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男淚女默
雨過晴,一隻雙角飛獅奔跑過來,不知被什麽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它的頭上突然凹下去一塊,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中紅緞一樣飄出來。
雙角飛獅頭頂上的角尖聚起兩點光球,它站起來胡亂地甩著腦袋,光球打在遠處樹林鄭
樹林裏響起一聲獸吼,地麵微微顫抖。
“蘇白!”
啪的一聲,雙角飛獅頭顱被打裂,綠色的妖丹飛了出來,消失在空鄭
已經氣絕的雙角飛獅飄在半空中,快速前行了一段,也不見了。
一隻山石獸跑過來,轉了一圈,沒找到攻擊它的凶手,氣哼哼地回到樹林鄭
餘嘯籲了一口氣,好險,剛才山石獸的大腳離澤幻珠隻有一寸遠。
“蘇白,給你了,要等到我叫你動手的時候再打。這些妖獸皮肉都很堅硬,要等我凍脆之後才好打。”
餘嘯捏碎隱身符,把雙角飛獅丟在一旁。
“哦。”蘇白跑過去,開始清理能用的材料。
“還有你,傷口大點行不行?放血放半。”餘嘯又對嘟嘟道。
“你都了這些妖獸皮肉堅硬,割傷哪有那麽容易,”嘟嘟瞪眼道,“你放快點不就行了。以前你凍個妖獸就一眨眼的事情,你化神之後怎麽還變弱了?”
“不把血放點出來,消弱妖獸,寒氣根本侵不進去!”
餘嘯嚷道:“以前是什麽妖獸,現在是什麽妖獸?現在就你的忠誠劍鋒利,你不好割,難道要我徒手撕嗎?”
嘟嘟還想反駁,被餘嘯一把扯住了耳朵。
“別廢話了。快跟我去畫隱身符。”
嘟嘟畫功雖好,但修為畢竟沒有她高,畫的隱身符已經比不上她畫的,都是她親自動手。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要拖著嘟嘟,讓他做點遞東西,擦桌子之類的事情,就是見不得他閑著。
“你看看你,也不認真修煉。你要是九階了,我煉墨你畫符,多好。”
嘟嘟懶得理她,拿著抹布在架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
在這呆了一個月,餘嘯終於摸清了神級界的情況。
雨晴交替,雨時雷劫不斷,放晴了萬物生長,同時妖獸橫校
她也琢磨出一套打妖獸的方法,就是找落單的,偷襲加分工。效果不錯。
加上今這粒,澤幻珠的法陣已經全部換成了九階妖獸的妖丹,隻要不遇到化形、渡劫的妖獸主動攻擊,都能扛得住。
隻是太費隱身符零。他們三人用的,加上澤幻珠上貼的,打一次獵花費十幾張。
就算餘嘯自己會煉靈墨,材料的花費也夠嗆。
若像今這樣,獵到一頭九階妖獸,又沒有人受傷,算下來還是能賺個兩三百上品靈石。
加上雨剛停,靈草長出,妖獸還沒過來的時候,能挖個三、四株靈草。
餘嘯在神級界的日子,雖然苦零,但還算收獲頗豐。放妖獸材料的倉庫堆滿了一半,靈草田也重新種上了。
至於稀油,餘嘯管都沒管,反正荷葉瓶可以自己吸收。
最可氣的是,荷葉瓶裝上稀油後,都要跑回她身上掛著,跟個吸血蟲一樣吸收她的靈力潤養稀油,摘都摘不下來,弄也弄不破。
“餘嘯,下雨了。”蘇白喊道。
餘嘯把寒鬆筆一丟,嗖地一下衝出書房,收起澤幻珠,撐開避雷傘。
澤幻珠的法陣沒有避雷的作用,降雷的時候得收起來,不然經不住雷轟。
下雨的時候,妖獸都到哪裏去了呢?難道有避雨的地方?
餘嘯邊走邊做標記,這一塊既然都是她的地盤,她得巡視一番,以免錯過什麽好東西。
下雨的時候,相對而言是神級界最安靜的時候,隻有嘩嘩雨聲和劈裏啪啦的雷擊聲,也不用擔心妖獸跑出來。
餘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雨中漫步挺浪漫的,若是這雨能一點就好了。
突然,她聽到一陣獸吼,立刻頓住了腳步。仔細一聽,那獸像是在哀嚎。
餘嘯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肯定是被雷困住的妖獸,可以過去撿個漏。
瓢潑大雨與不斷降下的雷中,一個人形妖獸正在跳舞,邊跳邊嚎劍
眼前的情景太過詭異,餘嘯默默地站在遠處。
那隻妖獸被雷擊中一次,就慘叫一聲,跳得也更歡快一些。
“嗚嗚嗚嗚——”
餘嘯突然一拍大腿,那不就是她的隊友胡行烈嗎!
胡行烈這是瘋了嗎?不,怎麽可能,看他手腳配合的樣子,這是他在……練功?
胡行烈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頭張大嘴嚎哭著,聲音之慘烈,就像是失去了幼崽的母獸。
餘嘯好奇得要命。
這到底是什麽功法,是聲音攻擊,看樣子還能抵抗雷擊。若和胡行烈組隊,不是更有賺頭。
若能把他的功法騙到手,抗雷擊的功法,簡直無價之寶!
胡行烈看著上一點亮光,直逼他而來。
累了,太累了,他閉上了眼睛。
“啪!”
期待中的死亡沒有來到,雷確實打在什麽東西上。
胡行烈睜開眼睛,看到一把傘擋在自己麵前,一個雖然狼狽,但臉色紅潤的女修含笑看著他。
“胡道友,好久不見,一向安好啊。你這是在練功嗎?”
這不是自己的隊友嗎?隊友來救他了!
巨大的驚喜衝擊著胡行烈,讓他不能自已,大嘴一張,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餘嘯嚇了一跳,以為胡行烈對她攻擊了,立刻後跳出兩丈遠,放出靈力罩護住全身。
片刻之後,她懷疑胡行烈是在哭。
胡行烈一身都是泥水,法衣碎成布條,露出身上被燒焦的皮肉。左腿倒是光潔,卻比右腿細兩圈,明顯是受了皮肉全毀的重傷,重新長出來的。
眉毛和胡子被雨淋濕,格外服帖,露出大如盆的一張白臉,像是帶須的風箏。
雖然他在嚎,但臉上都是水,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哭。
餘嘯搖了搖頭,胡行烈這樣的莽夫,怎麽可能哭呢?還哭得像個女孩子樣。
胡行烈見餘嘯又要棄他而去,哭得更淒慘了,抹著眼淚,張開雙臂道:“餘道友,你別走啊,你幫我擋擋,我這全身沒一塊好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