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此生一人足矣
黎爵和初念笑鬧了一陣,兩人換好了衣服,出了盛世豪庭開車去環龍灣。
初念有些忐忑的側身看駕駛席上的黎爵,“你說見到媽之後,她會不會生氣不理我?”
黎爵抬手摸了摸初念的頭發,有些失笑,“知道的你這是要回娘家,不知道的你這副樣子還以為你要見公婆呢。
別傻了,從小到大媽最疼你了,哪舍得跟你生氣。”
初念扁了扁嘴,默不作聲。
其實她忐忑的原因還有一個,自重生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她的父母。
前世的生死相隔,讓她錐心刺骨,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的那一刻,她還期盼著能再次見父母一麵。
前世的她活的渾渾噩噩,臨死之前她覺得最辜負的就是父母的養育,若是她能和父母溝通的再多一些,若是她能活的不那麽自我一些,也許前世就會是一段不一樣的結局……
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覆上,將她飄遠了的思緒拉回。前麵是紅燈,黎爵側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初念,“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一切有我呢,別擔心。”
初念搖了搖頭,朝著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兒,就是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你好好看路。”
恰巧此刻紅燈專綠,黎爵從初念的身上收回視線。
他其實早就感覺到了,初念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隻是她不願說,他也不想強迫的問她,畢竟他也有事情沒告訴初念。
不是不想告訴,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怕他說了,她會離開他。
兩人就這麽各懷心事,將車開到了環龍灣。
下車之後,黎爵率先進了門,蘭姨立即出來迎接,上下打量了下黎爵,眼中甚是擔憂,也不知道他被打了之後有沒有好好處理身上的傷口。
黎爵自是看出蘭姨想說什麽,他不想讓初念擔心,隻得先一步開口說道:“蘭姨,爸媽呢?”
蘭姨這才晃過神,對著黎爵和初念說道:“老爺一早就吩咐了,說少爺和小姐中午回來用膳。
這會兒他和夫人正在花房裏侍弄花草呢。據說夫人從國外帶回來了不少品種珍惜的花種。”
黎爵點頭,牽著初念的手和她十指緊扣,“那我和念念過去看看。”
說著,便牽著初念的手,往花房的方向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近鄉情怯,初念的手心滲出了薄薄的汗,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她開始話多了起來,對著黎爵說道:“媽平時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了,每次和爸出差回來就帶回來一堆不知道名字的花種。她又不會種,每次都是爸在那翻地種花,她就坐在一旁和茶看著爸忙活。
偏爸又慣著媽,每次隻要她說想買花種,爸就給她買。二十幾年下來,爸這種花的手藝不比那些專門侍弄花草的花匠差。”
黎爵有意無意的緊握住初念的手,淡笑著回應她,“男人寵著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以後我也這麽寵著你。
隻要你別告訴我你就喜歡擺弄手術刀止血鉗和縫合線就行,給你配合著當標本練手,這個嗜好老公有點吃不消。”
初念被黎爵的歪理給逗樂了,她抬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黎爵,似是在考慮他話語裏的可行性,“十多天沒去醫院上班了,我這手的確是有點癢了,不然我先給你開個顱感受一下。”
黎爵抬手將人用力的攬在懷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無語的說道:“你還真是我親老婆,一點都不手軟,謀殺親夫啊你。”
初念眼皮一掀,老大不樂意的看著黎爵,她最不願意聽的就是別人質疑她的手術水準,“多少人都求著我讓我給他們做開顱手術呢,給你免費做你還嫌棄我,說好的要寵著我呢,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黎爵真想用他的嘴當場堵住小女人喋喋不休的嘴,若不是前麵就是花房,他一定饒不了這小女人,敢當著他的麵兒調侃他。
初念顯然也意識到這是花房了,她爸媽就在裏麵,對黎爵做了一個停戰的手勢,討好的朝他笑了笑,“什麽問題我們私下解決。”
黎爵輕哼一聲,還是朝著她的臉頰上輕咬了一下,“到時候要你好看。”
初念紅著臉推開他,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花房。
果然初耀輝正拿著精致的鋤頭在地上翻土,然後將花種小心翼翼的放進花土裏。馬餘燕正坐在一旁的圓桌旁悠閑的喝著茶。
陽光透過花房的玻璃牆照射進來,灑在初耀輝那張菱角分明的俊顏上和馬餘燕那張溫柔淺笑的臉上,兩人之間的氣氛是那麽的柔和,那麽的暖,讓人生出一種此生隻此一人足矣的溫情來。此情此景,讓初念一時間紅了眼眶。
聽到腳步的聲音,初耀輝率先回頭,當看到門口處站著的黎爵和初念時,他微微勾起唇角說道:“你們回來了。”
初念看著朝她柔和淺笑的父親,再也忍不住思念,跑上前去就撲進父親寬闊的臂彎裏,“爸,我回來了,回來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句回來了,跨越了前世今生,生死相隔。
初耀輝先是一愣,他的女兒他了解,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今天這般怕是因為心裏的愧疚太多,一時間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吧
他抬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初念的後背,帶著那種沉重的父愛,讓人安心,“回來就好,我和你媽都想你了。”
馬餘燕看著女兒掉眼淚,她也跟著紅了眼睛,她前一陣子對著孩子的態度太差,怕這孩子真是嚇壞了吧。
起身走到父女二人麵前,在初念的頭上愛憐的摸了摸,“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在這兒哭鼻子呢。”說著,她人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初念轉而又撲到馬餘燕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媽,我錯了,媽,你別生氣了。”
馬餘燕哪聽得了女兒這麽說,抱著初念,兩個女人就哭的稀裏嘩啦。
初耀輝有些無奈的將手在馬餘燕的頭頂安撫似的摸了摸,“還說女兒呢,你這都當媽二十幾年的人了,哭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說著他又對站在門口的黎爵說道:“過來哄哄你老婆,別讓她纏著我老婆哭。”
黎爵微微勾唇,抬步走到初念的身邊,將她往他的懷裏拉了拉,“別哭了,咱媽都都被你弄你哭了,一會兒爸該生氣把咱倆趕出去了。”
初念轉身,抓住黎爵胸口處的襯衫,繼續無聲的抽泣著,沒有人懂她此刻的心情。
父母的懷抱如她記憶中那麽溫暖寬闊,她是傻了,上輩子才會和自己的父母那麽疏遠。
黎爵任初念抓著他價格六位數的襯衫當毛巾,抬手扣著她的後腦輕輕揉著。
馬餘燕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睛,看著黎爵和初念相擁著的畫麵,覺得兩個人這樣也挺好,男才女貌一對璧人。
初耀輝見自己老婆不哭了,這才發話道:“好了,小念也別哭了。都進屋吧,我有話和你們兩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