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仙根
“萬象仙根?”
楚淩雲眨眨眼睛,怎麽自己獲得的記憶碎片中沒有絲毫關於它的印象?
“你應當知道,人界修士能夠修煉,依靠的是靈根,靈根萬中無一,天生會親和天地間不同屬性的靈氣,比如最常見的金木水火土。”楚無情緩慢的說道。
“靈根我知道,太玄宗也時常派人外出搜尋有靈根的苗子收入門下。比如我們青木峰,就比較適合木係靈根的弟子。”
楚淩雲回應道,隨後歪著腦袋問:“可是仙根,我的確沒聽說過,莫非是仙人的靈根?”
“你的說法,也不能算錯,修煉一途,想要跨過仙凡之別,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將靈根升華為仙根!而恰恰就是這一步,堵死了絕大多數修煉者的飛升之路。”
“不對啊,那你怎麽說我身上有仙根正在蘇醒,那豈不是一旦蘇醒過來,我就成仙了?”楚淩雲突然反應過來,按照楚無情所說,不是自相矛盾麽?
“仙根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後天仙根,乃是靈根升華而來,先天仙根,則為與生俱來,而你,就是這種情況!隻能說,你比其他人,提前擁有了成仙之基。”楚無情麵無表情的說道。
“原來如此,對了,你說我身上這個什麽什麽靈根在上古很牛是吧?”楚淩雲抖抖身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隱約感覺自己體內仿佛藏了一頭神龍。
“是萬象仙根!”楚無情提醒道。
“顧名思義,萬象仙根包羅萬象,它不屬於任何仙道法則,卻又能夠模擬任何一種仙道法則,甚至青出於藍。不過,要成長到那一步,即便是上古時代的本尊也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可縱然如此,本尊也鎮壓同代,被譽為仙界第一天才,若不是後來……”
楚無情頓了一下,楚淩雲知道他沒說出口的是什麽,老實說,楚淩雲覺得上古時的自己挺傻的,磨磨唧唧一點都不幹脆。
喜歡就是喜歡,管他什麽妖啊魔的,如果當初果斷一點,也就不會發生那麽多慘劇了。
楚無情沒有再提及上古的事情,反而認真對楚淩雲說道:“總而言之,萬象仙根及其逆天,兼容萬法,為天地所不容,你現在開始,就要提前做好準備了。”
聽著楚無情的講述,楚淩雲一臉神往,突然一愣:“準備?準備什麽?”
“先打好基礎,兼修五德,同時,準備好應對天劫!”
楚無情雲淡風輕的說道:“萬象仙根乃是樹形,映照大道之樹,每增添一道法則,便衍生出一條枝幹,同時便要應對一次天劫。”
“嗬嗬,嗬嗬……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楚淩雲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
“我從不開玩笑!”楚無情冷酷的說道。
“等等等等……我腦子有點亂,讓我捋一捋!”楚淩雲捂著心口,臉色發白。
“你之前和我說,要我重修太上忘情決,再斬一次情,把你斬出去。然後又告訴我,我的實力太低,還不能修煉太上忘情決,得修煉淩虛真經。現在又跟我說,我身上仙根要覺醒了,要我兼修萬法!”
楚淩雲越說越感覺到心累,忍不住抱怨。
“無情兄,坑人可沒這麽緊盯一個人坑的,你這沒完沒了的,我吃不消啊!其實我也沒想成仙,就這麽混吃等死的,也挺好的。”
“你就不想查探清楚,上古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麽?就不想看一看,至高處的風景?”楚無情問道。
“不想!”楚淩雲搖搖頭,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呐,最重要的是開心!知道的越多,困擾越多,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自得其樂!”
“……”
關於仙根的事,楚淩雲和楚無情最終都未曾達成一致,對楚淩雲來說,上古那麽久遠的事情,理他幹嘛?要不是答應了楚無情,要重修太上忘情,將他分離出去,楚淩雲甚至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師兄已經十拿九穩登上青木峰首座之位,等自己湊齊冰肌玉骨丹給洛洛治好病,突破元嬰境之後呆在青木峰做個不管事的閑散長老,想想就美得很呐!
天柱山後山,一條被荒草遮蓋住的小道蜿蜿蜒蜒通向叢林深處。
此處人跡罕至,成了不少山林野獸的樂園。
草叢中,一隻野兔正嗅動著鼻子,尋找著鮮嫩的青草,一條胳膊粗的金環蛇盤繞在不遠處的灌木樹幹上,吐著信子,狹細的瞳孔透著冷血的凶光。
野兔尤然未曾發覺死亡在靠近,金環蛇身軀慢慢遊動,未曾發出一絲聲響。
就在蛇身弓起準備發起進攻時,突然後山深處發出低沉的震動聲,引得林中群鳥驚飛,野兔也被這道聲音嚇了一大跳,飛快的竄進了草叢中。
失去了獵物的金環蛇惱怒的發出無聲的嘶叫,遊動著身軀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後山深處,一片漆黑的山穀內,李宗主將六枚令牌從山穀的石壁上取下來,其中有一枚令牌,赫然是在天柱山頂,那祖祠的老者留在石桌上的那枚。
石壁上升起一道石門,露出了黝黑的洞口,方才沉悶的聲音就是石門升起時發出的。
李宗主對這裏似乎很熟悉,輕車熟路的走進洞中。
別看那洞口隻能容得下兩人同時進入,內部卻很寬敞,沿著石階往下走了一段挺長的路,估計已經是地底挺深處了,拐角時,一片廣闊的大廳映入眼簾,別有洞天!
整個大廳都環繞著一片水波蕩漾,顯得格外的神秘,而這水波蕩漾的源頭,則在於頭頂,那是宛如奇跡般的一片湖泊!
這處地方居然是建在一處湖泊底部!並且不知道用了何種手段,竟能讓人看到湖水以及水中的魚蝦,隻能讓人感歎,創建此處的人,實在是巧奪天工!
李宗主對於這等絕妙美景不為所動,他腳步很輕,大廳之中雖然因為頭頂的湖水折光,顯得美輪美奐,但那一座座高突起的墳包,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裏,是一處墓地!
很多墳包前的墓碑都已經傾倒,石碑上的字也磨的差不多了,看樣子都有這年頭了。
李宗主獨自一人行走在諸多墳墓之間,手中六枚令牌發出淡淡的光輝。
耳旁總是時不時傳來各式各樣的低喃,那是這裏諸多的亡者執念,曆經多年,卻總是不散。
李宗主對這些東西不以為意,見多了,也沒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