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惡人還得惡人磨
聞塵從宮中出來的以後已經是深夜，聞凝香早早在宮外等候。
“聞塵，戚泐嘟傳來消息，他家府上來個座上賓，是衝著你來的，要你多加心！”聞凝香低聲道。
“知道啦，馬劉逃跑的消息傳出去了沒？”聞塵緩步向住處走去。
“傳出去了，各大王府世子好像並沒有反應。”
“今晚可能不太平，回去告訴容婆婆，讓她不必打草驚蛇，傳話給柳稚，讓她到書齋閣陪我下棋！”
聞凝香點頭應下，轉身去找柳稚。
書齋閣中，婢女已經準備好炭盆，炭盆前是一個棋盤。
“今晚你們無需守夜，都退下吧！”聞塵擺擺手坐在棋盤的蒲團上。
沒多久，屋門被打開，柳稚進來直接坐在聞塵的對麵。
兩人並未對弈，聞塵一手托著下巴，好像睡著了一般。
一夜相安無事。
“公子，何時練劍？”老嫗問道。
“容婆婆，我隻是，不要當真，一打打殺殺的不好。”聞塵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公子若是再這般，要被鳳都的丫頭甩十八條街了！”老嫗不急不緩道。
“行！行！行！我練，就今日，就現在！”聞塵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老嫗緊隨其後。
在宮外的校武場上，一老一少對視著。
“公子，接劍！”老嫗暴喝一聲，背上那把三尺長劍徑直向聞塵飛去。
聞塵一把接住飛劍，硬生生被飛劍托著後退幾步，他隻感覺手臂發麻。
“劍來！”老嫗又喝一聲，聞塵手中飛劍奪手而出，聞塵被摔了一個狗吃屎。
老嫗可絲毫不心疼自己公子這般狼狽。
“公子！接劍！”老嫗又喝一聲，飛劍再次飛向聞塵，聞塵結結實實的被撞飛出去，渾身猶如散架。
“劍來！”
…………
老嫗如此反複，聞塵狼狽不堪。
第一日練劍，聞塵感覺自己丟了半條命。
老嫗是架著聞塵回去的，聞凝香心疼的掉眼淚，柳稚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晚上聞塵和柳稚依舊在書齋閣。
第二日聞塵又被老嫗帶走。
如此半月有餘，聞塵絲毫沒有長進。
隻是每，在校武場前看熱鬧的人多了。
“黑麵閻王，原來你如此不堪嘛！”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幸災樂禍道。
戚泐嘟麵色蒼白，趕緊捂住女子的嘴。
聞塵並沒有理她，他好奇這個長得不咋滴的女孩為什麽來湊熱鬧，而且每都是早早的到校武場等著看聞塵的笑話，並且樂此不疲。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麵熟了。
“黑麵閻王，你好笨唉！連接劍你都不會，都連兩月了。”女子坐大剌剌的坐在聞塵身邊道。
“我跟你很熟嗎？你誰呀？”聞塵惹著疼坐在校武場的高台上。
“我叫魯青青，黑麵閻王你的事跡是不是他們吹噓出來的？”女子一臉狐疑的看著聞塵問到。
“管你屁事！”
“我呸！浪得虛名！”女孩啐了一口，一臉嫌棄的看聞塵一眼轉身離開。
“丫頭，你是不是作死？”聞塵怒道。
“略略略！”女孩衝聞塵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跑著離開。
今夜聞塵和柳稚繼續在書齋閣。
“娘的，戚泐嘟是不是放假消息嚇唬我？沒道理啊！”聞塵低聲嘟囔道。
“來了！”柳稚低聲提醒。
果然，一個黑影從窗前掠過，屋子裏的燭燈無風自滅。
忽然一個拳頭朝著聞塵的頭上砸來。
聞塵一閃身，柳稚已經朝著黑影襲去。
“砰！砰！砰！”一通亂響。
聞塵起身點燈，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躺在書架前，鼻青臉腫。
“終於把你等來了，滋味如何？”聞塵笑嘻嘻的看著男子問道。
“哼，不如何！你子太他娘的狡猾，不服！”黑衣男子氣呼呼道。
“怎麽不服？也沒見你打贏我家柳稚啊！”
“你選書齋閣這麽個地方，臨母寢宮太近，放不開拳腳，故而不服！”黑衣男子倒也老實，他道。
“得了，到哪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聞塵鄙夷的看一眼黑衣男子道。
“子不怕閃了舌頭，我武癡豈是你子的手下敗將，你若不選這書齋閣，看我不把你屎打出來！”黑衣男子憤憤然道。
“武癡？你白癡吧！”聞塵不屑道。
柳稚掩嘴偷笑。
“姑娘家家的，以後出手別那麽狠，打人不打臉知道不？”武癡心虛的瞥一眼柳稚，聲音低了幾分。
“戚右臣派你來的？”聞塵問到。
