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化妝技術
清澤殿中下人並不多,不知是他自己信不過別人,還是真受排擠。
琴衣腳步不停,怒氣衝衝地把餘嘯帶到殿中一間屋子,生硬地道:“少主讓你先沐浴,我去拿他給你準備的衣服。”
她看了看餘嘯的窮酸樣,哼了一聲。
要不是看在她是清澤親信的份上,餘嘯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推門進去,裏麵有一個圓形的池子,裏麵的熱氣彌漫,餘嘯頭上很快滾下汗珠來,臉也紅了起來。她放出一些冰息之氣,把水弄涼了一些,才泡了進去。
自從金丹之後,她好像變得矜貴了,又怕冷又怕熱。
太熱了不舒服,冷了又不想動,太奇怪了。
這個池子還真舒服,餘嘯自己泡澡就是一個木桶。
她考慮著等童時景把澤幻珠修好了,她也在裏麵挖個溫泉池,水溫當然不能太高。
她正美美地泡著,門就被人推開了,餘嘯趕緊整個縮回水裏,隻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麵上。
琴衣手裏抓著幾件衣服進來了,往池子邊的杆子上一搭,道:“洗完澡就穿上。快點,我還要給你梳妝。”
餘嘯默默地看著琴衣的背影。一麵想著,不是大事,她都是金丹了,沒必要和小輩過不去。
又想著都金丹了,還受築基的氣。
正當餘嘯做心理鬥爭的時候,清澤垂手站在清顧曲麵前。
“童時景也太不像話了,連山門都敢闖。”清顧曲責備地看了清澤一眼,“你到底有沒有控製住他?”
清澤頜首道:“如果太過強硬,確實可以壓製住他的本性,但功法也會受到影響。”
“你注意點,不行就把曲子交給你二師兄。”
清顧曲對清澤並不了解,隻是把他當成可以用的人,比那些隻知道遊玩闖禍的好一些。
交代給他的事情,他辦得還算穩妥,除了一件事。
“聽清渙說,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子,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
清澤道:“是。”
清顧曲神識掃在清澤身上,幸好元陽還在。
“我說了不行。我們門派雖不是權勢滔天的門派,也算是有頭有臉,怎麽能讓你迎娶一個來路不明的散修。”
清澤抬頭,溫順地笑道:“我隻是帶她來給父親看看,如果父親真的不喜歡她,我會把她送走,聽從父親安排,去飛天宮提親。”
清顧曲滿意地點頭,還算聽話:“下去吧,注意尺度,別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清澤退下,走到清顧曲殿外,頓住了腳步,呆呆地立了一會兒,堅定地朝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剛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裏麵的喧鬧之聲。
院中立著一塊碩大的冰,琴衣被封在裏麵。她與冰之間還有些空間,臉上一副驚慌的樣子,眼珠不停地轉動,看到清澤回來了,她開口呼救,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童時景笑得抱著肚皮在地上打滾。
清澤不明所以地看向冰前站著的餘嘯,頓時驚地後退一步,話都說不出來。
餘嘯穿著白綾暗花紗裙,臉上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紅得豔紅,黑得如炭。
她拿著帕子不停地抹著:“這是什麽玩意!擦都擦不掉。”
她指著冰裏的琴衣罵道:“我說我了不化妝,你還一定要我化,就想這麽捉弄我一把是吧?你當老娘的金丹是好看的嗎?”
清澤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道:“別擦了,臉都破皮了,這個要用專門的藥水才能擦掉。”
他看也沒看琴衣一眼,帶著餘嘯走進了殿中。
琴衣怔怔地看著,眼裏的淚水珠子一樣流。
清澤幫餘嘯把臉抹幹淨,拿起了一盤太真紅玉膏,就要幫她搽上去。
餘嘯往後一跳,大聲嚷道:“還化?”
清澤忍不住笑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會把你化成花貓。”
餘嘯不想往臉上抹那些,誰知道有沒有毒。
“你嫌我醜是吧?那你去找個漂亮的來,”她手一翻拿出一粒黑色的丹藥,“你要的東西在這裏,我先告辭。”
她腳步一點就要飛走,清澤輕喚一聲:“餘嘯,過來。”
沒有殺氣,也沒用威壓,卻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
餘嘯長歎一口氣,乖乖地坐了回去。
她看著清澤嫻熟的手法,估計沒少給人畫皮,不由翻了一下白眼。
清澤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她臉上點動,輕聲說道:“我並非嫌棄你,你什麽樣都好,都是餘嘯。”頓了一頓,又笑起來:“我隻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清澤的臉上沒有了麵具,笑得猶如春冰融化。
餘嘯愣了愣神,猛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認識的餘嘯,不是真的餘嘯啊。
清澤卻沉浸在一片柔情之中,他以前因為好玩,經常幫他娘化妝。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了。
想到以蓮,清澤的心情有些沉重,像是彩霞滿天中漂來了一朵烏雲。
一定要殺了清顧曲,給娘報仇。
童時景在院中沒了樂子,挑釁起琴衣來:“你說,他們都進去那麽久了,在裏麵幹什麽啊?”
琴衣像是枯萎了,默默地低著頭不說話。
童時景卻不依不饒,靠著大冰塊,絮絮叨叨地道:“你怎麽這麽不機靈,還去惹我姐。你要是對她好點兒,她將來嫁給清澤了,還能收你當個侍妾不是。”
“她不可能嫁給少主!少主就要去飛天宮相親了。”琴衣憤恨地說道。
她寧願少主娶飛天宮的宮主,也不願讓餘嘯那種泥巴樣的女人玷汙少主。
“虧你跟了清澤那麽多年,清澤什麽樣的人你都沒摸明?他會乖乖地聽話?”童時景陰陽怪氣地說道,“清顧曲要是死了,就沒人管得了清澤了。”
琴衣猛地轉向童時景,額頭卻重重地碰在了冰上。她大聲喊道:“你們要殺了掌門?”
“你幹嘛要告訴她,現在隻能殺了她了。”清澤施施然走出來,餘嘯跟在他身後。
童時景站直了身子,像個小傻子一樣看著餘嘯。“姐,你打扮出來,不比爐鼎樓的頭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