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計劃逃跑
齊洛兒汗了一下:“李師兄,你是怎麽進來的?師父呢?他好不好?嗚嗚,我被擄來十多天了,我還以為你們都把我忘記了呢。”
李漁看她激動的語無倫次的俏模樣,不由笑了一笑。
歎息了一聲:“洛兒,讓你受苦了,那魔王沒折磨你吧?”
齊洛兒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李漁歎了口氣,接著道:“自你被擄走後,整個紫雲門的弟子都在尋找魔宮的入口,可惜這廝的魔宮隱藏的太嚴密了,沒人指點根本找不到!”
他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本來以為已經無望了,不料大前天我無意間在一座酒樓碰到妖王夜天問的一個下屬,那廝喝的有些醉了,正在那裏吹噓他自己的本事。
說他很快就要隨同妖王拜訪月無殤……我靈機一動,便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將妖王的那個下屬結果,然後變成他的模樣,就這樣,隨同夜天問混進來了……”
齊洛兒這才明白:“辛……辛苦師兄了。”
李漁雙眸凝視著她:“小師妹,你不必和我說客氣話,為了你,再辛苦也值得!好在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小師妹,這次我就是來救你出去的。”
齊洛兒一愣,心一陣激跳:“救我出去?怎麽救?月無殤對我看管很嚴……蜃樓城外的那一大片海域我們就過不去……”
李漁笑道:“無妨,我全想好了,妖王這一次帶來二十名侍女,他後天才會走,我教你一項變身術,到時候你變做妖王侍女模樣,我們一起混出去!”
“這……這,萬一月無殤發現怎麽辦?他現在對我防備極深,怕我和妖王有來往,所以才把我軟禁,妖王走的時候,他肯定會看我在不在,如發現沒人,就穿幫了!”
李漁點了點頭道:“這我也想到了……”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小木人:“我教你一項替身術,你學會了以後,用這個木人變做你的模樣,就可以代替你兩天……等月無殤發現時,我們早已遠走高飛了!”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小木人:“我教你一項替身術,你學會了以後,用這個木人變做你的模樣,就可以代替你兩天……等月無殤發現時,我們早已遠走高飛了!”
“可是——可是……”
也不知為什麽,齊洛兒這些日子雖然心心念念不忘逃跑,可真的找到脫身的方法,她又有點莫名不舍了。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小師妹,你還可是什麽?你不會……不會是舍不得月無殤吧?!”
李漁看著她。
“怎麽會!”
齊洛兒下意識反駁:“那家夥隻是喜歡戲弄我而已……我,我才不會舍不得他!”
“那——小師妹你還可是什麽?”
齊洛兒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路,這才說道:“你讓我冒充妖王的侍女,那妖王帶來的侍女數目是有數的,忽然多出來一個,隻怕妖王也會起疑心。”
李漁笑了一笑,慢慢地道:“小師妹,你放心,讓你化妝成侍女一事便就是妖王授意的……”
“什麽?”
齊洛兒詫異:“妖王授意?怎麽會?!難道他——他也投靠了紫雲門?不會吧?!”
李漁搖了搖頭:“自然不會!我也不知道這妖王打的什麽主意。他好像對你很有好感,他今日在宴席之上,曾經向月無殤問起過你,被月無殤含糊應過去了。後來我們便打聽到你被他軟禁了。”
他頓了一頓,又道:“回到驛館後,妖王便把他的十六個親隨侍衛召進室內商量營救你的計策,我正好也在其中。將計就計把這條救人計劃說了出來。妖王很高興,便派我來聯絡你……”
齊洛兒看了看他,腦中靈光一閃:“你……你變做嵐雲的模樣混進來,那嵐雲怎麽樣了?你不會已經殺了她吧?”
李漁搖了搖頭:“不會,現在殺了她會讓月無殤警覺的。我隻是讓她睡了一大覺……”
齊洛兒籲了一口氣:“這就好。”
李漁搖了搖頭:“不會,現在殺了她會讓月無殤警覺的。我隻是讓她睡了一大覺……”
齊洛兒籲了一口氣:“這就好。”
李漁忽然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洛兒,這蜃樓城中都是魔物,你不會對他們產生感情了吧?”
齊洛兒一愣。
魔物?
仔細想了想在蜃樓城中的所見所聞,這些所謂的魔物似乎和人間也沒什麽不同啊。
也有喜怒哀樂,也有蠅營狗苟……
她在現代長大,自然沒有李漁根深蒂固的仙魔之爭,對李漁這話頗不以未然。
但現在可不是爭辯這些的時候。
所以她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這嵐雲對我不錯,我可不想你亂殺無辜。”
“無辜?魔就是魔,沒有什麽無辜……”
李漁在這件事上絕對不妥協。
“好了,好了,師兄,我們別爭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些逃走的細節,不要有什麽破綻才好。”
李漁點了點頭。
現在確實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
還是等回山以後,再慢慢和她講吧。
他又對齊洛兒講了一些細節。
讓她到那一天先把嵐雲支開,他會再變成嵐雲接應。
弄好替身後,齊洛兒變成嵐雲的模樣離開蜃樓宮,他自然也會想別的法子離開。
然後在驛館和他會合,其他的事,妖王會安排……
二人計議已定。
李漁又對她傳授了‘易身術’和替身術的法訣。
這才又變化成嵐雲的模樣去了。
齊洛兒知道這易身術和替身術是能逃出去的根本。
所以也不再想其他事情,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日夜修煉……
轉眼間一天過去了。
齊洛兒修煉的易身術已略有雛形。
她正打坐,眼前忽有白影一閃,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小洛兒,在這裏還不忘修煉仙術……”
齊洛兒心裏一跳,睜開眼睛。
齊洛兒修煉的易身術已略有雛形,她正打坐,眼前忽有白影一閃,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小洛兒,在這裏還不忘修煉仙術……”
齊洛兒心裏一跳,睜開眼睛。
卻見月無殤慵懶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齊洛兒心中微有些慌亂,但隨即一笑,淡淡地道:“你把我軟禁在這裏,我又沒事可做,不修煉能做什麽?”
月無殤眼眸中似有歉意一閃而過,但隨即又笑了起來:“小洛兒,你性子跳脫,我關一關你,也是為了你能修身養性……”
齊洛兒小嘴一撇:“這麽說,你還是為了我好了?”
月無殤眼眸一眯,笑的相當春暖花開:“自然,我做的一切事情可都是為了小洛兒你好的。瞧瞧,關了你兩天,你仙術進步了不是?”
齊洛兒心中一跳,以為他看出了什麽,哼了一聲:“那我可要多謝你的關心了!好了,你關心也關心過了,大駕可以擺駕回府了罷?”
月無殤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瞧著她:“小洛兒,兩天沒見,你不想我?”
咦,這家夥無緣無故冷凍她幾天,魔王的譜擺了個十足。
現在這無賴的樣兒怎麽又重出江湖了呢?
心裏竟有淡淡的暖意一閃而過,齊洛兒哼了一聲,咬著牙笑:“想,當然想!我想你想的不得了……”
小洛兒也會說這甜蜜話了?
月無殤眼眸中似有亮光一閃:“小洛兒,難得你居然會想我……”
齊洛兒截斷他的話頭:“嘿嘿,我想你什麽時候開恩把我放出去!”
月無殤摸了摸鼻子,有點失望,但隨即笑道:“小洛兒,你隻要乖乖的,明天我就會放你出來,嗯,明日傍晚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齊洛兒心中一跳,下意識地回絕:“不成!明天不行!”
月無殤挑了挑眉,訝異地道:“明天為什麽不行?小洛兒,你不想出去玩了?”
齊洛兒心中一跳,下意識地回絕:“不成!明天不行!”
月無殤挑了挑眉,訝異地道:“明天為什麽不行?小洛兒,你不想出去玩了?”
糟了,差點說漏嘴!
齊洛兒心裏有點慌,心裏一急,說了一句:“我……我不方便!”
不方便?
月無殤眉梢一揚:“有什麽不方便的?”
“我……我肚子疼……”
齊洛兒找了個最蹩腳的理由。
肚子疼?