“跟戚府無關，純屬看你不爽！”
聞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怪不得我等了你兩個月，白癡，今晚怎麽就臨時起意了？”
“想跟你子討教很久了，委實憋不住了！”
“你狗膽真大！”聞塵嘖嘖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武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殺你做甚，你既然是戚府座上賓，今晚行刺我之事不跟你計較，滾回去吧！”聞塵擺擺手道。
“真的？”武癡狐疑問道。
聞塵不話。
武癡起身向門外走去，到門口他停住腳步看向聞塵，心虛道：“我真的走了啊！”
“走吧，戚府的座上賓在書齋閣行刺，用你一命換戚府滿門抄斬，很劃算，我要謝謝你才是！”聞塵淡淡道。
武癡如臨大敵，他轉頭擠出一個哭似的笑容，聲音都帶著顫腔：“聞兄弟，聞大爺，聞祖宗，人為你當牛做馬如何？”
“我你白癡你還不服，我既然能夠搬到書齋閣，你還能來行刺，戚右臣都沒那個狗膽，你狗膽真大！”聞塵鄙夷道。
“聞大爺，人求大爺放過戚府，人願伴隨聞大爺左右！”武癡快要跪下來。
柳稚看向聞塵點點頭，這家夥的本事真的是有的，隻是沒有放開拳腳。
“白癡，你以後在我身邊做個跟班的如何？”
“人願為聞老爺鞍前馬後，萬死不辭！”武癡趕緊信誓旦旦的道。
聞塵看著這賊眉鼠目的家夥，心中了然，如果他真的能這麽快服軟就見鬼了。
“滾回去吧，去跟戚府一聲，你以後就跟著我混了！”聞塵道。
“好嘞！聞大爺！”武癡如蒙大赦，一溜煙跑掉。
“少爺不怕他一去無回？”柳稚問道。
“這麽沒節操的人沒指望他能服我，惡人還得惡人磨！”
…………
粉裙女子坐在院子的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
武癡剛要進門，看到粉裙女孩，他把頭埋低。
“武叔叔，你這次別告訴我你臉上的傷是出門撞的！”粉裙女孩瞥一眼武癡，又自顧自的看向夜空。
“咳咳，跟高手切磋一二，切磋一二！”武癡尷尬道。
“哦！”粉裙姑娘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武癡。
臨近年關，北夷幾日大雪，整個北夷銀裝素裹。
校武場上，依舊是那一老一少，依舊是接劍招式，而校武場台下，依舊是那個紅裙女孩，風雪無阻，雷打不動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武癡最近老實了不少，很少出戚府的門，多兒混兒子被打死一事，查了四個月依舊沒有結果。
聞塵接劍的手法穩了一點點，那隻是一點點，老嫗並沒有感到灰心。
“喂，黑麵閻王我看那老婆婆不行，我來教你蓋世神功如何？”粉裙女孩的兩個臉蛋凍的通紅，她生的鵝卵臉，大眼睛，雖沒有聞凝香的那般英柔，也沒有柳稚那麽賢淑，但是樣貌也算中規中矩。
聞塵置若罔聞，他看著中原方向的際，不知道腦子裏在想著什麽。
“砰！”的一下，粉裙女孩給聞塵後腦勺一個板栗。
“你真的想作死？”聞塵轉頭瞪向粉裙女孩。
粉裙女孩並不以為意，她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聞塵道：“黑麵閻王，你拜我為師，我保證你下無敵！”
聞塵鄙夷的看了一眼這個叫魯青青的女孩，心中腹誹：“這家夥腦袋被門擠過？”
“回家找你媽去！”聞塵轉身就走。
“黑麵閻王，你狗眼下了，多少人求著做我徒弟，我都不答應！”魯青青急了，緊跟在聞塵身後。
“再不滾蛋，我真的要揍你了啊！”聞塵唬道。
“你能打的過我？”魯青青手裏握著一個雪球，語氣挑釁。
“我…………”聞塵轉頭的時候，魯青青手中的雪球不偏不倚的砸在聞塵的臉上。
“略！略！略！”魯青青衝聞塵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跑掉。
一鐵騎從城門飛奔而來，馬背上的探子神色慌張，額頭汗水淋漓，他跨下的黑馬步蹄紊亂，馬鼻裏的白氣和馬身上汗水蒸發的霧氣，看起來像是剛出籠的包子。
“邊塞急報，快閃開！”男子吼道。
聞塵側身看著一人一騎向皇城內疾馳而去。。
母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眉心微皺！
“邊塞三萬鐵騎叛變，倒戈鳳都邊關裴家軍。”這個消息的確讓母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