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該向誰去

  她救自己真的隻是歉意?


  可是,他寧願不要這見鬼的歉意!


  在這刹那間,妒忌像毒藥一般在心中大片的渲染。


  他後退一步,卻又複上前。伸手就去拉她!

  沒有人可以和他搶小寶兒!

  誰也不行!


  齊洛兒臉色蒼白,那句話她並不是下意識去喊的。


  她是故意這麽做的!


  一個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一個便就是趕緊趕走月無殤!

  時間拖的越久,變數越大,對月無殤就越不利!


  可是——貌似效果不大?

  月無殤不但沒有被她氣跑,臉上反而有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唇角微抿,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


  這表情齊洛兒無比熟悉,如同一個蟄伏的豹子,已經瞄好了目標,那就是死不放過!


  ,似乎不把自己帶走,他就誓不罷休似的!


  齊洛兒幾乎淚了。


  她犧牲這麽大,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這麽烏龍的話,還依舊達不到想要的效果麽?

  她猛地後退一步,驅魔刀一閃,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月無殤,你再不走,我死!”


  她這句話說的很有氣勢,也很決絕!


  彷佛唯恐他會不信,她的刀尖甚至碰觸到了纖細的脖頸,有一絲血流了下來……


  月無殤腳步如同被釘子釘住,


  他沒想到齊洛兒動作會這麽快。


  而且她臉上一片決然,實在不像是開玩笑!


  她現在的功夫已經今非昔比,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一舉便奪下她手中的刀子。


  他雖然有萬般不甘,也隻有屈服作罷。


  恨恨地看了雲畫一眼:“雲畫,不許你傷害她,你如傷害她一分,我必還你十倍。她如有個好歹,我滅你紫雲山滿門!老子說到做到!”


  白影一閃,衝天而起。


  七大長老下意識地想截,可被雲畫冷冷的一眼給凍結在原地,不敢出手。


  也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月無殤已經不見了……


  齊洛兒頹然坐倒,暗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總算是讓他逃走了!

  淩虛子剛剛一直在強撐著.

  見月無殤到底逃走了,他又氣又怒,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扶著他的弟子亂做一團,六神無主地看著雲畫:“尊上?”


  雲畫衣袖一揚:“送掌門到醫藥閣。”


  那些弟子不敢怠慢,抬著淩虛子飛也似的去了。


  “師父,那師妹?”


  李漁,孟雲遠,不知什麽時候也下來了。


  看了著低頭站在一邊的齊洛兒,一時有些為難。


  雲畫淡淡地瞟了齊洛兒一眼,齊洛兒卻是一臉豁出去的,愛咋咋滴的架勢。

  他微微有些頭疼:“先將她押入仙牢,稍後提審!”


  拂袖而去,他得趕緊去醫治淩虛子,不然隻怕對他仙根有損……


  齊洛兒抱膝坐在那硬硬的床板上,


  心頭苦笑,她闖了這麽大的一個禍,自然會受到懲罰的。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隻是不知道,師父會怎麽罰她?


  逐出師門,還是剃去她剛剛得到的仙骨?

  貌似電視上都這麽演的……


  她在紫雲山已待了一段時日,自然知道自己剛剛的說辭太也驚世駭俗。


  徒弟愛上自己的師父,還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出來,恐怕在這個世界,是破天荒第一遭罷?


  不知道師父會怎麽想?

  會不會認為她是神經病,瘋子?

  唉,這下自己的形象徹底毀了!

  不過好在月無殤順利逃出去了,她所做的這一切也就值得了!

  想起月無殤臨去時的眼神,齊洛兒又有些抑鬱。


  她這次出乖露醜全是為了他!

  虧那個家夥好像自己欠他八百萬似的。


  唉,好心沒好報!

  想起月無殤那總是似真似假的調戲,齊洛兒又頭疼起來。


  月無殤原先調戲她慣了,她常常弄不清他哪句是真話,哪句是玩笑。


  到最後,她幹脆一律拿他的話當玩笑。


  他對自己或許隻是無聊加好奇吧?


  也或許還有朋友的成分在吧?


  齊洛兒一直這麽以為。


  畢竟月無殤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又花名在外。


  在蜃樓宮的時候,她又聽聞他有幾百個姬妾,她甚至還見過一個。


  月無殤對每個美人都那麽溫柔,讓她看了亂刺目一把的。


  唯獨對她,忽冷忽熱的,讓她很莫名其妙。


  最後幹脆歸結於月無殤本來就是個怪胎,有些奇怪的行為自己見怪不怪也就是了……


  (可憐的月老大,他為天女一事的糾結行為,在齊洛兒眼中成了怪胎行為了……)

  直到這次月無殤為了她被捕,她才忽然意識到,他對自己或許是認真的!

  這讓她在這一霎那間心亂如麻。


  心中似轆轆亂轉,似酸又似甜,又有些微微的苦澀……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她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那位神仙似的師父。


  畢竟這種清冷型的男主一向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她自然要下力氣追求。


  現在離著目標越來越近,她卻忽然有些退縮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月無殤的影子時時泛上心頭,悄悄在她心裏占了一席之地。


  卻偏偏,月無殤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個黑道頭子,.