月無殤一蹙眉。
下一刻,月無殤的手指已搭上了她的脈門。
嗯,脈象很平穩,不像是有什麽病的樣子。
再說,現在肚子疼和明天出遊有什麽關係?
“你確定你明天也肚子疼?”
月無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齊洛兒汗了一個.
她唯恐月無殤會起疑,抱著肚子隻好繼續圓謊:“我……我有痛經的毛病,我來那個了……”
“痛經?來那個?”
月無殤眉毛挑的高高的:“什麽意思?來哪個?”
齊洛兒一急,叫了出來:“就是月事啦,女人一個月來一次的那個!”
她一急之下,叫的聲音也特別響。
月無殤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她所說的意思。悶笑起來。
這個丫頭真是大膽,這樣的事情也叫的這麽大聲。
齊洛兒卻是鬱悶無比。
她在現代也是一鐵血特種兵,算得上幹脆而冷靜的楷模.
為蝦米一碰到這月無殤她就屢屢破功,囧況不斷捏?
這月無殤生來是克她的!一定是!
“你一來那個就肚子疼?”月無殤繼續發揮好奇寶寶的精神。
齊洛兒鬱悶地低下了頭:“是啊!”
說起這個齊洛兒就鬱悶了。
想她從小練武,身體棒的不得了。
學嘛嘛會,吃嘛嘛香,卻偏偏有這種痛經的毛病,而且還是疼的死去活來那種。
每個月她總有那麽幾天生不如死日子……唉!
小洛兒,你好熱情2
每個月她總有那麽幾天生不如死日子……唉!
又瞪了月無殤一眼:“你也是在女人堆裏混大的,難道不知道有的女人會有這個毛病?”
月無笑眯眯的:“誰說我是在女人堆裏混大的?”
齊洛兒斜眼瞄著他:“難道不是?聽說你後宮姬妾數百……”
月無殤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小洛兒是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我吃醋?我還喝醬油呢!”
看他那惡行惡質的樣子,齊洛兒恨不得踢他一腳。
月無殤手腕一沉,齊洛兒被他帶了一個趔趄,身不由己跌進他的懷中。
什……什麽?!
這種明顯不規矩地動作……
喂!你。你要幹什麽……”
齊洛兒吃了一驚,心中莫名一慌。喝問道。
忙忙掙紮。
月無殤對她的喝問卻恍如未覺,那隻不規矩的手臂反而越發收緊了。
對上齊洛兒氣憤而又有些慌亂的視線,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帶著惡作劇地狡黠和歡快:“小洛兒,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唔,很可愛。”
齊洛兒小臉騰地一下紅了,氣紅的。
“月無殤,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你哪隻眼看到我吃醋了?你有幾個姬妾關我屁事……”
她吼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極有氣勢!
卻不料這一番話還沒有吼完,月無殤的俊臉忽然在眼前放大:“我自作多情?小洛兒,你確定?”
太近了!他的臉離她太近了!
距她不完全預測,他的鼻尖離她的俏臉僅有0.01米……。
極度危險的距離!
齊洛兒駭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向後一躲。
她躲的幅度實在是太大了些,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地向後跌去。
百忙中她雙手亂抓,不錯,不錯,她不虧是習過武的,居然一把就扯住了月無殤的衣領。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下子哩,
月無殤居然就順著她這一抓壓了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下子哩.
月無殤居然就順著她這一抓壓了下來!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這麽華麗麗地摔倒在地上。
還是很變態的男上女下的姿勢……
更好死不死的是,月無殤的嘴唇正精準地壓在她的紅唇上!
齊洛兒全身幾乎都僵住了,拚命一偏頭,躲開了他魔唇的侵襲,氣息不穩地指著他叫:“你……你……”
月無殤好整以暇地壓在她的身上。
身下的身子柔軟而芬芳……
唔,好久沒和她這麽近距離的擁抱了,還真是懷念呢……
他心中偷笑,俊臉上卻是一片無辜。
他眨著眼睛,揚著嘴角,笑眯眯地道:“小洛兒,沒想到你這麽熱情。”
熱情?熱情你個大頭!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不然以他的功夫,怎麽會這麽輕易被人扯倒……
這種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齊洛兒推了推他:“你……你先起來!”
“小洛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月無殤笑的像隻狐狸。
“什麽……什麽問題?”
他有問什麽問題嗎?
齊洛兒大腦有點當機。
“你說——”月無殤拉長了調子,慢悠悠地道:“我是自作多情,我真的是自作多情?”
也不知為什麽,齊洛兒竟從他這貌似平和的語氣的裏聽到了一絲陰森的意味。
她打了個寒顫。
卻不肯服輸:“當然是!我對你……”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說不下去。
月無殤一根手指點住她的紅唇,水眸裏波光流轉,笑吟吟地道:“是與不是,我試試就是了……”
齊洛兒一愣。
試試?怎麽試?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張俊臉就壓了過來,準確地捕捉到她的唇……
齊洛兒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會在這個時候吻她。
還沒有反應過來,紅唇已被他吻住。
初吻啊初吻2
齊洛兒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會在這個時候吻她。
還沒有反應過來,紅唇已被他吻住。
進而撬開了她毫無準備的唇齒,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一氣……
齊洛兒大腦中‘轟’地一響,瞬間當機!
天啊,她的初吻!
她那被保留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居然被這個‘死人妖’給搶走了!
說來簡直是奇葩,在現代社會,在那個十八歲以上的處女已經無跡可尋的年代,她身為二十二高齡的新新人類,卻連個像樣的吻也沒有過。
不是她假清高,也不是她保守,更不是她沒有人追。
她長的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極為清秀。
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似乎整個夜空的星星全部落入她的眼眸中。
讓人禁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在上大學時,她的人氣甚至比校花還要高!
追她的人能排出二裏地去。
而是她確實感覺周圍沒有像樣的男人,一個個全像青皮豆子似的,讓她提不起半絲興趣。
她喜歡氣質清冷的男生,而雲畫正符合她心目中所有白馬王子的形象。
所以她才下死力氣想要拜雲畫為師,就為了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卻沒想到,她和夢中情人雲畫還沒開始相處,就被月無殤擄了來!
像個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被關在了這裏。
而現在,現在她的初吻竟然也被他奪走了!
更要命的是,她現在心跳如擂鼓,頭腦暈暈的,竟不忍推開他。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他吻了個徹底……
“小洛兒,你對我也是很有感覺的,可見不是我自作多情……”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他輕咬著她的耳垂,笑吟吟地說。
聲音不算大,但齊洛兒卻生像是被雷活生生劈到,小臉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
她被輕薄了!被這個登徒子輕薄了!
該死的!
莫非現在就玩雙修?
她被輕薄了!被這個登徒子輕薄了!
該死的!
敢輕薄她,她要讓他不能再人道!
現代防狼術自動浮現腦中,她將他猛地一推,膝蓋向上拚命一頂!
“砰!”
她動作快如閃電,貌似頂上一個硬硬的東西……
ok,正中目標!
齊洛兒唇角露出了正義的奸笑。
她的笑意還未完全到達嘴角,就覺腿一緊,居然被他輕描淡寫地又壓了下去。
他的長腿緊壓住她。
似笑非笑地俯首看著她:“唔,小洛兒,你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你對我的那個地方如此感興趣,難不成現在就想和我玩雙修?
嗯,怕是不行的,你的小丫頭嵐雲快要進來了,讓她看到這麽火辣的一幕,不好!會教壞小朋友的……”
“……”
齊洛兒嘴角抽搐,被他雷的大腦短路,徹底石化……
幾乎要心髒病發,風中淩亂了……
“月無殤,你起來!”
齊洛兒咬著牙向外蹦字。
月無殤好整以暇地手指掃過她的紅唇:“小洛兒,你這麽連名帶姓的招呼我,我聽著可真不爽。你和那妖王才見了這麽一晚,你就親親熱熱地喚他為‘夜大哥’了……”
他一副我很吃醋的樣子。
讓齊洛兒很無語,恨不得把他扁成豬頭,卻又不是人家的對手……
“你想讓我叫你什麽?月大哥?”
