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無殤不怕我趁機跑掉?
月無殤哈哈大笑:“動情?哈哈,放心,我好歹也活了上千年,怎麽會對一個十幾歲的毛丫頭動情,我隻是覺得她比較好玩而已……”
齊洛兒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她睜開眼睛,向四周看了一看。
雕花的大床,鮫綃的床幔,天藍色的窗紗隨著晨風飄動。
整個房間,裝飾古雅,錦帳香濃,床溫被暖,倒像個大戶小姐的繡樓。
這是哪裏?我記得是在那個什麽酒樓吃飯,然後來了個樂癡……他要開天眼給我算命,然後,然後——我怎麽睡過去了?
這裏,不會是那酒樓的客房吧?
齊洛兒四麵看一看,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房門虛掩著。
她跳下床,開了門,向外看了一看。
咦,居然連個守衛也沒有!這月無殤不怕我趁機跑掉?
齊洛兒正滿腹狐疑,樓角處一個綠影一閃,一個碧衫女子走上前來,恭敬地對她施了一禮:“姑娘,你醒了?”
齊洛兒看了她一眼,見梳著雙髻,蘋果臉兒,雙頰上漾開粉嫩色的紅暈,看上去清秀可愛。手裏托著一個托盤,盤中是幾樣精致小菜。
見齊洛兒看她,她主動輕輕介紹:“姑娘,是王上派奴婢來侍候您的。”
“這裏是哪裏?你家主子呢?”
“回姑娘,這裏是蜃樓宮內,王上——王上大概正上朝罷?”那小丫頭恭恭敬敬地回答。
“上朝?沒想到月無殤也和人間的帝王一樣,也上朝下朝的——”
“原來我是被他又帶回來了。可是,那樂池給我看的結果是什麽?我怎麽忽然睡著了?”
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但月無殤不在這裏,她也沒法詢問。
梳洗了一下,無情無緒地吃了一頓早飯。
又等了一會,她再也沉不住氣,試著走了出來。
月無殤倒也說話算話,果然沒有再禁她的足。
這一路雖然也碰到幾個守衛,卻無人阻攔她。
她記憶力甚好,很快的,便又找到了樂池所在的‘酒樓’。
樂池對她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奇怪,欣然將她讓進靜室之內。
齊洛兒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樂先生,你給我看的到底如何?還請說個明白。”
樂池笑容淡淡:“姑娘是大有來頭之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齊洛兒微微挑了挑眉:“我不想聽這些假,大,空。你到底看見了什麽?”
樂池搖頭。
齊洛兒臉灰了一半:“有什麽不能說的?”
樂池淡淡地道:“事關天機,不能泄露太多。姑娘以後成就不凡,但要記得做事要留三分餘地。感情的事不要輕易涉及便可。”
齊洛兒摸了摸自個的臉,又一個說自己是天女的。
倒不知道自己這天女轉了這麽一大圈是來做什麽的?
天女應該比仙或者魔都要高級吧?
可看自己現在這樣子,可實在不像什麽天女……
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隻想回自己的世界,假若回不去,能將雲畫追到手,和他雙宿雙飛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便索性也不再問。
那樂池得了齊洛兒的手機,尚不會使用,齊洛兒教了他一會,又和他扯了一會閑話,便出去了。
她又走到蜃樓宮的大門口看了一看,這蜃樓宮整個是漂浮在海上的,離陸地足有十多裏。
魔宮的人進進出出都會把那虹橋放下來。
那海水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海水,齊洛兒曾扔下一塊石頭,那石頭居然瞬間便化成了齏粉。
普通人根本無法下去。唯有鮫人可以在裏麵自由暢遊。
怪不得這家夥不再禁我的足,原來他知道沒有他的命令,根本出不去!
她隻得怏怏回來,唯今之計,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連數天,齊洛兒都沒有見到月無殤的影子,她也曾試著去尋他,但他不是在朝中議事,便是出了蜃樓宮,不知去了何方。她根本見不到他!
一連數天,齊洛兒都沒有見到月無殤的影子.
