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
“老爹,我走了哈!”身著華服的青年整好儀容,將一把鑲著玉鳳的佩劍戴於腰間,他身後的著官府的中年男子連忙跑上前來。
“哎呀!爹你不用交代了,我知道了,”青年不耐煩道,“你且看我拿下這一局,到時候,咱們家那可就是文武之頂,你今兒不是有事嗎?忙你的去吧!”
“嘿嘿.……”那中年男子一臉獻媚地笑著,“我這兒子可就是爭氣,你若選入十七侍,我就有資本把那右丞相踢下來了!”
“幫了你這麽大忙,老爹,今年的錢,咋說也得給我一半吧!”青年回頭笑道,“哦對了,可不是明麵上那點,那我可看不上!”
“你……”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你這不孝子,就知道跟爹提要求,行吧!早去早回啊!”
“好嘞!”
一路皆是仿出的矮山綠潭,亭台樓閣數不勝數,兩匹白色的駿馬發出低鳴,暗紅的外壁上雕著金色的異獸,垂下的金簾後是碧色的玉窗,青年走過屈身的仆從,踏入鋪著異國地毯的車廂之中;“快點兒啊!”
馬車飛速移動,清晨的街市人煙稀少,青年無趣的隨手拿起一個葡萄喂入口中,車廂外傳來馬的嘶鳴,青年微微皺眉,他打開玉窗向外叫道:“怎麽停下了?什麽毛病?”
話音未落,青年便瞪大了眼睛,窗外乃是一片荒郊野嶺,他探出頭去,隻見不遠處,數座殘破的古墳毫無生氣地立在那裏……
這是西城外的荒墳嶺?青年意識到不對,一腳踢開門,拔出長劍飛身而出。
迎麵而來的是兩個高速移動的小物件,青年幾劍彈開,幾步踏到車頂之上,馬車夫早已不知所蹤,他冷眼看著向自己緩步走來的男子。
“你是何人?有什麽目的?”
“那你可要問他了……”男子摸著臉上的胡茬冷笑道,手中隱隱能見到幾根透明的絲線。
“他?”青年微微眯眼,忽然意識到不對,他迅速向後轉身,一張毫無生氣的麵孔出現在眼前,猩紅的瞳孔宛若惡鬼一般,鋒利的短匕在青年的瞳孔中閃過。
刀刃相對之聲,青年在一劍擋住來人攻勢時也摔落車下,他翻滾一圈,迅速站起,劍上金光湧現。
“你們可知我是何人,可不要小看我了!”
……
“這麽早,叫我過來有啥事啊?”端木靈月伸著懶腰踢開門,卻發覺屋內二人皆一臉凝重,便很快放正了姿態。
“傀儡堂主南茫尋,死了。”萬俟德兩手托著下巴,“身中劇毒而死,應是一刀毒發斃命。”
“毒……”端木靈月還睡得有些懵,她揉了揉頭發,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毒神教?”
“不排除這個可能,若是毒神教之人已潛入國都,形勢對我們恐不太有利,”萬俟德低下頭,“我們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他們在哪,甚至連他們有幾個人都不知道。”
“青月兄仍在昏迷中,我們這群人中,恐怕隻有他知曉毒神教的目的了.……”端木靈月有些焦急地看向門外,“比賽開始了嗎?”
“早就開始了,我已在那布置了數神武衛,若是有什麽亂子,或許能夠抵抗一陣。”萬俟德歎了口氣,“聖上對此事高度重視,但他忙於十七侍的選拔事宜,此事隻得由我等追查,但我感覺,有些事情他還是在瞞著我們,說到底,還是不信任!”
“毒神邪教已威脅到我龍騰國都,為何不布告天下,號令江湖百家群起攻之?”何千裏疑惑道。
“萬萬不可,此時正值龍右十七侍出爐之季,若是這麽做,定會引發恐慌,敵人未動,而我等先亂,不會有好結果的,”萬俟德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再者,讓幾個邪教之人潛入我龍騰國都,這本就是奇恥大辱……”
“唉……這該如何是好……”端木靈月犯難道,“金甲士都已部署到位,隨時可以出戰,在青月兄醒來前,我們隻能被動防禦嗎?”
“我已遣出密探在都城各處搜查,”萬俟德掰動指關節,“若是查出毒神教眾的下落,立刻調遣所有戰力將其一舉剿滅!”
“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何千裏憤憤錘了一下桌子。
……
“南姑娘,真的很抱歉,此事屬實,我等會在檢查完成後交還南堂主的屍體.……”曾武家使歎了口氣,“我等定會查出凶手,南姑娘已選入十七侍,日後也請助我等一臂之力.……”
南月華此時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幾次都仿佛要昏過去一般,周圍的幾個侍衛隻得急眼,曾武家使無奈地搖搖頭,坐於椅上。
“怎麽會.……怎麽可能……我哥他那麽厲害.……我哥他.……”南月華跪倒在地,不斷地咳嗽,眼淚已將腳下的地毯打濕了一大片。
一旁的化靜雙手合十,口中不斷念叨著:“阿彌陀佛.……”
竹溪依舊形同一個傀儡般,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趁人不注意,他偷偷塞了個母丁香在口中,動作極小地嚼著。
“南姑娘,還請不要太難過,之後還有.……”一個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在曾武家使的示意下,他走上前想要扶起南月華。
“可惡!”南月華一把推開身旁的侍衛,聲音不斷地顫抖,“可惡.……可惡……可惡!我一定要殺了那些家夥,你們一定要查出來,一定要查出來!”
“南姑娘,此事我等可以向你保證!南堂主乃江湖武家之主,朝廷棟梁,此事聖上也極度重視,一定會給南姑娘一個交代的。”曾武家使連忙說道,他看向化靜和竹溪,“二位想必是南姑娘的朋友吧,南姑娘情緒不穩定,還請二位多多費心。”
“自是,自是……”化靜眯著眼,點了點頭,上前拉住南月華。
“你放開!你放開!嗚嗚嗚……你放開我……”南月華不斷地掙紮,卻始終未能脫出化靜的臂膀。
“勞煩大人了。”化靜頗為禮貌地說道,而後便將哭喊的南月華拉了出去。
竹溪又看了眼武家使,悄悄吐出口中的母丁香,又往嘴裏塞了個新的,快步跟了出去。
曾武家使看向門外幾人的身影,稍稍放鬆的呼出一口氣:“那女娃真的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