說完齊洛兒自己先抖了一抖,雷出一身雞皮疙瘩。
月無殤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好,不好!我不想和那混蛋相同待遇,你我的關係可比他近多了,再想一個好的……”
齊洛兒滿頭黑線,忽然衝著他一笑:“要不,就叫你小月月?”
這回換月無殤抖了一抖,幾乎把腦袋搖下來:“更不成了!我好歹比你大了千餘歲,你叫我‘小月月’太變態了。”
丫的,他也知道自己比我大了千餘歲!還拚命欺負小朋友,這丫的才變態!
莫非現在就玩雙修2?
丫的,他也知道自己比我大了千餘歲!
還拚命欺負小朋友,這丫的才變態!
齊洛兒心中拚命腹誹著。
嘴裏卻不敢說,很無奈地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嗯——我是你相公,你叫我月郎?”
月無殤提供了一個美美的答案。
月郎?還牛郎呢!
惡心死了!再說他什麽時候變成我相公了?
“休想!”齊洛兒扭過了頭。
“唔,你不滿意?那可能是嫌我太含蓄了。
小洛兒大概喜歡直接幹脆的。那就叫郎君吧。”月無殤再接再厲,提供新稱呼。
“月無殤,你還能再惡心一點不?!”齊洛兒要抓狂了。
“可以啊,叫親親郎君我也沒意見……”月無殤從善如流。
齊洛兒被他氣得死去活來,活去死來,幾番掙紮,一個念頭忽然福至心靈。
她忽然笑了,笑的普天同慶的。
幾乎炫花了月無殤的眼睛,但緊接著說出來的話,幾乎讓他想把她直接掐死:“你不是非要做我的夫君麽?你知道在我們那個年代夫君還有一個稱呼。”
“什麽稱呼?”月無殤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老頭。幹脆我就喚你為月老頭吧。反正你也活了好幾千歲了,足以稱的上老頭二字了……”
齊洛兒越來越感覺這名字很恰如其分。不由稱讚自己真是天才設想。
“老頭……”
月無殤咬牙蹦出這兩個字。
自尊心忽然很受傷很受傷。他活了這幾千年還從來沒人敢說他老呢。
他自修煉成形便就是這樣一幅美美的相貌,隻要沒有其他意外,他還能再這麽美美的過個幾十萬年,說不定能和天地同壽,這區區幾千年怎麽就老了?
相對於他漫長到無止境的生命,他現在還是花骨朵呢!
齊洛兒看他臉色極為不善,忙忙解釋:“我說的老頭不是你想的那層意思。”
“呃——那你是什麽意思?”月無殤不善地瞄著她。
“嗯,老字麽,還有皇帝的意思,你想啊,皇帝都稱萬歲,萬歲,萬萬歲,也就是說很老了——”
月無殤涼涼地看著她,不置可否:“那‘頭’字呢?”
“頭,頭的意思就是首領了。你是魔王,自然也當得起這個‘頭’字。”
齊洛兒心中暗叫僥幸。幸好她記得電視劇中,宰相劉羅鍋忽悠乾隆帝的一段話。
這時搬出來倒也恰如其分。
“所以說,月老頭是最適合你啦!”
齊洛兒最後歸結到原話題上。
她被他壓了這麽久,半個身子幾乎都要壓麻了:“喂,你可不可以起來了?”
月無殤眯著眼睛,緩緩搖了搖頭:“這個稱呼不好!我聽著別扭……”
齊洛兒幾乎要哭了:“老大,那你老人家到底想讓我喚你什麽?我遵從也就是了。麻煩你挪一下尊臀,我的腿都麻了……”
月無殤卻眼前一亮,哈哈笑了起來:“好,就是這個稱呼!”
齊洛兒倒被他一驚一乍地嚇了一大跳:“哪個,哪個稱呼?”
“老大!你便喚我為月老大罷。有氣勢又親密。”
“好吧,好吧。月老大就月老大。”
齊洛兒無條件投降,隻求他趕緊放她起來。
月無殤哈哈一笑,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親:“那就這麽說定了。”
身形一起,連帶著齊洛兒也被他拉了起來。
也就在這同時,嵐雲抱著一摞書邁了進來。
看到月無殤在這裏,這小丫頭臉立即像三月的桃花,暈紅了:“王……王上。”
跪拜了下去。
月無殤擺了擺手,示意她起來,隨意看了她手中的書冊幾眼,桃花眼眯了眯。
突兀地一笑:“小洛兒,你還想當用功呢。不過你是修仙的,看這些煉魔的小心適得其反,那可就不太妙了。”
月無殤擺了擺手,示意她起來,隨意看了她手中的書冊幾眼,桃花眼眯了眯。
突兀地一笑:“小洛兒,你還想當用功呢。不過你是修仙的,看這些煉魔的小心適得其反,那可就不太妙了。”
他的笑容似紅梅漫山焚皓雪,冶豔至極。
讓嵐雲看的呆了一呆,小臉上浮現出如癡如醉的紅暈……
月無殤又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好好侍候齊姑娘,她如有個什麽閃失麽,你就提頭來見罷。”
小丫頭滿腹的春情被他這幾句話生生驚散,慌忙跪倒磕頭:“是,是,王上放心。奴婢會盡心盡力的……”
月無殤忽然看了齊洛兒一眼:“小洛兒,你的肚子還疼不疼?”
啊?齊洛兒一愣。汗了一下。
汗,倒是忘了這茬!
她條件反射地捂了捂肚子:“嗯,還是很疼……”
月無殤嗯了一聲:“一會我讓樂池來給你看看,他醫術高明的很。”
“不!”齊洛兒下意識地反駁。
開玩笑,如果讓樂池來看,她鐵定穿幫!
她不待月無殤疑惑的話問出口,便道:“這,這畢竟是女人的私事,讓一個大男人來看不好。再說這也不是病,我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她這理由倒也合情合理,月無殤也沒有起疑。
點了點頭:“好,那你再歇息兩天,後天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保證你會喜歡。”
後天,嘿嘿,後天我已經不在蜃樓宮了……
勉強笑了一笑:“好吧。後天我和你出去。”
怔怔地看著月無殤背影離去,也不知為什麽,齊洛兒心中竟然升起一抹不舍:“再見了,月無殤,這說不定這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麵……”
她搖了搖頭,極力忽略掉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覺。
明天,明天注定是一個緊張而又期待的日子……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快天亮的時候,齊洛兒終於修煉成功了易身術和替身術。
按照詳密的計劃,齊洛兒終於成功溜出了蜃樓宮,和師兄會合。
齊洛兒這才知道師兄所變的妖王侍衛名叫淩宇,是妖王的十六侍衛之一。
二人來到妖王夜天問所在的驛館。
夜天問果然已經打點好了一切,看到齊洛兒到來,他暗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興奮。
和齊洛兒寒暄了兩句,便遞給了齊洛兒一張麵具。
齊洛兒接過那個麵具卻是呆了一呆。
那麵具眉目俱全,摸上去滑滑的,柔軟異常,倒像是真人的肌膚。
“夜大哥,我已經學會變身了,不用戴這個的。”
夜天問微微一笑道:“魔君對此城甚是看緊,無論出去進來的,都會在水鏡那裏留下身影,本王進來時,所有的人都留下了身體的基本信息,以防出去時有人冒充……”
汗,這不是和現代的指紋鎖一樣了?
“你是說,我這變身術在水鏡那裏能看出來?”
心裏嘀咕了一句:“這水鏡不會是照妖鏡吧,能照出人的原形來。”
夜天問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才讓你戴上這個再變身。
這個麵具裏有這個侍女身體的全部信息,戴上它,水鏡是看不出來的。”
汗,原來這妖魔世界也有高科技啊。正所謂魔高一尺,妖高一丈……
齊洛兒心裏亂七八糟地感歎著。到底將那張麵具戴在臉上——
身子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就好像被一個怨靈附身了一樣。
到了此刻,她也不及細想,掐訣搖身一變,便變作了一個侍女模樣。
她正想找個鏡子瞧一瞧,夜天問淡淡地道:“不用瞧了,你戴了這個麵具,就變的和她一摸一樣的了,沒有人會發覺……”
變的和她一樣?沒有人會發覺……
齊洛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這不會是人皮做的罷?!