她也曾試著去尋他,但他不是在朝中議事,便是出了蜃樓宮,不知去了何方。她根本見不到他!
除了身邊有個小丫頭侍候,並沒有其他人過問她的事情。
她倒也樂的逍遙。似乎所有的人都將她遺忘……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齊洛兒心情常常無來由地煩躁。
幸好聖女綾還在她的身上,齊洛兒有一天偶爾舞動,竟發現聖女綾上麵有一行行的文字,隨著舞動熒光閃爍。
她好奇地摸了一摸,隻覺一股清涼的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腦海,仿佛無數信息蜂擁而至。她頭腦一陣暈眩,跌坐在地上。閉目半天才緩過神來。
細一思索,腦中似乎多了好些東西。
她心中一動,閉目靜坐,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一些修仙的法訣。
“難道我無意中竟得到了什麽武林,不,是仙法秘籍?”她心中喜歡。
隻是那法訣深奧難懂,枯澀艱深,又都是一些古語,她根本看不懂。
不由歎了口氣,想起了雲畫師父,或許問他他會知道的。但現在自己根本出不去。
而師父他們也進不來,
有心去問月無殤,但這家夥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對她避而不見。
隻是將自己軟禁在這蜃樓宮,不聞不問的。讓她摸不到頭腦。
周圍的人對她隱隱總有種敵意,她也沒興趣找他們聊天。
閑極無聊,隻好去找樂池。
二人談談音樂,說說閑話,一來二去的,齊洛兒和樂池倒成了好朋友。
這一天,齊洛兒在樂池那裏出來,一見時辰還早,便又跑到蜃樓宮門那裏去看。
剛剛跑到門口,便見那貝殼的大門緩緩向兩旁打開。那道虹橋又彈了出去。
接著一個聲音高喊:“王上回宮!”
齊洛兒心中一動,向虹橋上一看,
虹橋盡頭,月無殤攜月紫櫻飄飄走來。
齊洛兒心中一動,向虹橋上一看,
虹橋盡頭,月無殤攜月紫櫻飄飄走來。
二人身法極快,眨眼間便至虹橋這邊。
“義父,走慢一些,我想看看海景。”
月紫櫻聲音略有些沙啞,卻絕對好聽,有點熟悉,又好象很陌生,略顯虛弱,且透著許多疲倦,仿佛帶著種催人入眠的魔力,
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衫,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隨著她的走動像是起伏不定的紫雲。
而月無殤依舊是一身白衣,美眸半眯,唇角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上去玩世不恭而又風流肆意。
二人停在虹橋之上。
月紫櫻抬起水盈盈的眼看了看月無殤,繼而微微垂下.
睫毛纖細黑長,輕輕一顫,動人心魄,“義父,多謝義父為紫櫻慶生,紫櫻好喜歡。”
月無殤順手拂去她長發上的一根細草:“傻丫頭,為你慶生是應該的。今天玩的可還盡興?”
月紫櫻笑靨如花,嬌靨上閃過一抹紅暈,眼睛裏更是一片夢幻色彩:“天池,雪山,琉璃森林這些地方都是紫櫻最喜歡的。今天義父撇下繁忙的公務,帶著紫櫻在這些地方遊了一遍,紫櫻真的好歡喜……”
她雙眸晶亮,微微的海風吹的她紫發如鍛帶般飄揚。
站在那裏,如飛舞的精靈,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月無殤哈哈大笑:“還有讓你更喜歡的事情,你瞧——”說
到最後兩字,他衣袖一揚,一道紫光自他衣袖中飛出,砰地一響,如同一道亮麗的煙花在海麵上炸開。
頓時將整個夜空全部照亮。璀璨而奪目。
海麵翻滾如潮,無數鮫人女子身著彩裝在海麵上飛舞。
天上圓月大如圓盤,海麵上鮫人的舞蹈如夢似幻。
宮門口聚集了無數看熱鬧的人群,大家齊聲歡呼:“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狂歡之聲如同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齊洛兒夾雜在人群之中,看著這一幕,心裏似有些東西在起起伏伏。
似酸楚,似失落,混合成一種說不清的味道,一路蜿蜒,到心髒時,刺出細細的疼。
就好像有什麽尖銳的器物,在柔軟的心房上,捅出小小的凹陷來。
那樣和諧的一幕落在她的眼中竟然有些刺目。
她低垂下眸子,嘴裏似有微微的苦澀。
慢慢退了出來。
“齊姑娘,你也在這裏?”
