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苦工
林中雨變回了自己的樣子，盤腿坐在床上調息。
餘嘯手裏握著一塊靈石，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門派是不可能再進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等風聲過去，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才是。
身上有將近八百塊下品靈石。餘嘯問過林中雨了，提升修為的升息丸一粒二十塊靈石，不過隻賣給昆彌修士。這倒沒關係，她還有青籟樂府的令牌呢。
到煉氣中期得要一百粒升息丸，那就是兩千塊靈石，還沒算上補靈丸和合泰丸。雖然遠遠不夠，但可以打妖獸和想辦法賺靈石，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餘嘯正在暢想未來，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向這邊走來的。
她把靈石丟進儲物袋，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林中雨，走到了外麵。
林中雨現在是自己的樣子，不能被別人看見。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看到黎母走過來。就算隻是煉氣初期的修士，感官也比凡人靈敏多了。
“崔仙師在屋裏嗎？”黎母語氣生硬地問。既然不同意這門親事，也犯不著對崔星平的隨從客氣。
“是，他正在修煉，最好不要打擾他。”
黎母懷疑地看著餘嘯，哪有提親的時候到人家家裏修煉的。
“崔仙師想盡早進階築基，所以很刻苦。”餘嘯想起給黎家準備的靈石還在床上，猶豫著怎麽進去拿出來。
聽了餘嘯的話，黎母又猶豫起來，如果崔星平進階了築基期，那這門親事還可以接受。
但那也是他進階之後的時候，當即問道：“仙師修煉，你沒事做吧？”
餘嘯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黎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露出浮在皮上的笑容：“店裏的夥計回家省親了，人手不夠，小道長來幫個忙吧。”拽著餘嘯往後院走去。
餘嘯苦笑。明白這是見不得他們在這白吃白喝，讓她幹活挽回一些損失呢。
走到後院就聞到果子熟透了的甜味兒，摻雜著發酵後的酒味兒。
一進工棚，餘嘯覺得自己縮小了。
工棚裏擺著兩排和黑冥鼎差不多大小的木桶，還有巨大的木研缽，木研缽內的研棒都有餘嘯大腿粗。
黎父光著膀子站在木桶邊的梯子上，正在查看靈酒的發酵情況。
他也是煉過體的，有一門釀酒的手藝，比隻能給大戶人家當護衛好得多。他就已經賺得一份家業。
也許是在這裏有酒味熏陶的原因，黎父一改在堂屋縮手縮腳的樣子，變得豪邁起來，說話聲如洪鍾。
“小道長，不好意思，讓你受累了。”然後就毫不客氣地指揮餘嘯幹起活來。
黎家釀的是純靈果酒，無添加，純自然，全靠酒曲和果肉發酵。
餘嘯的工作就是把靈果碾成果泥。她把一麻袋翠水桃倒進木研缽裏，站在高椅子上，先輕輕地碾壓，把核擠出來丟掉，再壓果肉。
翠水桃有拳頭大小，顏色是翠綠色的，果肉卻是軟軟的，汁多味甜，碾起來並不費勁。
但連著不停地做了一下午，餘嘯的手臂都抬不起來，加上身上的味道，就像自己變成了一顆翠水桃一樣。
黎父非常高興，沒想到這個小隨從看似弱不禁風，竟然也是煉過體的，和他配合起來，一下午就把兩天的活幹完了，親切地拍了拍餘嘯的肩膀。
“小道長，辛苦你了。這一小瓶靈酒你拿去喝吧。”
餘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指著剩下的一大堆果核問道：“這果核有用嗎？”
黎父說隻能丟掉。
“那我幫你清理了。”
黎父還沒見過主動攬活的夥計，正想誇她幾句，就看到餘嘯放出一隻祿力豬來。
餘嘯是看到果核上麵還有一些果肉，雖然不多，但也是靈果，想給嘟嘟吃。
嘟嘟出來之後，先橫著眼睛看了餘嘯一眼，然後才去聞了聞果核，吧唧吧唧地把果核全吃掉了，還舔了舔地麵，坐在地上等餘嘯抱它進靈獸袋。
餘嘯在黎父驚訝的目光下，強裝鎮定地把嘟嘟裝回了靈獸袋，心中暗自祈禱，可別不消化啊。
黎父跑出去加訂靈果了，要趁著免費勞工在的時候多做些靈酒出來，下半年就可以休息了。
餘嘯回到屋裏，林中雨剛剛打坐完。餘嘯呻吟一聲趴在床上。
林中雨抽抽鼻子：“他們請你去喝酒了？”
“做夢吧你，我是去給我們倆掙飯錢去了。”餘嘯摸出靈酒遞給林中雨，“你喝嗎？”
林中雨眼睛亮了，接過喝了一口。
“成色太差，味道還不錯，靈酒可以養傷，剛好對我有好處。”
餘嘯一把搶了過去，又把床上放著的二十塊靈石全都裝進了自己儲物袋裏。
“我才喝了一口。”林中雨伸手去搶，“你怎麽把靈石也收走了？”
“我做苦工抵飯錢了，不用給他們靈石了，這靈石得歸我。”餘嘯使勁壓著。
“不是一人一半嗎？”
“你又沒做苦工！”餘嘯眼看儲物袋要被林中雨搶走了，大喊一聲，“我把靈酒給你喝。”
林中雨哼哼唧唧地同意了：“早知道他們沒見過這姓崔的，我就用自己的樣子。他們看到我品貌非凡，根本不會要什麽聘禮。”
他抱著酒瓶慢慢品起來。
餘嘯罵他爛酒鬼，他搖頭晃腦地說：“你不懂。靈酒和靈菜都可以增加修為，還不用打坐就可以吸收，比丹藥還好呢。不過要做得好的才可以，你的手藝差遠了。”
“那你去加入秀色派吧。”餘嘯不屑地說。
“所有修士都可以吸收靈氣，秀色派隻是吸收得更好，修為漲得更多。那些酒仙食神做的靈酒靈菜，買都買不到呢。”
聽了林中雨的話，餘嘯準備明天做苦工的時候學一下釀酒的技術。她不打算做飯了，釀酒還是可以的，而且果酒香香甜甜，味道也好。
在黎家做了半個月的苦工，餘嘯也旁敲側擊地打聽出懷西鎮一片太平，幾日前有一艘飛天船從碧雲峰出發的消息，找了個理由拉著林中雨變成的崔星平出門了。