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蛇口餘生
夜天問拍了拍手,一轉身,走進屋內。
看了看猶自熟睡的齊洛兒,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小丫頭,算你好運,本王這次就暫時饒過你……”
順手解開她的昏睡術,這才轉身出去。
手一揮,房門又原封不動的被鎖好了……
齊洛兒渾不知自己已在狼口裏轉了一圈。
她呼呼睡的正香,忽聽房門被敲了三下:“齊姑娘,齊姑娘。”
齊洛兒驀然驚醒,看了看四周,迷迷蒙蒙的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齊姑娘,齊姑娘你醒了沒有?我們公子有請。”
門外的聲音很柔媚,依稀有些耳熟。
齊洛兒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是在那紅衣男子的寓所之中。
門外呼喚的聲音正是他一個侍女的。自己昨天的洗浴就是她侍候的。
聽她呼喚聲甚急,齊洛兒忙開了門。
那個侍女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齊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齊洛兒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色。
唔,天色依舊黑沉沉的,不像是天亮的樣子。
這個時辰,他喚自己做什麽?
她滿腹的詫異,簡單洗漱了一下,便隨同那個婢女來到大廳。
大廳中夜天問正在等她。一看她前來,溫文一笑:“齊姑娘,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齊洛兒苦笑了下:“沒關係。夜公子有什麽事?”
夜天問眸光一閃,微笑:“昨夜救了姑娘,也沒來得及問姑娘的來曆,卻不想姑娘竟然是魔君大人的人,現在滿城正搜尋姑娘的下落,想來魔君大人定然焦急萬分。所以在下思前想後,還是打擾一下姑娘的好眠,送姑娘回蜃樓宮中才是,也好讓魔君大人早早放心。姑娘意下如何?”
齊洛兒心中猛地一跳。
月無殤在尋找自己?他終於發現自己失蹤了?
哼,如果不是他強留下樂池,自己也不會獨自回去,以至於碰到鬼打牆,跌落湖中,險些丟了一條小命……
哼,如果不是他強留下樂池,自己也不會獨自回去。
以至於碰到鬼打牆,跌落湖中,險些丟了一條小命……
這廝這幾天對我冷冰冰的,不知抽什麽風。
我以為他終於對我失去興趣了呢。
原來還是有些在乎我的……
她心裏一時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她很想不理會,回去再睡自己的大頭覺,讓那個家夥著急去!
可轉念一想,月無殤的人早晚會搜到這裏,如果被他們搜出來,倒連累了這位夜公子……
沒奈何,點了點頭:“好吧。”
夜天問笑了:“齊姑娘果然明白事理,好,那我們走罷。”
齊洛兒此刻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戒心,咯咯一笑:“夜公子,不要齊姑娘長齊姑娘短的了,喚我洛兒吧。”
夜天問目中光芒一閃,笑的異常溫文爾雅:“齊姑娘——哦,不,洛兒果然爽快。那我就不客氣了。洛兒也別喚我夜公子了,我比你年長,如不棄,就喚我一聲夜大哥吧。”
“好,夜大哥!”齊洛兒心中喜歡,沒想到在這魔宮之中也能交個朋友。
看這夜天問穿著打扮雖然有些驚世駭俗,但人卻如此溫文爾雅的,而且也很正人君子……
哼,不像是某人,和她說三句話幾乎有兩句話在調戲!邪惡可惡的要命!
夜天問和驛館的驛丞打了一聲招呼,便陪著她一行向蜃樓宮而去……
月無殤的速度快的驚人,幾乎一轉眼的功夫,便來到夜天問暫住的驛館門前。
他也不耐煩敲門,飛身而入,迎麵和驛館的魚管事碰了個正著。
那魚管事眼睛一花,隻看到自牆上飛進一個人。
也沒看清是誰,一道綠波就攻了過去:“何方小賊!”