變的和她一樣?沒有人會發覺……
齊洛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這不會是人皮做的罷?!
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強笑了一笑:“那這位侍女呢?她的本尊在哪裏?我冒充了她,她怎麽出去?”
夜天問微微愣了一愣,隨即一笑:“放心,我讓她留在蜃樓城中辦點事情,本王以後會想法接她出去的。”
哦,原來如此!
齊洛兒總算是放下心來。
聽他說留那個侍女在城中辦點事情,心中忽然一跳。
夜大哥不會要辦對月無殤不利的事吧?
這一句話險些問出口來。
張了張嘴,總算是又咽了回去。
月無殤這麽強大,恐怕根本用不著自己雞婆……
一切安排妥當,再無任何破綻,夜天問帶著一大隊人去向月無殤辭行。
齊洛兒站在隊伍之中。
遠遠地看著月無殤一身白衣站在城門口,身後跟著一大隊文武百官,想必是來為妖王送行的。
她忽然有一種想掉淚的衝動。
這一別,以後隻怕就是相見無期了罷?
眼見著月無殤的目光在她們這一大隊人身上緩緩掃過,齊洛兒心頭狂跳。
唯恐他會看出什麽破綻,微垂了頭,不敢再抬頭看他。
跟著隊伍慢慢地在水鏡前走過。
水鏡那裏果然沒有什麽破綻,順利通過。
齊洛兒從來沒這麽緊張過,手心幾乎都攥出汗來。
月無殤看著她們一一走過,便把目光調開。
低聲向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什麽,那身邊人領命去了。
不大一會,那人便疾步趕了回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月無殤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和妖王寒暄了幾句,便讓人放下虹橋。
上了虹橋,齊洛兒這才知道月無殤的這蜃樓城有多隱秘,他們一走上虹橋,眼睛便被一種特製的鮫絲蒙住。
這和用普通黑布蒙住眼睛不同,被鮫絲蒙住後,眼前並不是昏黑一片,眼前所見而是一種光怪陸離的雲海。
這和用普通黑布蒙住眼睛不同。
被鮫絲蒙住後,眼前並不是昏黑一片,眼前所見而是一種光怪陸離的雲海。
綿綿延延,起起伏伏,似乎沒有盡頭。
齊洛兒感覺就像是打遊戲,眼前所見如同遊戲裏的幻境,
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同伴,可是卻看不清任何道路。
一大隊人如同在雲海之上穿行。
前麵自有蜃樓城中所派出的領路之人,一行人走的都極快。
如同齊洛兒在塵世時的急行軍,幸好她現在內功已經有了一些火候,倒也勉強能跟上其他人的腳步。
就這樣走了大半天,
那領路之人忽然停了下來,笑了一笑:“妖王大人,小的就送到此處了。妖王大人好走。”
他手一揮,眾人臉上的鮫絲似被一種無名力量拉動,瞬間自動解開,一連串地飛向那位領路人。
領路人接到手中,僅小小的一團。
他順手塞見袖中,拱了拱手:“妖王大人,一路順風!”
他的身影如同剪影,漸漸淡化,終於沒了影子。
齊洛兒這才看清自己這一大隊人正走在一條驛道上。
兩邊是一大片原野,隱隱可見遠處似有村郭,炊煙嫋嫋,雞犬相聞,一派人間的田園景象……
夜天問眸中光芒一閃。
略一揮手,一個黑衣侍衛便無聲無息地跪在眼前:“去看看,這次我們又是在哪裏?”
那黑衣侍衛答應一聲,身形一扭,化成一縷黑煙不見了。
不大一會,便又飛了回來,跪在夜天問身前:“回大王,現在我們是在宋國的陵夷縣境內……”
夜天問腮旁的肌肉抖了一抖。
眼眸中閃過一抹恨意:“這月無殤果然狡猾,我五次拜訪,出來時卻出現在五個不同的國家,讓人猜不透他蜃樓宮的出口到底在哪裏……”
齊洛兒卻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終於是出來了!
回頭看看那引路人消失的地方,隻覺前些日子在蜃樓宮的經曆簡直就是一場夢。
眼前閃過月無殤的身影,心中卻忽然一疼。
自己就這樣逃出來,隻怕他知道了以後會怒氣衝天吧?
一定會出來尋找的!
夜大哥畢竟是他的下屬,他如果真找過來,隻怕夜大哥也阻攔不了。
為今之計便就是速速回紫雲山才是。
也就是師父能保護自己……
她看了看夜天問,見他擰眉似有所思。
也不知為什麽,她竟然感覺現在的‘夜大哥’有一些陰沉古怪的煞氣。
她心裏一跳,竟然有一種蛇爬過脊背的驚颯感覺,讓她有一種想要趕緊逃跑的衝動。
她搖了搖頭,把這不好的預感甩掉。
“夜大哥,謝謝你救我出來,嗯,我要回家了,我們就此分手吧?”
夜天問眸光一閃,似笑非笑地道:“洛兒,你不是說你家是唐國的嗎?此地可是宋國,離唐國有千裏之遙呢。”
原來齊洛兒並沒有向夜天問告知自己的身份。
隻說自己是唐國的一個普通小民。
這夜天問畢竟是個妖王,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是紫雲門弟子,隻怕大事不妙。
聽到夜天問這一句,她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個苦瓜。
此地離唐國千裏之遙?不會吧?!
她記得月無殤帶她走時好像沒飛這麽遠啊?
卻沒想到出來竟然跨越國境了!
咦,等等,宋國?唐國……
這個世界的國家名咋這麽奇怪?
“夜大哥,這個大陸一共有多少國家?”齊洛兒禁不住問了一句。
夜天問奇怪地瞧了她一眼,那模樣就像瞧一個外星人:“你不知道有多少國家?你不是自小在唐國長大麽?”
齊洛兒汗了一下,理直氣壯地繼續忽悠:”嗬嗬,我是在一個小山村長大的,那裏消息閉塞,不知道這個不奇怪吧?”
“夜大哥莫非懷疑洛兒什麽?”
有的時候進攻也是防守,齊洛兒深諧這一點。
夜天問笑了一笑:“我怎麽會懷疑洛兒……嗬嗬,這個大陸共有五個國家,唐國,宋國,元國,明國,清國……”
唐,宋,元,明,清?
齊洛兒嘴角抽搐了下,沒想到這五個朝代在這裏並列了……
老天爺這是開的什麽玩笑啊!
真有創意!
宋國和唐國相距千裏……
齊洛兒的眉頭差點擰成一個疙瘩.這麽遠的路途她難道要跑回去?
更何況一天以後月無殤就會發現她溜走了,定會追過來,那自己豈不是跑了白跑?
她看了夜天問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夜大哥,你的老——家在哪裏?”
她一著急,差點說出‘老巢’二字。
自己先汗了一把。
夜天問微笑:“我的淩霄宮在元國之內,和唐國相鄰,洛兒莫如先去我淩霄宮做客……”
剛出魔窟又進妖窩?
汗,還是不要去了!
她連連擺手:“算了,算了,還是改日再拜訪吧,我想家了,我怕父母惦記,還是先回家吧。”
夜天問目中有微光一閃,答應的倒很爽快:”好吧,那我就先送洛兒回唐國,然後我再回淩霄宮……洛兒意下如何?”
好啊!真是太好了!