有人在她肩上輕輕一拍。
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樂池先生,難得你也出來了。”
齊洛兒微笑,將酸澀的情緒悄悄掩藏。
樂池微微一笑:“今天是紫櫻郡主的壽辰,聽說有狂歡節目,我便出來看看。”
此時,滿空的煙花還在綻放,那一刹那的色彩似乎比明月更加璀璨。
齊洛兒回頭看了看,小臉上樂開了花:“節目很精彩呢。你瞧,海麵上還在放煙花,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璀璨的煙花,還有那鮫人的舞蹈,嘖嘖,美不勝收啊。”
樂池看著她幾乎有些誇張的笑容,眸子中閃過一絲黯然。
牽了她的手:“齊姑娘,你好像不太高興?”
齊洛兒一愣,勉強一笑:“你這是從何說起,我哪裏不高興了?”
樂池隻是看著她,不語。
齊洛兒歎了口氣:“要說不高興嘛,確實有點。我有點想師父他們了。不知道你們大王什麽時候開恩放我回去?”
又看了樂池一眼,笑道:“好了,我也隨遇而安好了。在這蜃樓宮也沒什麽不好,有吃有喝,還不用工作的米蟲生活,正是我原先所盼望的……”
她雖說在笑,笑意卻僅在唇角,掩藏不住眼底的黯然。
看到她這個樣子,樂池心中猛地一疼,有一絲歉意飄過。
或許如沒有他的預言,王上不會如此冷落她吧?
看到她這個樣子,樂池心中猛地一疼,有一絲歉意飄過。
或許如沒有他的預言,王上不會如此冷落她吧?
不過依照王上的性子,有人威脅到魔宮一絲一毫的安全,他定會快刀斬亂麻似的除去,毫不手軟。
如今,明知道齊洛兒以後可能就是取他性命的煞星,他依舊不忍下手對付她,隻將她軟禁在這裏。
或許,這位齊姑娘在王上的心目中,真的是不同的……
“哦,齊姑娘,你……”
他正想說些安慰她的話。
“樂池,你和我也算很熟了,不要再姑娘長,姑娘短的了。我叫你一聲樂池,你叫我洛兒吧。”齊洛兒大大方方地看著他。
樂池微微一愣,看了看她那亮如晨星的眸子,也不知怎的。
心中一熱,點了點頭:“好!齊姑娘……不,洛兒如此爽快,我答應就是了。”
齊洛兒唇角一彎,笑了起來。
她的容貌不是最美的,她的眼睛不夠大,皮膚不夠白。
但這一笑之下,仿佛滿天的星星全落在了她的眼中,煥發出最美的光彩。
樂池心頭一跳,一向平靜的心湖像被人扔了一顆小石子,蕩起圈圈漣漪。
他微微有些癡了。
齊洛兒看著他呆呆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樂池,你怎麽忽然像個呆頭鵝了?”
“哦,咳,我,我在想你昨天哼唱的那個曲子……有幾個音節記不清了。”
樂池麵上閃過一抹狼狽。
齊洛兒笑了起來:“這有何難,我再給你唱一遍也就是了。走,我們再去你的酒樓,我們邊吃邊聊。”
她拉住樂池的手,就想走。
樂池站著不動,神色似有些怪異。
“怎麽了?走啦!我又不會吃了你!”
齊洛兒看他神色似有些局促不安,心裏有些好笑。
不就是牽個手麽?怎麽他的表情倒像是偷情被人抓包了似的?
忽然察覺周圍氣氛似有些詭異,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