一句話沒說完,已看清月無殤的形貌。
嚇得慌忙一收,他收的太急,功力反彈,把他自己倒打了一個跟頭。
一句話沒說完,已看清月無殤的形貌。
嚇得慌忙一收,他收的太急,功力反彈,把他自己倒打了一個跟頭。
他也不敢起身,趴在地上拚命磕頭:“臣不知是王上駕到,罪該萬死……”
月無殤哪有心情聽他囉嗦:“起來!本王不怪你!夜天問呢?他可在館中?”
那魚管事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他不敢囉嗦,忙忙磕頭回答:“稟王上,妖王說是去拜訪您啊,剛剛帶著人出去……”
“拜訪我?!哼,這大半夜的,他拜訪我做什麽?!”
“這——這小人不知,”
魚管事叩首回答。心中卻有無限怨念:“王上不也是三更半夜來拜訪他了?”
嗚嗚,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哪敢過問這些大人物的事啊……
“那——可看到他身邊有陌生人出現?”
月無殤的聲音繼續傳來。
“嗯,嗯,有,有!他身邊還有一個姑娘……”
“一個姑娘?他身邊姑娘多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月無殤語氣裏已有一絲不耐。
魚管事嚇得身子一抖:“是,是一個陌生的姑娘,不是他身邊的那些姬妾,不像是妖,倒像是凡人……”
凡人?!這麽說,那女子真的可能是齊洛兒!
月無殤心中總算微微安穩一些:“他們還有說什麽?”
魚管事拚命回想,把所聽到的都說了出來:“他們好像是說送這位姑娘回去,可,可妖王對小的卻說是去拜訪王上你……具體小的也沒聽清……”
他絮絮地說完,一抬頭,咦,眼前已不見了月無殤的行蹤……
“妖王夜天問求見!”
“妖王夜天問求見!
“……”
蜃樓宮的宮門大開,九重門戶全部開放,聲音一層一層報了上去。
齊洛兒隨著夜天問站在蜃樓宮的宮門口,看著一重重通報進去,心中頗有些不耐。
唉,這月無殤架子好大,倒有些像人間的帝王了……
唔,她還想再好好補個眠呢。
不過照著這麽折騰下去,自己今天是別想睡覺了!
好不容易聽到裏麵傳來回音,宣他們入內。
齊洛兒雖然在這裏已經住了好幾天,可卻是第一次進月無殤平時所居的這碧梧殿。
這碧梧殿裝飾極為古雅,大開大合,隱隱透著一股霸氣。
“碧梧殿‘三個字,寫的龍飛鳳舞,似要破壁而去。
唔,這三個字寫的倒也很酣暢淋漓,倒不知是誰的文筆?
嗯,看其字,知其人,寫這字的定是個豪爽的人兒……
夜天問見她望著那三個字出神,便笑了一笑,低聲道:“這是魔君大人的手筆……”
啊?齊洛兒愣了一愣。
不會吧?那廝有些脂粉氣,居然能寫出這麽大氣的字?
哼,說不定根本不是他寫的……
她心中腹誹著,隨著夜天問走進大殿之中。
迎麵正看到月無殤斜倚在一張鋪滿冰絲玉棉的臥榻上,神態慵懶而又優雅。
哪裏像是急著找人的,倒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夜天問眸中有光芒一閃,彎腰行禮:“屬下夜天問見過魔君。”
{月無殤一統妖魔兩界,就算是妖王,見了他也要跪拜。}
月無殤懶懶地擺了擺手:“夜兄不必多禮,夜兄深夜拜訪不知有何貴幹?”
自始至終,月無殤都沒有看齊洛兒一眼,生像她是一團空氣。
齊洛兒原本聽說他大肆調動人馬尋找自己,心中還有絲絲感動。
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一冷。這家夥哪有半分著急尋我的樣子?