她正愁找不到回唐國的路呢,有妖王做保鏢自然沒問題。
她點了點頭:“好!那謝謝夜大哥了。”
夜天問微笑:“你和我無需客氣。嗯,我們還是走雲路吧,還快些。”
齊洛兒現在歸心似箭,自然是越快越好。當下也沒什麽意見。
夜天問一揮手,齊洛兒曾經坐過的大紅繡花轎子又憑空出現。
夜天問似笑非笑地看了齊洛兒一眼:“洛兒,你不會騰雲,還是坐在轎子中罷。”
齊洛兒知道自己的斤兩,也不推辭,鑽進了轎子中。
她前腳剛剛邁進去,忽聽一陣馬蹄聲驟響,霎時來到跟前。
略頓一頓,便向前奔去。
齊洛兒以為是路上的行人,也沒在意。
她剛剛在轎內坐正,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
她掀開轎簾一瞧,見騎馬的是兩個精壯漢子,穿著青色的短打。
這兩人奔行到這裏,也略頓了一頓,才又打馬去了。
齊洛兒在現代的時候,沒少看武俠,看到這個場景,心裏咯噔一跳。
這——不會就是武俠中所說的綠林大盜要搶劫時的探路兵吧?
也就是江湖黑話‘踩盤子’。
難道這些人想劫妖王的道?
呼!那可真沒眼色!
倒不知這妖王會怎麽處理?
夜天問本來正想讓整個隊伍騰雲。
此時眼眸一閃,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手一揮,淡淡地道:“先向前行。”
他的侍衛,侍女早有默契,果然抬著轎子慢慢前行。
腳步沉重,似乎就是普通百姓。
也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又接連過去了兩撥人馬,都是略停一停便走。
最後那一撥甚至停下來圍著這邊的整個隊伍轉了一圈。
打鼻孔裏哼了一聲,這才打馬而去。
往前走了不到二裏路,前麵有一大片樹林。
鬱鬱蔥蔥的,倒是個適合打劫的好地方。
夜天問的整個隊伍剛剛走到樹林附近,便聽到一陣金鑼亂響,密林中湧出無數黑衣大漢。
這些人都是精壯漢子,每個人的手臂上都紋著一條龍。
手裏提著寬背大砍刀,刀光耀人眼目,看上去彪悍無比。
為首的一個滿臉的絡腮胡子,手臂上肌肉虯結。
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為首的一個滿臉的絡腮胡子,手臂上肌肉虯結。
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他用手中的金背大刀一指眾人,喝道:“所有的男人全高舉雙手,站在一邊!反抗者死!”
眾侍衛看了看夜天問,夜天問眼眸眯了一眯,做了一個手勢。
那些侍衛全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高舉了雙手,站成一列。
那些強盜似乎也沒料到這幫人這麽聽話,哈哈大笑起來。
那為首的絡腮胡子更是得意的揚起了眉:”算你們識相!小的們,抬箱籠!”
齊洛兒在轎中卻是一愣:“箱籠?沒見夜大哥他們抬著什麽箱籠啊……”
她掀開一角轎簾,向外觀瞧。
就見那些強盜抬著兩個描金的大箱子從她轎前經過。
“大王們,現在東西給你們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夜天問縮著身子,貌似戰戰兢兢地看著那為首的強盜。
那絡腮胡子嘿嘿笑了一笑。
看了看那些擠成一團的花容月貌的侍女:“把這些女人也全部留下!”
夜天問皺了皺眉:“大王,她們都是我的家人,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罷。你瞧,我們已經把最值錢的東西都讓你們抬走了。”
他手一指,一道淡淡的綠光閃過,其中一個描金箱子忽然打開。
裏麵金燦燦一片,幾乎耀花那些強盜的眼睛。
金子!黃澄澄的金子!
那些強盜沒想到在這麽一個窮鄉僻壤裏搶劫,居然搶到這麽大的一隻‘肥羊’。
全笑的眯了眼睛。
有些人忍不住,便抓出兩塊,看看摸摸,又用嘴咬了咬。
喜不自勝:“老大,老大,果然是金子!這麽一大箱,我們可發了!”
那老大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他猛地後退了兩步:“你,你隔這麽遠就打開了箱子,用的什麽妖法?”
夜天問一笑:“大王,我這隻是小小的戲法而已。我還有個放風箏的戲法,你想不想看看?”
也不知為什麽,那強盜老大看到夜天問貌似無害的笑容竟然覺得全身發冷。
驚慌地後退一步:“什麽……放風箏的戲法,老,老子不要看!”
夜天問歎了口氣:“你不想看隻怕也是不行的,你回頭瞧瞧,我已經放起來了!”
那強盜頭子一愣,忽聽身後馬蹄聲驟響。
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瞧,忽然就臉色巨變,原本一張紫紅色的臉變的煞白。
他那百十號手下此刻全不在馬鞍上,而是飄舞在空中!
他們座下的戰馬此刻全像瘋狂了一般飛跑。
而它們的主人嘴裏全含著一條金黃的,像粗繩子一樣的東西。
那‘繩子’細長細長的,另一端緊咬在馬背上。
這些人全部大頭朝下。
戰馬一跑,便把那些人全部像放風箏一樣扯了起來!
那強盜頭子目力驚人,一眼看出,那所謂的繩子根本不是繩子,而是一條一條金黃的怪蛇!
這些怪蛇有兩個頭,首尾各一。
一端鑽進人的嘴裏,一端咬在馬背上。
那些人就這樣被‘放’到了空中,卻一時不得死。
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但因為嘴裏鑽進了東西,卻叫不出來。
一個個臉憋的通紅……
隨著那些馬的奔跑,這條繩子越扯越長。
忽聽噗噗幾聲響,漫天血霧噴濺。
那些人的嘴裏竟被扯出了肉色的袋袋似的東西,緊接著又有一條長長的東西被扯了出來……
那些人長聲慘呼,入耳驚心。
齊洛兒原本坐在轎子中看熱鬧,她對劫道的強人一向沒好感。
在現代的時候也抓了好幾個,做了幾次女俠。
夜天問吩咐人不騰雲慢慢向前走的時候,她已經明白夜天問是想處置這些強盜。
她也沒怎麽在意。
以為夜天問也就是將這幫強盜暴打一頓,也或者把他們全部幹淨利索地殺死。
夜天問吩咐人不騰雲慢慢向前走的時候,她已經明白夜天問是想處置這些強盜。
她也沒怎麽在意。
以為夜天問也就是將這幫強盜暴打一頓,也或者把他們全部幹淨利索地殺死。
卻沒想到居然見到這麽一副景象!
她坐在轎中,離的較遠,一開始還沒看清這些人怎麽會嘴咬繩子飛起來。
後來血霧噴濺,她嚇了一跳。
恰巧有一匹馬慌不擇路在她的轎前跑過,她這才看清被血淋淋拽出來的是什麽東西。
——那是人的內髒……
齊洛兒頓時捂住了嘴,險些就吐出來!
這……這些人雖然都該死,但這樣的死法未免也太殘忍了!
那個強盜頭子嚇的幾乎尿了褲子,不明白怎麽會忽然跑出來這麽多的蛇!
他無意間側頭一瞧,卻見那些被拽出內髒慘死的屬下像一條條死魚一樣被拖曳在地上。
連接他們和馬匹的黃金蛇在地上蜿蜒遊動,爬到那口描金箱子裏。
金光一閃,又變成了一錠錠的黃金……
夜天問笑吟吟地看著那強盜頭子:“你還要不要這些黃金?本王可以全部送給你的……”
咯咯咯……
那強盜頭子的牙齒咬的亂響,身子更是篩糠一樣亂抖,拚命搖頭:“不,不要了……”
夜天問歎了口氣:“這可是你自己不要,不要說我小氣。嗯,這幾個美女呢?你還要不要留下?”
那強盜頭子把頭幾乎要搖下來:“不要了,我什麽也不要了……”
夜天問笑了,笑的異常雲淡風輕:“可是,她們仰慕你的雄姿,十分的喜歡你呢。自願和你去……”
他使了個眼色,就有五個侍女水蛇一樣扭了過去。
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有一個更絕,居然抱住了那強盜頭子的脖子,吊在了他的身上。
那強盜頭子忽然這麽多的軟玉溫香抱滿懷,嚇的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大,大王饒命……”
夜天問眯了眯眼睛,冷冷地道:“大王也是你這個低賤的人類叫的?”
那人慌忙改口:“神仙——神仙饒命……”
夜天問麵色瞬間一冷,慢慢地道:”本王最討厭的就是神仙!”
