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阿爾茨海默病
周宇帆聲音帶著一絲歉意：“是我走進誤區了，我剛剛腦子裏想的是送你晶石等於送你禮物等於你會跟我在一起，然後一想到如果沒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會導致拿不到晶石……”
白靈反應過來了，“所以你覺得送我晶石，我就會答應你跟你在一起，如果找不到那個幕後黑手，就等於不能跟我在一起了？”
周宇帆麵色有些窘迫，是難得的表情。
白靈有些哭笑不得：“什麽邏輯啊你！你以為送我晶石我就會感動的跟你在一起哦！我像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周宇帆別扭的扭過了頭，不知道是不是白靈的錯覺，她仿佛在周宇帆臉上看見了“不聽不聽不聽……”的字樣。
白靈踮起腳摸了摸周宇帆的腦袋，“行了行了，繼續去找吧，說不定就在剩下這幾隻裏呢？”
周宇帆嗯了一聲，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留給白靈一個傲嬌的背影。
白靈眼瞅著周圍的喪屍在周宇帆漫不經心的火球攻勢之下，紛紛化為灰燼，隻留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紅色晶石，在無聲敘述著主人生前的故事。
白靈有些憋屈，為了“搶怪”，情不自禁走在了周宇帆前麵，爭著去殺喪屍。
再不爭一點，恐怕她這一趟深入“敵軍後方”的收獲，連50顆晶石都摸不到，那也太虧了。
結果沒過一會兒，周宇帆就輕輕從後麵抱住了白靈的小腰，又將她輕輕放在了自己身後。
“你幹啥？”白靈理直氣壯地瞪著他，長得高了不起？長得高就可以隨便把人抱來抱去了嗎！
周宇帆平靜道：“你認路？”
“……”白靈聲音瞬間矮了一截：“不認識。”
“那你走這麽快？應該往那邊走的。”周宇帆指了指右手邊，聲音裏帶上了一絲笑意。
“哦，那你帶路。”白靈的聲音更虛了，她怎麽會承認自己走那麽快是因為不甘心搶不到喪屍殺呢？
這說出去別人都不信，麵對一階喪屍，白靈竟要靠搶怪的手段來獲得晶石……
倒數第五隻依舊是一隻普通的精神係變異的喪屍。
周宇帆一隻火球就送它上了天。
倒數第四隻也不是。
還剩三隻。
哦不，加上新發現的那一隻，還剩四隻。
其實白靈心中也有一些沉重，她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上一世第一次喪屍攻城是怎樣的情景。
如果能想起來就好了，能想起來當初是怎麽解決的，就好了。
如果按正常劇本走，上一世的話，應該是周宇帆獨自一人去尋找那個幕後黑手的吧？
那他當時成功了？怎麽成功的？
白靈揉了揉太陽穴，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上一世的許多事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一年的時間明明每一天都過的驚心膽顫，許多的記憶卻都開始斷片，甚至連跟前一世隊友的相識片段都開始模糊。
是重生後遺症嗎？白靈懷疑再這樣下去，連跟乾進坤怎麽認識的都快不記得了。
原本她還沒在意，現在一想卻有些細思極恐。
當一個人掌握不了自己記憶的時候，那種恐懼，不亞於明明前一秒才背出來的英語單詞，下一秒合上書後，秒忘！
白靈：我覺得我記住了。
大腦：不，你沒有。
可是這不是背英語單詞，這是活生生的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經曆。應該是無法剝奪，無法複製的記憶。
“你怎麽了？”周宇帆有些擔憂的目光落在白靈的眼睛裏。
白靈像是忽然被叫醒了一樣，“啊，我沒事。”
周宇帆眉頭緊鎖：“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這裏我一個人也能處理好。”
白靈搖搖頭，連忙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就是發了會兒呆。
“這種時候發呆？”周宇帆頓了頓足，伸出手將白靈的小手再一次牽了起來，緊緊的抓住。
從周宇帆的掌心裏傳來的溫度，暖到了白靈心裏。
“很多事情我現在講不清……”白靈動了動唇，聲音很輕：“我沒辦法解釋，我唯一能說的，隻有，我的記憶好像在慢慢消退，我有點害怕……”
“阿爾茨海默病？”周宇帆忽然打斷道。
“嗯？”白靈臉上有一瞬間的迷茫，這是個什麽毛病？
“俗稱老年癡呆。”周宇帆聲音涼涼的，卻掩蓋不了底下涵蓋的擔憂。
“？？？”白靈的情緒瞬間不連貫了，你特麽說誰老年癡呆呢？！
“嗯……年輕人好像也是會得這個病的，”周宇帆捏了捏白靈的小手，“沒關係，別擔心，等這邊結束，我陪你去京都看看，那邊的醫療條件會更好一點。”
“？？？”不是，你說的這麽一本正經是幾個意思啊！
白靈怒了：“你才老年癡呆呢！我沒病！”
周宇帆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精神病人都是這麽說的。”
白靈連續兩個深呼吸，她知道她再解釋下去，簡直就是越描越黑。
“走了，繼續去把接下來幾隻收拾了！”白靈為了轉移話題，拽著周宇帆就向前衝去。
周宇帆在原地巋然不動。
“？”白靈疑惑的轉過了頭，周宇帆的表情凝重而嚴肅。
白靈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有情況？二階喪屍？還是更高的？出現了？
“你有沒有想過，路癡也是一種病……”周宇帆聲音連貫而認真：“你走反了。”
“！！！”白靈覺得自己整隻都不太好了！
打打鬧鬧，兩個人幾乎是談笑風生間就將剩餘的四隻精神係變異的喪屍了結了生命。
“所以殺完了？喪屍潮還在？”白靈和周宇帆站在某棟高樓樓頂，望著遠處南城城牆腳下依舊前赴後繼“送死”的喪屍，表情有些沉重。
周宇帆沉默良久，忽然說了一句：“當時你說，拯救者光看臉，根本看不出是喪屍的模樣。”
白靈下意識點點頭，“是的。”
周宇帆目光犀利，他拿出對講機撥打了那個偵察兵的電話。
“小遠，探查一下南城基地外還有沒有活人。”周宇帆命令的口吻。
那個叫李小遠的偵察兵在對講機那頭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看身邊的王司令和李軍官，見他們沒有反應，便說道：“好的，稍等我一會兒。”
“嗯，請盡快。”周宇帆掛了對講機，長舒一口氣。
“你也懷疑……是拯救者？”
“也許他不僅臉不像喪屍，而是整個，都是不是喪屍。包括骨骼，血液。”
“？！”白靈驚悚了，“你是說，他壓根就是人類？！”
“不，”周宇帆頓了頓，說道：“也許……是另一個物種，甚至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