夜天問也不知道月無殤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頓了一頓,道:“昨夜屬下路過海媚湖,無意間見到這位齊姑娘落水,便將她救了上來。”
妖王是正人君子
夜天問也不知道月無殤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頓了一頓,道:“昨夜屬下路過海媚湖,無意間見到這位齊姑娘落水,便將她救了上來。”
“因為當時天色已晚,屬下便將她邀至驛館歇息。後來聽說魔君大肆派人尋找這位姑娘,屬下恐魔君擔憂,便連夜送了來。屬下不知她是魔君的人,私自邀請,還望魔君贖罪……”
他說的滴水不漏,月無殤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並不起身。
隻是微微笑了一笑:“無妨。你不必和我客氣。”
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齊洛兒身上,但他目光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她不過是我宮中的一個侍女,頗合我的脾氣。其他倒也沒有什麽。你是知道本王的脾氣的。是我的東西絕不容許其他人染指,即便是一隻小狽小貓走丟了,我也會大肆尋找的……”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幾乎把齊洛兒的肚皮氣破!
這家夥居然把她比喻成小狽小貓!還成了他的所有物了!
她決定了!
從此以後再不受他蠱惑,再也不會被他莫名其妙地感動了!
她要鄙視他,把他當做腳下的泥,免得三番兩次上他的惡當!
月無殤卻看也不看她黑的可媲美包公的小臉,對著夜天問懶懶地一笑:“不過不管怎樣,還要多謝夜兄送她回來。明日本王會在雲翳宮設宴答謝。唔,天色也不早了,夜兄還有事嗎?”
竟是下了逐客令了。
夜天問也笑了一笑:“那屬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又看了齊洛兒一眼:“洛兒受了點驚嚇,還是早些歇息吧。”
齊洛兒心中有些氣憤。夜大哥救了自己,又連夜送自己回來。
月無殤這廝就算不把她放在眼裏,但瞧在人家如此辛苦巴巴送來的份上,也該很客氣客氣。
卻不料他對她的救命恩人如此冷淡!
哼,魔君就很了不起麽?!人家夜大哥還是妖王呢!
聽到夜天問對她的叮嚀,她點了點頭:“多謝夜大哥關心,洛兒會好好休息的。明日我會再專程登門拜謝。”
夜天問笑了一笑,這才衝月無殤施了一禮,轉身去了。
轉眼間大殿內隻剩下齊洛兒和月無殤二人。
齊洛兒哼了一聲:“魔君大王,你歇著罷,我這個小侍女就不打擾了。”
轉身就要離開。
“齊洛兒,你沒事跑到海媚湖做什麽?你就不能給我安生點?”
月無殤的聲音自身後涼涼傳來。
齊洛兒還是第一次聽他連名帶姓稱呼自己,愣了一愣,微微有點別扭。
聽到他這幾乎是斥責的話,齊洛兒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小臉頓時漲紅了。
她原本還想說一下碰到‘鬼打牆‘的事,現在卻不想說了。
哼,憑什麽給他解釋,他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再說她昨夜喝的畢竟有些多了,對’鬼打牆‘之事還不怎麽確定。
“這廝畢竟和我一起學過驅魔術的,如果讓他知道我連小小的‘鬼打牆’也對付不了,隻怕更讓他笑話了!”
她冷冷一笑:“月無殤,我隻是你抓來的人質,你又沒說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腳長在我的腿上,我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
月無殤被她噎的一窒,有些氣惱。
這丫頭越來越膽大了!
他桃花眼眯了一眯,涼涼地道:“小洛兒,腳雖然長在你的腿上,可是我不想讓它隨意走的時候,可以把它砍下來的。你信不信?”
他的聲音有些森冷,齊洛兒心裏一抖,這才意識到他的身份。
他不再是和她胡攪蠻纏的白離,他是魔教的教主。
魔本來就是反複無情的生物,無論什麽事他都可能做出來的!
她神色一黯,或許她不能再從他身上找尋好姐妹白離的影子……
他是魔君,是紫雲門的大對頭。
自己雖然對仙魔之爭沒什麽興趣,但到底已經是紫雲門的弟子,就算自己對他沒什麽偏見,隻怕他對自己也是防備心極重吧?