忽然一揮手:“你們好好侍候他!”
那些女子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這個相公是我的。”
“不對,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
“那麽咱們搶吧,誰搶到就是誰的!”
將那個強盜頭子忽然抱起,有抱胳膊,有抱腿的,也有抱腦袋的。拚命哄搶起來。
那個強盜頭子本來有一身武功,此刻卻渾身發僵,半點也使不出來!
那些女子看上去嬌滴滴的,手下的力氣卻實在不小。
順著五個方向亂扯,那強盜頭子長聲慘叫,叫聲如同殺豬,刺耳驚人。
眼見著他的身子被越拉越長,他的慘叫聲也愈加淒厲。
已經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動靜,顯然他已經疼痛到了極點。
齊洛兒嚇的已僵在轎子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隔了好半晌,才情不自禁高喊了一句:“住……住手!”
“噗!”
她這一句話剛剛出口,那名強盜頭子已經被活生生車裂!
滿地的鮮血內髒,那五名侍女一人手裏抓住一塊,一臉的無辜。
“咦,這人這麽不禁拽,我們姐妹還沒玩夠呢,掃興!”
隨手將手中的四肢腦袋一扔,一腳踢到草窩裏。
她們身上尚有迸濺的血漬,飄飄一轉,那些血漬便不見了影蹤,身上簇新如故。
“他不是好人!他是個真正的變態……”
齊洛兒幾乎癱在轎子中,腦中翻來覆去的隻有這一個念頭。
怪不得月無殤囑咐我離他遠一點,我……我竟然離了虎口,又直奔狼窩了!
不,是蛇窩!
這妖王一定是蛇精!
忽然想起那晚在驛站所做的怪夢,夢中似被一條大蛇纏繞調戲……
莫非那夜並不是夢?
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雙手抱緊了手臂。
完了!
這廝把我哄騙出來,不知要打什麽主意……
不會,不會要把我吃了吧?!
可是,可是難道師兄也是假的?是他找人假扮的?
不會吧,他怎麽知道師兄和我關係不錯?
而且師兄所說的有些話原本就我們倆才知道,這妖王沒道理會知道的?
她由於太過緊張,那描金的轎簾都被她硬生生扯了下來。
她的目光急尋李漁所變的淩宇……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淩宇就站在她轎子不遠處。
和其他侍衛一樣,仿佛對這樣的場麵司空見慣,麵色不變。
但雙手全部縮進了袖子中,袖筒微微有些抖動。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他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李師兄?
齊洛兒幾乎想跑過去,扯著他的脖領子問個明白。
但她也知此時必須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如果淩宇真是李漁的話,她一定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小師妹!冷靜,冷靜,不要看我,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要看……”
一個聲音忽然在齊洛兒心中響了起來。
李漁!
這是李漁的聲音!
齊洛兒勉強忍住想要張望的欲望,垂首不語,如同入定。
“我這是用心語和你說話,別人不會聽到。這個妖王果然像傳說中的一樣殘暴,他的功夫和師父應該也不相上下,我們現在絕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徒勞無功。你先穩住他,我找機會回紫雲門搬救兵,師父會來的……”
齊洛兒緊咬住嘴唇,不敢說一句話。
心頭略有些放鬆。
最起碼師兄是真的!
有人和她同生共死……
“洛兒,你怎麽了?不好玩嗎?”
一個聲音忽然在轎子外麵響起。
齊洛兒身子微微一僵,睜眼一瞧,就見夜天問就站在她的轎子前,臉上依舊是一派溫文爾雅的笑容。
那表情就像是剛剛散步歸來,怡然自得的很。
齊洛兒咬實了牙根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顫抖:“好……好玩,可是,可是太嚇人了。夜大哥,洛兒有些害怕呢。”
這樣撒嬌的語氣讓她自己生生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哈!洛兒乖,多見幾次就不會害怕了。”
夜天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還多見幾次?!
見這一次她幾乎就要嚇癱了!
她雖然是個特種兵,好歹生活在和平年代,哪裏見過這麽血腥的殺戮?
這幸虧是她,換做其他人,說不定早嚇暈了!
“夜大哥,我們……我們還是走雲路吧?我喜歡飛翔的感覺……”
齊洛兒拚命調動臉上的肌肉,總算擠出一抹名叫‘笑’的表情。
夜天問眼眸中有微光一閃,笑吟吟地道:“好,全聽洛兒的。”
手一揮,便有四名侍女過來抬起了轎子.
也不見她們怎麽作勢,便飛到了空中……
一行人飛的風馳電掣,齊洛兒強自壓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對剛剛過去的那一幕,幾乎連想也不敢想……
這一千多裏路對普通人來說,或許要走上三四天,但對妖王來說,也就是兩個時辰。
這妖王貌似興致很高,一路上和齊洛兒說說笑笑,指著下方的景物一一解說。
齊洛兒強打著精神聽他閑扯,哼哼哈哈的應付他。
心裏卻拚命轉著逃跑的念頭,一個個主意浮上來。
又一個個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漏洞被她否決……
齊洛兒強打著精神聽他閑扯,哼哼哈哈的應付他。
心裏卻拚命轉著逃跑的念頭,一個個主意浮上來。
又一個個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漏洞被她否決……
“洛兒,到了!”妖王忽然說了一句。
到了?到哪裏了?齊洛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嗬嗬,當然是你們唐國了,洛兒,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夜天問眸子裏的神色無比真誠。
啊?
齊洛兒睜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肯送她回唐國!
或許他隻是對冒犯他的人殘忍,對朋友還是不錯的……
最起碼說話算話。
幸好她在這唐國已經住了一個多月,還知道一些城鎮的名字。
便隨便說了一個。
未了說道:“夜大哥,我家住的很偏遠的。你就把我放在前麵的夢語城便可。我還要去走訪一個朋友……”
夜天問看了看天色,此時天色已黑,前下方隱隱有燈火閃爍。
他笑了一笑:“洛兒,天色已晚,我們先在下麵小鎮歇上一歇,明日再趕路。你意下如何?”
齊洛兒微頓了一頓:“我怕……我怕魔王大人會尋跡找來,還是早回去的好。”
夜天問哈哈大笑一聲,眼眸一眯道:”洛兒,你家就是普通人家,你便是早回去,他也能尋去的。倒還不如跟我回淩霄宮,魔君到了那裏也是有忌諱的。”
齊洛兒幹笑了兩聲:“還——還是算了,嗬嗬,我不想連累了你,再說我也實在想我的家人……”
夜天問手指伸出,拂了一下她的秀發:“傻丫頭,你和我還客氣什麽?大哥不怕連累……”
“你不怕我怕!我……”
齊洛兒幾乎要叫了出來。差點說漏嘴。
“小洛兒,你怕什麽?”夜天問手指幾乎要拂上了她的嘴唇。
齊洛兒全身的寒毛幾乎都要豎起來。
但她卻知道此刻絕對不是她能炸毛的時候。
強笑了一笑,向後一退:“我……我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人情!我怕,我怕欠人人情。夜大哥,求你不要勉強我了……”
夜天問笑的雲淡風輕的:“好,好,這個問題我們明天再說。我們先住店吧,這一家的包子很不錯,我請你嚐嚐。”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按落雲頭,正停在一家客棧門前。
那客棧和這個世界常見的客棧也沒多大區別。
建在一個樹林子邊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倒不知開給誰看的。
那客棧就是幾間平房,看上去破破爛爛的,門前挑著一個破酒幌子,在寒風中蕭瑟著。
齊洛兒微微皺了皺眉。
就這麽個破店,怎麽會讓妖王這麽推崇?包子,不會是人肉包子吧?
她自己先惡了一下。
她心裏隱隱有了一個主意,或許能趁妖王睡著以後找個機會逃跑……
所以對夜天問的提議,她也沒反對,一起走進店內。
店老板是個形容猥瑣的老頭,看到夜天問一行人進來,他忙迎了上來。
“客官,您們要吃點什麽?”
