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搶功勞
“鬆口蘑?如果吃了能讓人鬆口,你們也不必那麽辛苦了。”琴床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霜衣樓的修士都愣了愣,跟著笑起來。幹巴巴的笑聲聽得餘嘯都尷尬了。
那桌人配合著琴床說了幾個能冰鎮西瓜的笑話,其中一人小心地問道:“琴床前輩,少主真的要見林中雨那個逆賊?”
餘嘯往那邊側了側身子,把耳朵貼了上去。
“林中雨怎麽是逆賊呢,這裏是他家的地盤。我們才是賊啊。”
整個二樓的修士全都愣住了,包括餘嘯。
霜衣樓和其他昆彌修士的臉色很難看,這裏兩界修士都有,雖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但你明說出來就不好了。
琴床重重地放下酒杯:“他是逆黨才對。”
這回沒人笑得出來,隻有琴床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四周。
餘嘯嘴彎了彎,清澤身邊的人,都挺……單純啊。
琴床見他們不配合,臉上罩上了一層慍色,丟下玉筷。“我知道你們想什麽,少主才不稀罕你們想要的東西。總堂每年給少主的供奉,都夠養你們一個門派了。”
其餘人都象征性地恭維了幾句,毫無感情色彩。
琴床氣得一拍桌子:“少主連芥子鏡域都有。華寶門的垃圾,他根本看不上!”
寂靜片刻,修士們都發出了真心實意地驚歎聲,臉上都是羨慕到嫉妒的表情。
餘嘯臉上的表情也差不多。
芥子鏡域啊,那可是奇寶,據說巴掌大一塊就有一方空間,能在裏麵建洞府,種靈草,養靈獸,有些還有特殊的功能。
芥子鏡域離餘嘯的距離,就和她離元嬰期的距離差不多。全是幻想。
餘嘯不由淚流滿麵,早知道清澤這麽富有,應該直接去找他的。編點故事,換點東西也好啊。
驚歎之後,霜衣樓一個年齡稍大的修士,看上去穩重一些,沒用忘記他們此行目的,咳了兩聲,繼續問道:“那少主,和林中雨是有私仇?”
“私仇也算不上吧,清澤少主想找他打聽一個女人的下落。”
修士們又發出一陣恍然大悟的歎聲,原來是桃色糾紛,果然是私仇。
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臉上帶著看好戲的興奮表情,想聽更詳細的情節。
琴床卻不肯講了,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著。
他知道這件事情根本沒桃色,少主找那個女人不過是為了修為,但是真相太乏味了,他很享受現在大家因為他的話情緒波動的樣子。
“明天林中雨到的時候,就先別往華寶門送了。送到我那去,我要帶他去上靈峰。”琴床放下酒杯,一拍屁股走了,留下臉上陰晴不定的霜衣樓修士。
留在全味樓裏的修士唉聲歎氣。
“向師兄,你看怎麽辦?”
年齡最大的霜衣樓修士沒好氣地說:“還能怎麽辦,照辦唄。”
“為什麽不直接讓我們把林中雨送到上靈峰,還要轉交給他。”年齡最小的修士問。
向師兄老練地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送上去,琴床到哪去找功勞?我聽說,清澤少主出手大方得很。把他的情敵押送給他,怎麽也得賞個法寶吧。”
其他修士都是憤怒的表情,真是個敗家子。
餘嘯覺得聽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下樓了。
“我聽說清澤少主容貌俊美,法寶成堆,還有個元嬰期的爹。怎麽還會有看不上他的女修士?”
向師兄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對修士來說,最重要的是修為。別的東西再厲害,進不到築基,百年之後就是一抔黃土。長得再俊美也沒用,法寶都是身外物啊。”
“這不是可以等他死了繼承他的遺產麽?”
“你當以蓮修士是吃素的,就她那護犢子的性格,沒準殺了兒媳給她兒子陪葬。”
餘嘯跟在琴床後麵。她以為琴床會住在華寶門裏,誰知琴床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城西莊宅行,走進了一個院子,隨手關上了禁製。
這琴床倒是會找地方,住在這裏,比和華寶門那些個修士擠在一起寬敞多了。
餘嘯記下了宅子的位置,回到鍾鑒的築器店,沐浴換衣,收拾好東西,又拿了塊木板出來,龍飛鳳舞地寫了“鍾器店”三個字。
“鍾叔,我給你的店取了個名字,沒搞那些花裏胡哨的名堂。”
餘嘯早就不叫鍾鑒前輩了,覺得叫大叔親切。“連個名字都沒有,別人想找你的店都不好找。”
鍾鑒猶豫了一會兒:“我和你一塊去吧。”
餘嘯笑了,鍾鑒是築基期,有他在可能會容易得多,但她不想連累鍾鑒,這也是她沒把嘟嘟放在法器店的原因。
“不用了,我又不和他們硬拚。人多了反而容易搞砸。”
看琴床的樣子都是不會守時的人。餘嘯還是天剛擦亮就過去了,守在宅子外麵。
她守了一個時辰,來了一隊人馬,五個霜衣樓的修士,兩個築基期修為,剩下三個都是煉氣期。
人數和修為都在她的預計範圍內。
兩個煉氣修士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有個人影。
餘嘯一陣心焦,難道林中雨受傷了,不知道傷得重不重。她準備了一粒真武丸,如果傷得真武丸都救不了,那可就慘了。
到了琴床宅子門口,抬擔架的兩名修士把擔架往地上一丟,擔架上的人呻吟一聲,坐了起來,打了個嗬欠之後站了起來,懶洋洋地問:“到了?”
那人就是林中雨,聽到他的聲音餘嘯鬆了一口氣,聽上去沒受傷,省下一粒真武丸。
“等著!”霜衣樓的築基修士杜靖沒好氣的嗬斥道。
他們一隊人,跟著林中雨在飄山界爬山穿林,折騰了一個多月。明明知道林中雨不會輕易說出來,陣讚還抱著僥幸心,一定要他們跟著去,果然被耍得團團轉。
最可惡的是這小子拖拖拉拉不肯走路,非要人抬他,氣得那三個煉氣修士想把他生吞了。
林中雨抬手伸著懶腰,手腕上的禁製發著金光。他打量著晨光中的金玉城,一切都熟悉又陌生,鼻子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