被軟禁了
自己雖然對仙魔之爭沒什麽興趣,但到底已經是紫雲門的弟子,就算自己對他沒什麽偏見,隻怕他對自己也是防備心極重吧?
這一刹那間,她心如死灰,淡淡地道:“對不起,是我逾距了。以後我會恪守人質這個身份的,你沒什麽事了吧?沒什麽事我去了。”
轉身便走。
“慢著!”月無殤忽然又喚住了她。
齊洛兒回過身來,淡淡地道:“還有什麽事?”
月無殤見她小臉上一片客氣和疏離,顯然對他已經死心。
雖然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心中卻極不是滋味,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麽,但說出口的卻是:“姓夜的有沒有將你怎樣?”
齊洛兒一愣,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淡淡地道:“夜大哥對我很好,他是正人君子,才不會對我怎樣。不像……”
她正想說‘不像某人,是個登徒子,總調戲人……’話說了一半,忽然感覺沒意思,又咽了回去。
月無殤水汽霧靄的桃花眼眯了一眯:“你叫他什麽?夜大哥?!一晚的時間你和他這麽熟稔了?”
齊洛兒聽他語氣頗為不善,詫異地抬頭,這家夥的語氣怎麽像是吃醋的?不會吧?
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月無殤卻半垂著眼眸,麵上神色不辨,隔了半晌,才淡淡地道:“以後不許和他再接近,他可不是什麽好人,離他遠一些!以免哪一天被他賣了你還不知道!”
齊洛兒身子一僵,正想反駁他,月無殤已擺了擺手:“好,你去吧。折騰了半夜,老子也乏了。”
齊洛兒低垂了眸子,她實在弄不懂這月無殤忽冷忽熱的,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微微苦笑了一下,扭頭走開。
一直看著她走出殿門,月無殤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妖王夜天問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但無論怎樣,這個丫頭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王上,我瞧這妖王對齊姑娘好像很感興趣……”
大殿的一角,一個人的身影慢慢顯現。
青衣黑發,溫雅如玉,正是新任的護法——樂池。
月無殤對他忽然冒出來並不奇怪,輕哼了一聲:“這還用你提醒?本王早看出來了!”
樂池微微皺了皺眉:“他居然會主動將齊姑娘送回來,可實在不像他的風格,倒不知他打的是什麽主意?”
月無殤冷笑:“這廝一向冷血又好色,見了漂亮點的女人便如同餓狗看見美味的骨頭,他這次會乖乖將小洛兒送回來定然是發現了她的身份,知道隱瞞不了,我早晚會懷疑他……哼,算他識相!”
“王上,他既然知道齊洛兒的身份,隻怕不會輕易罷手,他這次主動送她回來,也可能是想看看這位齊姑娘在王上心目中的位置……”
月無殤冷笑:“哼,這廝野心勃勃,一直在尋找我的軟肋,好把我一舉擊倒,取而代之,我又豈能讓他如意?”
“所以王上你剛才才說了那樣一番話,故意對齊姑娘冷淡,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隻是做給夜天問看的?讓他別把注意力集中在齊姑娘身上?王上對齊姑娘倒也用心良苦……”
月無殤水眸一眯,似笑非笑:“樂池,你到底想說什麽?”
樂池神色一正:“樂池隻是提醒王上,這位齊姑娘是王上命中的煞星,王上能離她多遠就該多遠,切忌用情……”
月無殤眉眼一彎,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既然是本王命中的煞星,難道遠離便能避開?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吧?”
樂池一怔:“遠離終是好一些,隻要王上不對她用情,以她的本事,再怎麽修煉也不能傷王上分毫的。”
月無殤淡淡一笑:“她既然是天女,那她的未來變數就極大。就算我疏遠她,誰知道她以後修煉成功會不會直接來殺了我?哈哈,除魔衛道不是一直是這些仙家的責任麽?”
被軟禁了
月無殤淡淡一笑:“她既然是天女,那她的未來變數就極大。就算我疏遠她,誰知道她以後修煉成功會不會直接來殺了我?哈哈,除魔衛道不是一直是這些仙家的責任麽?”
