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分離
“我知道的，”白靈看了眼周老，“這件事到現在都沒多少人知道，我有分寸的。對了，周爺爺你想覺醒異能嗎？”
周老撓撓頭，“我這麽大把年紀了，也能覺醒異能？”
白靈笑道：“能啊，怎麽不能。就是覺醒的過程有點痛苦，不知道您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扛得住。”
周老神情肅穆：“丫頭，你肯信任我，已經是我福分了。你們的事情已經不是我一個普通人能參與的了，我現在唯一能說的隻有，謝謝你們不怪我，同時我也會守口如瓶，尤其針對你這個潭水的事情。我以前也是當兵的，好歹也是槍林彈雨中走過的人，疼痛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這個不用擔心。”
白靈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周爺爺，其實以前我是不喜歡你的，可是，周宇帆是我的男朋友，我將來的老公，你對他好，那就是對我好，他待您如親爺爺，我也會待您如親爺爺。就像我的妹妹沐小冉，被周宇帆也當作了妹妹去保護一樣。”
周宇帆頓時感動萬分，他從來不知道白靈是這樣想的，他從來沒打算強求白靈跟他一起對周老好。畢竟周老沒養她沒生她，是死是活，跟白靈關係並不大。
然而在這一刻，周宇帆才真正感受到，白靈是拿他當自家人了。
“媳婦兒……謝謝你。”
白靈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之間不談這個，我隻想你平安，想你無後顧之憂，想你在那邊能拋開一切雜念，努力修煉，等我。”
周宇帆深吸一口氣，“嗯，我知道了……”
接著白靈發脹微酸揉了揉眼睛，給周宇帆綻放了一個笑容，拿了個碗去清神潭舀了兩勺潭水，遞給了周老，並囑咐道：“一口一口喝。”別像當初小冉那樣一口悶了……
周老端著碗，感激地看了眼白靈，然後喝了下去……
……
“爺爺覺醒的是啥？”周宇帆看向剛緩過來的周老。
周老惆悵地望了望周宇帆，又望了望白靈……不說話。
白靈也疑惑了：“怎麽了？這覺醒的是不能說話？”
周老歎了口氣，“沒，反正我也算異能者了，強化下體格也是好的……”
“怎麽，覺醒的異能不滿意？沒事的啊周爺爺，每種異能都有其特殊之處，總有用的上的地方，再不行當個輔助職業也是可以的。”白靈安慰道。
周老苦笑著猶豫了兩秒，便決定展示出了自己的異能。
隻見周老背過身去，他的屁股後頭長出了一根長長的毛茸茸的粉色尾巴……
白靈和周宇帆同時石化了，異口同聲問道：“這是什麽？”
周老控製著搖了搖那根粉色尾巴，隨著尾巴的晃動似乎還有種異樣的風情在裏頭，他無奈道：“沒用處，就是根尾巴，感覺像是狐狸的尾巴。”
周宇帆琢磨道：“這不應該啊，至少會有一個作用吧？”
周老沉吟了兩秒，說道：“可能可以用來取暖？”
白靈的關注點就不太一樣了，“我隻想問為什麽是粉色的？”這跟周老的整體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萌好嗎！
周老輕咳了一聲，“我也想選啊，可是沒得選。我覺得黑色會比較帥一點。”
“是啊……”白靈也懵了，一個曆來德高望重的爺爺輩的人物一用異能，拖出來一條粉色的狐狸尾巴，這像話嗎！
人家老爺爺打架的時候都是什麽袖子一揮，道袍一抖，就將對麵絞殺湮滅。周老這一打架，粉色狐狸尾巴一揮、一抖……形象還要不要了啊！
周老又歎了口氣，“沒事，這都不重要，你們應該沒多少時間了吧，等會出去的時候我就不出去了，免得成為你們的拖累。”
周老沒說的是，他的尾巴可以釋放出一種勾引異性的氣味……這就是他更加蛋疼的原因了，他都多大歲數了啊！不能為老不尊啊！
他發誓除非必要，他是堅決不會向任何展示自己的異能的！堅決不！
白靈和周宇帆漸漸沉默了下來，他們緊緊牽著對方的手，白靈腦海中還在琢磨著周宇帆還缺什麽，周宇帆卻在想他們何時才能再見麵，而魔族裏又有什麽樣的妖魔鬼怪在等著他。
時間慢慢流逝著，直到還剩最後五分鍾的時候，白靈拉著周宇帆站起了身。
周宇帆平靜道：“還有五分鍾呢。”
白靈搖頭：“隻有五分鍾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等會你痛起來能不能走路還不好說，我不想你再承受這個痛苦了。走吧。”
周宇帆最後一次將白靈拉入懷中，用力親吻、擁抱，然後不舍的鬆開手。
“好。”周宇帆點頭。
白靈拉著周宇帆一塊兒出了玉佩空間，隻見月少爺和他的手下還在等著……
月少爺看見白靈的一刹那，便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痛的不行了吧？我就說你們會回來的。通道已經開啟了，需不需要我來扶你啊周宇帆？”