夜天問一揮手,就有兩個侍衛走上前來,像變戲法似的自身上的袋子裏掏出山雞,野鴨等野味。
夜天問淡淡地道:“本王打了一點野味,你處理一下,做幾個菜和湯,再把你這裏的包子弄幾碟來……”
齊洛兒心中卻有些納悶,從出了蜃樓宮後,自己一直和這些人在一起,這夜天問什麽時候打的野味?她怎麽不知道?
不會是——不會是人肉變的吧……以夜天問的變態,絕對做的出來!
齊洛兒寒了一下,打定主意,一會無論上來什麽葷菜,她一律不吃!
她看了看四周,店很大,也很破。
齊洛兒寒了一下,打定主意,一會無論上來什麽葷菜,她一律不吃!
她看了看四周,店很大,也很破。
屋子中稀稀落落地擺放著一些桌椅。
那些桌椅都是缺邊少沿的,發著不知是暗黑色還是暗紅色的光芒。
屋頂,牆角到處都是蛛絲,通往二樓的有一段破樓梯,積木一樣搭在那裏。
似乎隨時像要坍塌下來。
幾塊窗簾也灰不溜秋的,油布一樣,看不出什麽顏色。
汗,這不會是龍門客棧吧?
專門賣人肉包子……
熱騰騰的包子先被端上了桌,
白胖可愛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肉香,忒引人食欲。
“洛兒,來嚐一個鮮,這可是世上第一美味……”
夜天問撚起一個遞了過來。
齊洛兒哪裏敢吃,她僵了一僵,嗬嗬幹笑了一聲:“謝謝夜大哥,我不吃。”
“為什麽?”
夜天問挑起了眉。
齊洛兒一窒,急中生智:“我,我——今天是我的齋戒日,我要吃素。”
齋戒日?
夜天問眉梢微挑。
“是啊,是啊,我小時候不好養,時常得病,後來一個老和尚給我算命,讓我在每年的這一天齋戒……”
齊洛兒隨口編了一個謊言:“虧對夜大哥的好意了,嗬嗬,我也沒辦法,都堅持了十幾年了……”
“哦,好吧。”
夜天問像是相信了:“那明日再吃也不晚,店家,上幾盤素菜。”
店中原本就他這一撥客人,所以不大的功夫,果然上來幾盤素菜。
齊洛兒胡亂吃了個飽,看夜天問還在慢慢地吃著。
他吃相很文雅,生像是官宦大家的子弟在最高檔的酒樓細細品酒,優雅自在的很。
齊洛兒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夜大哥,我先去歇息了。你慢慢吃著。”
夜天問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又看了店老板一眼:“老板,先給這位姑娘弄一間上房。”
夜天問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又看了店老板一眼:“老板,先給這位姑娘弄一間上房。”
說是上房,也就是一個大木板床,和幾床看不出顏色的被褥而已。
照樣蜘蛛老鼠滿地跑……
那樓梯踩一腳吱嘎做響,仿佛隨時都會朽爛掉。
齊洛兒一個不妨神,險些從上麵掉下來。
想起在蜃樓宮的日子,月無殤雖然時常軟禁她,欺負她,但錦衣玉食的,哪裏像現在?唉!
這夜天問的審美觀絕對異於常人,就這破爛地方,難為他為什麽巴巴在這裏住下……
她現在滿腦子的逃跑念頭,哪裏睡得著?
合眼假寐了一會,聽外麵人聲漸靜,漸漸地萬籟俱寂,想必是所有的人都已睡了。
她側耳傾聽了一會,確信再沒有其他動靜,一骨碌跳了起來。
叩!叩!叩!窗上有幾聲輕響。
齊洛兒心中一動,打開窗子,一隻小紙鶴飛了進來。
她微微一怔。
伸開手掌,那紙鶴便落在她手心之中。
紙鶴身上隻有幾個字:”兄回山搬救兵,你稍安勿躁,穩住妖王,兄三個時辰內必回!”
齊洛兒心中大喜,長籲了一口氣。
李漁回山搬救兵去了。
紫雲門離這裏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師父他們一定會趕過來救我的!
她久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為今之計,便就是安心在這屋裏安歇。
隻要妖王這一晚上不找自己的麻煩,明天自己就能脫離他的魔掌了!
她還不放心,插緊了門,又用屋內僅有的一張破桌子頂在了門上。
這才回床上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大一會,齊洛兒睡夢中隻覺肚疼如絞,驚醒過來。
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隻覺肚漲的實在難受,這樓上連個馬桶也沒有。
她雖然極不想出去,但也不能在屋子中上大號。
隻好低咒著開了門。
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隻覺肚漲的實在難受,這樓上連個馬桶也沒有。
、她雖然極不想出去,但也不能在屋子中上大號。
隻好低咒著開了門。
她怕驚動妖王,也不敢走那吱嘎做響的樓梯,輕輕一躍,直接跳了下來。
幸好她身子甚輕,落在地上,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姑娘,你去哪裏?”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嚇得齊洛兒一哆嗦,扭頭一看。
就見那店老板坐在櫃台後,正睜著一雙死魚一樣昏黃呆滯的眼睛看著她。
齊洛兒心中一跳,卻冷笑了一下:“我要去哪裏用不著告訴你吧?!”
那店老板竟然笑了一笑。
慢慢地道:“小人自然不敢幹涉姑娘,小人想說的是,小店北麵的樹林子裏有簡易的茅廁,或許姑娘會用得著。”
暈,原來這猥瑣的老頭子猜到我想去的地方了!
齊洛兒臉紅了一下。
她這時憋的緊了,也顧不得再和這老頭子廢話,開門跑了出去。
幸而這小樹林倒也不遠,她三腳兩步跑了進去。
在樹林的東南角隱隱有一間簡易木頭房子,想必就是店老板所說的茅廁了……
自茅廁出來,她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句人聲。
心中忽然一動:“這妖王倒真托大,竟連一個守夜的侍衛也沒有……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師兄他們最遲還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到,求人不如求己,有這麽個大好機會不用就太可惜了!”
想到這裏,她不再猶豫,運用上乘輕功向小樹林的對麵跑去。
這小樹林看上去不大,跑起來才發現裏麵竟然遮天蔽日的,陰森異常。
而且似乎也沒有盡頭……
她直直跑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看到樹林的盡頭。
倒像是原地打轉的樣子。
她心中猛地一驚:“莫非,我碰到鬼打牆了?”
狠了狠心,一口咬破中指,畫了一道破鬼打牆的血符,迎空一閃……
眼前景致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頓時泄氣,看來不是鬼打牆了,可為什麽就是走不出去呢?
她正著急,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大片花海,在月光下搖曳生姿。
那裏莫非是出去的路?
、齊洛兒忙忙走了過去……
“啪!”
一聲鞭子抽打的聲音撕破了樹林中的寧靜。
“啊……唔……”隨之而起的,是一聲女子的嬌吟。
齊洛兒身子一僵,心裏一緊,放輕了腳步。
“啪!啪!啪!啪!”
持續不斷的鞭打聲傳來,入耳驚心。
“啊,啊,好疼!嗚嗚,好疼……嗯……啊……饒命……啊,饒命……”
女子的呻吟聲也越來越急。
難道有人在這裏虐待女孩子?!
齊洛兒全身的熱血都衝上了頭頂!
她生性好打抱不平,最見不得有人打女孩子了!
她雖然熱血,卻並不衝動。
知道在這個地方忽然有這樣的事情未免有些詭異,所以她慢慢的,極小心地走了過去……
她終於看到了那一幕!
那血腥詭異的一幕!
盛開滿鮮花的地上,躺著一個衣衫破碎的女孩子,她的身子已幾近全裸。
一個男子背對著齊洛兒這一方。
手裏提著一條黑蟒蛇一樣的鞭子正一下一下抽打著那個女孩子。
嗖嗖的皮鞭破空之聲讓人心驚肉跳。
每一鞭下去,便是一蓬血雨……
那個女孩子被反剪了雙手,白皙如玉的身子扭曲成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在地上翻滾……
嘴裏嗚嗚的,呻吟聲不絕。
齊洛兒手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才忍住沒出聲。
因為那施暴的不是別人,正是妖王夜天問!
