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退走和說教
灰白道袍青年甩手拍出一張土黃色的法符,一層黃色的護罩將灰白道袍青年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護住,然後灰白道袍青年再一拍腰間的一個香囊,一點黃光飛出,飛速放大,然後變成了一麵土黃色盾牌圍著灰白道袍青年轉來轉去。
做完這些,灰白道袍青年才重新感受到了安全感,鬆了口氣,灰白道袍青年有些後怕的說道:“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在下淩旭,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陶然冷冷的說道:“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既然你不願賠償我坐騎受到的驚嚇,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話間,陶然再往金蛇錐中輸入更多的法力,令金蛇錐的氣機大盛。看著架勢,隻要淩旭不給陶然一個滿意的答複,陶然隨時都會出手。
淩冽的氣機直往身上紮,即使有法符和盾牌的雙重阻擋,淩旭還能感覺到心口的皮膚像是被針紮的一樣。淩旭心底裏有些發毛,看這氣機,藏在這青年袖子裏的法器應該是一件品級不低的金屬性法器。而金屬性法器從來都是以鋒利無雙著稱了,其洞穿的能力在法器中首屈一指,自己這盾牌能不能擋住還真不好說,反正淩旭心底裏是沒底的。
不過雖然那未知的法器對準著自己的心髒,但隻是單純的對準,並不是用神識鎖定。也是這個發現令淩旭才沒有特別慌張,在淩旭看來,陶然沒有用神識鎖定,那就是沒有打定主意要打上一場。神識鎖定目標,是凝氣期及其以上的修仙者的通用手段。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驚嚇到道友的坐騎,是在下的不對,請道友見諒。”
淩旭帶著歉意說道,陶然沒有回應,隻是臉色緩和了一些。
見狀,淩旭心裏有了底,接著說道:“既然道友不喜,那就此別過!”
說著,淩旭緩緩的後退,等退到了五六十米外,淩旭才轉身快速離去。
淩旭退去,陶然並沒有追擊。雖然他口口聲聲的說要淩旭賠償烏騅受到的驚嚇,還擺出一副隨時都可能動手的模樣,但是其實陶然並不想動手。雖然淩旭是想捕捉烏騅,但並沒有傷到烏騅,陶然並不想對淩旭怎麽樣。隻是陶然雖然表現在淩旭眼中是凝氣期修仙者,但是其實陶然就是個聚氣期修仙者,修為比淩旭要低一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淩旭既然是不占理,占著理的陶然自然要表現出一副強勢的模樣。如果表現出一副軟弱的模樣,又遇上個懷著不軌之心的,隻怕是一場大戰是免不了的。還是那句話,陶然現在一身的本事,就沒有能很有效對付修仙者的。就連能嚇退淩旭的金蛇錐,陶然也是隻有一擊之力。一擊打出之後,好幾天之內,陶然是幾乎無法催動金蛇錐了,陶然的法力的量太少量。
為了一場可以避免的戰鬥,而暫時失去了最大的手段,在陶然看來十分的不值。金蛇錐不用則以,一用就要用在關鍵的時刻。
過了一會兒,烏騅才叫了一聲,示意淩旭已經真的離開,陶然才翻身上馬,對烏騅說道:“我們也走吧!”
“噅嘿嘿!”
烏騅委屈的嘶鳴一聲,在說:“我被人追殺,你這麽不幫我報仇,反而讓他輕輕鬆鬆的就走了?”
陶然拍了拍烏騅的頸部,笑罵道:“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想拜托那淩旭還不是輕而易舉?讓他一直追著,就抱著這個心思吧?”
烏騅沒有回應,反而是老老實實的邁開四蹄,往山下走去。
烏騅這副模樣,讓陶然啞然,這根個小孩沒什麽區別啊。想了想,陶然帶著說教的口吻說道:“我跟那淩旭無冤無仇,跟他打殺做什麽?烏騅,你要記住,殺人者,人恒殺之!”
烏騅不解的叫了一聲,不明白陶然說這句話的意思。烏騅固然是通過野馬平原來往的凡人通曉了人語,但是一些深奧的東西,烏騅那就不知道了。畢竟那些來往於野馬平原的人都未必讀過書,這世界的識字率還是非常的低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殺人的人,終究會被人殺。我是修仙者,你是妖獸,你我都是避免不了殺戮的,也許有一天死亡也會降臨到你我身上。因此,這這殺戮能避免還是不要進行得好,因果之道,令人心生敬畏。”
烏騅還是聽得不大明白,不過聽到陶然說避免殺戮這個,烏騅當即嘶鳴出聲,反駁起來。以烏騅敏銳的感知,能察覺到陶然身上的濃厚煞氣,這番隻有在殺戮無數的人或獸身上才有的。這樣的陶然還有臉說要避免殺戮?
烏騅表達的意思有些複雜,陶然想了一會才聽明白,然後陶然一愣,想到自己自修煉以來的經曆。
從為了提升肉身,獵殺半妖、妖獸,到為了磨煉殺之劍意,參與獸潮守城戰,一路來可不是殺戮無數,手上沾染來無數野獸、半妖、妖獸的鮮血嗎?
若說“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句話是真理,陶然最後的下場怕是葬身於獸嘴吧!
如此的陶然,有什麽資格說教烏騅呢?烏騅就是一匹黑馬,是食草動物,即使成妖了,也是沒有改變天性,這吃肉還是陶然教的呢!烏騅所造成的殺戮,不及陶然萬分之一!
而且這話也不是出自這個世界上的道經,而出來自陶然的前世,好像還不是聖賢說的,是否在這個世界上適用還是問題。初涉仙路的陶然何德何能的談論因果?
陶然一臉的歉意,對著烏騅說道:“這話,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之前是我理所當然了。”
頓了頓,陶然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能不殺就不要殺,特別是對同胞。我這一身的煞氣,大半都是來自異族,天生就是敵對,不知多少萬年來,一直都是互相征戰、殺戮。我殺它們是理所應當,日後我死在它們手上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