周宇帆麵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鬆開了白靈的手，“別過來了，別把你給卷進去了。”
月少爺見周宇帆不僅能自己走路，還健步如飛的樣子，便追上去問道：“你不痛嗎？你怎麽……”
周宇帆瞥了他一眼：“不痛啊。”
這和月少爺預想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他嘀咕道：“怎麽會不痛呢……”
而這個時候，白靈已經將白虎悄悄派了過去，用著斂息術的白虎血盆大口已經對準了月少爺的喉嚨！
“殺了吧。”白靈輕描淡寫道。
白虎頓時顯形，在月少爺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白靈笑了，“現在你痛了嗎？”
然後回答白靈的隻有月少爺驚恐而錯愕的眼神，以及那深深的絕望和不甘。
白靈卻沒再多看月少爺一眼，而是朝著周宇帆揮了揮手，大聲喊道：“注意安全！一定要活著！不管發生什麽，一定要活下去！”
周宇帆點頭微笑，然後一步踏入了那幽深而灰暗的通道裏，身影漸漸消失……
接著，通道入口漸漸關閉。
白靈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輕聲說道：“在場的各位，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給周宇帆下套的人，逼他們分離的人，還想活著？不存在的。
……
月少爺一死，那些人的心就渙散了。
八階白虎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將那些六階的月影族紛紛咬死，然後一嘴沾染著鮮血的毛，朝著白靈走來。
白靈淚眼朦朧地看著白虎：“他走了。”
白虎奶聲奶氣地安慰道：“主人，你還有我。”
“我知道，我隻是遏製不住的難過，我什麽都知道，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白靈蹲在天台上，看著一地的血跡，淚流滿麵。
熾熱的陽光暖烘烘地烘烤著大地，光線照在白靈身上投下一片陰影，而此刻的白靈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了。
……
通道內的周宇帆，魔氣漸漸滋養了他的血液，哪怕麻醉丸的時間到了，他也感覺不到痛楚了。
隻是，身上不痛，不代表心裏不痛。
周宇帆狠狠地抹了把臉，沒有回頭，大步向前邁去，猩紅的眼眸裏，盛滿了決然和堅定。
媳婦兒。
等我。
……
不知過去了多久。
白靈將周老招了出來，周老拍了拍白靈的肩膀，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或者說，他連自己都沒能安慰好呢。
周宇帆至少還活著……白靈還能有個念想。
而他，是真的再也沒有念想了。
“等會是送您回周家？”白靈問道。
周老苦笑了一下，“可能要先麻煩你陪我去一趟京都城外的軒陵山墓地，我想把我夫人的東西跟她父母葬在一起。”
白靈沉默了兩秒，“好。”
接著白靈先陪周老去了趟那軒陵山墓地，一邊將上麵的喪屍清理了，一邊陪周老向山上走去。
“我想問一下……奶奶的東西，您帶了嗎？”白靈不是有意要杠，她就是好奇……
周老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我包裏，就是她生前的那些衣服，還有她最喜歡的漫畫，我都帶了。”
白靈一怔。
周老的背影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蕭瑟，“其實我能感覺的到，她沒了。可是既然月影族那樣說了，我就給自己再留個念想。對不起，因為我害的周宇帆……”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白靈也想通了，“周宇帆是魔族之人，那裏是他的家鄉，他遲早要回去的。就像……我遲早會去上神之界一樣。”
“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周老一邊走一邊問道。
白靈想了想，平靜說道：“應該是努力修煉，然後把key端掉吧。”
周老：“……”
key這麽大一個組織，在白靈口中怎麽顯得戰鬥力為負數一樣……你說端掉就端掉，key的數萬子弟麵子往哪兒擱？
然而周老一想到白靈麾下的那隻白虎，便又覺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月影族七階的月少爺，曾經一度是周老數年噩夢的月少爺，被那白虎一口咬死，周老在玉佩空間裏都看傻了，這啥老虎啊？戰鬥力這麽強真的合適嗎？
周老聯想起當時月影族去跟白靈“討要”這個玉佩空間的老傅他們，恐怕也是死在了這隻白虎的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