  而她卻是一位警察,警察和黑道一向是對立的……

  這讓她有些為難,也有些迷茫。


  天不知不覺亮了,又不知不覺黑了。


  時間過的很快,又彷佛極慢,轉眼間,齊洛兒在這仙牢裏已關了三天。


  這兩天裏,有許多人來看過她。


  李漁,孟雲遠,張君逸,葉淩菲……三位師兄以及平時相好不錯的好友都來過了。


  他們也帶來了不同的消息。


  掌門淩虛子的傷在雲畫的全力救治下,終於保住了老命,


  但功力卻消失了足有三分之一。


  還要再修煉個千兒八百年才能恢複原先的靈力。


  而這一次的動亂,紫雲門足足損失了三百多門人弟子,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雲畫已經三日三夜沒有合眼,一直在紫雲宮全力救治那些受傷的弟子。


  好在他醫術驚人,隻要還有一線生機的,在他的全力救治下,也全脫離了危險。


  總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不過,有好多人因為受傷太重,功力完全喪失,成了凡人……


  這一場劫獄所造成的後果是齊洛兒不曾想到的。


  聽到這些消息時,她心中甚是愧疚。


  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後悔.

  如果事情能夠重來一次,她自然還是會如此救他,也或許計劃更周密一些,不再連累這麽多人。


  所有的人來了又去了,每個人都欲言又止。


  齊洛兒知道,自己這次所闖的禍確實夠大的。所要麵臨的刑罰定然是很厲害的。


  雲畫雖然一向不太管事,卻是整個紫雲門最嚴正的。


  一旦管起來那就是雷厲風行,絕不會徇私.

  自己雖然是他的徒弟,隻怕也不會輕饒。


  事情走到這一步,齊洛兒反而不太怕了。


  大不了一死而已。


  說不定還能再穿越回來呢!

  仙牢之中不知時辰,齊洛兒朦朦朧朧的正想入睡,忽覺小窗外似有人偷窺!


  她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一顆圓圓的大頭和一對尖圓的耳朵。


  豆丁!那竟然是失蹤多日的豆丁!


  “豆丁!”齊洛兒低叫了出來。


  豆丁縮了一縮腦袋,自窗外飛了進來.

  卻不敢近前,一副它惹了禍的樣子。


  “豆丁,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們也被抓走了呢!”


  齊洛兒一把把它抱在懷裏。忍不住逗弄了一下它的耳朵,又在它圓圓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這些日子沒見著它,小家夥似乎胖了一圈。


  唔,看來沒受罪……


  這是齊洛兒的第一個反應。


  這次的豆丁破天荒沒有尖叫什麽男女有別.

  聽到齊洛兒一問,它反而又縮了縮,兩隻大眼睛心虛地看了看齊洛兒,兩隻小耳朵也耷拉下來。

  齊洛兒第一次看到一向驕傲如同大公雞似的豆丁如此縮頭縮腦,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用手指頭一戳它的腦袋:“你怎麽了?這幾天你和豆寶到底做什麽去了?”


  豆丁大頭低的更低了:“我,我們喝……喝多了……”


  喝多了?

  齊洛兒驚奇地睜大了眼,心中一動:“你們喝那個‘神仙一日醉了’?”


  豆丁嗯了一聲,小聲地道:“嗯,那一天你練功走火入魔,多虧月老大及時趕來,他為你疏通筋脈,打通仙骨,因為費時太久,我和豆寶閑極無聊,看到了那兩壇酒,見其中一個已經打開,便喝了一些,然後,然後……”


  “然後就醉了?!不知跑到哪個草窩裏睡覺去了?”


  齊洛兒冷哼了一聲,不善地瞄著它的大頭。


  心裏卻是一顫,雖然早就懷疑,但到底沒人為自己證實。


  原來那一天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自己的仙骨也真的是月無殤幫自己打通的!


  唉,我聽說打通仙骨極耗靈力,月無殤這次為救我,隻怕耗損不少吧?

  再加上喝了神仙一日醉,也怪不得他會落在淩虛子的手中……


  豆丁耷拉下腦袋:“豆寶先喝多了,我本來想讓它先歇歇,卻不知怎麽的,我也睡了過去,等醒了,就到了現在了……”


  齊洛兒眼前自動閃現兩隻圓球似的豆丁豆寶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的樣子。


  囧!看上去是不是像兩顆皮球在滾?

  “死豆丁,你們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睡了六七天!你知道不知道豆寶的主人這一次差點掛掉?!”齊洛兒敲了一下它的腦袋。


  “也沒多喝,也就是一人十杯,平時我們喝一壇也沒事的。沒想到這酒會如此霸道,喝了這麽點竟然讓我們睡了六七天。”


  豆丁辯解。


  “笨蛋!這酒我喝三杯就醉的找不到北了,你們居然喝了十多杯,沒醉死你們就算不錯了!哦,對了,豆寶呢?”


  “豆寶去找它的主人去了。我們出來後,才打聽到你們的事,圍著紫雲山轉了好大一圈,我才找到這裏,豆寶不放心它的主人,也回蜃樓宮去了。”


  豆丁有問必答。


  齊洛兒點了點頭,這才微微放下一點心。


  忽然像想起了什麽,問道:“豆寶知道蜃樓宮的位置?”


  豆丁搖了搖頭:“不知道。可是它和月老大有心靈感應,能用心術交流,它去了,月老大會派人把它接進去的。”


  “心術交流?”


  齊洛兒詫異地睜大眼:“你怎麽從來沒有和我心術交流過?”


  豆丁一撇嘴:“這隻能怪你原先靈力太低了,自然不能了。害的我找你總那麽費勁……”


  齊洛兒汗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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