“所以王上你才將她禁錮在蜃樓宮,不讓她修煉法術,就是為了防備這個吧?”
月無殤臉上神色意味不明,忽然看了樂池一眼,似笑非笑的:“樂池,你是不是太閑了?”
樂池一愣,汗顏:“那屬下告退。”
月無殤懶懶地揮了揮手:“嗯,你下去吧!記得,在逍遙閣再加派點人手。妖王滾蛋以前,不讓那個丫頭四處亂跑。”
樂池答應一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又抬頭擔憂地看了月無殤一眼:“那王上身上的傷也要注意一些,切忌再沾水……”
月無殤歎氣:“好了,老子會注意。樂池,我發現你比娘們還囉嗦!快滾吧!”
樂池苦笑了一下,這才告退。
月無殤慢慢抬起手,衣袖滑落,露出了他傷痕斑斑的手臂。
那傷口不是一般的肉紅色,而是一種怪異的死灰色,如蛇一樣在他手臂上蜿蜒……
他在海媚湖中的時候,由於前期心急齊洛兒的安危,被水中怨靈咬了幾口,抓了幾下。
對他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陰毒入體,讓他手臂略顯僵硬。
有些轉側不靈。更麻煩的是這樣的傷口他一時無法消除,破壞了他美美的形象。
現在雖然已經塗抹了樂池煉製的秘藥,但這些傷痕最遲也要三天才能消除。
唉,看來這丫頭還真是他命裏的魔星,從遇見她,他幾乎就沒碰到過好事!
該如何處置她成了他最頭疼的問題,齊洛兒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餓鬼捧著個燙手山芋,手燙的生疼卻又舍不得扔出去……
齊洛兒悲催的發現,她又被軟禁了!
因為晚上折騰的太累,她這一覺足足睡到了將近中午。
齊洛兒悲催的發現,她又被軟禁了!
因為晚上折騰的太累,她這一覺足足睡到了將近中午。
懶洋洋地起床,洗漱完畢,吃了幾塊點心,便想出去走走。
剛一出院門,便被兩尊‘門神’堵了個正著:“王上有令,齊姑娘不得出這門口半步。”
什麽?齊洛兒睜大了眼。
月無殤又搞什麽飛機?幹嘛軟禁她?她又沒做錯什麽!
“我要見你們王上!”齊洛兒怒氣值呈直線上升,決定去找月無殤理論。
那兩尊‘門神’麵上表情絲毫不動:“不可以!王上吩咐,齊姑娘不可以出這院子半步。”
簡直就是兩段木頭和複讀機,除了‘不可以出這院子半步’就不會說點別的了?
“那叫你們王上到這裏來,我有話對他講。”齊洛兒隻好退了一步。
這次兩尊‘門神’終於有了一點表情,那幾乎可以說的上是唾棄的。
似乎是覺得這位齊姑娘太過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讓他們高貴的王上來看她!她算老幾啊?
一尊‘門神’唇角彎出一抹嘲諷,一板一眼地道:“王上正在宴請貴賓,可沒時間來這裏。再說……”
說到這裏,他看了齊洛兒一眼,慢吞吞地道:“再說王上是何等高貴的身份?又不是下等小民,讓姑娘你呼來喚去的……”
“……”
齊洛兒無語了,看了看牛高馬大的兩尊‘門神’。
再看看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
知道硬衝出去的幾率是百分之零點零,她聰明地選擇閉嘴,氣衝衝地返回院內。
好在這次關她的院子雖然不大,但裏麵設施齊全,讓她不至於像上一次一樣,憋尿憋的風中淩亂……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隱隱聽到有絲竹蕭鼓聲遠遠傳來。
她微微一愣:“誰在辦喜事?這般吹吹打打的?”心裏加了一句:“不會是月無殤那廝在娶媳婦吧?”
她微微一愣:“誰在辦喜事?這般吹吹打打的?”
心裏加了一句:“不會是月無殤那廝在娶媳婦吧?”