他那一身大紅衣衫在夜色中如火焰一般醒目!
而那正被暴打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一位侍女。
他那一身大紅衣衫在夜色中如火焰一般醒目!
而那正被暴打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一位侍女。
這個侍女白天還笑眯眯的和同伴一起撕裂了那個強盜頭子!
齊洛兒怎麽也沒想到妖王夜天問此時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好像他是在性虐待自己的侍女……
他們都是變態!
不是一般的變態,是超級變態!
這個閑事自己不想管,也不能管!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驚動那個變態的妖王,絕對不能!
她提了一口氣,悄悄的一步一步後退。
如同在走貓步,小心的不觸動一根枯枝。
那兩個人似無所覺,依舊一個在翻滾,一個在鞭打……
鞭打的聲音漸漸的隱沒,那個女子呻吟的聲音也終於聽不見了。
齊洛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隻覺汗濕透了重衣。
她也不敢再耽擱,選了個花海相反的方向,又奔跑起來。
“嗖!嗖!嗖!”
“啪!啪!啪!”
“啊……嗯,啊……好疼……”
齊洛兒跑著跑著,居然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她心裏一驚,抬頭一瞧,那片花海竟然近在咫尺……
暈!
她奔跑了這大半天,幾乎跑掉了氣,居然又繞回了這該死的地方!
隻是此刻那侍女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全身上下血淋淋的,已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齊洛兒小臉憋的漲紅,心中已隱隱覺得不妙。
隻怕這一切都是妖王安排好的!
自己今天吃的飯菜裏定有瀉藥之類的東西,而那個店老板可能也和這妖王是一夥的。
他在那裏等著,等著自己憋不住下來,然後他指點自己來這迷宮似的小樹林!
自己在這裏碰到鬼打牆,三番兩次回到這裏!
定也是妖王做的手腳,他在戲弄自己!
所有的一切她已差不多想清楚。
但齊洛兒性子一向不服輸,雖然明知這或許是妖王在玩貓兒戲鼠的遊戲,她卻不肯死心。
咬著牙又退了回來,轉身又跑……
一次又一次,她無論朝哪個方向跑,都會重新回到這裏!
而且一次比一次近……
最後這一次,她幾乎能看清夜天問那嗜血的目光!
到了此刻,齊洛兒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這夜天問故意在戲弄自己!
他看著自己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這裏亂轉,心裏一定很爽吧?
齊洛兒全身汗濕的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頭發也全濕噠噠地貼在頭皮上,難受的要命。
可是,她卻不敢停。
無論如何也不能停!
明知道憑自己的力量也許永遠也跑不出這個林子,可是她卻不能停!
妖王直到現在也沒有發難,證明他還沒玩夠。
而她,也隻能佯裝糊塗來拖延時間……
師兄去搬救兵了,她一定要盡量拖延妖王發難的時間,為自己掙一線生機……
而一旦她停下來,妖王覺得沒了趣味,一定會發難的!
雖然不知道他會怎麽發難,但用腳趾頭去想也會明白,他的發難絕對是驚悚而變態的!
齊洛兒咬著牙,一次一次跑著,做著無奈的無用功……
終於,她第八次又返回了這個地方……
那個侍女全身傷痕累累,已然暈死過去。
她咬著嘴唇正要再後退,眼前紅影一閃。
一個溫潤的聲音說道:“洛兒,你跑了這麽多圈,不累麽?”
齊洛兒身子一僵,麵色刷一下變的蒼白!
完了!
這妖王玩夠了!要發難了!
她猛地後退一步,佯裝迷糊,企圖蒙混過關。
強笑了一笑:“夜,夜大哥,好,好巧,我本來睡不著出來散步,卻不想竟,竟驚了大哥的好事,小妹想要躲開,可是這個地方好詭異,我,我跑到現在,卻避不開。夜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這就回去歇息,累死了……”
她邊打著哈哈,邊一步步後退。
“洛兒,你很聰明。”夜天問微微歎息了一聲。
“嗬嗬,謝大哥誇獎,我本來就不笨嘛,大哥真了解我……”
齊洛兒繼續後退:“那個——大哥,你繼續,我就不打擾你了……”
夜天問眸子裏的光芒變幻莫測,貌似很悲憫地搖了搖頭:“傻孩子,何必做無謂的掙紮呢?”
他身子不動,手卻慢慢張開——
齊洛兒便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身不由己向夜天問所在的方向滑了過去……
她大吃一驚,拚命想止住自己的身形,卻徒勞無功。
“噗!”她撞入夜天問的懷裏!
也就在這同時,夜天問隻覺胸口微微一疼,似有個尖利之物狠狠刺入!
原來齊洛兒知道自己跑不掉,趁他將自己扯過來的時候,將袖中暗藏的匕首趁勢插入他的前胸!
她的功夫不錯,手法又快又準,這一下刺入的,正是他前心的位置!
手中傳來刀鋒入肉的特殊感覺,她心中一喜,正自慶幸得手。
卻不料夜天問生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下巴:“洛兒,大哥對你一向不錯,你卻向大哥動刀子,太也不乖了。”
齊洛兒幹笑:“對不起,大哥,洛兒本來想讓大哥看看這把匕首漂不漂亮。卻不料大哥把洛兒猛拽過來,這才誤傷了你,好在你是妖王,這小小的匕首之傷麽,自然是瞧不在眼裏的。嗬嗬……”
夜天問不動聲色,嘿嘿一笑:“原來洛兒是誤傷我的,看來倒是大哥錯怪你了。”
肚腹一挺,那柄匕首便彈了出來。
隨著匕首的彈出,他身上的傷口也迅速愈合,瞬間便完好如初。
齊洛兒心中一涼,自己這奪命一刀對這廝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
隻怕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
夜天問臉上笑的溫柔,眼眸中卻充滿了森森鬼氣。
齊洛兒臉上笑容幹幹的:“大哥錯怪也不要緊,解釋清了也就沒事了。嗯,今夜的月亮好美,此處又是一片花海,還真是個夢幻的好地方,大哥,我們坐下來賞月好不好?”
齊洛兒極力拖延著時間。
算算時辰,師兄走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了。
自己再拖延上多半個,說不定師父他們就到了……
“賞月?”
夜天問抬眸看了看天空那一勾彎月,略露著半個月牙兒,哪裏美了?
唇角的笑愈加莫測:“洛兒,其實在這樣的良辰美景下,做另一件事情更美……”
“什麽……什麽事情?”
齊洛兒心裏一沉,有些結巴。
“自然是……這種事情!”一語甫畢,夜天問的唇忽然壓了下來!
齊洛兒臉色一白,來不及躲閃,紅唇已被他堵住!
他的吻邪肆而又粗暴。
齊洛兒下意識地閉緊了口唇,阻止他長舌的侵入。不同於月無殤的親吻,夜天問的吻隻會讓她感到惡心和恥辱。
她再也掛不住偽裝的笑臉,拚命掙紮:“唔!”
她不敢張口,隻用手臂拚命推搡著他。
夜天問眼眸中閃過嗜血的光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梢一用力。
“喀!”齊洛兒左手臂應聲脫臼,她‘啊’地一聲慘叫。
夜天問的舌頭卻趁勢滑入她的口中,肆虐一氣。
齊洛兒隻覺口中好像一條小蛇在爬,讓她全身寒毛直豎。
她一橫心,牙齒拚命咬下!
“喀!”
又是一聲輕響,齊洛兒的下巴又被他一隻手給扭脫了臼,嘴巴再也合不攏……
齊洛兒悶哼一聲,小臉疼的煞白。
齊洛兒悶哼一聲,小臉疼的煞白。
夜天問嘴唇稍稍離開一點,一隻手在她臉上來回撫摸著。
臉上的笑容淫邪而又詭異莫名:“洛兒,你很不乖呢,竟然一直在騙我……”
到了此刻,齊洛兒已知已然無幸,這一次的大劫隻怕自己真的闖不過去了!
腦海中閃過月無殤的身影,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如果自己乖乖的留在蜃樓宮,便不會招來這一場大禍。
月無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