要伸手去撫平他滿是結痂的心髒,他,簡直太讓她心疼了。
拎起座位上的包她站起身對著黎承說道:“大哥,今天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先回去了。”
黎承起身拿起麵前的車鑰匙,輕歎一口氣,說道:“我送你回去,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而且坐我的車更快。”
初念沒再推辭,隨著黎承回了嶸創。
下車的時候初念隻焦急的朝黎承點了下頭,轉身便疾步朝著總裁專用電梯走,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她迫切的想要見到黎爵。
前台看到初念繃著一張臉,眼睛紅紅的樣子從外麵回來,暗道不是誰又這麽不長眼欺負初董了吧。
昨天黎總帶著十幾輛車去殊贏公司衝冠一怒的事兒還在眼前,今兒不會還有一出大戲吧。
電梯直達CEO辦公室所在樓層,初念抿唇直接往黎爵的辦公室裏麵走。
辦公室裏,淩嚴、邱澤和連晉都在。
看到眼睛紅紅的初念,黎爵心下當即一慌,對著淩嚴幾人說道:“你們先出去。”
幾人也明白黎爵和初念的關係,心照不宣的往外走。
待辦公室的房門關上,屋中隻剩下初念和黎爵兩個人,她再也忍不住撲到黎爵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
黎爵一驚,他很少見到小女人這幅樣子。趕緊將人抱住,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薄唇開啟,聲音裏滿是憐惜,可眼底早就已經變得狠厲,恨不能提刀去做了把小女人惹哭的人,“這是怎麽了?老公在呢,有事兒跟我說,老公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環著黎爵腰身的手臂寸寸收緊,心底抑製不住的心疼翻湧而起,她趴在黎爵的懷裏嗚咽著說道:“阿爵,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你有我疼你。”
身體有一瞬的僵住,暖流順著心間淌過,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小女人這是怎麽了。
大手覆上初念的發頂,他無奈的輕歎,“阿承和你說什麽了?”
雖是疑問的句子,卻是肯定的語氣。
初念隻一個勁兒的搖頭,心疼的感覺讓她幾欲喘不過氣來。
黎爵隻覺既貼心又來氣,最後還是氣不過一手抱著初念,一手掏出手機給黎承撥了過去。
片刻電話接通,黎爵氣惱的開口,“誰讓你惹我女色人了?”
黎承無語,“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哥我這是在幫你。”
黎爵劍眉向下壓了壓,不悅的開口,“我女人就是道理,擱我這兒,誰惹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