嵐雲就乖巧地站在她身邊:“不是辦喜事,是我們王上在雲翳宮宴請妖王殿下。想必現在正歌舞助興吧。”
暈,這家夥倒在外麵逍遙自在,大魚大肉的,卻害自己在這裏坐冷板凳!
哼,妖王救的是我,卻不讓我親自去答謝。
真不知這月無殤打的什麽主意!
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憋不住,又跑到院子裏。
看著那兩扇緊閉的院門,心中猛然一動:“他總不能圍著院子站了一大隊人吧?大門口出不去,那我就去爬牆!”
她找了個較偏僻的角落,飛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高牆之上。
可誰知她尚沒有在高牆上站穩,眼前一花,又飛上來兩個人,和大門口的‘門神’一樣的打扮,臉上也木無表情的:“齊姑娘,王上吩咐,不得放姑娘出這院子半步……”
一摸一樣的口吻,這些侍衛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齊洛兒嘿嘿幹笑了兩聲,灰溜溜地又跳了下來。
心裏詛咒了月無殤的祖宗八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齊洛兒無事可做,隻得打坐練功。
可憐她所學的修道法門淺顯的要命,甚至是還沒入門,修煉了一會,覺得甚沒意思。
想起聖女綾上學來的修道入門功夫,但上麵好多詞語晦澀難懂,她根本看不明白。
頹然起身,走至外間,忽然看到了一直乖巧地收拾屋子的嵐雲,心中一動:“嵐雲,蜃樓宮中可有什麽書籍?”
嵐雲微微笑了一笑:“自然有的。宮中還有一座專門盛放書籍的‘墨香殿’呢。”
齊洛兒眼前一亮:“那有沒有修煉道術的?”
嵐雲一愣,搖了搖頭:“道術是那些仙門修煉的東西,我們蜃樓宮自然沒有那些東西。”
齊洛兒小臉灰了:“那有什麽?”
嵐雲一愣,搖了搖頭:“道術是那些仙門修煉的東西,我們蜃樓宮自然沒有那些東西。”
齊洛兒小臉灰了:“那有什麽?”
“修煉魔功的初級入門書籍還是有的……”
“無論仙魔,初級入門應該都差不多吧?我隻要搞懂那些名詞的含義便好。說不定這魔宮的書籍上就有解釋。”
齊洛兒自思。
“嗯,嵐雲,這墨香殿的書隨便讓人看吧?你給我找幾本入門的來。”
嵐雲這次很痛快,答應一聲去了。
門口的那些侍衛隻阻攔齊洛兒,對其他人倒是可以隨便出入的。
所以嵐雲很順利的就出去了。
此時天已薄暮,那嵐雲卻遲遲不歸。
這個丫頭,讓她拿幾本書居然去了這麽長時間!
她是去拿書,還是去印書啊?真是的!
齊洛兒正等的不耐煩,門口人影一閃,就見嵐雲終於飄飄走了進來。
“死丫頭,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住在墨香殿不回來了呢!咦,我讓你拿的書呢?你怎麽兩手空空的?”
齊洛兒詫異地看著她。
嵐雲卻順手把門帶上,隨手一劃,一個淡淡的光波將整個屋內籠罩……
齊洛兒吃了一驚,後退一步:“你……你不是嵐雲!”
‘嵐雲’一笑,隨手在身上一抹,竟然變成了一個藍衣青年男子。
溫文爾雅的,像一個趕考的書生。
李漁!
齊洛兒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李漁,睜大了眼睛,險些就驚呼出來。
吃吃地道:“李……李仙導。你,你怎麽進來的?”
她脫口喊出的還是舊日稱呼。李漁看她吃驚瞪眼的模樣,不由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傻瓜,怎麽還叫我李仙導?你現在可是我的小師妹。”
齊洛兒汗了一下:“李師兄,你是怎麽進來的?師父呢?他好不好?嗚嗚,我被擄來十多天了,我還以為你們都把我忘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